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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ss-2 特别的你|Only You

蔷薇的玛利亚 十文字青 9439 2024-11-04 10:36

  “你可知这朵蔷薇的名字……?”

  男子哼笑一声,嗅了嗅手中鲜红的蔷薇花。

  “爱。”

  颓废的风在这魔都艾尔甸肆虐。

  地上百米高处吹过的强风,亦不能使这芳香消散。不,甚至都不能使其淡薄一分。

  “强烈的、爱。”

  男子将一朵蔷薇高举向天。

  “爱……!”

  强风扑面。

  几乎要将人击穿。

  “啊啊,那便是永恒……!”

  不禁大叫了起来。

  男子闭上眼摇了摇头。“——不可不可,这就太过兴奋了。但是,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极限爱。毕竟我可是在想着你,又怎么能不兴奋。那独一无二的你!是啊,你、你——那可是你啊……!”

  真心想要呼唤那个名字,这冲动折磨着我,却又不得不忍耐。拼上性命也要忍耐。因为我思考过这个问题:那独一无二的存在、全世界的至宝、集天地之神妙的你的名字,岂是能让我随随便便就说出口的?当然,我实际上恨不得不论睡着还是醒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哼唱着那个名字,根据发音的细微变化来作出亿万首极限诗,即便真的如此做了那股呼唤你名字的冲动也不可能缓解。然而,这样真的合适吗?我真的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说出你的名字吗?这难道不是一种罪孽吗?有价值的事物只有得到与之相称的待遇,其价值才有可能进一步提高不是吗?正因为我比谁都要了解你的价值,所以应该以最为谨慎郑重的态度对待你那无比贵重的名字才对啊?

  于是,男子将那名字封印在了心间。

  只有当非得、不得不、无论如何都得说出口的时候,才会将那封印打开。

  “如此的——啊啊、对我来说你的名字,正是如此的宝贵,无法轻易说出口,极限爱。当然,这非常痛苦,极限爱。我好苦啊,极限爱。这苦楚几乎让我难以呼吸,极限爱。极限爱。啊啊、极限爱。”

  男子将鲜红蔷薇抵在胸前,猛然发觉到一个问题。

  “……这样的话——这样不就只是将你的名字替换成极限爱三个字而已吗……?的确,对我来说你就是极限爱。不论他人怎么看,你都是我的极限爱。呀,但是——问题在哪里呢?像这样极限爱极限爱叫个不停,总觉得、好像——极限爱的极限程度微妙地有些下降了啊……?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是谬论!极限爱!啊啊……!果然感觉很糟糕啊!这样下去不就成了单纯的口癖吗!这样一来极限爱的本来意义不就……咳!这也全都是因我对你的爱!过于强烈的爱,让我畏惧啊!爱的本质竟是恐怖……!”

  双手抱头的一瞬间,那朵蔷薇花便落了下去。

  “——哈……!?”

  慌忙接住蔷薇花,低头瞧见了地面上那世间唯一的宝物停下了脚步。

  正抬头望着上方。

  从地面理应看不见高逾百米的建筑物顶端的他才对,但也有可能虽然看不见、却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没错——

  只要有爱的话。

  正因为爱的存在。

  看来,我们之间毫无疑问被爱连接着呀、爱……!

  真想现在立即朝你跃下,想要闻着你的气味想要将你身边飘着的“你粒子”吸满胸腔想要触摸你想要拥抱你想要感受你的温度想要呼唤你的名字想要你想要你你你你啊啊啊……!

  “极限爱……!”

  终于忍耐不住,男子仰天高呼。

  若是继续看着你的身姿,恐怕就要忍不住为了实现我那纯粹的爱的野心而做出进一步的行动了,因此刻意避开视线,然后跃了出去——朝着旁边的建筑物,飞跃……!

  “已经、已经五天了……整整五天啊!太长、这时间太长了,漫长得永无止境的五天啊……!”

  男子为自己设下禁忌。

  其一,不能说出所爱之人的名字。

  其二,不能靠近所爱之人。

  他确信着,通过这种行为,他的爱便能更加深刻。不仅如此——

  玛利亚。

  你也肯定、会更加、极其、比如今还要激烈地、渴求我——没错吧?

  “——哈……!?刚才,我说了名字……不不不!?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所以没关系!安全!安全!没有问题!我才不会认输!我心中的极限爱绝不会败北!但是、哼哼哼……!你倒是可以输呀。不如说,真希望你能认输呀……!”

