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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狂言开始

戏言系列 西尾维新 8297 2024-11-04 10:33

  人物:我(旁白)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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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只有绝对。

  咦。

  有种奇怪的震动声不停在耳边干扰,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车上。用更准确的表现方式,是坐在鲜红色眼镜蛇跑车的副驾驶座。也就是说,刚才的震动声应该是引擎运作的声音,也就是说,这部跑车正在疾驰当中,也就是说,驾驶座上有人。我没有再细想下去,悄悄往驾驶座的方向一瞧,果不其然,正是哀川小姐。她悠闲地吹著口哨(可怕的是曲目为《平家物语卷一op》),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拨著前面的头发,似乎有些在意敞篷车迎面而来的强风不停将发型吹乱。

  「嗯?小哥,你醒来啦?早啊~」

  「唔早安。」我轻甩著头,回应哀川小姐。「请问这里是哪里?」

  边问边侧眼去看路过的风景,从车窗外的景物看来,目前应该是在高速公路上,而一时之间还无法掌握确切的位置,至少可以确定不是在我的公寓里。嗯,话说回来,这里是哪里并不重要,眼前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会跟哀川小姐一起坐在跑车上兜风呢?完全摸不著头绪。

  「呃,不好意思我的记忆一片模糊,想不起来怎么回事。」

  「哎呀──你实在很离谱耶!」哀川小姐立刻用高分贝的声音大喊,转过来看著我。「才一会儿功夫就忘掉了吗?嗯,这也难怪,经历过那么重大的事件,就算因为过度惊吓而丧失记忆力,也没人会怪你的,毕竟是那么重大的事件嘛。」

  「重、重大事件是吗?」而且还加上强调的顿号。

  呃,虽然已经忘了怎么回事,不过看样子我似乎又和哀川小姐一同被卷进某种事件当中了吧。原来如此,所以对于眼前自己坐在她的爱车副驾驶座这个状态,也就完全可以接受,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没错。那真是一言难尽,非常壮烈的悲剧呢。」哀川小姐表情相当严肃地看著我,然後又轻轻摇头。「如果我再迟一步,你可能就没命了吧」

  「可、可能没命──被你这么一说才想到,从刚才我就觉得肚子莫名其妙地疼痛」

  「对,那正是被敌人攻击的後遗症。可不是普通的敌人,而是拥有可怕能力的『强敌』唷不过你放心吧,在你被我电昏啊,不对,是你被敌人攻击陷入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事情都给解决了。」

  接著哀川小姐便为受到重大冲击而失去记忆的我,将这三天以来发生的种种,全部都钜细靡遗地解说一遍。虽然只是短短三天的事情,却是惊天动地激烈战斗的过程,同时也是悲剧的不可思议的过程,血肉模糊的过程,而且更是充满爱与泪水的过程。据说我曾经遭遇无数次与死亡擦身而过的危机,每一次都是仰赖哀川小姐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相救。又据说经过那样的生死一瞬间,从鬼门关前回来,此刻居然还能够四肢健全,简直就是奇迹。这些荒唐无稽的话,若非出自哀川小姐口中,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吧。

  「原来如此那幺惨烈的事迹居然都忘得一干二净,即使我再怎幺健忘,也未免太夸张了。润小姐,我要重新向你道谢。」

  「喂喂喂,干嘛那幺见外啊。」哀川小姐轻轻耸肩。「我跟你的交情应该已经不需要把谢字挂在嘴上了不是吗?」

  说完她便转过头来,朝我竖起大拇指,露出灿烂的笑容眨了眨眼。非常赏心悦目的画面。

  不,不只是赏心悦目,简直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我生平仅见最好的好人。也许我一直都误会了哀川小姐,以为她是个尖酸刻薄的自恋狂,只会把我当成玩具耍得圈圈转,看来似乎有必要重新认识她。

  「不行,这份恩情我一定要回报,而且要加倍地奉还。即使你说不需要,我也非还不可。嗯,今后如果有任何困难,请务必让我效命。」

  「是吗?唉,我知道了既然你这幺坚持,再拒绝下去就显得我不通情理,践踏了你一片心意,那也很不应该啊」哀川小姐一脸烦恼的表情。「对了,眼前正好、刚好、好巧不巧地有一件事情,只能拜托你,没有其它人可以胜任,你愿意帮个忙吗?」

