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 沉默的学生会 ~
“人,有时应该追求沉默的美学!”
会长一如往常挺起小小的胸膛,一副得意的样子套用某本书的名言——这回却并非如此。她在白板上写下今日的名言,然后强制要求学生会成员“闭上嘴巴”。拜此所赐,现在学生会办公室明明处于全勤状态却悄然无声,感觉好诡异。
“……”
而且怎么说呢,气氛好尴尬。尽管没有发生争吵,可一旦多人聚集却全员保持沉默,就会酝酿出奇妙的紧张感,让人坐立不安。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五分钟。虽然我向会长送去蕴含着“想要说话”真挚期望的视线,可会长却毫不留情地用双臂摆出“X”,还重复了一次“闭上嘴巴”的手势。我只得失望地耸拉下肩膀。
总之,今天进行的作业是文件整理。的确是不需要开口的单纯作业。可越是这种单纯作业,我反而越是想要说话。
只有“沙沙”的纸张摩擦声在学生会办公室内响起……这比以前读书时还要难以工作。毕竟我也不能说话。这还真辛苦。
我暂时把精神集中到文件整理上来转移注意力。突然,深夏戳了戳我的肩膀。
“?”
我扭头朝她看去。只见深夏开始用嘴型无声地说道。
“○○○○○○○,○○○。”
“?”
搞不明白。她好像一边指着我手头的文件,一边做着嘴型……遗憾的是,我并没有读唇的技能。
深夏又开始慢慢动着嘴巴。我努力地面对她的嘴型做起推理。
(我喜欢键。)
怎么回事?被她告白了。我把手放在深夏肩上,慢慢将自己的嘴唇凑近她的——
“啪嚓!”
她打得我骨头险些出现异常。
“○○○○○!”
这个我明白。是“怎么会这样啊”。嗯,说的没错,对不起。
我感到生命危险,于是用手势告诉她“再做一次”。深夏再次开始做嘴型。
“○○○○○○○○,○○○。”
……不明白。开始是七个字,然后三个字。只知道这些……不,这也很可疑。如果遇到“呀呀”之类单词的话,看起来就像一个字……说实话,一头雾水。
总之,母音上感觉是“哦哦咦哦哦呜咦,啊咦哎”的样子。
…………这样啊!我灵光一闪,用嘴型向深夏确认。
(烧掉诅咒之扇?)
“!(点头点头)!”
哦哦,好像对上了!?很好,那么,马上——
……该怎么办啊?诅咒之扇?哎?那是什么?在哪里?再说,为什么要烧?净化?是净化吗?不过,为什么是现在?糟糕,谜团越来越水深了。
没办法,我只好再次询问深夏。
※深夏视角
虽然键一直没弄明白,但我的话总算还是传达给他了。
(把那边的文件给我。)
作为作业的一环,我想先确认一下键手头的文件,可是键却始终没能理解我的意思。他还突然想要吻我。这家伙在搞什么啊!
不管怎么说,刚才键的嘴型没错。我等着文件——
“?”
结果,键根本没有松开文件。不知为何,他开始尝试和我沟通。
开始做嘴型。
“○○○,○○○○○○?”
最后脑袋还歪了歪……莫名其妙。快点把文件交出来啦。
我把手伸向他握着的文件,可键却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
“○○○!?○○○○○○!?”
嗯,虽然具体不太清楚,但他看起来很激动。“为什么!?为什么抢这个!?”之类的感觉。尽管不清楚缘由,不过他似乎非常害怕……搞不懂啊。
键再次做起最开始的嘴型。
“○○○,○○○○○○?”
所以说,你在说什么啊?“哦哎啊,哦哦咦啊呜哦?”我只看懂了这些。
我开始试着推理…………这样啊!
(我要成为solo吗?)
“!(点头点头)!”
哦哦,好像猜对了……哎,猜对了!?什么!?什么意思!?键要成为solo!?哎,怎么回事!?乐团之类的事吗!?为什么是现在!?还有,为什么要问我啊!?
我摸不清头绪,用视线向妹妹求助。
※杉崎视角
(那东西在哪里?)
我向发出“烧掉诅咒之扇”的谜之指令的深夏这么询问,她却突然想要夺走我的文件。难道说,深夏被那什么诅咒给操纵了吗?我吓得半死,含泪拚命死守住文件……深夏之后似乎没有再袭击的打算,我才总算安下心来,再次向她询问诅咒之扇的所在位置。
结果,深夏她……
(那东西在哪里?)
