苏黎世是瑞士第一大城市,也是苏黎世州的首府。
作为达达主义的发源地,这座城市里有着一千多座喷泉,还有这数目众多的大教堂。
当时间到了午夜,教堂悠扬的钟声便接连响起,病房的窗户即便是双层中空玻璃,但付正义还是被吵醒了。
在酒店里他也只睡了两个小时,因此即便是被吵醒了、他的双眼依然很难睁开,所以也就缓缓直起身子、转动着脖颈以舒缓趴着睡觉所带来的诸多不适感。
克洛伊的轻笑之声传进了耳朵,付正义睁开双眼便看见了正啃着手指、冲着他在笑的小克洛伊。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便凑过去笑着道。“你怎么也醒了呀?”
克洛伊一手捂住了鼻子、一手去推开了他的脸。“臭!臭…”
直起身子握住了她的小手,付正义在她的掌心轻吻,这可让小克洛伊畅快的大笑了起来,也让病房里原本的清冷和静寂一扫而空。
察觉到她无法把手挣脱出来,小克洛伊边笑边嚷。“妈咪!妈咪!帕帕欺负我、帕帕欺负我…”
付正义将竖起的手指压在了嘴唇中央,正准备让小克洛伊小声点,可病床上的索菲亚却缓缓的扭过了脸来,温柔的注视着他跟女儿。
“你醒了?”
索菲亚眨了眨眼,唇角逐渐扬了起来。
付正义握住了她的手。“什么时候醒的?”
克洛伊的小手终于获得了解放,她将手藏在了身后才便道。“妈咪醒了有好一会啦!帕帕真笨!真笨…”
没去理会克洛伊的嘲讽,付正义盯着索菲亚的双眼道。“怎么醒了也不叫醒我?”
“义!我觉得你睡觉的样子挺好看的!”
“你该早点叫醒我的!圣诞节的钟声好像已经响过了…”
索菲亚的眸子里有了丝愧疚。“义!你瘦了!也该刮胡子了…”
“帕帕的脸好扎人的!帕帕最喜欢欺负我了!妈咪,你要帮我报仇…”
克洛伊气鼓鼓的开始了告状,那稚嫩的声音、那丰富的表情、那幼稚的理由,让索菲亚不由得莞尔。
见他被教堂钟声所吵醒在跟索菲亚说话,安东博士这才走进了病房。“付先生,我需要立刻给她做全面检查…”
“还要检查?为什么?”
见索菲亚在微微摇头、安东博士叹了口气道。“付先生,因为昏迷的时间过久、会导致肢体出现障碍性问题,而且即便是她的身体一切正常,可轻微的失忆、头疼、恶心等症状还是会很快显现出来的,更何况她现在需要的依然是休息,是安静的休息,你不能让她情绪过于激动…”
道理是懂的,就是有些难以接受。
见他抱着克洛伊还想要跟着一起去检查室,卡米拉只好将他拦了下来。“付,不要这样!刚才安东博士已经将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告诉我了,索菲亚之前的昏迷就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经过这近一个月以来的恢复、她的健康程度远比手术之前要好的多了,你要相信医生…”
见抱在怀里的小克洛伊又开始困倦的揉起了眼睛,付正义便问卡米拉为什么之前没叫醒他?
卡米拉将小克洛伊给接了过去,面有不满的说。“付!索菲亚醒过来并没有多长时间,我本想叫醒你了、是她想要让你多睡一会的。这几天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但付正义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待在这儿,而不是一个人回酒店。
因此也就采用了折中的办法,安排马克将卡米拉和克洛伊送会酒店休息,而他则是霸占了安东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等待着检查结果出来。
一夜大雪。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病房外的花园已经被皑皑白雪所覆盖,雪松下的木椅也只能看到个轮廓了。
坐在轮椅上的索菲亚感叹道。“真漂亮!好想出去堆雪人…”
“等你完全恢复了、想在哪儿堆雪人咱们就去哪儿堆雪人!”
仰起脸瞅着他,索菲亚片刻之后才神情迷醉的抱怨。“义!不要总是说这么让我感动的话,我会哭的呀!”
“不是说说而已的啊,我说真的啊!安东说你还需要做康复治疗,最少也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
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索菲亚皱了皱鼻子这才叹了口气。“义!对不起啊…”
“你答应我不再说这个的!”
见他立刻就板起了脸,索菲亚却毫不在意的继续道。“义!我要说的,因为我真的做错了,我太任性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是啊!要不是我坚持、你现在该躺在冷藏箱里呢,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够被解冻呢!也许哪天我发了疯,就把你放在微波炉里加热解冻…”
“义!你又在胡说了!我又不是被冷冻起来的鱼,哪里会用微波炉解冻…”
“微波炉好啊!便宜啊!你可知道美国人体冷冻研究所的要价多少?把你冻起来要十几万美金,每年还需要支付数千美元的电费、仓储费,想要解冻最起码还要预备更将你冻起来差不多的费用才行…”
见他又是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索菲亚虽然掩口而笑却也红了眼眶,等他说完了这才一脸歉然的道。“义!谢谢!”
“不用谢啊,反正等你彻底康复了、我还是会收拾你的!”
“义!不许揍我屁股!会让我感觉羞耻的…”
付正义不由得一怔,眨了眨眼才愕然道。“你…你怎么…”
惊觉自己失言,索菲亚用双手捂住了嘴。“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想要听到的…”
将轮椅转了过来,付正义直视着她的双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先说好!不许因为这个惩罚我!”
付正义卷起了袖子,按着她的肩膀道。“再不说,我现在就狠狠的惩罚你!安东说过的,你现在除了无法自主行走之外,实际上并不需要特别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