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芭洛特用刚才拿到的毛巾把睑擦干净并缓和情绪前,众人都只是默默在一旁等待,艾许雷也没有问她下一回合的游戏要怎么做,甚至没有收拾扑克牌准备洗牌。只是一味等待而已。
当芭洛特好不容易擦干止住的泪水并抬头,艾许雷彬彬有礼的把箱子递给她那个装满金色筹码的箱子。
这层楼的其它赌客则目瞪口呆看着她往那个箱子伸手过去,当艾许雷宣布还有一枚的时候.全体赌客几乎快当场晕倒,她一面确定所有筹码都是他们目标中的东西,一面把手静静收回来。
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你要这筹码做什么吗?
艾许雷放下这个像被虫蛀掉三分之一黄金色光芒的箱子问道。
芭洛特不经意地把其中一枚筹码滑进手套里,然后这么说:
《我想做个交易,跟人鱼公主一样,跟巫婆做交易,让自己能够走路。》
也就是说让自己能够走路,才是你的目的?
《应该是吧。》
艾许雷颇打感触地静静点头.但突然间又皱起眉头。
他会这样并不是芭洛符的关系,而是艾许雷的耳朵传来所有能用到的骂人话语,不用听声音,光听那些话就知道是谁说的。
如果计算机跟人类会基于本质以机率论说话,那透过艾许雷耳机说话的男人.他的人生宾果游戏肯定会因为诅咒而变得坑坑洞洞。
看到艾许雷屈服地轻敲耳机回答了解的模样,觉得有趣的芭洛特抬头问他:
《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看来我是踩到地雷了,本来想再努力一下的,不好意思。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艾许雷还看了铃风一眼。
这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从中间就被这孩子完全吸引了?
铃风心照不宣的回答,艾许雷扬起嘴角微笑,是在某处曾看过的阴沉笑容,他表情不变地转向芭洛特说:
要是在下一轮游戏以内没有确实阻止你的话,火焰发射器可能就要出动了。
《火焰发射器?》
就是指解雇通知(FIREPAPER)。
铃风在一旁订正,艾许雷恭恭敬敬点了点头,意指一点也没错。
就结论来说,只靠一轮是无法打倒你的,就算持续玩个十轮我也不敢保证赢,搞不好还会促使我想让你赢呢!到底会怎么样谁也不晓得。
《请帮我叫你的老板过来,我想把这枚筹码还给他。》
芭洛特感应到第三枚筹码的内容物已在手套中取走了,所以才这么说,艾许雷讶异地张大嘴巴跟铃风对看。
铃风似乎也感到很吃惊,诧异的两人好一会没说话,而是用眼神讨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艾许雷终于发出大笑声。
有你的,看来你的目的并不是对这家赌场造成损害呢!
那张大胡子脸笑个不停,彷佛被搞笑艺人一连串的拿手把戏逗得很开心,芭洛特点头回应,艾许雷仰头望着天说:
所以你的目的已经达成.而且是我不知道的目的,真是的虽然我是赌场的保镳,却不是某人的保镳,被你这样的女孩盯上的话,我们老板肯定是前途无亮了。
铃风点着头表示你现在终于明白啦。
艾许雷看着芭洛特,并把他厚厚的手贴在宽实的胸前.
祈祷你的魔法能够长久持续下去。
他的口气非常彬彬有礼,刚刚的阴沉笑容仿佛是假的。
《谢谢。》
艾许雷又扬起嘴角,给了她一个冷酷的笑容后便离开赌桌。
芭洛特看着他扬长而去,悄悄干扰鸟夫库克。
刚刚那个庄家跟你好像哦!
是吗?哪里像?
我说不上来,应该是他看起来很严肃却很温柔的地方吧!而且,他也很独特。
换句话说,他是你喜欢的类型?
好像是,你嫉妒吗?
乌夫库克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停顿了一会儿,就像一百万筹码的加工作业需要花些时间那样,然后才回答。
我并没有那样的自觉症状耶!
要是你会稍微嫉妒的话就好了。
不好意思无法如你所愿。
看到鸟夫库克毫不在乎的回答,芭洛特气得嘟起嘴,不过
『但是当我离开你的手时,很害怕会被你抛弃。
看到这段文字浮现出来,她噗哧笑了出来。
我想使用你,用你希望的方式使用你。
她温柔地抚摸手套,仿佛这就是绝对无误的真实,感觉很像抚摸婴儿的睑蛋说着你是受到祝福而诞生到这世上的孩子的母亲。
忽然间.铃风察觉到芭洛特的举动。
你在跟谁说话吗?
这问题果然尖锐,但芭洛特却老实点头承认。
《是的。我在跟帮助我的人说话。》
不料铃风正经八百这么说:
那一定是你的圣灵吧!
芭洛特露出微笑,然后把视线转向赌桌,那张没有任何人在的赌桌。
而清空的赌桌是为了准备迎接稍后即将站在那儿的男人。
就像艾许雷也进入了哥哥死去的后车箱里。
这是一场为了让一切焕然一新的战斗。
来了哟!
铃风自言自语似的提醒,艾许雷大步走回这个楼层,背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人是芭洛特预期中的男人,另一个她就没见过了。至于艾许雷的表情平淡到与其说是请他们两位过来,不如说像是带领罪无可赦到即将步上死刑台的重刑犯的狱吏。
他是克林威尔约翰奥克托巴。
鸟夫库克向她解释站在榭尔旁边的男人身分。
『他是奥克托巴公司的上级,既是榭尔的直属上司,也是结婚对象的亲属。』
直截了当的说明,那男人长得很巨大,称不上是圆圆肥肥,只是他身上的肉块就像熟过头的水果吊在人体上,况且大多数的胖子都有张温柔开朗的脸孔,但这男人却截然不同,看起来极不像是人类的他不但面无表情,感觉像是瞧不起整层楼的人们:他的眼神还极不悦地看着芭洛特,整个人让人有说不出来的讨厌,下意识想找出不必射杀那男人的理由实在很困难。
那两个人来到赌桌,艾许雷已经像个观叶植物一样双手交迭站在旁边。
至于奥克托巴公司那个肉男则目不转晴盯着芭洛特。
芭洛特在瞬间拿到百万元筹码后,就用手指把它弹到桌上转个不停,她把那枚刻有奥克托巴公司章的硬币当成一块钱把玩,撇开拿枪杀人不论,再也没有比这样的行为更恶劣了。
榭尔跟约翰同时脸色大变,他们露出液体燃料般的恐惧与愤怒快从嘴巴冒出来的狰狞表情,彷佛引燃性极高的瓦斯从全身毛细孔喷出来,只要些许静电就会让他们变成火球。
克林威尔约翰奥克托巴恶狠狠瞪着说:
要把它拿回来!