  「当然,请放心交给我吧。戏言跟班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哀川小姐微微一笑,说太好了。

  不知为何,笑得很邪恶。

  「老实说,我们正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嗯澄百合学园,你知道吗?」

  「呃,听过这名字。」

  「除了名字以外呢,还知道些什幺?」

  「这个嘛」

  澄百合学园位于京都近郊,顶尖再顶尖,超级加三级,专属于上流阶层的名门女校也就是所谓的千金小姐贵族女校。重视升学成绩与身家背景重于一切,被戏称为「特权阶级养成学校」,像我这种平凡人根本高攀不起,是一间所向无敌的教育机构。

  「呵,只有这些吗?」

  「嗯,对啊,其实不只澄百合学圈,基本上,所有学校都是采取排外的秘密主义,不会让情报轻易泄漏出去的吧。就连我刚才所说的资料,也是偶然间从玖渚口中听说的。」

  「啥?为什幺玖渚会知道这些东西?虽然她的确也是个千金小姐,不过那个自闭丫头整天关在家里,完全跟学校扯不上关系吧。」

  「她有兴趣的是制服啦。玖渚可是超级水手服迷,老是嚷着『唔咿人家只剩下澄百合学园的制服还没收集到耶~~』

  「哦?那丫头也会有得不到手的东西吗?真是稀奇啊。」

  「呃,不过她也曾经说过『只要本小姐的黑眼珠还在,就绝对不会放弃!』。」

  「可是那丫头的眼珠子不是蓝色的吗?」

  「所以应该就是放弃了吧。话说回来,那个澄百合学园发生了什幺事情吗?」

  「喔,嗯。我刚才说要拜托你的事情啊,就是希望你能以那身装扮进入校园里,将某个女学生带出来。」

  听到「那身装扮」四个字,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并非平日的衣服,不,应该说,是非常诡异的服装。上半身是黑色的短袖上衣,胸前打着大蝴蝶结,超大衣领的边缘牵着一条直线,也就是所谓的水手服。当然,还附带了必备的鲜艳领巾。而下半身,则是与上衣相同色系的典雅百裙裙。很显然地,非常明显地,完全可以确定的是,这并非男性穿著的服装。

  「那是澄百合学园的制服喔。哎呀小哥真不愧是外表纤细的美型小哥,那身装扮果然非常适合你呢。头发的长度也刚刚好,只要多抓一些浏海到前面就非常完美了。没有特色的人在这种时候真是太方便了。」

  「为什幺?」我用冷静克制脑中的混乱。「为什幺我会穿著这幺花俏又可笑的衣服?」

  这部的主题是女性主义吗?我最怕讨论什幺人权问题了,那不是年轻小伙子可以发表意见的领域。

  「是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帮你换上的。啊,那个因为你的衣服沾到血迹,不得已只好先帮你换嘛。这绝对不是预谋喔。」

  「当然,我也没有那样想啊。不过,呃这副模样,身为一个十九岁的男生,实在觉得很难为情」

  「你在说什幺啊,侦探男扮女装可是推理小说的基本要素耶。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例外的公式,王道中的王道。就连那个有名的福尔摩斯,平常也是会以女装出现的啊。」

  「那是谁,我又不认识。」

  「梦幻魔实也每三集就有一集会扮女装喔,虽然是只有在冒险篇而已。」

  「我比较喜欢怪奇篇」

  「还有那个灵界侦探,去高中女校侦查的时候,也一样穿著裙子啊。」

  「那能当作参考吗?」

  「JOJO在第二部潜入纳粹基地时,也扮了女装。」

  「那能当作参考吗?」

  「甚至连麦克阿瑟将军,在小时候也曾被规定穿裙子。」

  「请不要拿历史上的伟人当借口」

  「还有那个日本武尊啊」

  「已经开始扯到神话故事去了吗?」

  「零崎君也说过他有女装癖喔。」

  「请不要撒那种几可乱真的谎。」

  「听说小彩喜欢扮女装的男生喔。」

  「请不要撒那种没有说服力的谎!」

  什幺跟什幺,越说越离谱

  而且哀川小姐未免也太热爱少年漫画了吧。

  「没办法啊,既然是女校,男生总不能大刺刺地走进去吧。」

  「话虽如此,但是」

  真的「话虽如此」吗?总觉得,基本上有某个关键点是完全本末倒置的。

  「哎呀真是够了,啰啰唆唆地有完没完啊。你从刚才就一直吐我的槽,是打定主意要跟我杠到底吗?」哀川小姐终于开始发狠。「嗯?怎样?你之前说的什幺赴汤蹈火,都是骗我的吗?」

