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第六百三十八章;屠杀站在太师椅上的李钰看的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巴情不自禁的叫喊着;
“卧草!”
“完蛋了!那个脸上中箭,还是前后贯穿,头盔都穿透了,完了!完了!就是动手术也弄不活了!”
好家伙!牛大的那个族弟真是厉害,弄出来的弓箭就是牛逼!不过还是本族长更牛逼一些,经过本族长的设计改良,这种弓箭才会如此吓人的!”
“沃日!这就开始了?也不等结阵的吗?这是偷袭啊这…”
“沃日沃日!真踏马的血腥!三把铁朔同时插进一个人的身子里,真踏马够刺激了,刺激!”
“我靠!这一铁朔扎进脖子里…看看吧,果然整个头都快掉了!”
“郎君?郎君?”
听到有人叫自己,李钰低下了头;
“嗯?怎么了林管事?你呼唤本族长有何要紧之事?”
“额这个,启禀族长,臣觉得站在椅子上有些危险,要不郎君您下来坐着看吧,也能看到的。”
林俊不得不喊,眼看着族长激动的浑身发抖,抖的跟筛糠一样,林俊怕再看下去,血腥的场面会把年轻的族长吓坏了可如何是好?
族长才十六岁呢,哪见过这等激烈的厮杀场面?真要是把族长给吓个毛病出来,后院里的几位娘子能放过自己?
就不说那些娘子们了,族长但凡有个一点儿不对头,自家林姓的大家长都要把自己扒皮抽筋的!
“哦好好好,你们扶着我下去,本族长两只腿都是软的了,不停使唤!”
林俊可不管那边厮杀激烈的场面,他眼里只有族长!
“你们还愣着作甚?快把族长给搀扶下来!”
“唯!”
“唯!”
一群护卫七手八脚的把家主抬了下来,放在椅子里坐好,坐好的李钰还在手脚颤抖着,傻傻的看着几百米外的战斗场面,嘴里喃喃自语;
“这简直就是在屠杀,不是在打仗,人家还没有摆好阵脚呢!”
管事林俊故意挡住了家主的视线,笑着解释;
“启禀族长,林大管事带兵的手段可是厉害的紧,曾经跟着老阿郎厮杀过三四年,经验甚是丰富,排兵布阵也很是厉害,曾经独自一人带过五千军,这些人根本就挡不住大管事的。
更何况咱们今日兵强马壮,大管事更是气定神闲的,如今双方的兵力悬殊太大,他们冒出来的一个人要对上咱们四五个,甚至更多,穿着甲胄也无济于事,再说了他们穿的可不是郎君您弄出来的那种上等货,咱们的铁朔又是精铁打造出来的神器,对上他们的老旧甲胄不费吹灰之力。”
“那是!本族长亲手设计的可不是凡物,若是换做以前的枪头和硕头就没有这么厉害了。”
一边感叹着的李钰,一边在心里震惊无比,他还傻傻的以为,今天会像后世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两边各自摆开阵势,然后各自摆兵布阵,最后激烈的碰撞,没想到那边大佛寺几个大门里刚冲出来一群甲胄,这边的林树功大管事立马当场下令,大佛寺门口两边的军阵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几个伺候一个…
原来古代人的脑子如此聪明啊!还知道堵住门口,出来一个灭杀一个,这不是屠杀这是啥?
人家的大队人马都在里头憋着放不出来,这边出来一点儿就要面对军容整齐的野狼,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呢,先是强弓长箭密密麻麻一轮射杀,然后就是如狼似虎一般的野蛮人整齐的把长长的铁朔捅到人家身体里,真踏马的血腥!
正在一边感叹一边观察总结的李钰,忽然看不见了前方,十分着急的摆了摆手;
“起开!赶紧起开,林俊你挡住我了,看看看!那边中间的令旗动了!我可是一直观察着林树功那边的,快!快闪开一边儿去!”
“是郎君。”
闪开一边的林管事还在李钰跟前哀求着;
“郎君,要不咱们别看了吧?臣担心郎君看多了这种场面夜里做噩梦,到时候昔春大娘子铁定绕不了我的!”
“郎君?郎君?”
“哎呀你别啰嗦了,这正看的过瘾呢,再说了我的族人都在和人拼命,我担心他们这些该死的秃驴伤了我的族人,不看着要着急坏的!”