意指如果失败的话,就让你跟那枚硬币一样团团转。
榭尔的脸就像奉命自我引爆的神风特攻队那样面无表情地站在桌边。
他的变色墨镜现在爪闪着暗蓝色。
到了赌桌后,榭尔咻地挺直背脊,仿佛全身都机械化似的。
这个男人也因为必然的关系而爬上现在这个地位。他对胜负的注意力似乎非常充足。
榭尔脱下戒指,七枚装饰了蓝钻的戒指,那些令人厌恶的宝石分别是用他母亲跟六各少女的骨灰制成的,至于原本安排当第八枚戒指的芭洛特则目不转睛望着摆在桌边的戒指。
过去跟在榭尔旁边时。在表演期间负责保管戒指的是芭洛特的工作之一.现在那些戒指的钻石,正在赌桌上闪着冻结的眼泪.
榭尔整理之前使用过的扑克牌,然后再取出新的扑克牌。
芭洛特已经很久没看过他的洗牌动作,以前总觉得那是非常美丽的动作,然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却有如遥远的过往,榭尔他动作滑顺又优雅的乎法很受客人喜爱,但是技术就远不及艾许雷了。
随着芭洛特左手下方旋律的数据,堆积如山的扑克牌整理好了,在榭尔递红色卡片以前。芭洛特率先伸手拿起透明的红色卡片。
自从那天被困在车内的晚上以来,这是芭洛特头一次跟榭尔四目交接。
她感觉到榭尔在墨镜后的眼睛正瞪得大大的。
他的眼神隐藏着极端又强烈的愤怒,那是因为不明的恐惧所导致的,过去他悠悠对着芭洛特述说目己多爱她的眼神,像残渣似地浮现在芭洛特的脑海,伹不一会儿又消失了。
《我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每个男人都欣赏你,让别人对你羡慕不已,反正爱和金钱我多得是。》
芭洛特静静把红色卡片插进扑克牌山。
《只要照我的话做就不会错,放心吧!》
她微微露出嘲笑的表情,轻轻用下巴指着堆积如山的扑克牌。
榭尔的脸因为微妙的羞耻而碍住。
他的表情似乎察觉到芭洛特说的话是自己曾对她说过的话,但并不表示他想起来了,他出现像是把过去的事情早忘得一乾二净的男人,在面对女人打破沙锅问到底时所露出的表情。
榭尔不发一语把堆积如山的扑克牌切牌。
就在那一瞬间,芭洛特精密地感觉到这个男人能够控制扑克牌到什么程度。
等谢尔把牌放进发牌器后,她开始把玩四枚百万元筹码,仿佛在告诉他这就是你的心脏。
《我并不喜欢急躁。》
说完便把筹码啪地摆进罐子里。
那不是金色的筹码,而是十万元的筹码,原以为是金色筹码的榭尔吓了一跳,但不久便松了口气。
《我会一件件脱给你看的。》
芭洛特笑着说道,在赌桌周遭的人也开始了解到那是榭尔曾对芭洛特说过的话。
出生在垃圾堆的贱女人
榭尔一面碰发牌器,一面恨得牙痒痒说道。
博士跟艾许雷的心稍微凉了一下皱着眉,无动于衷的只有芭洛特跟铃风。
榭尔把牌发过来,动作粗暴得好像打输架的青少午在狗急跳墙的情况下拔刀似的。
只不过芭洛特轻松闪开了那把刀,彻底压制对方的抵抗。
《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榭尔平静地发牌。
《那有点可怕的脸好可爱哦!》
芭洛特对下巴绷紧到快把臼齿咬碎的榭尔微笑,她的眼神还带着娇滴滴的敌意。
之后芭洛特的眼神从榭尔身上移开,看着扑克牌,仿佛表示在我思考该如何处理的这段时间,让你放松一下紧张情绪吧!过去大部份的客人都像芭洛特这么做,然后她又很快地抬头,说出自己的选择。
《把腿张开开的,让我看最隐私的地方吧!》
她静静地说给不晓得她在说些什么的榭尔听,随即就喊:
《停止发牌。》
榭尔的太阳穴浮起粗粗的血管,怒气压抑许久的他碰了底牌,动作很缓慢,他并非刻意让客人感到着急,纯粹是他心情很糟。
游戏开始了,这场向赌场告别的游戏也是属于芭洛特的游戏。
只有艾许雷跟铃风察觉到。
博士从最初就知道了,因为安排整个计划的不是别人,就是博士。
唯独直到最后都没察觉到的,是奥克托巴公司那个男人跟榭尔。
榭尔大胆在脑里克服那个可能性,就像他以往的人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对于充满苦闷跟羞耻的榭尔来说,现在只有自己连战连胜才是唯一的真实。
谢尔赢了,从第一战开牌到经过了十场游戏的现在。
博士的计划行贯彻到底,蛋壳跟蛋白都没有碰碰到的话就立即归还,博士对于该做的事情绝不犹豫。芭洛特也从他身上学到不少,然后就是时机的问题,为了让效果更彰显的时机。
这是出现在第十二场游戏的事情,庄家掀起的牌是9,芭洛特的牌是3跟8。
她左手下漫天乱舞的数据告诉她该怎么做。于是芭洛特喊了再发一张。
来的牌是6,她继续喊再发一张,因此抽到2。合计是19,乍看之下,她的鲁莽并没有酿成大祸,尤其是对在榭尔背后距离不远处瞪着扑克牌跟榭尔的奥克托巴公司的男人而言.