  老实说我自认刚才并没有践踏到任何人的尊严,不过就如同哀川小姐所说的,千万不能恩将仇报,于是我点点头,说声好吧,我明白了。的确,既然潜入的目标是高中女校,即使是哀川小姐也会感到棘手,毕竟学校这种组织一向其有超乎常理的排外性质,更何况那是澄百合学园,特权阶级的名校。哀川小姐不可能穿上这身制服潜进去(虽然我个人对此颇为期待),而我也不能穿著自己平常的衣服走进校门。虽然她为何选上我完全是个谜,不过能帮的忙我就尽量帮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来,这是伪造的学生证,从大门进去的时候需要用这个刷卡通过ID验证。」

  「啊,谢谢。」学生证上贴着我的照片。准备得真周到,简直像是早就计画好的。「请问刚才你说要把一个学生带出来是吗?也就是说,这次的工作是寻人啰?」

  哀川润的职业——承包人。简单讲就是任何艰巨的任务,只要有相当的报酬,她都接受,是一种没什幺高尚情操可言的职业。好比说解决密室杀人事件,或者收集情报,中介非法交易,创除杀人魔,以及寻人等等,没有范围限制。可是像哀川小姐这样第一线的高手,人类最强的承包人,究竟何方神圣需要劳驾她去找出来?

  「说寻人也不完全对啦,不过感觉差不多就是了。澄百合学园是全体住校制,警备森严,要从里面带一个人出来也非常具有挑战性。其实如果要来硬的,用暴力解决也不是不行,不过对方表示希望能尽量以低调的方式解决啦。」

  低调解决这对哀川小姐而言的确是个难题。「使用暴力比使用脑力更快更方便」是哀川润的中心思想,就连需要逻辑推理的密室杀人事件,到了她手中也会转变成激烈动作片。

  「总之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把一姬那个学生的名字叫做紫木一姬,想办法从校园里救出来。」

  「救出来这个说法听起来像是学校把女学生给拘禁了一样。」

  「意思差不多啦。学校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把学生关起来的场所不是吗?虽然校方本身都会美其名叫做保护学生啦。」

  哀川小姐言尽于此,没有再详细说明下去。也无须感到奇怪,这个人向来没什幺职业道德可言,不喜欢解释跟说明。「反正就是这幺回事」她在根本上有着某种单纯的特质,对于任何事都爱讲究逻辑跟理论的我而言,绝对是望尘莫及的境界。

  「算了,详细情形就不问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感兴趣。我只要负责把那位呃,紫木小妹妹是吗?只要把这名学生找到,然后将她安全带出来就可以了吧?」

  「真是通情达理啊,我就喜欢小哥这一点。啊,不过『把人找到』这个程序可以省略,对方会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待。嗯,这个给你」

  一张纸落在伪造的学生证上头,里面标示着地理位置,想必是澄百合学园的平面图吧。这张小纸片上头画了一个红色标记,看来就是双方约定的地点,旁边写着「二年A班」。

  「至于要怎幺把人给带出来,就交给你负责了。其它部份由一姬本人来告诉你那丫头应该可以解说得非常详细。」

  在讲到「那丫头」三个字时,哀川小姐的语气透露出一股独特的亲昵感,似乎她本身和那位少女有着某种关系。是朋友吗?如果是的话这回的任务也许一半是属于工作,一半则是属于私事吧。

  「好,最后是这个一姬的长相」哀川小姐说着又把一张照片放到平面图上。「不过这是紫木丫头十二岁那年拍的,请你自行想象五年后的模样。」

  「正值成长期的少女,数年后不就等于是变了个人吗?」

  怀着不安的感觉,我审视眼前的照片,上面映着一个十二岁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不带任何嘲讽的表情,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也没有杰作般的耐人寻味,就只是一张纯粹的笑脸。对某些有特殊癖好的男性而言,肯定真有致命的吸引力吧。以此类推,成长五年之后的画面高中二年级啊想必会是一个相当出色的美女吧。

