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姜暖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好了,吃饭了。”
她饿了一整天早就没力气了,把饭菜放在桌上她立刻拉开椅子坐下来,分发好碗筷。
“这里条件有限,没那么多材料,我只炒了两道家常菜,将就着吃。”
她不是客套,桌子上只摆着一盘蒜苗炒肉,一盘红烧豆腐外加一个番茄汤,确实和她说的一样只是简单家常菜。
连颜色都寡淡单一。
姜暖给自己盛了一碗饭,想了想,又放下碗,给他的碗里盛上米饭。
“吃饭吧,你应该也没吃。”
他下午忙着在一线监工,肯定没吃东西,又一身酒气过来,也不知道他的助理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劝着他点。
姜暖心里叨念着。
又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人家吃不吃饭,喝不喝酒跟你有关系吗?
你瞎操心干什么。
这么想着,她埋下头刨起饭来。
在国内她好歹算个白富美,虽然在家里面不是最受宠的孩子,起码没缺衣少食。
家里招聘了佣人做家务,她只需要安心当个米虫,读好书。
后来结婚的早,搬进玫瑰园就更用不着她洗衣做饭,傅家的佣人比她家的用人还要多。
某人又是个洁癖外加强迫狂,家里犄角旮的地方都被打扫的亮堂,做饭的厨师也是专门从沪市找来的粤菜大师,她只管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她独自出国,到了国外以后她才知道一个人生活有多艰辛。
家里需要人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交水电气,偶尔电器坏了还得自己拆开来修。
一开始她做不来,崩溃的蹲在地上哭过。
后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晕过去,她发现哭完还是得做,没有人会因为你哭了就帮你做,从那以后,她学会了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自己打扫房间,自己去买菜修水管…
姜暖本来很饿,回想起那段艰难岁月,她忽然倒了胃口,刨饭变成了数米粒。
碗里忽然多了一块肉,她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眼睛。
“怎么不吃?”
姜暖不想夹那块肉,索性放下碗,“你不是也没吃。”
傅易沉默片刻。
“我吃你就会吃?”
这两者一定要关联到一起去?
姜暖正在愣神,就见他拿起筷子,黑桃木的筷子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好像档次都变高了。
他夹了一块豆腐,埋头吃起来。
姜暖深吸气,更加吃不下去饭了。
“傅易。”她放下碗筷,忽然道,“要不我们聊聊。”
埋头吃饭的男人声线很低,“如果你想跟我聊离婚,不如趁早吃饭,我不想聊。”
姜暖双眸闪过一丝茫然,不聊离婚他们还有别的可以聊的东西吗?
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反问,没曾想嘴巴比脑子快,居然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傅易放下筷子,撩起眼皮看她,看样子酒气醒了不少,“聊一下你在国外的事,你这几年怎么过的,人在哪儿,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有没有遇到让你想跟我离婚的人。”
最后一个问题他挤出牙缝,呼吸都屏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