芭洛特看了那男人一眼后,随即喊停止发牌。
奥克托巴公司的男人约翰脸色非常难看,彷佛连一次都不准榭尔输,问题是21点这种游戏是不可能顺他的意的,简直就像是叫人家拿自动手枪玩俄罗斯转盘。
榭尔开牌,牌画是A,他以些微之差赢了。
约翰呵呵发出欢呼声,至于榭尔则绷紧脸上的神经看着扑克牌。
要是一张出了差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谢尔的命运还是跟芭洛特胜利的波浪维持千钧一发的关系,不过芭洛特在最后的最后把路打开了。
她的意图十分明显,就连榭尔都敏感察觉出那种危机。
但是已经太迟了,当专心比赛直线距离速度的。DRAGONRACE参加者发现终点其实是位于地狱悬崖的养鸡场,这时候想要踩剎车就等于认输,而现在认输对榭尔来说无非是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久芭洛特的十万筹码用尽,紧接着连五万筹码也没了,而成迭的一万元筹码也像老烟枪吸的烟一样迅速消失。
这样子让赌场的其它赌客及庄家看到,不知会做何感想。
应该会抢着站芭洛特的位置吧!只不过他们绝不是要进行游戏,而是拿着手上的筹码尽快离开赌场。
那是一般人认知的运气法则,换句话说,它并不持久。
这名少女与高个男二人组,现在是永远失去那个的愚蠢家伙。
鲁莽挑战的后果,终于让赌场认真起来,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筹码有如被削岩机刨起的柏油路,不仅谁也无法阻止这样的结果,也无意阻上,这楼层的所有赌客看起来似乎是那样想的,
而那正是演完这场戏的关键,滞留住这里的人们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到手有如梦一般的大笔金钱的人呢?正如艾许雷所说的,有人会眼睁睁看遭到杀害及抢夺的猎物,也有人会携手合作挑战成功,而那种人就存在于赌客跟庄家里,总之就是阻碍、扭曲芭洛特他们的目的,还恶意伸出尾刺的虎头蜂群。
为了让虎头蜂群乖乖沉睡,浓烟是必要的,而且让他们输得极为难看更是最好的方法,虎头蜂只会把一下子失去大笔金钱的人当成小狗在路边撒尿,对于重视不祥物的他们来说,再也没有比狗尿更不祥的兆头。
不过就算是那样,还是有非赢不可的时刻。
为了让演技逼真,也为了解决芭洛特原地踏步的毛病。
庄家掀开的牌是5,芭洛特的牌是Q跟2。
《停止发脾。》
明显就是在等庄家爆炸。
榭尔的脸从开牌前就露出绝望的表情,恐怕是透过耳机跟手表这些道具知道某些程度的出牌顺序。
不过他还是掀开一切得靠运气的牌,他露出一点也不像是庄家,还拼命祈祷出现奇迹让他在21点全胜的可笑表情。
掀开的底牌是K,接着他又抽到Q,合计是25,因此爆炸了。
约翰像着了火的愤怒原子炉,榭尔不发一语看着芭洛特应分配的奖金,他的睑像被刮跑的冷却管,整个都黑了。
芭洛特信心满满地感觉到时机到了.
然后啪地将金色筹码放进罐子,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判决成立的法官木槌声,瞬间榭尔跟约翰的表情都消失了。
现任弥漫着冷飕飕的紧张气氛,芭洛特神色自若等待下一张牌。
只是说,跟连一句话都不想说的对手面对面倒不算是什么糟糕的状况。
榭尔用他像蜡一样没有血色的手发牌他的指尖很快穿过扑克牌,把原本要发的牌下方那张牌发出去,改变了牌发出去的顺序。
艾许雷跟铃风都看到这个动作,芭洛特也确实感觉到。
掀开的牌是A,芭洛特的牌是K跟J。
《停止发牌。》
她立即如此宣布,榭纷用只有一丝血色的手开牌。
牌面是4,合计起来是15,接着他抽了一张7。这时候A当成是1,所以合计起来是12。
他又抽到一张9,合许是21,因此榭尔赢了。
2
《有什么疑问吗?》
榭尔讶异地看着芭洛特。
“对于我给你的东西有什么疑问吗”?
距离榭尔背后不远处的约翰咯咯笑了起来
榭尔手微微颤抖地没收金色筹码,然后把牌废弃。
其实他也知道,刚刚的排列组合是A、K、4、J、7、9,不过在他把牌错过之前,应该会变成K、A、4、J、7、9。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芭洛特应该就会拿到黑桃的A跟J的BLACK JACK,百万筹码的十一位分配奖金——等于是把这座赌场轰得片甲不留的核弹。
而且榭尔还察觉到,在游戏开始的时候,笆洛特就把”红色卡片插在那张A的下方”.当他切牌的时候,它自然就变成中心。
榭尔被一切所控制住,包括怎么赢,而且在他根深柢固的安全地带点燃了让人几乎尖叫的不协调感,击溃了这个男人的自尊。
金色筹码再次回到箱子,约翰就像看到被绑架的孩子平安被警方保护地表示喜悦,毕竟那枚筹码装满了自己非法赚取的黑钱。
不过并非金额的问题,而是这场胜负因为什么契机来露出金钱的动向,约翰跟榭尔会受到很可怕的打击的。
芭洛特锁定的就只是摆出剩下那三枚金色筹码的时机。
她不断乱花整迭的一万元筹码,最后当她要把第二枚百万元筹码摆到罐子里还给赌场时,过去曾见过的记忆忽然在芭洛特的脑里苏醒。
那是某天正电视上所看到受政府保护的原住民,而且是在举行很像他们什么节庆的葬礼。他们对大自然充满敬畏,在葬礼上屠宰他们视为家产的牛只,说到自己为什么会看那种节日,是因为当时好像有听到电视上的主播提到堕胎这个名词。
让人有!——败(ABORT)、堕胎(ABORTION)、或者畸形儿(ABORIIVE)那些名词的联想,不禁诱使芭洛特把目光转到电视画面,俊来看到节目内容完全不同才让她放心。
只不过眼睛还是盯着画面看,为的是让那些联想从嘴海消失,而且自己也突然很想知道有关原住民的事情;她立刻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那种节目的,就是在之前工作的最后一家店.准备上工前所待的约会俱乐部等侯室。
当时有几个女孩也在里面。客人看到广告传单后打电话进来,事务所负责接电话的男性会依照客人的需求挑选女孩,而女孩们在那段时间纷纷看电视或书,或看自己的手、化妆镜来打发柯如弹性疲乏的无聊时间,那么做的话就不会让自己分心想其它事物.
