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公安听到顾芳华的询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顾芳华问道,“请问你是许爱红的什么人?”
顾芳华忙道,“我是许爱红的妈。”
公安同志道,“您是赵大光的母亲?”
顾芳华面露尴尬之色,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许爱红的亲妈。”
两个公安同志诧异的问,“您一直住在赵大光家里吗?您自己的家在哪?”
顾芳华讪讪笑了笑,小声道,“我跟许爱红她爸离婚了,爱红这孩子啊也挺孝顺,跟大光结了婚之后,为了能够孝敬妈,就把我接了过来。”
两个公安同志见顾芳华说话时眼神躲躲闪闪,似有隐瞒,也没有拆穿她,而是道,“能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顾芳华忙让开了身体,让两个公安同志进了家门。
顾芳华让两个公安同志坐在客厅里,还给两人端了杯水,公安同志忙道,“没事儿,您别忙活了,我们想要向您了解一下情况。”
顾芳华坐在那两个公安面前,两公安立刻问,“许爱红在家吗?”
顾芳华心中惴惴不安,觉得许爱红应该是出事儿了,不然警察怎么会找上门来呢?
于是就小心翼翼道,“爱红啊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也好几天不见她了。”
两个公安同志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追问道,“许爱红消失几天了?”
顾芳华见两个公安同志面色严肃,也不敢隐瞒,忙道,“三天左右了。”
两个公安同志对视一眼,问道,“三天前的那天晚上,许爱红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顾芳华想了想道,“大概晚上11点。”
两个警察心中越发确定,周放的死应该和许爱红有关,又追问道,“您知道许爱红去哪儿了吗?”
顾芳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接着警察又询问了几个问题,顾芳华也都老老实实的回答。
夏至这天下班回家后,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完饭,顾北城就拉着夏至回了卧室。
夏至疑惑的看着顾北城,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顾北城阴沉着脸,说道,“那个周放死了。”
夏至不敢置信的问,“怎么死的?”
顾北城道,“应该是谋杀,三天前死的,尸体是在一个公园的湖里发现的,全身浮肿。
公安怀疑是许爱红,因为许爱红已经消失三天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夏至想了想道,“许爱红若是凶手的话,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了周放,肯定是有不得不杀周放的理由。”
夏至的话,顾北城点头表示认同,然后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之前跟我说赵大光的事有蹊跷,之前我还怀疑,或许赵大光的死真的不寻常。”
顾北城说完,又叮嘱夏至道,“许爱红是个疯子,心狠手辣,你以后上班一定要小心,我也会督促派出所,早日缉拿许爱红。”
夏至点头,然后道,“若真的是许爱红杀了周放,那么她肯定不会再留在京城。”
“前几天,我听人说许爱红把她仓库里储存的衣服全都给贱价卖了,一件衣服五块钱,这实在是太便宜了,
很多人都去买,她仓库里的衣服,差不多已经卖光了,还有缝纫机她也给卖了,但是她欠的那些钱并没有还,也就是说许爱红应该是携款潜逃了。”
顾北城冲夏至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眨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许爱红已经真正的成了通缉犯。
派出所查到许爱红买了南下的火车票,却在中途下车,不知所踪。
被烧毁房屋的房东,还有工人,七天后来找许爱红要钱。
顾芳华一脸无奈道,“诸位,爱红她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是真没钱。”
众人听到顾芳华的话,气得破口大骂。
“你是她妈,她去哪儿你能不知道?”
“当初说好了七天后给们钱,现在钱在哪儿?”