  这是一场较量呀,玛——不对极限爱!而且我可以确信我终将获得胜利!玛利——不对极限爱,你一定会主动寻求我,对我的渴求会让你饥渴难耐——这种表达方式是不是太过大胆了?但是,肯定不会错的!我坚信!

  会赢——的吧……?

  “……那笨蛋在干什么啊。”

  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六天之前吧。不,与其说是见面——这词用的可不对哦?只不过是走在街上、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家伙,张开双臂,眼睛不知为何闪闪发亮得有些恶心、摆出一个像是在说‘过来呀’的姿势,我当然不会过去那么恶心还很吓人于是立马右转打算逃跑可他马上追了上来,说着‘怎么了呀,今天怎么这么冷淡呐,不过没关系’之类的各种不明所以的话让人火大得不行干脆地无视他。他一直、一直都跟在后面,却又一直不说话让人稍微有点在意回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

  一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这家伙,都已经被我那么对待了,却还要继续纠缠呢。

  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有人那样对待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也反省过,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

  至少、更加平常地对待他的话——

  呀,就算我普通地对待他,恐怕也没什么用吧?问题根本不在于普通不普通。

  光是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瞬间,他的表情便突然一下子开朗起来,看着他的那副开心的样子,就好像历经千辛万苦攀上绝壁,却又掉了下来,总觉得心头不爽。

  于是便不自觉地说了‘干嘛?有事快说。’那个笨蛋则满口都是‘嗯!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对我来说可是一等一的大事、那件事就是——玛利亚,与你相见呀!’之类的蠢话,让人不知如何是好,除了笑不知道还能怎么样,那笑当然也是苦笑。然后又互相随便说了几句话——虽然说是见面,但也就仅此而已呀?

  他还真是永不厌倦,同样的事,重复了无数遍无数遍,根本没有任何进展——呀,没有任何进展才好,怎么可能有什么进展。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多少年了啊。

  这段日子里,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应该说发生了不少事才对。

  那对他来说无法弥补的痛楚,平常也无法感受到了。

  想到那件事,就不禁觉得,不能再像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正午过后出门,在黑市的壁店之中淘了一下午,什么都没买。转眼间便已临近黄昏。

  以前的壁店是在混凝土建筑外墙上开洞作为交易窗口,而最近的模样也变了不少。虽说是开洞,但洞也有大有小,有的时候店主甚至也会亲自露面,还有不少店加装了展示柜。原本那些不愿暴露身份的商人发明出来的壁店,如今也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了。因为被龙州联合紧紧盯着,商人和买家都已经将‘这里是健全的商业街’这一意识深深地植入了心中。

  黑市已经变了。

  各类毒品的交易仍在活跃,鸦片窟、大麻酒吧之类的地方仍然存在,对于那些瘾君子来说,如果禁止他们进入这些地方,就如同终结他们的人生一样。赌场也是同理。不过虽然黑市仍透着阴暗的气息,却开始给人一种被管制着的感觉。规矩虽然并不严,却绝不允许有人违背。这片地域在龙州联合的整理和主导下,正在按照一定计划被重新开发着。

  商品也全都变得正经起来。

  没有意外性或是惊喜,根本淘不出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当初在“修可拉德”的店,到处都是令人称奇的商品,只不过,不管哪一件价格都高得出奇,让人难以出手,然而还是特别想要。对于那个时候的自己必要的装备、能够一举改变状况的东西——执着于此难以自拔,以至于跟踪“修可拉德”,掌握他的弱点。最初的时候并未想过要跟踪,只是到头来变成了那种形式。如今的我也仍需要各类装备,优秀的装备让我垂涎三尺。但是,如今这过于洁净的黑市,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吸引力了,现在的我,还会有像那个时候的热情与执念吗。

  第九区的边缘有一家店,经常会有在库拉那得工作的女性在开始营业之前,在那里火急火燎地、又或是倦怠地吃晚饭。

  那家店名为“旅人”。虽然不明白这名字有何来由,总之好处在于不管什么人在这里都不会引人注目。味道还算凑合,个别几道菜相当不错,价格也算亲民,因此时而会去那里吃饭。

  今天家里的晚饭并不是由我来负责,也说了不用准备自己的份,原本就打算在外面吃的。

  不想回去。

  小口咀嚼着的香煎猪排,明明是这家店里最为优秀的菜品之一,却完全吃不出味道。

  进展很不顺利。

  契机在于被露西超过,这件事姑且已经克服了——应该吧。

  玛利亚罗斯如今思考着该如何重新评判露西的战斗力,该为他安排什么战术,进行了各种实验。

  问题是,露西不管怎么看都显然是偏向于攻击,某种意义上和皮巴涅鲁有些类似,当然,并没有皮巴涅鲁的稳定感。将他放在前线负责阵型的一角让人有些不放心,但光是让他去保护莎菲妮亚又显得有些浪费。为了发挥他的特点已经绞尽了脑汁,到头来还是什么都不改变的话我自己也无法接受。