伹有时候眼睛会看到其它的事物,就像当初笆洛特在那时是为了逃避最初联想的事物,结果却看到有关原住民的报导。他们对死亡抱持畏惧的心态,电视主播说那是他们将自己对丛林的敬畏融合在一块,然后芭洛特还知道他们牺牲猪牛的意义,那个到处可见的景象的意义。
在都市里,人类害怕着人类,而且区分为没有力量的人类及有力量的人类,如果把那种恐惧结合在一起的是人类自己,那么被当成牺牲品的也会是人类,这类事情芭洛特已经从工作伙伴及客人的嘴巴听到快不想听了。
譬如喜欢拷打的性虐待狂、坚持要做像教会那种忏悔游戏的变态、把女孩当成服装与状况的重要配件——或者是选择男孩,然后像个自导自演的舞台导演的男人的故事。虽然他们并没有拿猎刀砍牛头,但是在十三岁女孩的内心却觉得他们已经做了类似的事情.
芭洛特待的俱乐部还算安全,因为那家俱乐部有正常缴税,至少事务所的男人是那么说的,他说”我们这儿很像公共事业”。
这表示他们对于违反末成年保护法一事有相当的措施因应,
像”不喜欢花多余的钱的人类跟店家都比较危险”就是他们的口头禅。
负责拉皮条的并个限于是别人,在那家约会俱乐部工作以前,有认识的女孩她父亲是负责拉皮条的,那女孩虽然只有十六岁,却已经跟将近一百个男人上过床,他们几乎是父亲的朋友或在附近的马路、酒店拉来的客人。有一次她父亲跟客人发生严重冲突而从世上消失,但她后来还是照父亲教养的方式活下去,像是在证明那种生存方式就是父亲对她的爱。
在那家店里,也有女人像在叙述恐怖小说的剧情,把对站壁的流莺来说是最无可救药的坏结局说给芭洛特听,她说这是发生在她朋友身上的事情,那个朋友像果冻般软趴趴地死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是丑到连被男人施暴至狼狈不堪的身体都比当时的她还好看:
那个朋友有个经常自称是炸弹的习惯,而且是定时炸弹,她是看到医院诊疗台的牌子才知道那个自称的意义。原来那个朋友好几年来都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得了艾滋病还继续工作着,朋友在临死前告诉她自己怎么会得到这种病,因为她在放学时遭人强暴。
对那个朋友来说,工作应该是她生存的意义吧——尤其是报复。那女孩梦想着把自己化成四处散播的炸弹在男人体内熊熊燃烧,然后离开了人世。
另一方面女孩们还组成小团体,专门勾引领高薪的男人。
但她们并不只是勾引男人,几乎还包括恐吓。甚至跟帮派连手,最后还被更大的组织吸收。其中有些女孩是刻意干这些事情,有些是想用以牙还牙的方式报复,在俱乐部对芭洛特讲当时那些事情的女孩原本是刻意干那些事的,但她说自己很快就后悔并逃了出来。男人知道女人也会痛苦,但是并不知道她们感受到的痛苦跟男人是同等的价值与冲击,痛苦不会反抗重力,总是会往立场低的地方流去.
“这家让不会有那种事”,这种老掉牙的话大多在发生过惨剧后才会出现。
事务所的男人这么说,工作十分纯熟的女人也那么说,好像只要那么说就能够远离灾难.但是灾难又不仅限一个,既然有来自未来的灾难,也有来自过去的,而且还不断重复、滋生。
如果说被逼到走投无路的青少年可能会绑架国中女生当做慰藉品,那么每天在固定时间到儿童游玩的公园散步的高薪官僚,在经年累月后就会加深对幼儿的喜好。偷拍狂男子彻底锁定一名女性.后来气那名女性并没有对偷拍表示感谢而强暴她,就在他准备到公家机关提出跟该名女性结婚登记的时候才被警官发现逮捕。
十七岁的女孩除了平常上高中念书之外还兼差当褓姆.但是当她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虐待十名以上的孩童而被逮捕后,却公然对地方检察官说那是爱的方式,也是她从父母那儿得到唯一真实的事物。
那些自称是虐待狂或恋物癖的人都有各自的活动网,其中有人甚至在媒体登场.被众人认同是不同国家的居民,另一方面也有人不被社会所认同.而且以不同世界的外星人身分持续活动。
这群外星人不会刻意自称是虐待狂,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很普通,无论对象是亲人或是陌生人.只要一启动开关,无论什么样的人生都像是把东西撕成碎片的大型碎纸机。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其实很单纯,只是过程较为复杂而已。
也就是充实的人生(SUNNY SIDE UP)——那是毫无矛盾,也没有任何不安或无趣的幸福人生。
富人跟穷人都是追求那目标而活,如果询问从设施逃出来的小孩,还有不断虐待或强暴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果真要回答的话,大概”因为希望让自己快乐”会是唯一的答案吧。
芭洛特看的那个节日并没有实际播出杀牛的画画。
就像电视上常见的那样,画面只拍摄到猎刀挥向牛只而巳,紧接着的画面就是牛已经被熊熊的火包围,它死在刀下的画面早巳删除。
正因为类似的画面太常见,这时候就没必要看了。
而自己现在做的事——承受的事就眼那个道理不无两样。
为什么艾许雷非得亲自进入哥哥被杀害的后车箱呢?
那是为了知道猎刀是怎么挥下来的,为了要了解电视被剪掉的画画的真正意思?知道它有什么含意?或者是,失去了什么意义?
