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握住那张带着张晓晴(胸胸)前体温的银行卡,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你留着用吧。”李毅塞还给她:“算是朋友之间借给你用的。”
张晓晴道:“这可是你硬塞给我的,不是我问你要的啊!”
李毅嗯了一声:“是。”
张晓晴道:“我不一定有钱还啊!”
李毅道:“你随便用,不用你还。”
张晓晴睁大眼:“你家那位,不会提一瓶汽油,来放火烧我吧?”
李毅道:“我和你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她聪明得很,分辩得出这种关系。”
张晓晴嘻嘻一笑,这才收起银行卡,对李毅道:“我得陪我姐妹去喝酒,你去不去?”
李毅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张晓晴道:“不行,你必须陪我们去。我们两个都这么国色天香,万一碰到色狼怎么办?你必须当我们的护花使者。”
李毅看看手表,说道:“我已经跟家里请了假,说好不回家吃饭的,要不咱们就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张晓晴道:“行,这酒宴反正是没得吃了。”
邹玉环还在担忧的看着酒店里面,不知道里面闹成什么样子了?
里面的有人走出来,在议论:“我的天啊!人都烧成那样子了!全(身shēn)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肌肤被烧毁了!救护车怎么还没有来?”
另一个说道:“救护车来了也没用了。这么大的烧伤面积,上哪里找皮肤移植?魏总这一辈子,就这么被女人给毁了。”
另一人说道:“魏总什么都好,人也讲义气,就是(爱ài)玩女人,我听说,他同时有五、六个(情qíng)妇呢!总不过,魏总处理得很小心,没人识得破。”
有人便道:“玩那么多的女人有什么用?正当壮年呢!就这么毁在女人手里了!”
“嘘!魏总的新娘子好像在那边呢!”有人小心的提醒。
但刚才的对话,邹玉环全听到了。她收回目光,咬紧了嘴唇,似乎要咬出血来。
张晓晴道:“走,我们喝酒去。”
三人上了车子,张晓晴要李毅找喝酒的地方。
邹玉环和张晓晴坐在后排座位上。
张晓晴一边安慰邹玉环,一边痛骂天底下的臭男人。
李毅坐在前面,左耳听,右耳出,只当没听见。
邹玉环抓下头上的白色婚纱,从窗口扔出去,又脱下(身shēn)上洁白的婚纱,从窗口扔出去,一边哭一边扔。
李毅轻咳一声,说道:“喂,你只剩下内衣裤了。”
邹玉环抹眼淌泪的道:“我就要脱,我脱光了也不关你的事!要你来管!”
张晓晴连声道:“李毅,她在痛苦中,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李毅道:“她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张晓晴道:“要不这样吧,你先送我们回去,我带她去穿衣服。”
李毅摇摇头,先把她俩送到邹玉环租住的地方。
令李毅惊讶的是,邹玉环跟了魏国民两年,却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还是租住在一间十几个平方的房间里,平常还是靠当赛车女郎赚一点外快,而她并没有正经工作。
李毅不由得纳罕,张晓晴怎么就跟这样的一个女人成了莫逆之交的好朋友?结个婚,自己没有钱,居然还要借钱送上十万大礼?
这也太奇怪了。
邹玉环进屋里换衣服,李毅趁机问张晓晴:“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张晓晴道:“就是赛车时认识的啊!她人(挺tǐng)好的,就是太单纯了,容易受男人的骗。”
李毅道:“真看不出来,你还能和好这样的人成为好朋友。”
张晓晴道:“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有一次,我被几个流氓欺负…”
李毅啊了一声:“不会吧?还敢有流氓欺负到你头上来?”
张晓晴道:“怎么没有?认识我的当然不会,那些小混混们,见我开名车,又长得这么年轻漂亮,又是个女人,肯定以为我好欺负啊!”
李毅道:“太漂亮了,还要招摇过市,这的确是你的错。”
张晓晴道:“对方有三个男人,我这边只有我和玉环两个女孩。后来,还是她拼了死命,才打跑了那三个男人,她(身shēn)上受了五处伤。从那以后,我和她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李毅道:“是吗?她这么厉害?这么瘦小的一个女孩,还真看不出来呢!”
张晓晴道:“她有一种拼命的精神,真的是拼命!”
李毅缓缓点头,他当然明白拼命的意思。
过了良久,李毅问:“她换(套tào)衣服,怎么要这么久?”
张晓晴道:“不知道啊,我敲门问问看。”
说着,张晓晴就敲门喊话,但里面却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李毅道:“她不会想不开吧?”
张晓晴道:“不会吧?她是个很坚强的人。”
话虽这么讲,但她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敲门的声音更大了,喊话的声音也更大了,然而里面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张晓晴急了:“李毅,怎么办?”
李毅沉声道:“这门是简易的球锁,用力一踹就能踹开。”
张晓晴推了推李毅:“那你还等什么,快踢开门啊!”
李毅运足力气,照准那门锁的位置,使劲踹去,只踢了几脚,那门锁便折了。
张晓晴推开门,往里面跑,一边喊:“邹玉环!邹玉环!”
只有一间房,却不见她的人!
窗户是开着的,没有装防护窗。
张晓晴和李毅对视一眼,飞快的跑到窗户边,朝底下一望,然后,她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都呆住了。
李毅走过去,朝下面看去,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却活生生的发生了!
这里是十三楼,下面街道上,停放着一排车辆,张晓晴的车子,正好停放在窗户下方。
此刻,张晓晴的车什么呢?
从某种意义上讲,李毅又何尝没有深陷这个旋涡里面而不能自拔?
“我们都在以(爱ài)的名义,伤害自己和别人。”张晓晴道:“不应该这么做。”
李毅道:“你又没有当谁的小三,你自责什么?”
张晓晴道:“我…我们下楼去吧!她还躺在车顶上呢!”
说着,张晓晴拿起邹玉环的几件衣服,下了楼,盖在邹玉环(身shēn)体上。
李毅伸手一探,缓缓摇头,说道:“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救护车赶了过来,将邹玉环抬到了医院。
然而,经过抢救之后,还是回天乏术,邹玉环死了。
这个结果,早就在张晓晴和李毅的预料之中,但还是心(情qíng)沉重。
两人忙活了大半夜,却连一口饭都没顾上吃。
一场华丽的婚礼,最后变成了一场人间悲剧。
魏国民被烧成重伤,邹玉环香消玉殒!
忙完邹玉环的事(情qíng),李毅和张晓晴坐在一家夜宵店里,望着桌面上的东西,两个人却都没有了胃口。
“邹玉环的家人今晚就会赶来,明天火化后,就将她的骨灰带回老家去安葬。”李毅说道:“你早些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
张晓晴忽然伸出手,握住李毅的手,紧张的说道:“李毅,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李毅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晓晴道:“我是说,你今天晚上,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李毅道:“你家里不是有爷爷,还有你哥哥吗?你怕什么?”
张晓晴道:“可我还是一个人睡啊!我好害怕!我现在睁眼闭眼,全是邹玉环死时的模样。她那么鲜活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我好怕…李毅,求你陪我,好不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