完美地重复了我的嘴型。我颔首表示同意……不知为何,深夏突然激动起来,视线朝小真冬的方向望去。
……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啊?这到底是——
啊!是这样吗!是这样吧,深夏!你在说诅咒之扇被小真冬拿着对吧!原来如此。那的确很难启齿呢。你们是姐妹呀。妹妹在对姐姐进行诅咒。那真是叫人伤心啊。
好,我身为这座后宫的主人,一定会让那个宅在家中恶化到连对姐姐的感谢之情都忘掉的愚蠢妹妹重新回归正道,一定会解除掉诅咒!
※真冬视角
“○○○○○!○○○○○○○!”
(什么?)
学长突然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真冬。
真冬明明只是在安静地整理文件。在我一头雾水而发愣时,学长又慢慢张开了嘴巴。
“○○○○○!○○○○○○○!”
我只记下了母音。
(啊呜呜啊嗯!哦呜咦哦啊啊哎!)
好像是这样。可是,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连推理都做不成。应该说,根本不想去做。感觉好麻烦。还有,学长好可怕。我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
真冬的视线突然转向便签。没错。学长为什么要做嘴型呢?如果不能说话,写出来不就行了吗?
真冬马上在活页纸上写下“怎么了?”,准备拿给学长看——
“啪嚓!”
“啊~”
就在这时,小跑接近的会长打了我的手!
“!?”
我含着泪朝会长望去,只见她在胸前交叉手臂,做出大大的“X”……似,似乎不能这样做。嘴型可以,用书写来沟通却不行。她依旧是个喜欢乱定规矩的会长。
没办法,真冬只好试着从母音推测自己能够接受的意思。
那个……一开始的部分是“啊呜呜啊嗯”……稍微带点色情的味道,让人很难启齿。这似乎能很方便地用在MAD之类上。
不过,这些感觉又像是经常听到的母音……唔……啊!这难道是“小真冬”吗!哦哦,真冬好聪明!呵呵呵,名侦探真冬诞生!
状态来了!现在,真冬的状态已经达到最高境界!就趁此机会,把后面的文章也一口气推理出来吧!这已经是灵感了!现在的真冬能做到!应该做得到的!真冬不做的话,还有谁做!……唔唔唔!没错!相信直觉的话,就是这样!
(小真冬!洗洗头皮!)
“!”
学长对真冬的嘴型缓缓点头,然后用真挚的眼神注视过来。看来好像猜对了……真冬对自己的才能感到害怕了……
不过学长……难道说,连真冬的头皮保养都关心到了……他难道是战后最大的女权主义者吗?的确,因为真冬的头发很长,所以总是会忍不住去选择含有保养头发成分的洗发水。不过,这样是不行的。这是盲点。如果怠慢头皮的保养,是无法开拓出光明的未来的!
真冬今天受益匪浅!好感动!有点热泪盈眶!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学长果然是伟大的男人!正因为学长是这样的人,真冬才会迷上学长的!
真冬为了回应学长的关心,微微露出笑容,朝学长竖起了大拇指。
※杉崎视角
(小真冬!把扇子给我!)
我的嘴型发言,似乎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了小真冬。她重复了完美的嘴型回应我。
我下定决心要见证这姐妹间发生的一连串悲伤的“诅咒之扇事件”直到最后,于是用真挚的眼神凝视小真冬。
结果,她的眼眶渐渐充满泪水……是吗,小真冬在反省呢。
我的胸口也热了起来,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
“Good!”
“!”
小真冬强而有力地竖起了大拇指!而且还面带微笑……我彻底输给你了,小真冬。你真是个坚强的孩子。这种状况下OK的手势,那代表……
(诅咒之扇已经被处理掉了,学长!)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多么美好的结尾啊!姐妹之爱凌驾于诅咒之上!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全身沉浸在事情顺利解决的余韵之中。在休息数秒之后,便马上去向姐姐报告。我拍拍深夏的肩膀,也朝她竖起大拇指。
(任务完成!)
“?”
虽然她不解地歪着脑袋,不过这无关紧要。我使劲拍了几下她的后背,朝她露出爽朗的笑容。深夏恍然大悟一般,眼睛湿润起来。
超越了诅咒的我们,已经不需要言语了。
※深夏视角
键刚才向我询问“自己是不是将成为solo”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本以为他正在和真冬交流什么,结果却又过来戳起我的肩膀。
“○○○○○○○○!”
“?”