李钰兴奋的指着前头;
“快看快看!我刚才看到中间的令连续旗挥动了三次都是同样的架势,我就知道令旗的意思是叫中军出动一个百人队上去,看吧!我真是猜中了的!”
林俊拱了拱手笑着回应;
“郎君当真是英明至极,没有上过战阵,竟然一下就猜中了旗语,不过郎君,臣以为咱们还是不看了吧,咱们如此多的人马,又是占尽了便宜,他们被堵在葫芦口里施展不开,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咱们收拾干净的!”
“哎呀你别啰嗦!正在厮杀的激烈呢,嗯?令旗又动啦,你快看,这是干什么?明显是压倒性的优势了,林树功怎么又叫左右将军冲上去一个百人队?这不是浪费资源吗?再说了人太多了拥挤不堪,万一伤了自己人多不好?”
“启禀郎君,这是要换人的旗语,这两个百人队冲上去就是生力军,之前厮杀的两个百人队就会退出去了。
兵力充足的时候咱们二房一直都是这样用兵的,一队一队的冲上去,全是生力军,这样才能保证咱们得人马一直在最有劲儿的状态中厮杀!
之前厮杀的退下来歇息,直到足够的时间喘匀实气息,要是一直纠缠不清的话,兵力疲惫,族人们的力量也会慢慢耗尽的。”
“哦!这样好啊!林树功真是用兵老练,难怪左右两军和中军都要摆出五个兵阵,原来是一个一个的上去轮流作战的呀!厉害!厉害!不过也得要很优秀的儿郎才能全力支撑的,兵员个体素质不行的话,也不容易顶住的!
嗯,这些都得好好分析分析,以后本族长带兵的时候,这都是很宝贵的经验呢,还有林大管事那敏锐的观察力,和快速的反应,对的!就是这样了,难怪要许多传令兵围着大管事身边呢,兵马调动,各种命令的传达都要最快速度的反应下去,否则机会转瞬即逝,浪费了就永远不会来了。
总的来说兵力分配是一方面,人马调动活跃,灵活运用是第二点,命令被快速传达下去,然后快速的执行这是第三点,还要考虑手下族人的体力,就是这样了,大局势要考量,眼下的阵势也要考量,处处都要综合考量的,我得好好学学,这些可不是兵书里头就能看会的,这才是实践,真正的实践,只有实践才能快速的让人成熟起来,陛下总是逼迫我去书房里读书,那些兵书战册里写的固然重要,却没有这种活生生的实践来的快呀!
要是一直有仗打的话,那就成长的更快了,赵国的上将军李牧不就是从战阵里厮杀出来的真本事吗?若不是经常和匈奴作战,铁定不会无敌天下的!
还有那杀神白起,军神王翦,猛将霍去病,最佳统帅卫青,他们都是从连续不断的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光靠老书可是难成大器的!”
李钰这里不停的总结着经验,和林大管事调兵遣将的何处优点,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分析里,就像他玩三国杀和一样的,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自己来自后世那种战略眼光和老祖宗们几千年沉淀下去的总结是多么的恐怖!
把旁边的管事林俊看的傻了眼睛,好家伙!族长真是天才!天生的大将军材料啊!只这小小的一战还没有结束呢,族长就把所有问题考量的清楚明白,何处利弊都说的分毫不差,真是吓死个人了!
别人辛辛苦苦的学习兵书,还要老人一路带着传授经验,才能慢慢的成长起来,即便如此许多人学到了四五十岁还是个半吊子,郎君才十几岁啊!
秦大将军倒是说过等郎君十八成男之后,就要带着在身边亲自传授,可是这会儿还没人来教授郎君呢,就已经恐怖如斯了!天知道将来再磨炼一番学习一番,会到何等地步?
“哎快看快看!结束了!我看剩下那不多得秃驴都跑回去了,门都顾不上关呢,好家伙!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厮杀就结束了?这仗打的也太快了吧?”
