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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玄衣剑甲,天下无二

  

玉虹朝贯日,剑气射云天。

  

神术、白鹿二剑横越上百里,划破长空,带起一片精光射天网!

  

峥嵘剑气直射牛斗,直上大空。

  

陆景踏在那剑光上,只一瞬间便已来临此处。

  

这一刻,神术、白鹿这两柄天下名剑绕着陆景的身躯不断盘旋,犹若黄龙飞舞,玉龙嘶鸣。

  

周遭的山岳不断震动,万千道剑光瞬息而至,化作一道剑幕,横亘在南老国公与南风眠之间。

  

这两道剑光太快了,以陆景的扶光剑气为引,又夹杂了诸多神妙的仙人之力,再加上这两柄剑乃是享誉天下的名剑,名剑锋锐,每升腾出一抹剑意、剑光,便有难以想象的元气凝聚,仿佛能够斩去耿耿星河!

  

当着剑幕显现!

  

太玄京中强者终于知晓为何天下剑甲,会将自己的佩剑借给陆景。

  

太子禹涿仙大马金刀,坐于东宫高堂上,眼神中光芒展露。

  

「如今想起来,我曾经送黑石堂堂主的信件于陆景,陆景曾经答应过我,要给我出手两次。

  

「赚了?」

  

禹涿仙仿佛看到一位新的魁首正在冉冉升起,也许有朝一日,陆景将会真正成为天下第十魁首。

  

见素府中,七皇子禹玄楼皱起眉头,原本他还在诧异于李观龙既然射出一箭,此时为何杳无踪影。

  

「少柱国自有思量,他曾经与陆景交手,知晓陆景剑道天赋在这太玄京中堪称无双,有白鹿、神术在陆景手中,他那一箭讨不了好处,少柱国…在等。」

  

禹玄楼思绪及此,他眼中重瞳骤然倒映出一座仙境中。却见他捻起手指,仿佛从重瞳中倒映着的仙境里面,摘下一道神通。

  

那神通上点缀着点点光芒,光芒落下,悄无声息融入虚空。

  

其上竟然不存在丝毫七皇子的气息。

  

「强行抗神术、白鹿二剑,陆景元神已经到了极限,既如此,便让我与少柱国添一些稻草。

  

剑幕横空。

  

陆景从剑光中走来,身上散发着某种光。

  

不论是那两柄创上散发出来的凛冽剑光,还是那冲天而起的剑幕,都完全隔开了南老国公与南风眠。

  

南风眠眼中闪烁着精光,望着陆景的背影,嘴角露出些笑容来。

  

他眼神中夹亲着许多情感,有不舍,甚至有几分感激。可紧接着,那些感激全然消散,变做了理所当然!

  

「不愧是我南风眠的义弟!」

  

南风眠双手叉腰,不顾右肩那狰狞伤口上传来的剧痛,哈哈大笑。

  

陆景有些无奈,正要说话。

  

南风眠翻掌之间,又拿出一壶竹叶青来。

  

他颇为钟爱竹叶青,日日饮酒,十回中有八回是喝这种酒。

  

而今日将要离别,南风眠弹指之间,那酒壶木塞飞起,他大口大口饮酒,将其中美酒饮下一半。

  

又将手中的酒壶扔起,一道元气化作清风,载着美酒来临陆景身前。

  

陆景微微怔然,又见到南风眠见陆景拿过了酒壶,这才转身。

  

转过身去的一刹那,南风眠看向陆景的眼神中似有不舍。他也看到三百道剑光横空起的千秀水,看到儿时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南禾雨。

  

南雪虎修为不够即便越龙山乃是名马,可此处距离太玄京足有数百里。

  

他心中担忧南风眠的安危,匆匆而来,距离此处却仍然很远。

  

最终,南风眠背对陆景摆了摆手,又一道清风拂过,南风眠驾驭清风而去,顷刻间就已经远去数里。

  

南老国公背负双手,被起眉头。

  

来自于神术与白鹿的汹涌剑幕仍然闪耀于虚空,陆景就站在不远处。

  

南老国公却不再出手。

  

他看着眼前的陆景见到神术、白鹿二剑腾飞于陆景周遭,盘旋生光,就好像这两柄创并非是震动天下的名剑,剑气高昂,剑意横空。

  

无论是创气还是剑意,竟然俱都是陆景所养出的那一道扶光剑气作为主导。

  

南老国公身上的巨岳渐渐消融,他乃是九相合一,距离人仙境界不过一步的强者,他若强行出手,也许可以砸碎眼前的剑幕。

  