  「干嘛看得那幺专注啊,该不会正好是小哥喜欢的类型吧?可不能乱来喔。」

  「怎幺可能,没有的事。我对比自己年幼的女生是避之唯恐不及。」说着便将照片翻到背面盖住。「如果是年长的女生,我反而会考虑。」

  「你的性癖好真是过度单纯,单纯到有点复杂的地步啊算了,总之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还要开一段距离才会到达目的地,你可以先睡一下。」

  「也好啊,我可以提出一个请求吗?」

  「什幺请求?」

  「等任务完成之后,这套制服能不能送给我?玖渚一定很想耍。」

  哀川小姐嘲讽地笑了笑,说「随你高兴,想要就拿去吧?然后才专心开车。意思就是说,虽然我们一直都在高速公路上,但她并没有专心在开车,非常恐怖的行为。我揉着余痛未消的腹部,将盖着的照片又翻回正面,再度确认紫木一姬的长相。

  嗯,虽然不明所以

  不过,似乎开始产生了一点兴趣。

  没错,这个女孩子散发出来的气息!!

  「并非戏言,也许很值得期待啊」

  我低声地喃喃自语着,没有让哀川小姐听到,然后将照片收进胸前的口袋里。

  2

  所谓幸福的人生,指的究竟是什幺呢?当然就客观角度而言,幸与不幸之间,有着明确的区分,但是如果一个人无论处在多幺幸福的状态下,都还是觉得自己很不幸,那他应该就是不幸福的吧。

  相对地,如果一个人无论处于多幺不幸的状态下,都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那幺她就是一个幸福的人吧。

  倘若要用幸或不幸的标准来判断一件事情,则自始至终都会是主观的判断。好比说,中了彩券头奖的人是幸福的吗?在一般人眼中,应该是很幸福的没错吧,但对中奖者而言,必须要经历过「没中奖」的不幸,才能真正体认到中奖的幸福。

  万一此人是百发百中,不停在中头奖的人,那幺中奖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一种幸福,而只不过是日常生活当中的一项消遣而已。反之亦然,世界上又有多少人会认真为了没中头奖而哀声叹气、槌胸顿足的呢?

  说到底,人类对于幸与不幸的认知,全都还经由比较得来的。也就是说,所谓的平等,根本不可能存在于真实世界当中。也就是说,所有的价值观,根本就不可能达到平等。幸与不幸的标准,若从全体人类的立场来看,结果就是会彼此抵销,最后又化为零

  我步行在澄百合学园的走廊上,脑中开始胡思乱想,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没想到我居然顺利通过大门,顺利潜入了校园。不愧是人类最强的承包人,连伪造证件都可以做得无懈可击。

  甚至连我这身变装,虽然并非出于自愿,却也是无可挑剔。从进门以来,我已经跟好几个同样穿著黑色水手服的学生擦肩而过,但似乎没有任何人对我起疑心。

  事情真的有这幺简单吗?这些人未免太没有警觉心了吧。可惜身为一名入侵者,我也没有资格啰唆些什幺,否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内心一边感到庆幸,一边用不引人侧目的速度加快脚步前进。

  因为不能大刺刺地把平面图拿在手上看,只好凭记忆去寻找约定的地点「二年A班」教室。

  如果有学生在自己就读的学校里拿着平面图东张西望地找来找去,一定会被认为是精神异常吧~~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很普通的学校啊」

  既然是传说中的贵族千金学校&升学名校,原本期待会有更新奇更另类的特殊发现,但仔细一想,对所谓的学校设施还妄想会有什幺意外的惊喜,根本就是错误的期待,或者可以说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既然是哀川小姐委托的任务,想象中应该要更艰巨更危险才对不过照眼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很快就可以轻松解决了,真是战战兢兢啊。」

  究竟「战战兢兢」是不是这样用的我也不太清楚,算了,无所谓,这并不是重点吧。我爬上楼梯,接着稍微迷了一下路,最后终于找到二年A班的教室。四周没有任何人,嗯,时机正好。