李钰挠了挠头,不停的感叹着,旁边的林俊总算回过神来了;
“启禀郎君,真正的打仗,都很快的,特别是这种压倒性的快战,半个时辰就能决定胜负了,他们想着有甲胄之利肯定想不到外头等着的是严阵以待的虎狼之师,也是他们大意了。”
李钰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的说道;
“没错,你说的不错!这是吃了不清楚局势的大亏,所以兵书上总是不断的重复,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老祖宗们不会瞎说的,不知道整个局势,就等于是个瞎子,林树功有厚实的兵力,又知道整个局势,还占尽了便宜,这仗还没开打胜负就已经出来了。
不过我看着里头出来的那些…似乎是有些不大对头的,虽然他们穿戴的甲也胄十分整齐,可是明显能看出来都是新兵的样子,刚出来的时候还算可以,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就乱套了,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可不像是老卒的样子啊!”
“郎君果然厉害,没有参加过战阵就能一语中的,他们出来的时候臣就看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新兵。
只有逃跑进去的那几十个才是真正的老卒,臣一眼就看出来后头的那几十个人反应迅速,一看情况不妙就在保护自己,冲在前头的都是新兵,最后的那几十个一直聚会在一起,也不前进,情况不对立马就逃了回去,不过对上咱们二房的族人也扔下了几个尸体,要是逃的再慢一些,恐怕还要折损的!”
反正战斗已经结束了,李钰一脸轻松的看着林管事;
“林俊你说他们这次出来的有多少兵马?”
“回郎君的话,臣看着似乎有三百军上下的样子,应该就是这个数了。”
李钰不停的点着头;
“嗯差不多,我看也是这样的,估摸着他们死了的那些应该也快三百了,这样计算的话,他们还剩下七百人,
咱们这边几乎就是屠杀,若是林树功把厮杀过的人马换下来做后军,咱们的战力就能一直不变。
一两千人对上他们的七百人,这仗不用看了,也不用打了,里头的人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就是出来投降,二就是逃跑,若是敢出来死战,即便能伤我几个族人,他们也会被全部斩杀干净,想来里头的人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的!”
“郎君英明!这仗确实打不下去了,只一战他们就折损了小半,再敢出来那就是蠢货了。”
“嗯?”
“这是作甚?打扫战场吗?”
看着那边许多族人一拥而上,把地上的尸体往大佛寺正门两边拖去,李钰看的莫名其妙!
“去!你亲自去问问林树功,他这是要作甚?我怎么看不明白呢?打扫战场也不是时候啊!”
“是郎君。”
林俊快速的跑到那边林树功站着的地方,没一会儿就又跑了回来!
“启禀郎君,大管事传令下去,叫脱了他们的甲胄,咱们得族人挑选一生力军些穿上,大管事说一旦再有战事心里更加踏实一些。”
“哦这样啊?怪不得呢,呼啦一下上去了一大半的人,吓我一跳呢,原来是要人家的甲胄啊!这甲胄虽说对上咱们的精钢铁朔,作用不是太绝对,但是对上以前的那些兵器,可就要起点作用了,再说了!多一层保护总比没有要强上很多的,嗯不错!林树功很爱惜手下族人的性命,是个不错的将军!”
“郎君说的是,林大管事确实对手下人看的很重要。
其实郎君您有所不知,咱们陇西李氏上三房全部都是如此,个个管事都把手下族人们的性命看的非常重要,都心疼人的很!
这不心疼不行啊,这可不是朝廷里的差事,朝廷里的那些将军们因为经常要调动,三两年就要调动一次,带过的兵没过几年就成别人的手下了,所以就是有损伤也是朝廷的事情。
咱们这就大不一样了,带出来的都是自家族人,一个都不想叫折损的。
郎君您没看那些朝廷里带兵的将军们,每次出征身边带着的亲兵护卫,也和咱们差不多,一个都不想叫折损的。
皆因那些人马是各家将军的私兵,几乎都是将军们自己族里的血脉,对待自己的族人那些将军们和咱们一样,也是心疼的不想叫折损半个!”
“嗯,你再去跑一趟,问问林大管事,咱们的族人有没有伤亡。
自始至终我都没敢分心走神,一直紧盯着厮杀的场面,今日完全就是一场屠杀,应该是没有族人折损的。不过还是确定一下才能心里踏实。”
“是郎君,臣立马过去。”
“慢着。”
“在。郎君请吩咐。”
“告诉林树功,穷寇不追,不论他们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法逃走,都不能去追。
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想逃就让他们逃吧,犯不上为了无所谓的理由追的人家起了凶性,要是把人往死里逼迫,铁定要跟你拼命的,我的族人个个金贵,可不能去和他们这些秃驴拼命!”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