  卡塔力虽然兴奋起来的时候很有爆发力,但基本上属于死缠烂打的防御型。由莉卡攻守兼备,而且在两方面做得都很出色。

  让这两人中的一个去支援露西,以这个思路进行了实验,结果都不算差。

  尤其是见到血就会兴奋的露西和总是得意忘形的卡塔力的组合尤为凶暴,作为先制攻击将敌人一口气打垮也算是一种可行的手段。嗯,就像是把皮巴涅鲁的责任分给两人完成。这么说来,既然都有了皮巴涅鲁,这个选项也就没意义了。

  由莉卡则是一种天才,直觉尤为出色,和任何人都能配合良好。当然,支援露西这种任务自然也是手到擒来,只是,这样难免会使由莉卡自己的光辉变得黯然失色。

  不管好坏,由莉卡总是很认真。只要让她去做什么,她就一定会照办。

  实际上,适合由莉卡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比如说,‘保护莎菲妮亚有人受伤就治疗情况不好就想办法做点啥!’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就会迷惑起来,‘咦?所以说到底该干什么?’但她则不会犹豫,总是临机应变,手脚利落地行动。由莉卡是那种不能受到太多束缚的类型。

  与之相反,卡塔力则是在特定的情景下,便能意外地做得很好。以他的莽撞,恐怕是真心期望着‘不用管老子,你们先走……!’这种情形,所以可不能让他随便行事。说真的,最近卡塔力没死过,都是多亏了玛利亚罗斯在全权指挥。

  至于多玛德君,什么适材适所的理论都行不通,他只是一个劲地将面前的敌人统统粉碎,大家在他身边都能够发挥出全力。只不过,就算全员都发挥出十二分的能力,对于将损害抑制到最小也并无益处。多玛德君自己没怎么考虑过这方面,因为他自己的能力远超凡人,因此心底里似乎对降低损害并不重视。真的发生了什么,就凭自己想办法解决,总能够搞定的——他心里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但是,我们这些普通的人类,很轻易就会死掉,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也许已经迟了。为了避免这种事态出现,一定要尽可能慎重地做临战准备。多玛德君也是明白这一点,才让肉体最为孱弱的玛利亚罗斯担任指挥的职务。

  玛利亚罗斯无论如何也想要回报这份期待与信赖。因此一定要摸清适合露西的位置,让他作为ZOO的主力活跃起来,露西有这样的天分。

  但我没有。

  对此心中还有疙瘩吗。

  的确,看着露西轻而易举斩杀异界生物的背影,感觉有些苦涩。

  像那样凭着一把刀纵横战场,是我绝无可能实现的梦想。我是无法到达那种地步了。

  看来,我果真还是没能跨越这个心头的坎。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习惯了吧。芥蒂总会慢慢淡去,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的。

  比起这个,问题在于——没错,问题的根生在别处,被露西超越这件事,真的只不过是导火索而已,我实际在乎的是——

  回过神来才发现筷子已经停了多时,猪排已经冷了。

  已经不想再吃了,但是也不能浪费食物,只好逼迫自己全部吃光。走出店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低声嘟哝着,又叹了口气。

  连迈出一步都觉得无比漫长,但是也只能继续走。

  不管怎么做,进展都很不顺利。

  本不该这样的。

  对D3“混沌峡谷”的探索,虽然每次进入其内部都会发生变化,因而无法逐步积累成果,但也并非没有可下手之处。至今为止已经发现了三种类的强力异界生物,对它们势力范围也开始有了眉目。之前一同试图攻略D3的大型族有铁心脏协会、The·Fractale、翠玉血盟、神圣帝国同好会、RKB,先前铁心脏协会和RKB宣布暂停行动,而The·Fractale决定撤退,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虽然根据其他族的动向,他们也有可能重新回归,但至少在那之前应该更进一步,尽可能获得较大的成果。

  虽然进展缓慢,但所谓的地下城,就是这样一点点一点点被人开拓出来的。

  进入未有前人踏足过的土地。

  如今这个年代,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光是能够像这样亲身参加对D3的探索,作为入侵者而言就是无上的光荣。ZOO甚至在探索过程中都没出现死者,其实已经做得不错了。