可南老国公又忽然想起关于陆景的过往。

  

「仔细想起来这陆景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风眠执意离开,陆景愿意以自身元神生裂为代价拦我,二人之间却有义兄义弟的情分。

  

南老国公心中这般想着,他抬头看向陆景,陆景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坚定,哪怕他身后那道元神被南老国公巨岳气血照耀,裂缝越发明显,也依然不动如山。

  

这位经历过灵潮的国公,忽然想起当初的自己。

  

他眉眼微动,正要问一问陆景,今日拦他,让南风眠得以离去,就不怕南凤眠死在南方,死在齐国。

  

可须臾之间,南老国公又响起南风眠的眼神。

  

当那剑幕显现南风眠似有解脱,其中又夹杂着对陆景的感激。

  

于是南老国公意识到,自己对于这第六子的了解,竟还不如陆景更多。

  

「已成定局?」

  

南老国公看着眼前的剑暮心中思索。

  

「没想到我这半身入土之人,竟会被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拦住,偌大太玄京上下四甲子,能够与陆景比肩者,少矣。

  

南老国公沉默间,心中这般想。

  

书楼小亭中,洛述白看着虚空中由那玄衣青年以元气化成的景象,看着立于虚空中,神术、白鹿为伴的陆景,终于明白南未雨为何会有方才那种眼神,也有些明白自家师尊在他入玄都之前说过的话。

  

「每一个时代,太玄京中都有奇才无数,你入太玄京,见证这些奇才,对你而言也自有好处。,‘

  

那玄衣的天下剑甲眉心中,一柄长剑印记若隐若现,很明显,他很是欣赏陆景,看到神术、白鹿围绕着陆景飞舞,脸上仍有笑意。

  

他是执剑的前辈,天下用剑之人中,齐国那位剑圣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唯独书楼四先生能得到他的敬意。

  

而今日,他再入太玄京,却看到一位堪称剑道奇才的少年正如朝阳一般冉冉升起。

  

「少年持剑,终有一日可动四方,不错。,‘

  

玄衣创甲开口称赞。

  

一旁楚狂人眼中却有些担忧,修身塔第五层,观棋先生难得执笔,正在一张草纸上写写画画。

  

他眼中亦有担忧。

  

陆景越出色,修为精进越快,距离彻底成为斩仙的棋子也就更近了些。

  

「要多做些准备。」

  

观棋先生笔墨飞舞,虚老乾坤、笔墨香气萦绕于修身塔中,继而寥落。

  

突无间,他忽然咳嗽了几声,面色也变得越发晦暗起来。鹦鹉洲之后,他又活了许多年,保下了书楼,让书楼的学问进了北秦,让北秦的秦火不至于燃遍天下之书。

  

此时此刻,观棋先生的人生似乎已经走到末尾,天上三星照耀星光,落在修身塔上,在等待观棋先生肉身泯灭的那一日。

  

「与其多苛活几年,还不如为这凡间留下一位奇才。,‘

  

观棋先生心中这般想着。

  

当天上三星照耀星光时,玄衣剑甲、楚狂人都望向那修身塔,剑甲若有所思,楚狂人只看了一眼修身塔,便低下头,不忍再看。

  

书楼中一处百花盛开之地。

  

十一先生和青明正在给一株盛开着黑色花卉的草木松土。青明认真又细致,却又突然发现身旁挽着袖子的十一先生身形一滞。

  

青明疑惑地抬头,又见十一先生垂首,精致的面容都埋在阴影中。

  

青明看不真切,但她心思细腻,隐约发觉十一先生消沉了很多。

  

「老师…」青月轻声低语。

  

十一先生摇头:「继续。,,

  

南风眠带着不舍,身影消失的远处。

  

陆景看着手中的那一壶竹叶青,心中怅然若失。

  

在这太去京中,除去亲人一般的青明,与与他关系最好的男儿,也就只有南风眠。

  

可今时今日,南风眠配刀南下。

  

临走前,斩去了数位齐国使者。

  

陆景知道,南风眠杀齐国使者是因为横山府中那位恶尊太子的为非作歹,可也是因为一旦齐国强者入宫,古辰嚣仰仗着这些强者修为,必然要对他出手。

  

他这一遭悍然出刀,既斩去了横山府中将出的恶尊,也为陆景斩去了多余的麻烦和劫难。

  

「终有一日,还会再见。」

  

陆景想了想,将那酒壶中的竹叶青一饮而尽。

  

问人间,谁管别离愁,杯中物。

  

那名为月轮的少女,亲眼看着几位护送他前来的齐国使者,尽数死在南风眠刀下。

  

南风眠早已无影无踪。

  

阴森山路上,就只剩下一架轿子。

  

她壮着胆子下了轿子,天上云雾朦胧,遮去了日光。月轮看似平凡,唯独只有几分令人怜爱的姿色。

  

可当她走出轿子,天上的云雾越发浓郁,日光照不破云雾,那云雾深处反而倒映出一轮月亮的虚影。

  

月轮并无所觉,身上的锦衣迎着风鼓荡着,少女眼里多了些恐惧。

  

太玄京中!