而更需要了解的是,当猎刀挥下来的时候,自己是否有活下去的力量。
假设这世上的人们都握着猎刀,但是大家能够忍受这种情况吗?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笼统理解的常识或平稳的日常生活,对于偶尔会将其粉碎的人来说.为了取回自己的心而必须重新确认的就是那个。
现在芭洛特醒悟自己的心正握着猎刀,并且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知道对于那把猎刀即将挥去的方向.如果人是靠运气活下去的话,那么找出内心紧握的猎刀该挥去的正确方向,也算是地命运的挑战.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榭尔喃喃说道,听起来他似乎快耐不住性子了,而他的眼睛正不断在摆放于罐子里的”第三枚百万元筹码”及芭洛特的睑来回游栘。
《有什么疑问吗?》
芭洛特轻声说道,并柔柔挥动右手说”掰掰”,然后做出准备关门的动作,就像之前榭尔做的那个动作,榭尔似乎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只是隐约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
“我曾利用过你吗?为了什么目的?太可笑了,我明明早已经把你忘记了……”
芭洛特轻敲桌面表示牌怎么还不发下来。
榭尔知道刚刚讲的话都是事实,也没有任何异议,反正榭尔要怎么想都无所谓,对于为了自己记忆而累积一堆难分难解的代价的男人来说,芭洛特只是做自己该的事而已。
庄家掀开的牌是K,笆洛特的牌是5跟6。
芭洛特喊”再发一张”后拿到8,然后就喊”停止发牌”。
榭尔一面点头一面掀牌。
牌面是A,榭尔拿下灿烂的胜利。
“我……曾试图帮助你也给你想要的东西,甚至还帮你制作身分证,我曾经帮助过你……”
那是榭尔唯一站得住脚的理论,安排这个计划的是榭尔的律师,就像博士帮芭洛特安排计划一样,榭尔对那个故事感到非常满意,芭洛特的存在就像在播映浪漫情节剧的安静电影院里突然有人笑出声一样令人错愕,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那种对手。
这时候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让对方闭嘴,因此榭尔经常雇用大批的杀手。
榭尔渴求成为失去记忆替代品的戏码,能够慰藉自己死亡的记忆并将它美化的存在.于是选择了芭洛特。
乌夫库克也选择了芭洛特,为了让自己战斗,它追求的是当某人战斗时,手上握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的那个正当意义。而芭洛特是这个又小又啰唆的金色赛马挑选上的娇小骑师,她是能够把赛马当成远胜过道具的真正骑师。
但对榭尔来说,像芭洛符这样的存在只是为了歌颂自己”原地踏步”的人生而必要牺牲的牛只,芭洛特再也不想到他那儿。
第四枚的百万元筹码从桌子的另一头丢出来。
就像背对着喷水池丢铜板许愿那样的丢法,在箱子里的金色光芒嵌上最后一块碎片的同时,红色的透明卡片也出现宣告游戏结束。
芭洛特站起来,把仅剩的一万元筹码交给身旁的博士。
博士使出赌徒常见的模式——”自己的确玩过头,要是那时候收手就好了”。
一万元筹码只有一枚,它是曾经让二千元涨到二十倍的最后胜算,然后博士在这时露出知道略带浪漫的男人会在这种时候做什么的表情,回头询问艾许雷说:
“我可以拿走这权筹码吗?”
艾许雷露出微笑。
“毕竟我们可是经过一场激战呢!”
艾许雷看了榭尔一眼,取得睹场的许可,因为现在的榭尔光是为了应付开始放射喜悦电流的约翰就让他吃足苦头,哪有时间去管镕化筹码的事.
“拿去吧!就当做是今天的纪念品。”
艾许雷恭恭敬敬说道,博士像是刻意要让这层楼所有人看见一样紧握住筹码,博士的演技也在这最高潮时拉下序幕。
“可以送两位一程?送你们到赌场出口好吗?”
艾许雷说道,在他旁边的铃风也用沉默提出相同的问题。
芭洛特坦然接受这个要求,博士跟着默默接受。
大批的睹客与庄家们目送着四人一起从VIP室走出来。
“应该是不致于找不到路回去吧?”
艾许雷说道,彷佛在暗示说要帮他们带路——逃走的路线。
“在来这里前我们已经确认过好几次了。”
看到博士早就事先对礼车的配车人员做好说明.艾许雷既佩服又讶异地耸着肩说:
“真是的。你们简直像专业的银行抢匪,准备得还真周到呢!”
不久,四个人在赌场与饭店间的微妙界线停下脚步.
芭洛特一直凝视着铃风,并且用”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的眼神询问她。
“我会继续以轮盘手的身分转动轮盘,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其它赌场,我并不是介意你的感受哟!不过。哪天有兴趣的话就来找我吧!”
《谢谢你。》
芭洛特说道。
《再见。》
“嗯,再见。”
艾许雷说道。
“再见。”
铃风说道。
3
《等一下!》
榭尔紧张的说,至于他的声音在手机另一头听起来倒像是看到鲨鱼背鳍的漂流者的叫声。
鲍伊德猛踩油门,仿佛要把踏板踩到陷进车体里,他一面握着方向盘在高速公路快速前
“交涉的『原料』不是拿回来了吗?”
《不是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该怎么说呢?总觉得心情很不舒畅。》
“不舒畅?”
《那些家伙,好像是……故意还给我的——》
“我想知道他们的位置,只要找人跟踪他们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鲍伊德语气平淡打断他的话,表示他想知道的只是那些而已。
《拜托了,鲍伊德,帮我删掉,把所有重现的记忆都删除掉。》
“我知道。那正是我的”有用性”。”
鲍伊德不经思索切断通讯,他的手触碰安装在车窗前的前景窗口,原本要在限速以内才会显示的窗口,突然浮现半透明的光线,显示出问题症结的赌场周边路线图及鲍伊德目前所在位置。
“正在读取逃走路线——乌夫库克。”
听完这句话后,窗口便指示从赌场延伸出来的一条红色路线,然后从显示鲍伊德所在位置的光点延伸出一条蓝线,不久两条线的行进方向重迭在一块。
就在这时,题示地图的窗口后面有水滴在弹跳,鲍伊德并没有看外面的道路或窗口,只是往水滴飞舞的空中看了一下。
四处飞散的雨势越来越大,化成好几层的透明丝线奔驰。
鲍伊德再次把视线移回高速公路,忽然鲍伊德嘴巴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说话了。
“好奇心——没错,我”就是想使用你”。”
接下来更有一股难以置信的情绪从胸中窜升上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手贴在自己胸前。
到底那是什么,瞬间鲍伊德露出连自己都感到困惑的表情。
那无法压抑又不断膨胀的情绪终于弹到鲍伊德的喉咙,变成滔滔不绝的可怕奔流,他笑了,只是脸上没有浮现一丝笑容,但他眼睛跟嘴巴都张得大大的,然后发出像雷声一样的笑声。
车窗在震动,那笑声实在超乎想象,雨不仅下得更大,前方还有闪电雷鸣。鲍伊德笑得更开心.尖锐的笑声无止尽迸出。
“鸟夫库克!我想使用你!”只是想使用你”!”
他的情绪爆发,那叫声有如雷鸣一般,而且无法停下来。
“我的有用性”!没错,『那正是我的有用性”!是我用来弥补人生缺憾的”有用性”!回来吧,鸟夫库克!让我赋予你仅属于我的”有用性』吧!”