依旧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呀?还露出恶心的笑容。那仿佛达成某种成就的主人公般的清爽表情是怎么回事。好恶——
不、不,好好想一下。刚才他嘴巴的动作是“咦嗯呜啊嗯哦呜啊!”。再结合他说过solo什么的来考虑的话……这是……
(新曲诞生了!)
他该不会是这个意思吧!?呜……怎么会这样,键。总是在喊“后宫后宫”的你,终于要通过solo自立,甚至连新曲都创作好了。真冬刚才似乎也眼含泪水……键那家伙,也许是在分别和我们告别吧。
他一开始以疑问形式问我,也许是因为还在迷茫。而我却……没有细想,就把他丢在一边……
“砰砰。”!键沉默地拍拍我的后背!对我……对愚蠢的我也原谅了吗,键!你真是个男人!你是真正的男子汉!
我一边忍住涌上的泪水,一边注视着键。键也回望着我。
对做出离别觉悟的我们,已经不需要言语了。
好,交给我吧,键!就由我来向会长和知弦姐说明!那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我“砰砰”拍着桌子呼唤知弦姐,用嘴型向她传达。
(知弦姐,键好像下定了决心。)
※知弦视角
(知弦姐,键好像下定决心了。)
观察深夏的嘴唇,她似乎在这么说。基本上不会错的,我如姑且也会些唇语。再者,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可能会弄错。
可是,意思却让人不解。今天,眼神交流也没法发挥作用。眼神交流如果不是在彼此拥有一定程度共通认识的状况下,就很难进行正确的思沟通。现在从深夏眼中传来的感情……感动?反而让人更难理解了。
不知为何,深夏露出了微笑。
(就让我们温暖地为他送别吧,好不好?)
……这孩子从刚才起在说什么啊?早知如此,刚才就该从头开始观察Key君和她们姐妹的对话。
不过……深夏看起来感慨万千的样子。现在也不好再开口去问她……没办法,稍微推理一下吧。
Key君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而深夏很感动,似乎打算为他送别。连小真冬也是泪眼婆娑……
“啊!”
我因为从超推理的最后所得出的惊愕事实,差点忍不住失声尖叫。
(Key君……难道说患了癌症!?)(风:我忍了好久了啊!!!为什么这种对话非得在不能说话的时候说啊!而且为什么懂读唇的知弦姐也脑残了啊!)
即将来临的离别。觉悟。温暖送别的决意。也就是说,这是在某种程度能预测死期的疾病。将这些情报综合起来。虽然很遗憾,但是结论只能是这个了。
可是,事情还是让人难以相信。我为了确认朝Key君的方向望去。
(啊,那个表情是……)
我被那太过清爽、只有达成某种目标后的人才会露出的豁达表情所压倒……不会错的。Key君……接受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风:完全错了啊!!!)
我拚命压抑住在胸口盘旋的悲伤感情……一边强忍住泪水,一边回答深夏。
(明白了,深夏。是啊,正因为是我们,才应该用笑脸为他送行呢。)
(点头)
她似乎一下就明白了。深夏使劲点点头。
可是……即使如此……Key君…………嗯嗯,不能哭。不能哭,红叶知弦。因为最痛苦的,是Key君本人。
仔细一看,深夏和小真冬都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没错……不只是Key君,连她们两人也已有了觉悟。那么身为学姐的我也没有惊慌失措的理由呢。
(可是——)
我朝在一旁开心地进行作业的小红看去。这孩子还不知道这个事实——
定睛一看,只见深夏正准备向小红搭话。我用手制止了深夏。
(深夏。这里能不能交给我呢?)
“!……(点头)”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深夏退下后,将手搭在Key君的肩膀上,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
嗯……我也必须完成自己的使命才行。至少,也让我为这悲伤的痛告尽上一份力。小红就交给我吧,Key君。
我下定决心,拍了拍小红的肩膀。
※栗梦视角
不知为何,知弦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仔细一看……
“?”
吓我一跳!知弦一副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我不禁差点出声,但是想起今天自己宣布的“禁止对”,勉强把话咽了回去。
啊,好危险好危险。
因为平时总是在讲些奇怪的事,所以不开口的话工作应该会进展得很顺利。我是这样认为的啦……不过其实已经有点厌倦这点,要对大家保密哦。
我不解地歪起脑袋。不知为何,知弦把另一只手也放到我的肩上……认真地凝视着我。
总、总觉得,让人有点心跳加速呢……脸离得好近啦,知弦。
“○○○○。”
“?”