  

一条苍龙横空,又有一道神秘人影手拿拂尘,悄然而至。只见那神秘人影望向南风眠离去的方向,弹指之间,一道雷霆炸响,天上落下滴滴雨水,雨水落地,竟然在一瞬间变作一道道人影。

  

滴雨成兵!

  

真真切切的道家大神通。

  

那道道人影朝着南风眠的方向而去。

  

苍龙虚影、神秘人影却横立于虚空,低头望向月轮!书楼小亭中。

  

言表创甲长身而起,楚狂人静默不语,问道:」你是为了女子而来?‘,

  

会衣创甲轻轻拂袖:「那月轮乃是重器,落入天下任何强者之手皆可,唯独不可落入崇天帝、大烛王之手。‘,

  

「月轮?」楚狂人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

  

「齐渊王包藏祸心,他无力养出月轮,就将这月轮送至太玄京,却不理会一旦月轮成形,凡间究竟要死多少人。‘,

  

玄衣剑甲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抹。

  

自那虚无,一道长达十丈的森森剑气悄然显现。

  

剑气波动有若微风,不曾引起任何强者注目。

  

可随着那道剑气涌动,丝丝缕缕的波纹从虚空中显现。波纹闪烁,玄衣剑甲踏出一步。

  

只一瞬间!

  

周遭的元气似乎,全然涌入那道剑气中。

  

剑气化作一道月牙,皎洁辉煌,玄衣剑甲踏着剑气而去剑气带起剑光,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光彩。

  

就好像天上银河倒卷,又有星斗漫天。

  

众人抬首。

  

就看到有一位玄衣青年漫步而至。

  

在苍龙盘踞的天弯上,星光漫天,有人踏云而至。

  

月轮终于反应过来,她微微张着嘴,抬头看天,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苍龙咆哮,嘴里孕育一道雷劫,周身的气血激荡开来,与一种天生的武道精神融合。

  

这条苍龙本身,竟然宛若一座星河,强盛无双,盛不可衷!

  

那手持拂尘的神秘人同样如此,他以周天星斗为路,每一步都踏在星光之上。

  

隐约可见,他身穿蟒衣,大袖遮天蔽日,好似一片新的天穹。

  

这是两位盖世的强者。

  

正与陆景相对而立的老国公若有所觉,他几乎和陆景一同抬头看向天空。

  

惊人的威势从天穹中散发下来。

  

南老国公眼中似有追忆…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等强者!

  

也许是因为手中神术、白鹿二剑,陆景隔着极为遥远的距离,就看到了玄衣剑甲的身影。

  

会表创甲站在那条苍龙,那一位神秘道士的对面。

  

三人看似创拔害张。

  

陆景心中不由担忧起来,他低着头看向手中两把名剑。「那位前辈的两把剑都在我手中,虽不知那条苍龙,那神秘道人的境界,可他们升临天弯,便如日巡天,遮天蔽日。

  

他们的修为境界,必然已经达到极致。

  

那这两柄剑…我是否应当还回去?」

  

陆景心中犹豫,担心南风眠还未走远。

  

却见远方踏剑气而来的玄衣剑甲,也看向陆景。

  

一道声音悄然落于陆景耳畔。

  

「我借剑于你,你也应当借剑于我,这样一来你我便算是两清了。‘,

  

‘,不过…你若有暇,也可仔细看一看我这道剑意。‘,

  

陆景还未反应过来。

  

却听到一声清鸣他腰间唤雨剑出鞘,顷刻间便照出一道白光,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横越虚空,飞入了那玄衣创甲手中。

  

玄衣剑甲握剑于手,看向太玄京:「月轮…不可入太玄京。‘,

  

伸手,执剑,一划!

  

须臾之间,剑气横飞。

  

苍龙落血,神秘道人拂尘断去,天地间黑暗被尽数驱散。

  

大日高照于空。

  

玄衣剑甲看着手中的唤雨剑,自言自语。

  

「圣君想看我的剑意…」

  

「这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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