  冷静地想,其实已经算是很顺利了不是吗。

  唯一的缺憾是,多玛德君的出勤率很低。不过即便如此,族内的气氛也没有受到影响。

  明明做得不错,但是为什么,总感觉有一种违和感,堵在心口让人很是难受。

  原因其实很清楚。

  我明白自己的运动能力很差,对形势的判断也总是有些迟。事后反省的时候,总会出现‘要是当时那样做就好了’的情况,很少能让自己满意,尽是后悔与自责。简单来说,就是没有做到最好。

  玛利亚罗斯最近的状态糟得不能再糟。

  总是这样犹豫不决想个不停,又得不出结论,在战斗中只能待在后方,偶尔像是自欺欺人一样发出一些完全没必要的指示,可ZOO的大家都做得很出色。

  既然这样,那我又算什么?

  可有可无么?

  我不正是从当初的一无是处可有可无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么?

  不是至今为止,都为了摆脱那种状态拼命努力的么?

  难道全部都白费了……?

  也许是我想得太多。越是想、越是觉得束手无策焦虑不安,形成了恶性循环。不要在意、开心一点,只要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做好,心绪便能平静下来,一切也都会渐渐好转——也许吧。

  所以,在同伴面前,我总是试图将烦心事都从脑子里赶出去,应该也没有表现出过奇怪的态度。大概,他们也没有发现,我隐瞒得很好。

  可这种隐瞒非常辛苦,所以我才想要一个人待着。

  心情不好又有什么不对?我就不能烦恼一下吗?但是,就是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的那副样子。至于找谁去商量,更是无法接受。恐怕,要是商量了心情只会更加不好。所以,别人什么都做不了,必须得靠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过,为什么非得解决不可呀,心情不好就不好了,烦恼就烦恼了,我就是自己想要拖拖拉拉的不行吗。

  说实话。

  我是很想跟别人倾诉的。好想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好想让谁来听我抱怨。但是,人不能老是这样啊,该怎么说,把一切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就连我自己都难免觉得‘哎?你这家伙又来这出?’你的烦恼还停留在那种级别上吗?你打算这样幼稚到几时……?自己也经常会这样想。

  类似的情况,还要出现多少次,我才能成长啊?

  连我自己都感觉很羞耻。

  所以就算想要说,也说不口啊。对ZOO的大家,自然是不可能说的。至于莉琪,倒是应该会鼓励我,为我打气呀?但是,为了收容所的经营、还有为了医术式,莉琪真的是每一天都在拼命。对忙得死去活来的莉琪,我真的有脸用‘来踹一下我的屁股吧’这种理由去麻烦她吗。

  至于那家伙,又会怎么想呢。

  ——免谈。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我也根本不会去说。

  而且啊,为什么会想到那个笨蛋?

  “我也是病入膏肓了……啊真是的、蠢死了……”

  锤了一下脑袋,虽然没怎么用力。

  糟糕。

  如果现在那家伙出现在面前,说不定真的就开口全说出来了。

  不仅如此。

  他应该、真的快要出现了。

  我能感觉得到,是因为已经有经验了吧……?

  环视四周。

  这里已经是第十二区,周围净是些豪宅、大院,又或是用途不明的奇怪建筑。能够藏身的地方比比皆是。但是,笨蛋都喜欢高处,那个家伙也不例外。而且那家伙的隐匿手法其实相当随便,根本不是真的想要躲起来,倒更像是故意想要被发现,就连在白天也是一样,反正肯定就躲在附近的某处吧。

  “……嗯,难道——不在?”

  如果不是他,那么这股感觉又是怎么回事?这股感觉?又是什么感觉?

  身体擅自行动了起来。大脑则在之后才反应过来。是啊,赶紧跑。最好赶紧跑。

  逃离这个地方。

  朝着家的位置径直冲刺。

  迎接自己的是大门后露出的啾的脸,没有比这更能让人放松下来的事了。虽然仔细检查了周围各处,但还是没能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

  一边擦着汗、舒缓着呼吸,一边低声嘟囔:“是我的错觉……吗?”

  打了个寒战。

  这种感觉,给人一种既视感。不对,并不是既视感。

  曾经,的确也有过相同的感受。

  如果只发生一次,那么也许是错觉。

  但是,发生两次的话……?

