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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总有那么几天

法师手札 沁纸花青 2519 2024-07-12 00:08

  第四十五章 总有那么几天

  “我是一个法师。飞速同时也是德尔塔王室的敌人――和你一样。”我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哪怕你还有一丁点儿重拾荣耀的心思,就不该对我如此无礼。”

  “可是你凭什么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他把匕首的刀刃退出我的皮肉,重新注视着我的眼睛,“德尔塔王室已经统治了这个国家上百年,先皇时代的贵族们早已臣服,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拥有颠覆一个国家的力量?”

  “一个预言。”感觉到他已不再那么紧张,我用力地推开了他,从地上拾起了我的魔剑。“最迟在明年春月,德尔塔王室将被屠戮一空,这个国家将陷入战『乱』。那就是你的机会。”

  他倒握着匕首站在那里看着我,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哈哈……你这个疯子。仅凭你这张还年轻的脸,和一点小戏法儿,就以为能用这样幼稚的谎言欺骗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在我目光中收敛了笑容,与我再次对视了一会儿,重新问:“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选择无视我的话,然后试着在此处杀死我――当然,可能死掉的会是你。或者你选择相信我的话,我们一起为明年的夏月之『乱』做好准备。安德烈,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复兴荣耀或者籍籍无名,只看你的选择。”我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又扫视一眼远处的兽人军阵,转身指向几十米远处艾舍莉的房子,“我暂时寄居在那里,想清楚以后来找我。”

  我走下城墙的时候,还感受得到那个男人炽热的目光。他一定会来找我――不然他就配不上白槿花皇室的疯狂血统。这上百年来人们从不知当年的皇族后裔有一支血脉流传了下来,可见他们花费了多大的心思来隐姓埋名。然而这个男人却组建了一支佣兵团――其中战士的素质近乎正规军――谁能说他的心里没有丝毫野心与梦想?

  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里我需要他,而他也同样需要我。我虽已不再相信盟约与誓言,但**,唯有**,仍是控制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

  村庄里已经恐慌不堪。因为这一次,是少见的被数以千计的兽人围困在城中的情况。原本只想破财消灾的正规军已无法坐视不理,因为仅靠缺乏守城经验的雇佣军来进行防卫的话,城墙陷落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没有直接回到艾舍莉的家,而是从慌『乱』的人群和步履匆忙的边防军队伍中穿行而过,去两条小街之外买了一只活鸡。局势已不像我预料的那样发展,我需要命运给我一些提示,窥见未来的走向。

  当我回到艾舍莉的房子的时候,屋外散落的尸块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小姑娘坐在客厅的木桌旁,哆哆嗦嗦地捧着一杯水,脚边则是装满一整个木盆的带血床单。

  “害怕了?”我将那只被绑住翅膀的公鸡丢木桌旁边切菜的案板上,挑了一柄还算锋利的小刀,挽起袖子来。“佣兵们大概有两三百人,村子里的正规军也有一百多人。这里还有高大坚实的城墙,兽人进不来。”虽然她不见得能弄懂这些兵力代表着什么,但至少能给她些安慰。和一个精神极度紧张的人住在一个的滋味可并不好受。

  “我……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她用虚弱的声音说,同时看向我。而我此刻按住了公鸡的脖子,手起刀落,将它的脑袋斩下。失去了脑袋的公鸡依旧活力充沛,双脚双翅使劲地拍打着案板,鸡『毛』满天飞。而一股冒着热气的鲜血从小小的身体里涌出来,我连忙拿起一边的木碗接住了它们。

  这些血『液』似乎又让艾舍莉想起了那些尸块,她马上俯下身子干呕起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这姑娘挺奇怪――明明身边的床单上也沾着血,这鸡血也是血,她却只对鸡血有反应。可那床单上的难道不是……

  不,不是!我停下了剖开公鸡胸膛的动作,再次转头去看木盆里的床单。那些血『液』虽然干涸了,但颜『色』却是褐『色』透着暗红――是新鲜的血『液』。而不是我最初想象的那样,是艾舍莉用它们包裹了那些尸块丢掉,然后才沾上了血。

  “小姑娘,这些血是哪来的?”我皱起眉头问她,同时把已经不再挣扎鸡身丢在案板上。

  “珍妮小姐的,她……”她撑着木桌站起来,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她脸上的表情让我放下了心来――那绝对不会是珍妮遇到生命危险之后出现的表情,而是一种难以启齿的尴尬神态。

  于是我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将刀刃『插』进了公鸡的肚子里:“那么就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小姑娘支支吾吾地回应了,我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将刀身用力一拉,给公鸡开了膛。一摊粘粘糊糊的内脏淌到了案板上。

  看起来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理活动――这是好事。于是我微笑着丢掉了刀子,用手拨拉那些搅在一起肾脏、肠子、小小的鸡心、各种『乱』七八糟的叫不出名的小器官。

  流在案板上的肠子打了一个不祥的八字结,这代表我当前遭遇了困境。鸡肝压在八字结的上方,说明这困境非同一般――正合我们被团团围困的现状。而肾脏与鸡心紧紧挨在一起,有一半被肠子压住,说明会有人来帮助这个村子脱离险境,只是来的路上危险重重。但两片鸡肺……被我开膛的刀子戳破,泛着血沫远离了肠子与心脏,让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代表了某种变数,某种脱胎于喜悦的危险。

  可那到底是什么?我弄不清楚。其实最有效的占卜方式是用人类的内脏……只是现在的我在这一方面还不大能适应前世记忆里的某些做法。如果换成是三百年前那个被邪恶折磨得要发狂的撒尔坦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剖开艾舍莉母亲的肚子,然后给自己一个更满意的答案……

  我叹了口气,把那些内脏搅成一团,然后告诉身后又在发呆的艾舍莉把只鸡做成午餐,去屋外的水洼里洗了手。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天气阴沉,乌云压城。正规军也已赶上了城头,那边开始有稀稀拉拉的箭矢落下――这是兽人在试探着进攻。我倒并不担心兽人投进来的石块会砸垮艾舍莉的房屋,因为城外那具粗糙机械的『射』程也仅能将肢体这样轻的东西投得这么远。换成石头的话,就只能够到城墙了。

  只是这种不同于以往谨慎带给人们的是更多的不安,就连我也弄不清楚,那个家伙驱使着兽人来到这里,除了满足它的杀戮**之外还会有什么用心。

  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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