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吓死一个管事“我已经叫下人去通知梁管事前来,只是王家娘子,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务,司徒娘子掌管银库,所以这置办田地一事,特来知会两位娘子知晓。”
“郎君放心,置办田产,乃是历代家主都要做的,各大家世家功勋都也如此,奴家今日便通知各位管事前来,配合郎君就是。”
“善!”
“奴家这里,郎君不必多心,郎君若有所需,随时都可以大开库门,与郎君方便。”
司徒云砂立马表态支持。
她不支持也不行啊,一切都是家主的,她不过就是个干活的。
别说李钰是置办田产这是正经事儿,就是李钰去花天酒地,败家玩意,她司徒云砂也阻拦不住。
毕竟人家是李家唯一的男丁,也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和财产支配者。
“如此甚好,多谢两位娘子鼎力相助。”
“不敢,只不知郎君这次要购置多少田地,大概需要多少银钱!”
“多多益善!我也不知道如今田地的价格,是以无法说出个准数。”
李钰说的实话,他对这里的田地价位确实丝毫不知,若是按照前世的估算,租一亩地也就几百块钱,买的话就贵了,也买不起。
聊到这里就到了司徒的专业领域了,这算账计数司徒云砂可是行家,否则老县男也不会把财务这块交给她不是。
三人正说着事儿,一个丫鬟进来禀报;“启禀郎君,梁管事已经到了前院的偏厅。”
“走直接去前院。”
与两女告别后,李钰带着容娘直奔前院。
进了正厅,李钰便直盯着等待多时的梁管事,其人个头不高,短小利落,
鹰眼搭配细长的眉毛,显示出此人十分精明能干,且善于算计,
李钰对这一类人,半赞同,半讨厌。
能干的人,不论在哪里,都能受到老板的赏识,
不过这精于算计,却又是所有老板都厌恶至极的坏处。
“见过郎君!”
“梁管事无需要多礼。”
随口应付了一句,李钰在正中的太师椅里坐下。侍女下人分立两旁。
那梁管事在老县男故去之后,还是第一次受到新家主的召唤。
此番前来,梁管事也是谨慎小心,规规矩矩的站着,希望能给新家主一个良好的印象。
“不知家主召唤小人前来,有何事吩咐?还请家主示下!”
“梁管事,听容娘所说,你掌管着府里的田产买卖,与登记造册等事?”
“回家主的话,正是如此,小人接受府里的田产诸事,已有二十三年。”
“本郎君且来问你,如今这土地田产买卖一事,其中详细如何,级别又有哪些?”
“回家主的话,我有唐初代的均田制,是允许在一定范围内买卖土地的。
武德七年,田令规定,永业田和口分田,在符合朝廷制度的时候,可以进行买卖。
既应合卖者。谓永业田家贫卖供葬,及口分田卖充宅及碾硙,
邸店之类,狭乡乐迁就宽者,准令并许卖之。
有法令在,田产土地进行买卖,皆可进行,不过要去县衙备案,登记造册才能有效。”
(唐玄宗时期,允许买卖的规定,又有所放宽,除以上之外,流迁移他乡者,也可以卖掉永业田。
与官僚贵族可以买卖上地的。范围更广。其中赐田欲卖者也不再限制。五品以上勋官,永业田也允许买卖。
到天宝年间豪强兼并加剧,非法买卖土地情况严重,王公贵族百官及富豪之家,比置庄田,恣意妄为,吞并兼购,更为疯狂,百姓田产多被殷富之家与各级官吏吞并,所以逃散,都是因此而起大患。)
“看来梁管事到也上心,对朝廷关于土地田产的法令,熟悉至此,想必是下了功夫的。”
李钰看他对田地相关的领域,了解的还不错,算是个干实事儿的,便夸奖了一句。
至于这梁管事具体说的什么,李钰并未听懂,绕口令似的文言文,李钰非常头疼,
不过也算听明白了核心问题,朝廷允许在规定范围内,自由买卖土地,有这一点就行了。
梁管事对于自己的专业领域,相当的自豪,干了半辈子的他,再不熟悉这些,还不如撞墙死了算了。
“郎君过奖了,都小人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那你再说说,现在田产买卖都是何等价格?本郎君也好有个比对。”
“是,这土地田产的买卖,受诸多事情的制约,
小人这其一,这水地,山地,平地,坡地,价格不一,就是同一种土地,土壤好坏,肥瘠区别,等也都决定了价格的高低,是以分为上中下三等地,
上上等的肥地,也有千金一亩的,中地也有七百钱一亩的,
像山地,耕种不容易,灌溉更难,便是一百钱也无人问津。
其二若是买来用作耕种,则要便宜许多,若是用来置办庄园,府邸,则要贵上许多。
其三,若是买卖土地从中取利者,价高,若是百姓因贫困,家有死人要埋葬,因此卖地者价格就会公平。
这其四嘛,倘若是天灾来临,田地就贱。”
“不错,梁管事于土地田产一事上,确实有些本事,今日唤你前来,皆因本郎君有事嘱托。你可要仔细办事,不得耽误。”
“郎君放心,小人办了二十年的差事,从未出过一丝插池,郎君尽管吩咐就是。小人一定尽心尽力而为。”
“如此便好,某欲购买土地田产,增强府中库存,也好为子孙后代添砖添瓦,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便是如此。”
李钰早就给自己的发财大计,想好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知郎君欲如何购买,又要买在何处,”
“就用银钱与布匹绢帛,粮食,都可以去换,且看卖地者,有何要求,他要什么,咱们就给他什么。”
至于何处,本郎君必须与你说个清楚明白,就沿着就要修造的河道两岸进行。”
“回郎君的话,河道两岸上,大小不一,有些许土地田产,是已经在府里的。不知郎君还要多少?”
李钰想了想,既然要玩,不如就一次性玩个大的,也不枉这一世的一场富贵。
“你就沿着河道两岸,上下各三十里,两岸之上,十箭之地购买就是,”
“嘶…”
梁管事听说这句话,只打冷战,从没听说如此置办田产的家主。这简直就是个败家之子。
如此这般,四代家主积累的财富,顷刻之间就能毁于一旦。
“启禀家主,河道两岸,虽然接近河流之便利,也有上等好地,
然多有薄田,地势高处,并不存水,是以产量也小,多有亩产一石(53公斤)的,
倘若买上许多,岂不是太不划算,且上下”三十里怕不有数十万亩,如此这般,
府里的钱库,岂不是要一夜搬空,请家主三思,三思啊!
况且即便是按照亩均六百钱,郎君说的那些,至少也要二十多万贯银钱,方能填平这窟窿。还不说其中一些熟地要价更高,
两岸百姓,多不是咱们自家庄户,恐怕也会有哄抬价格的嫌疑。
倘若算上这些在内,小人估计,差不多得三十万贯左右。
还请家主恕罪,小人…小人揣测,便是将府里几个钱库搬空,…也恐怕买不到郎君所说那些!”
吓坏了的梁管事,赶紧说完,便拿起袖口,擦拭头上不停冒出来的冷汗。
这家主是吃错药了,还是昏了头,竟然想出如此荒唐的事来,自己就是听听,已经被吓的,汉水打湿了衣衫。
自己活了快五十了,还从未听说哪家大户,有如此购买田地的,真是匪夷所思至极。
“什么?竟然要几十万贯?
这梁管事说完,李钰自己也懵了,几个月前,他费尽心机,又拿许多粮食换来木材,辛辛苦苦的建设一个新农村,
又将几十套别墅,忽悠给一群,功勋贵族,方才得了将近四万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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