  你是个温柔的孩子,在你的胸中,有爱在潺潺流淌。

  那股爱的清泉,其中所包含的温暖,比什么都神圣高贵。

  你那么美丽,比起任何东西、比起任何人、都要更加美丽。

  啊啊,你、就是我的爱。

  我最神秘的珍藏。

  我的一切。

  你那么出色。

  是完美无瑕的存在。

  我一个人的、世间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至宝。

  你是特别的。

  我、我还记得。

  清晰地刻在脑海中。

  那是只有我才拥有的权利,拥有你,是我一个人的特权。

  每当夜幕降临,我唤你到我的卧室来,你只会遵从。因为你属于我,你是我的所有物。对我来说这自然是无上的喜悦,因为你是特别的,你那么美丽,通过你,我才得以见识真正的美的形态。为了探求真美,我让你横躺在床上。

  我命令你,将身上的一切物品都脱去。

  当然,你遵从了我。因为你是我的所有物。

  你那羞耻的脸,以及苦涩的表情,至今仍烙在我的脑中。我决不会忘记。

  你脱去衣物时的每一个姿势,一举手、一投足、我都完完整整地记着。

  你的肌肤渐渐显露出来的每一瞬间,对我来说都如同永恒。

  即便时间流逝,那些情景也绝不会消散,它早在时空中定格下来。

  啊啊、啊啊、想到这里,你身体的轮廓,各处的起伏、甚至每一处阴影,都在我的脑中苏醒,占据了我的全部心神,无法摆脱。

  你是完美无瑕的。

  我从没见过如你一样的存在。

  只有你。

  你是特别的。

  我观赏你、永远无法得到满足,以毫不避讳的视线,注视你的每一寸、每一毫,像是要用视线在你的身上烙下痕迹。当然,我又怎么会舍得呢。如果要让我失去你,还不如干脆将你彻底毁灭的好。

  你处于我的支配之下这一事实,让我每时每刻都如坐云端,同时也将我打入无尽的绝望深渊。

  因为你看,我都已经有你了,这个世界上,又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欢喜的呢。这已经是一切的终结。我已经彻底满足了。

  我爱你,所以我试图了解你,最终我洞悉了你的一切。就连你那虽然表面遵从我的控制、暗地里却不愿承认的心思都一清二楚。这真是可爱的反抗,你早已从头到脚都属于我,所以你越是口蜜腹剑,我的热情就愈发高涨,激烈无比。因此,就算把它看做是一种玩耍与调情,也没有任何矛盾。你是为了让我愉悦起来,故意对我做出反抗的姿态。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呢,这只能让我对你的爱更加深厚。

  啊啊,纤尘不染完美无瑕的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将你玷污玷污彻底玷污,可即便那样你也不会沾染这世上的不净,也正因为此我才如此痛切地爱着你啊……!

  你虽是我的所有物,你虽处于我的支配之下,却从未屈服于我。

  我记得清清楚楚。

  日日夜夜都回想着你。

  ‘把身上的东西全部脱下来’,我这么说。

  你没有回答,身体变得僵硬。

  ‘怎么了?’

  你的嘴唇微微颤抖,终于开始动手。

  但我仍不满足。‘回应呢。’

  你虽狠狠地盯着我,但我掌握了你的弱点,聪慧的你也对此也一清二楚。其他的那些孩子对我来说早就是用剩下的了,尽管如此他们也有存在的必要。

  为了你。

  温柔如你,不管自己发生什么都不会在意,但如果其他人因为你的缘故受到伤害、甚至丢掉性命,你就无法视而不见。你能够推断,如果你自己一个人跑到了我无法触及的地方,我便一定会将所有人都做成肉片。因此你虽未曾对我屈服,却无法忤逆我。你为了不屈服于我,只能对我唯唯诺诺。

  你回答‘遵命’。声音很小、非常小。

  ‘我听不见。’

  ‘遵命。’

  ‘说说看你该遵什么命。’

  ‘把衣服。’

  ‘把衣服?’

  ‘脱掉。’

  ‘然后呢?’

  ‘变成……裸体。’

  ‘是把一切都展示给我看才对吧?’

  ‘是。’

  ‘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那就是你的愿望,没错吧?’

  ‘是。’

  ‘你属于我。’

  ‘是。’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你只能毫不犹豫地立下服从的誓言。

  说出‘我属于您’。

  只要你有一瞬间犹豫了,我就会在孩子们的早餐中加入使人窒息致死的毒药,就会有一个孩子因此而丧命,你对此再清楚不过。

  你仍不屈服,正是因为此,才可爱得几乎将我的胸口撕裂。

  那段时间随着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已经化作永恒,为我带来了无上的欢喜,我从未与任何人分享,仅在我自己的脑海中留存,至今仍活色生香。

  你如冰一般冷冽而又美丽的身体,每一个角落,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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