她说了什么。不过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型在表达。可是,完全不明白。虽然大家似乎从刚才起就在用嘴型进行交流……可人家真的完全不明白啦。大概是四个字吗?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只是,刚才从气氛上来看是在叫我“小红”。
稍等片刻,知弦又继续说道。
“○○○○○,○○○○○○○○○○,○○○——”
所以,你在说什么呀?我的好朋友看起来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说了一大段话。啊啊,不推理的话……
……
好麻烦呢!是谁啊!决定今天不能说话的人!受不了!拜她所赐,工作完全没有进展呢!这方法真糟糕,太糟糕了!
已经够了!思考好麻烦,随便回答算了!(风:坏掉了…)
(了解啦,知弦!我也会努力的!)
我用嘴型这样对她说,试着用眼睛表现出坚强的意志……嘛、嘛,这样应该能够对应大部分对话的吧,嗯。
“!”
奇怪?怎么知弦姐会眼含泪水,捂住嘴巴。哇哇,为什么要突然抱紧我?哎?她还拍了拍我的后背。尽管没有用言语表达,不过却能感到“这孩子,成长了……”之类父母般的感情。那个……虽然一头雾水,不过好像是在表扬我,就这样接受吧。嗯嗯。
我挣脱知弦的拥抱,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结果……
“呜~”
(哎哎!?)
知弦不知为何开始小声抽泣!糟、糟了……人家完全搞不清状况了啦。
知弦只顾着流下温暖的泪水,根本无法沟通。没办法……反正所有的原因和平常一样,应该都出在笨蛋副会长身上。
我戳戳杉崎的肩膀。不知为何,转过身的他露出一副非常充实的表情……这个学生会怎么了啊。
(发生什么事了?)
伟大而贤明的我体会到太长的文章很难传达,直截了当地问他。
杉崎好像理解了我的意思。他突然露出不相称的虚无笑容,莫名其妙地对我“啪”地使了个眼色。好……好恶心——啊!
(怎么回事啊!)
就算我问他,杉崎也只是像打倒最终Boss之后的主人公一样露出清爽的表情……怎么办?这个副会长是不是真的应该去医院了?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打算和平常就无法理解的男人进行沟通一事本身就是错误的。这里,应该向另一位正常的副会长打听。
我“评评”拍着桌子,吸引深夏的注意力。
她……表情似乎耀眼过头了。不过和杉崎有点不同……怎么回事,一副“我又成长了一步”之类的表情。拿校园题材的电视剧来比喻,就像解决问题之后的学生似的风格。什么啊,那种达观的感觉,让人有点生气,感觉她像像擅自成为上位存在一样。
总、总之,质问!
(发生什么事了?)
为了让她通过嘴型也能明白,我张大嘴巴问她。深夏一副“啊啊……”的样子,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用圣母般的表情对我露出微笑。
然后……她遵守不可以说话的规则,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起了歌!?为什么!?而且还是毕业歌!这到底是什么心境啊!?)
深夏完全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很满足地继续哼着歌……不、不行了,这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坏掉了……
对、对了!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去问小真冬了!虽然她原本就是问题孩子,不过就算在这种状况下应该也能不为所动吧!多半不会出现让人无法理解的情况!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尝试和小真冬沟通。小真冬和其他人不同,独自在认真工作。她像往常一样看着我。
(发生什么事了?)
“?”
小真冬不解地歪起脑袋。啊啊……这孩子很正常!虽然她没有回答我的质问,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那样就足够了!是同伴!同伴啊!
(没什么。)
“?”
我很满足,准备结束话题回去工作——
<咚咚>
小真冬突然拍起桌子。我疑惑地朝她望去……
不知为何,小真冬指着自己的脑袋。
“?”
看到我在发呆,小真冬开始做起无法理解的手势。
脑袋。自己的脑袋。我的脑袋……摩擦摩擦!摩擦摩擦摩擦!哗啦——清爽的表情。指着杉崎,指着自己,笑脸!大拇指,Good!
“……”
啊哇哇哇哇!好可怕~~~~!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什么!?什么意思!?这是什么仪式!?这孩子果然也不正常!
不经意间,学生会变得不正常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在这不能说话的几分钟内,学生会办公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某部电视剧。伫立在黑暗中的田○先生,奇妙世界之门一直在我们的身旁——啊啊!是这么回事吗!?(注:田森先生,日剧世界奇妙物语中将普通人带入奇妙世界的领路人)
我因为过于恐惧,摇晃起好友的肩膀。
呐,知弦!知弦~!帮帮我,大家今天好像都很奇——
喂,啊啊!她还在哭呢!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事了啊,知弦!平日腹黑冷静的知弦到哪里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性格才会变成这样啊!