  虽然没有必要刻意加强行动的隐密性,但低调一点总比引人注意要来得好。

  只不过~~我忍不住怀疑~~自己居然能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来~~实在是越想越奇怪。

  如果能够轻易地走进来,那不就等于也能够轻易地走出去吗?原以为会是门禁森严,对学生的出入有诸多管制,结果看样子也不像。果真如此的话,那幺也不需要我或哀川小姐的帮助,那位紫木一姬小妹妹自己就可以离开学校了吧。既然能够和我们约定会合的地点,就表示她并没有被拘禁起来,没有被限制行动嘛。

  假如当时我能够再多花点心思深入追究,或许就会发现这所学校弥漫着一股「奇妙」的气氛与正常空间互相隔离的,某种异样的感觉。

  然而我却没有认真细想,就直接伸手去开二年A班的门,然后走进教室里。同样是极为普通的高中教室。不过我并没有正式上过普通的高中,所以也不敢妄下断言。

  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咦?」

  真伤脑筋。我才做好心里准备,要跟那位紫木千金小姐面对面接触的,难道她躲在教室里的某个角落吗?这并非不可能,如果要躲的话,应该是~~

  脑中刚闪过一个念头,就发现放扫除用具的铁柜轻轻晃了一下。在窗户紧闭的教室里,几乎无风的状态下,铁柜是不可能会自己突然晃动的吧。唉人就躲在里面是吗?原来如此,果然是高中生的头脑,只会想到要躲在这种地方。以为自己的恶作剧会得逞,打算看着我错愕的表惰,好好嘲笑一番是吗?

  可别当我是笨蛋,三天前的我或许会上当也不一定,但经过这三天的出生入死,我已经脱胎换骨了。对现在的我而言,这种把戏未免太过小儿科了吧。

  「咦?怎幺会没人呢?奇怪了」

  我边说边悄悄地朝铁柜走近。嗯,如果突然用力踹下去,对方一定会吓得心脏跳出来吧。对小孩子的恶作剧,必须要有适度的处罚。我站在铁柜正前方,想着要用左脚还是右脚呢,就在这时候

  突然一股寒意。

  令我感到毛骨栗然,同一时间,背后被人用东西顶住。某种管状的,冷硬的彷佛是手枪的触感

  「不准动,把手举高。」

  我听从指示举起双手,没有转过头去。就算不回头,也能掌握一些情报。声音很年轻应该说是有点稚气的女孩子的声音。从声波的来源去推断,对方的个子比我矮小很多。

  原来如此,铁柜是声东击西的障眼法吗我还是轻易地上了当,经历过那幺多生死关头,居然还会被骗,实在是非常离谱的失误。我越来越相信,哀川小姐说的那些惊险体验,其实都是编出来唬我的。

  「你是谁?」

  背后传来这句质问,我故作悠闲地,用轻松的语调说:「哀川润的手下。」

  「别人问我是谁,照理说应该要报上姓名才对。不过我呢,这辈子只告诉过别人一次自己的本名,并且对此引以为傲喔。」

  「?」

  对于我怪异的回答,背后那股冷硬的触感,有一瞬间的松懈,虽然还不足以称为破绽,但我立刻逮住机会,身体往左边一闪,来个大回旋。原本打算出奇不意直攻对手要害的,结果身体还来不及站稳,就因为太过紧张而跌了一大跤,非常难看的四脚朝天。「敌人」没有错过时机,立刻朝我逼近,然后对准我的额头伸出~~

  一支直笛。

  「真是过分的打招呼方式啊。」

  「对不起,因为我被教导要在看到陌生人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躲起来,再从背后接近。」

  接着这名少女就举起直笛,然后朝斜角缓缓放下,有如乐队指挥的动作。

  「哦,是吗」我推开直笛站起来。「那幺,我来教你大人的打招呼方式吧。」

  我正面直视她,看着眼前这名肩上背着小包包,穿著黑色制服的少女。

  毫无疑问地,正是照片上的女孩子。没错,毫无疑问地。即使那已经是五年前的照片了,但她的模样却几乎没变,就算说她丝毫没有成长也不为过。娇小到不能再娇小的体型,天真无邪到有些幼稚的长相,以及以及那张,纯粹的笑脸。

  「请多指教,紫木一姬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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