“好了,我们回去吧。”
当芭洛特把两只手套再次戴上时,在右手的乌夫库克如此说道。
这时候天空开始啦啦地下起雨。芭洛特透过感觉雨点,胜利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反倒是有种摇摆不定的安心感。
红色敞篷车感应到外头正在下雨,因此当芭洛特抵达停车场,后方早就升起车篷覆盖在座位上方。
“有没有东西忘了拿?”
芭洛特对着笑咪咪问她的博士举起右手。
四枚包装完整的芯片止收纳在那手套的料子中间。
“手都没有碰到蛋壳跟蛋白。”
博士插入车钥匙说道,笆洛特则系上安全带。
车子开始行进。芭洛特闭着眼睛感觉车子周围的状况。
她确认没有追兵,已经把他们全甩掉了。
他们布下的主要烟幕弹共有三侗,一个是汽车旅馆.另一个是礼车,最后是饭店双人套房免费住宿券.那是玩扑克牌拿到同花大顺时的奖品。他们CHECK IN后,芭洛特跟博士分别搭乘下同的电梯,然后芭洛特假装立刻进了房间,而博士跑到地下楼层的娱乐场所鬼混,芭洛特搭乘的电梯闪着上楼的指示灯,阵士搭的电梯则是下楼。
不过两人的电梯实际上部没有移动,是芭洛特操作了电梯的指示灯,当指示灯闪烁目标的楼层时,毫无动静的电梯门打开,在里面的芭洛特跟博士则分别步出电梯往停车场走去。
正当榭尔雇用的追兵遍寻芭洛特他们时,已像榭尔脑子里的记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在两三层烟幕弹的保护下,红色车子载着博士跟芭洛特,抄快捷方式往允许”蛋头憨弟”降落的地点疾驶。
芭洛特飘荡在茫茫的意识里,她全身发痒,一碰她身体就有银色的粉末掉落,覆盖在自己身体的皮肤彷佛是脱皮后的外壳,而且还是尚未脱皮完成的。
“要不要紧?你还是把座椅放下躺着休息吧!”
博士贴心地说道,芭洛特虽然没有回话,不过有乖乖照他的话做,她躺下来闭上眼睛,感觉到博士为她开了暖气。
“有杀机的味道!”
乌夫库克大叫,而且非常突然,芭洛特反射性解开安全带,座椅依旧是恻着的.她很快坐起来感觉车于周围。
“怎么可能!在哪里,鸟夫库克!”
博士大叫,外面的雨哗啦啦下个下停,红色敞篷车以时速一百公里以上的速度在雨中疾驶。他们已经上了高速公路,前后的车辆稀稀疏疏的。
这时候在雷雨另一头,有一辆车从旁边跨进车道,对方是从大多位于高速公路旁的汽市旅馆停车场过来的,而且是看准时间从建筑物的死角冲出来,紧紧跟在红色敞篷车的后面。
博士咒骂着猛踩油门,车速的后座力推了爬到后座的芭洛特背部一下,被甩到后座的她透过后车窗往外看.
她看到对方在距离十公尺左右的车子里,彷佛还看得到杀意。
“是鲍伊德吗?”
博士拉高声调,芭洛特跟鸟夫库克都没有回答,而沉默是最好的答复。
着急的博上猛踩油门,速度猛然把距离远远拉开。
但是却无法甩开另一方紧咬住猎物不放的速度。
“看来只有击退对方了,芭洛特——”
鸟夫库克冷静决定,博士瞪大眼睛说:
“已经是极限了!”
芭洛特不由得回头看博士,博士透过后照镜,露出像阻止肝癌病患碰酒的医生那样的眼神。
“我以主治医生的身分告诉你,你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极限——”
就在那时,又有冲击袭来,后座车门像是遭到外力猛踢,后视镜被刮走,正以为它是因为车速过快才甩出去时,就已经在马路摔个粉碎。
“车窗跟轮胎都是完全防弹,如果是普通的枪,应该还能挡个一阵子。”
就在那一瞬间,随着连灵魂都冻僵的冲击,汽车后窗整个变白的。
鲍伊德的枪并不是普通的枪,像携带用战车炮的枪口不断喷火,至于芭洛特这边的后车箱已经凹陷,正当大家怀疑轮胎的车轮该不会火花四散导致车体摇晃时,枪击突然停止了。
芭洛特在那段期间仍持续感应对手,两车的距离不到五公尺,车上除了鲍伊德没有载其它人,忽然间,鲍伊德的车往右靠并加快速度。
原来他装好子弹了,这时两车并行,她感觉到鲍伊德的右手已经销定目标,就住下一秒钟,巨型手枪发出连速度的爪牙都能打碎的爆裂声。
鲍伊德发射的子弹掠过尾灯,消失在虚空中。
“芭洛特!”
在驾驶座的博士惊觉目前的事态而大叫,原来是芭洛特在”驾驶”。
《包在我身上,没问题的,把身子低下来。》
她干扰汽车音响说道,车子则是忠实遵照芭洛特的操作。
只见博士画前的方向盘自己往右往左地移动,忽然方向盘整个往内缩.变成仪表板的一部份,原来是启动了自动驾驶的机能。
没有理会被固定方向盘吓到的博士,芭洛特闪开了三发子弹,一发打中车顶边缘,最后一发倒是刻意让它打中尾灯。
碎片四处飞散,还打在鲍伊德的挡风玻璃,接着是计算时机,就像拳击手挥着直拳测量跟对手的距离那样。
当鲍伊德再次充填子弹之时,芭洛特解放了汽审引擎的能力。
轮胎、传动装置跟排档等零件都基于一个目的而呼啸。
速度骤然提升,只见高速公路上有两辆车以时速二百公里的速度直往郊外冲去,芭洛符同时感受到自己的感觉慢慢往外一扩散就变得很精密,感觉”自己”也跟着车子发出激烈的呼啸声加速.
忽然间又有冲击袭来,但不是子弹,是鲍伊德的车子从后方撞上来。
车子”嘎咚”地前后摇晃,使得悬吊系统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声.车子承受到非常大的压力,对方在等他们无法承受这压力的那一刻,博士知道这点,而乌夫库克也知道。
“芭洛特,使用我吧!”