“许爱红这个杀千刀的,要是让我抓到她,我一定撕烂了她那张嘴。”
“我不管,你是许爱红的妈,她欠的钱,你来给她还。”
“就是,你要是不还钱,以后我天天上你们家来闹,你以后就别想再过安心日子了。”
面对这些人的威胁,顾芳华心里恨不得许爱红去死,那个臭丫头自己携款潜逃,却把她这个当妈的扔在这,果然是个白眼狼。
房东和工人们找不到许爱红,只能每天来缠着顾芳华。
顾芳华没有钱还,房东和工人们只好报了警。
警察把这件案子立案交到了法院,法院判决让顾芳华还钱,不还钱就得去坐牢。
顾芳华没办法,只能把赵大光的房子给卖了,卖房子的钱,刚刚够还债的。
顾芳华没地方住,只能沦落街头,然后找到个临时工,每天挣点儿钱,不至于把自己饿死,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夏至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国家下一年就建立四个特区了,所以夏至想去南方一趟,买几块地,留着将来建公司用。
而顾北城这边,不管是家电还是电脑手机,都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无线电话已经研制了出来,只是个头有些大,比夏至见过的大哥大还要沉,还要重,不适合大规模的制造,但是这不妨碍这些技术去注册专利。
华国去注册专利的时候,自然瞒不过米国某些组织。
米国的科学家虽然在几年前就已经发明了无线电话,但是无线电话不止个头大,而且距离也近,距离远信号就不好,
虽然缺点很多,但这也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事情,代表着科技的进步。
可没想到这才几年呀,华国竟然也突破了无线电话的技术,就让米国人大惊,从而对华国更加重视了起来。
夏至想去南方深圳买房买地,顾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顾北城都很理解。
只是暖暖还太小,有些离不开夏至,夏至离开一两天也就算了,但去南方深圳肯定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夏至就打算带着暖暖一起去。
这次去,夏至打算带着闫庆义一起去。
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听夏至说要带着暖暖一起去南方,就有些担心。
“夏至啊,孩子这么小,火车上人那么多,空气也不好,要不让暖暖在家吧。”
顾北城抱着暖暖,心疼道,“从京城去南方要做好几天的火车,暖暖还这么小,我怕她身体撑不住。”
坐在一旁的安安道,“妈妈,我跟你去吧,现在正好是暑假。”
小猴子听了,眼睛一亮,大声道,“妈妈,让我跟大哥跟你去吧,我跟大哥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南方呢!”
小鱼儿也不甘落后,跟着说道,“妈妈,我也去,我也去。”
小包子也是一脸渴望的看着夏至,夏至却摇摇头道,“不行,你们快要开学了,妈妈也不确定在那里呆多长时间,你们下一年就要高考了,若是耽搁你们开学就不好了。”
最后,夏至看下呆在顾北城怀里的暖暖,柔声问道,“暖暖,想不想跟妈妈一起坐火车呀?”
听到夏至说坐火车,暖暖立刻高兴道,“想,暖暖想坐火车,大火车。”
夏至倒不是不想把暖暖留在家,而是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让两位老人一天到晚的带着孩子,夏至心里也不忍。
让保姆照顾,夏至也不放心。
之前夏至白天工作,晚上回家带孩子,两个老人还能撑得住,若是晚上暖暖找不到她,闹起来,两位老人恐怕吃不消,所以最后夏至还是决定带着暖暖去南方。
临走的那天,顾北城开车送夏至和暖暖,还有闫庆义来到火车站。
顾北城把两张票递给夏至,“我已经给你们买好了卧票,路上要坐好几天的火车才能到南方,火车上有卖热乎的食物,不要怕花钱,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夏至笑着点头,一旁的闫庆义也连忙对顾北城说,“您放心,我肯定把老板和暖暖照顾好。”
顾北城笑着对闫庆义道,“拜托了。”
眼看该上车了,顾北城把一个包裹递给闫庆义,让闫庆义拿着。
夏至对暖暖说,“暖暖,该跟爸爸说再见了,咱们该上火车了。”
暖暖这时候却紧紧搂着顾北城的脖子不撒手,嘴里说着,“爸爸一起去,让爸爸一起去。”
夏至哭笑不得道,“暖暖,之前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次只有你,妈妈,还有闫叔叔,咱们三个一起去,爸爸下次去,好不好?”
