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觉得自己以前的人生就是悲剧,十足的悲剧。
为什么这么说,不到一年的时间,路之寒居然跑了。密间司下的手,他们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路之寒与突厥之间有联系,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搜集证据,居然查到了。
结果不言而喻,路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可路之寒跑了,连带着他在军校的儿子一起消失了。
李远深深的怀疑是苏志给密间司透漏的消息,其实也正是这样。
李远的死给苏志带来的震撼和难过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不过李远也留给了苏志一些信息。
以苏志的能力肯定无法完成扳倒路之寒的任务,但李远走之前还特意告诉苏志密间司的实力更加庞大。
而苏志也清楚,密间司和刺武之间有不可协调的矛盾,既然不能自己亲手对付路之寒,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当密间司知道路之寒有很多的疑点的时候,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表。
这几年,皇帝对于刺武风间司这一系越加看重,自然对同样类型的密间司有所不满,资源自然会有所偏重。
可两方也不可以明目张胆的斗争,密间司始终想抓住对方的把柄,却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下手点。
现在好了,既然有了嫌隙,那就深挖下去,别看皇帝这几年对于密间司不在那么看重,可头些年积累的资源让他们的势力还是非常庞大的。
具体用的什么手段没人知道,可确确实实的查到了路之寒勾结突厥的证据。
不仅如此,李远居然被平反了,从通缉要犯的名单上下来了,官府也有新的说法,一切全是路之寒的锅。
这是件好事啊,可李远的心中却空落落的。
自己深受重伤,付出了自己最大的依仗空间才得以幸存,那现在看来猴子母猪等人的死其实也可以完全避免。
路江和大海更是白死了。
这种滋味真的难以形容,特别的怪异。
现在突然有人告诉李远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没有了?也不用在想着复仇了,仇人跑了!
密间司、武当两大势力都没有能够抓到路之寒,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离开了大周。
能去哪里,没人知道,就算是李远想找,却无从下手。
这老天爷,你是在玩我吗?我这么好玩啊,所有的事情都针对我,我槽!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徒劳吗?
现在的李远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去看看苏志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那么的装模作样,还想去看看其他人,带着自己的媳妇。
苏志看到自己得多么的羡慕啊,估计会狠狠的揍自己一顿吧,或者和自己喝个三天三夜。
说走就走,李远放下手中这坛酒,就想告诉自己的媳妇,以前的所有事情,可却突然停住了步伐。
喜花不会接受这些事情的,她就是个普通的渔家女子,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伺候公婆,相夫教子,这是喜花的梦想,也是期望,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杀人的恶魔,死在自己男人手中的人,比村子里都多。
她会怎么想?
还有,即使路之寒跑了,可大林寺还在,当年死在李远手下的那么多江湖中人也还在,当年因为自己死了路江和大海。
说实在的,路之寒是用的阳谋,即使李远那天没死,他也不一定会对猴子的家属下手,毕竟他也是个军人,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也不一定会下手。
可江湖中人,有苏志那样白玉无瑕的正人君子,但更多的是口蜜腹剑,卑鄙无耻的小人。
喜花会不会受到牵连,肯定会,自己舍不舍得,不舍得。
李远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自己的牵连,既然在大家的眼中,李远已经死了,也许没有必要在出来吧。
也许等个几年,有了其他的机会,自己的仇人们也将所有的事情忘却,或者有一天苏志成了天阶,自己也能抱抱大腿,到时候借着苏志的威风,在出来吧,也挺好的。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现在的日子虽然没有当年那么刺激,可安稳啊,李远出山时候的目标就是这个,现在不也是已经实现了吗。
想通了就不用在想,李远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酒还剩不少呢,现在的酒这么贵,李远也不是当年那个兜里揣着几千两银票的他了。
不还是得过日子呢吗,将酒重新封起来,喜花虽然不管自己喝酒,可每次稍微多喝一点,脸色就不太好看。
李远也算怕了,喜花生气的时候不吵不闹,就是自己一个人生闷气,要不就是半夜里偷偷的苦,这软刀子割人才疼呢。
别看平时在外面看起来泼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渔民有好有坏,也有不少虎视眈眈起色心的,喜花要是不泼辣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李远蹑手蹑脚的回到屋子,喜花看上去早就睡了,可那呼吸告诉李远,这女子并没有睡着,而是在等着自己。
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一把搂过自己的媳妇,“怎么还不睡啊?”
喜花不好意思了,“哪有啊,早睡着了,愣是被你吵醒了。”
李远嘿嘿的笑着,结果是自己遭了殃,被喜花在身上拧了好几下子,赶紧告饶,两口子再次恩爱起来,一夜无语。
自己的未来怎么走,李远不知道了,最大的仇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离开了大周。
可看到自己身边的女人,李远决定留下,如果哪天他知道路之寒到底在哪,必杀之!
第二天李远一清早就起来了,自己感觉特别的轻松,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多赚点钱,男人得养家啊!
平日里李远虽然不懒,但除了工作以外也不勤快,这下心情舒畅了,在家里也没事,干脆去鱼行搬卸去。
那样一天也能赚不少呢,何况李远搬这点东西根本不费劲,很多时候还得用内力逼出汗,省的别人怀疑。
现在的的李远神清气爽,嘴里边哼着小曲,一袋子一袋子的扛着货,搞得其他熟悉他的人都在问。
“傻大个,怎么了,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告诉你这可不好啊,喜花多好得一个女子啊,嫁给你,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别不知足啊!”
平日里李远很少搭理他们,毕竟嘴里面什么难听的都有,有的时候让自小在山村里长大李远都接受不了,可今天高兴啊,
“滚蛋,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咋了,喜花怀上了?”
李远一下子有些脸红,不过他那恐怖的脸上也看不出来。
“没有,一想着今天能够多赚点,谁不高兴啊。晚上还能多割二两肉,对不!”
“也对,你要是没事就来鱼行,喜花有福了,你这把子力气一年得多赚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