鸟夫库克说道,芭洛特感到右手有微微的温度。
她犹豫了,因为自己的手——是曾经”滥用”乌夫库克的手,那只手有资格再把乌夫库克当武器使用吗?她觉得心好痛。
乌夫库克它老练的红色眼神跟芭洛特的眼神交接。
芭洛特闭上眼睛,边感觉鸟夫库克温暖的体温,边默默想着这用来保护自己的道具,就像当初把乌夫库克捧在手心时,不一会儿乌夫库克在芭洛特的手中扭曲变成沉甸甸的物体,她的指尖也感受到扳机的存在。
“住手.芭洛特!你已经——”
锐利的风声盖住博士的声音,在慢慢行驶的车顶,博士惊讶地说不出话,雨像剃刀那么锐利的拼命打在车内。
在暴雨跟时速到达三百公坚的速度中,芭洛特用从未有过的精密度感应现场这两辆车,它们各自的致命点与防御,狂风与飞散的锐利雨滴.速度飞快的两辆车行驶方向,自己跟对方的动作。她用尽全身的感觉,把一切全集中在某一点的时机,就在这时,世界变得一片纯白。
她的眼睛充血,皮肤感觉得到内脏呈紧绷的状态,太阳穴附近还发出”铿——”的声音,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听不到,只有心跳声告诉她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双方的车辆呈并行的状态,芭洛特跳了起来,瞪大眼睛后把手扣在扳机上,她觉得自己失去声音的喉咙似乎在许中大喊着.
她开枪了,是非常流畅的射击,只见两种子弹在空中互相撞击。
第一发子弹与鲍伊德射出的子弹产生冲突,因此炸得粉碎,之后的第二发也一样互相撞击,第三发则改变对方子弹的轨道,第四发虽然袭击了鲍伊德的睑部,不过跟第五发一样都被鲍伊德展开疑似重力墙把轨道弹开。
终于最后的第六发成功入侵对方的车内。
鲍伊德眼前发出轻脆的爆裂声,芭洛特瞄准的子弹击中他的方向盘,稳稳解除了安全气囊的锁。鲍伊德的手、身体跟脸,瞬间被突然充满气压而膨胀的安全气囊压住。
鲍伊德的嘴巴开始念念有词,然后用疑似重力的防护罩把安全气囊压回去,顺利把枪口对准那玩意儿,将它击破,安全气囊随即跟着挡风玻璃粉碎飞散。
然后,芭洛特就在那空荡荡的空间前方。
芭洛特坐的车子跟鲍伊德的车子面对面轰然奔驰。
鲍伊德的嘴巴迸出不成语言的叫声,接着开枪射击。,
但就在他开枪的前一秒,笆洛特已不断射击,鲍伊德的周围产生疑似重力,子弹的轨道全被弹开,不过——鲍伊德发射的子弹也没有例外。
有如大炮的子弹高高的从芭洛特头顶飞过。
然后她最后的几发则袭击了鲍伊德的引擎盖。
虽然他那辆车也是完全防弹,不过对芭洛特来说,只要针对某一点多开几枪,对方真有可能顺利行驶吗?跟着被她不断攻击同一处的引擎盖.就被子弹打穿一个洞,最后一发还把引擎的皮带扯断。
鲍伊德的车就在一瞬间失去前进的能源。
车距拉开了,当芭洛特跟鲍伊德互相找机会攻击时,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远,一方的车子拼命加快速度,使得另一方追不上。
芭洛特跟鲍伊德都没有动,继续等待时机出现与展开防御的瞬间——不久双方终一结束这两个动作。
鲍伊德最后把方向盘往右边切,把车子停在路旁。
就在那时,芭洛特的意识也中断。
《把方向盘——》
她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确认博士接替驾驶后就倒在后座上.
“芭洛特?”
乌夫库克喊道,但芭洛特只听到耳鸣的声音,而且眼皮开始径逢张合,肺部不断”呼!呼!”地急促呼吸,全身产生痉挛的症状。
“可恶!这孩子真的很拼!好像不那么做就无法存活似的!”
博士扭曲着被雨淋湿的脸大叫。
“事实的确如此,她不那么拼就真的无法活下去!”
这时透过雨势可以看到”蛋头憨弟”在遥远的彼方从天而降。
博士持续对像月亮降临地面的银蛋大叫,与其说他这个举动是在祈祷,倒不如说像是向上天要求祈祷的代价。
鲍伊德一直用阴沉的眼神往破碎的车窗外看,当他停止掉空转的引擎,四周充满雨声跟手机的来电铃声重迭。
《鲍伊德吗?干掉她了没?》
对方是榭尔,电话在双方飞车追逐时也响个不停。
“让她跑了,看样子是追不到了。”
《你没有干掉她?》
“对方是强敌.劝你还是跟律师商量一下比较好.”
《你说什么?对方是强敌?为什么你把话说得”这么轻松”?》
“轻松?”
鲍伊德皱起眉头,榭尔继续破口大骂,他只是静静地听。
“你被她抢走什么东西?”
不久,鲍伊德语调平板地问道,榭尔沉默不语。接着念念有词说:
《我无法向你解释那是”什么东西”……我已经全忘了。》
到最后,联络就这么中断了,鲍伊德继续用手机找拖吊车跟司机,他走出车外,用阴沉的眼睛抬头望着天空。
“……露恩·芭洛特。”
他语气严肃地喃喃念道,彷佛今天头一次听到那个名字似的。
4
“好烫,由于纤维过于急遽发达,因而刺激她本身的代谢机能。”
博士一刻也不得闲,上了”蛋头憨弟”后就让芭洛特躺在桌上,然后在饭厅把手消毒干净,将道具都准备齐全,医疗器具、成捆的毛巾、计算机、眼镜型监视器、生物节律指标——还有鸟夫库克。
“我要采取抗衡处置,把她包起来吧!鸟夫库克,就像我们第一次救她时那样。”
“了解。”
博士连忙把椅子摆放整齐,在桌子旁边空出一个空间。
乌夫库克往下跳到那处空间,然后扭曲变身。
博士迅速拿起剪刀说:
“她很喜欢吗?”
“喜欢什么?”
“就是这件衣服.”
“应该吧!”
“这样的话,你再重做一件给她吧!”
那时衣服已从下襬剪开到胸襟,他小心翼翼剪开两侧的肩头,还有内衣的肩带剪断。芭洛特的胸部大大隆起,又”呼——”地从嘴巴吐出气,她的嘴唇跟手脚.样抖个不停——也被银色纤维包住。
博士把消毒液全倒在手上的毛巾,像在救护全身烧烫伤患者那样拿毛巾帮芭洛特冷敖,再慢慢把衣服从她身上脱下来。
“太好了,皮肤并没有粘在衣服上,也没有剥落及瘀血。好惊人的成长!.血液中还存在了部份纤维,正在吸引铁份?”