暖暖却赖在顾北城怀里,嘴里一直说着,“爸爸也去,爸爸也去。”
顾北城见女儿撒娇的小模样,眸中满是宠溺之色,在暖暖脸上亲了口,然后把暖暖递给了夏至,暖暖满眼不舍的盯着顾北城,大大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小手朝顾北城的方向抓呀抓的,嘴里喊着,“爸爸一起去,爸爸一起去...”
看到小女儿这模样,顾北城心疼的不行,最后握了握暖暖的小手,语气温柔道,“爸爸,下回再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暖暖听话,暖暖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听了顾北城的话,暖暖心里虽然还是想着让爸爸跟她一起去,但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顾北城最后把母女两个都抱在怀里,然后看着夏至抱着暖暖,跟着闫庆义一起上了火车。
上了火车之后,透过大大的车窗,暖暖还扬着小手,向顾北城告别,直到火车缓缓驶动,暖暖看不到顾北城,眼中的泪水才慢慢的消失,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周围。
车厢内有四个床,对面是一对年轻夫妻,两人看着暖暖,笑着对夏至说,“大嫂,你女儿长得可真漂亮!”
“是啊,跟个瓷娃娃似的。”
夏至笑着向两人点了点头。
接着四个人就聊了起来,夏至也知道,对面的一对年轻男女刚结婚,男的叫潘仲达,女的叫陆依婷,这次去南方也是为了走亲戚。
暖暖年纪虽小,却是个活泼的性子,在车厢里呆不住,总想跑出去玩儿。
夏至又一次把暖暖抱回到床上,对暖暖说,“暖暖乖。”
暖暖却可怜巴巴的看着夏至说,“妈妈,我想出去玩儿。”
暖暖第一次坐火车,难免对火车多了几分好奇,夏至想了想,就对闫庆义道,“老严,我带着孩子出去转转。”
闫庆义在上铺,听了忙道,“老板,外面人多,您注意,可千万别让暖暖跑丢了。”
夏至笑着点了点头。
夏至抱着暖暖来到车厢外,车厢外是一条走廊,走廊有些窄,走廊上人来人往,夏至抱着暖暖在走廊上慢慢走着。
硬座车厢人比较多,很多没有买到坐票的,就自己拿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了过道上,车厢里人多,各种气息掺杂,味道有些难闻。
暖暖却是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转了一圈,夏至就想抱着暖暖厢,刚走到车厢门口,没想到,迎面就撞来一个低头走路的少年。
少年撞得夏至一个趔趄,而他自己也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弹,夏至下意识的扶住门,这才没摔倒,又看了下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
少年爬起来后,仰头看着夏至,露出歉意的笑,“姐姐,真是对不起啊,都怪我,走路没看路,你没事儿吧?”
夏至看少年的模样也就十五六岁,脸色青白,说话有气无力。
夏至摇了摇头,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少年轻笑了声,摇摇头道,“没事儿,就是饿的。”
“饿的?”夏至惊讶,“你这是饿了几天呀?你一个人在火车上吗?你的家人呢?上火车的时候,你家人没有给你准备东西吃吗?”
少年似乎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于是干脆坐到了地上,仰着头,对夏至笑了,笑说,“我是个孤儿。”
少年此时虽然饿得走不动路,但夏至发现这少年心态却是极好,纵然全身无力,眼睛里却有光,于是夏至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坐坐,我上火车的时候带了不少食物。”
“这?”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姐姐,这不太好吧。”
夏至笑着说,“没事儿。”
她没想到这样一个孤儿,都快饿死了,也保留着自己的一丝尊严,没有直接开口求助。
少年看了看自己有些脏的手,对夏至说,“姐姐,我都有一个月没洗澡了,我就不进去了。”
夏至没说话,而是走进车厢,从自己袋子里拿出了两个大肉包子,这肉包子是昨天晚上包的,顾老太太让保姆多做了些,就是想让夏至拿着在路上吃。
大包子虽然凉了,但里面都是肉馅儿,夏至把两个大包子递给了少年,少年冲着夏至憨笑两声,接了过去,“谢谢你。”
夏至笑着说,“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