喂,什、什么!为什么要拥抱我!为什么要“好孩子好孩子”地摸我!这种仿佛包容一切的谜样的态度反而让人讨厌啦!
我摆脱知弦的束缚,拍拍杉崎的肩膀。呐,杉崎!你是后宫的主人吧!那我遇到麻烦的话,你就该好好帮我啊——喂,所以说,为什么你从刚才起一直是结局模式啊!?从全身不断散发出“我做到了”的感觉!?事件还在进行中啦!帮帮我啊!帮帮我,杉崎……不对不对,不用摸我的头啦!啊啊,真是的,这个没用鬼是怎么回事!
深夏!深夏!歌曲虽然很那个,可你一直是有常识的人吧!呐,拜托了!求你了,帮帮我——喂,为什么在笔记上写着音符!?作曲!?作曲活动中!?为什么!?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会在这个时点上采取那个行为!?啊哇,啊哇哇哇哇……不行了,深夏已经不行了——!
小、小真冬!小真冬!虽然莫名其妙的仪式很吓人,但是应该只有你认真听了我的话!很好,这次一定要成功!
(小真冬!)
(什么?)
成、成功了!果然只有她能听懂我的话!
我努力使眼睛饱含深情,向她求助。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
我的话看来传达给了她。小真冬强而有力地朝我点点头……小、小真冬!你果然是正常——
脑袋。咯哧咯哧。脑袋。咯哧咯哧。脑袋。咯哧咯哧。哔啦——
……
微笑。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因为太过强烈的恐惧,终于冲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杉崎视角
“糟、糟了!”
会长突然大喊,以恐慌状态跑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我立刻便察觉到。
这是诅咒之扇的影响!诅咒之扇还没有停止活动!
在恐怖电影中经常出现的桥段!
“切!我实在太大意了!”
我咂了下舌,燃起对诅咒之扇的斗争心,追着她朝校内跑去!
※深夏视角
“会长!”
我实在太笨了。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会长的感情呢?
没错。之前都是大家在一起努力。把这学生会当作乐团的话,会长就是身为领队或者主唱的存在。那样的话……没法立刻干脆地认可键的solo活动呢。
而我却……在尝试创作为键饯别的的新曲……
唔,会长!是我不好!我们果然……凑齐五人才算是学生会……不,是乐团!
我一边将摇滚之魂谨记于心,一边追着会长朝校内跑去。
※真冬视角
“即使不那么慌张也不要的啦!”
失败了。真冬,只是想向会长传达保养头皮的重要性……我居然忘记了,她是个容易受到影响的人。因为真冬过于完美的手势,她大概对自己的头皮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于是,她变得坐立不安……就那样大喊着逃走了。
“会长!真冬也……真冬也和你一起去找新的洗发水!”
真冬心怀责任感,朝校内跑去!
※知弦视角
“小红…………呜呜。”
对那孩子来说,Key君的死这个现实果然太沉重了。为什么不明白呢,红叶知弦!居然让那孩子的心……留下这样的伤痕。
对不起,小红。小红。
仔细一看,Key君追着小红跑了出去。
K、Key君,你……明明身患绝症,却为了那孩子毫无踌躇地全力奔跑……
呼……是我输了。我也不能悠闲地呆在这种地方呢。
“你们两个,等一下!”
我一边祈祷所爱之人的幸福,一边朝校内跑去!
※
碧阳学园新闻号外
昨日傍晚,发生了学生会五人突然在校内四处暴走的事件。
以下是其状况。
樱野栗梦氏,呈错乱状态对其他学生会成员投掷书本和粉笔。
杉崎键氏,一边叫喊着诅咒等词,一边将校内的扇形物品悉数破坏。
椎名深夏氏,从轻音部夺走吉他,一边弹奏一边在校内来回奔走。
椎名真冬氏,不知从何处拿来大量的洗发水,开始诡异的发放活动。
红叶知弦氏,突然强占播音室,用全校广播对学生们谈起生命的尊严。
关于这一连串的事件,学园目前仍未掌握确切的原因。即使是我们校刊社的情报网,也陷入了完全无法掌握事件背景的异常事态。
根据相关人士的消息,学生会成员全员的证言全部各不相同。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前所未闻的集团暴走事件。
全体教职员以及校刊社,今后也将采取全力追踪此事件的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