他一擦拭芭洛特的身体,毛巾随即沾满细微的银粉,于是他丢掉这条闪闪发亮的毛巾,再拿另一条继续擦拭,马上当他擦拭芭洛特的额头、脖子跟腋下,还有主要关节时,脸上露出像是住河底发现到砂金块的笑容,大叫地说:
“她在冒汗!我还怕她如果从此变成『金属块”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博上做紧急处置的那段时间,鸟夫库克也变身完毕,这次它是像精密机器与人类工学结晶的医疗舱,枪械跟它相比之下有如钝器一般,博士发挥火灾现场的蛮力,一下子将芭洛特抱起来,轻轻放进医疗舱理。
“目前必要的抗衡处置就是不要将她『封罐』,不要感应多余的事物。”
接受博士的指示后,医疗舱内部很快就产生白色泡泡将芭洛特包裹起来。
博士连忙拉呼吸器过来确保笆洛特的气管畅通,在她耳洞及眼皮涂上保护用的凝胶,接着把泡泡覆盖在她全身固定在医疗舱。
“她的纤维异常发达吗,博士?”
“不……这是针对”她的要求”而产生的正常发达,虽然根据我们掌握的档案算”异常”发达,不过就她的立场来说却是”正常”的。”
博士擦拭着芭洛特的右手,迅速准备点滴说:
“我要用抗衡处置让她”回复日常生活”,要告诉不停奔跑的跑者终点在哪里,所以你就舍命陪君子看护她吧!”
“舍命陪君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她”装在里面』别让她出来,现在把她封闭起来的不是单纯的机器,正因为是你才能够让她冷静,而且我也比较安心。”
博士把点滴装设在医疗舱说道,正当一切全都处于待命状态时,鸟夫库克忽然发出悲痛的惨叫声。
“芭洛特的反应变弱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博士!”
“让她有反应不就得了』?”
博士目瞪口呆如此回答,乌夫库克想回话却又咽了下去。
“先让她好好休息吧!她会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的。”
博士安慰的不是芭洛特,而是鸟夫库克,他轻轻敲医疗舱说:
“等我把到手的筹码转移到其它硬盘的准备后就会去睡了,接下来还有得辛苦。毕竟我们要读取某个人主要的过去,况且他还是个杀人魔呢!”
博士看了一眼在医疗舱沉睡的芭洛特。
“让我们祈祷那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胜利吧!”
然后在白色防护泡与呼吸器后面的芭洛特持续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她并没有做梦,时间这个东西似消失在哪个地方.
一想到最后扣下扳机的情景,她突然发现身处在医疗舱的自己。
醒来后身体毫无异状,反而觉得世界比以前还要干净。
“蛋头憨弟”的内部非常平稳,撇开面对庞大档案的博士不断”喀哒喀哒”敲键盘跟检察官互通电子邮件,不然真的是一片祥和。
在那祥和的气氛中,芭洛特窥视了一个答案。
——某个男人他腐败的蛋其内容物。
芭洛特置身在安乐椅,茫然望着天花板。
藏身处跟她当初觉醒的时候一样沉稳,心情也很平静。
她的黑色服装紧紧覆盖住她全身,那是乌夫库克做的服装——就跟她第一次做射击练习时穿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全身遍布连接电线的端子,而电线则以她为中心向四方延伸,和摆放在空间狭窄的”蛋头憨弟”饭厅里的器材连结。
“光是分析榭尔的记忆,了解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那还不够。”
坐在器材与餐具散放的餐桌后面的博士说道。
“为了把榭尔的明确动机当做证据提出来,有必要重现其感情及思考,揭发那家伙犯罪的过程,真要那么做的话,是需要半年时间的作业,不过让你跟鸟夫库克两人着手进行的话,大概不到一天的时间吧!”
坐在那儿的博士把视线从屏幕移开,看着芭洛特说道:
“真的,不要紧吗?”
在安乐椅的芭洛特慢慢把头转向博士。
《我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是自己”。要是能稍微找出那个答案,要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她干扰在衣服喉咙位置的发声器说道.博士的视线移到衣服上。
“有关『不恰当的记忆情报”,你要确实拦阻哟!要是让她看到过度激烈的东西,我们可是会以违反未成年保护法的罪名遭到起诉哦!”
“芭洛特她十分理性,也很镇静。拿到筹码的人是她,既然她想看里面的内容就没必要隐藏。”
化成服装模样的鸟夫库克斩钉截铁回答他,博士面有难色抓着头。
“检察官有向我表达不满,他说要我们考虑一下妇女团体跟教育机关的反应。”
躺着的芭洛特耸了下肩,有哪个团体赋予芭洛特代替用枪跟性解决事情的手段?当初他们明明连她说的话都没听进去。
“正因为保护未成年者的力量并没有在她身上奏效,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
正确察觉到芭洛特心情的鸟夫库克语气平淡回答博士。
“这是scramble-09的范畴,她想知道自己被杀的理由,对于她为了求生存而采取的行动加以批评的人们,是无法在这个领域进行判断的。”
博士缩起肩膀,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很在意检察官的不满。
《放心,有乌夫库克陪着我。》
芭洛特微笑说道,博士也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平常总是犹豫不决的乌夫库克,一遇上跟芭洛特何关的事就会在瞬间热衷起来。”
“我只是根据她的能力与感情做出正确的判断……”
“别害羞啦!”
博士干脆地打断乌夫库克的话,继续操作计算机。
“那么要开始打蛋了吗?准备好了吗?”
话一说完,摆放在饭厅里像大型冰箱的器材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那是博士跟乌夫库克为了读取储俘榭尔他记忆的四张芯片而共同制造的器材,从那儿延伸过来的电线与乌夫库克连接,芭洛特则用身体感应里面的情报,再由器材负责记录其内容。
芭洛特让身体深陷在安乐椅,慢慢地闭上眼睛。
那跟过去和鸟夫库克在网咖揭发伪造ID,或在”乐园”的情报海里游泳的时候不一样。
这是要重现某人的体验.再从里面挑选必要的情报。
刚开始听到的是声音,低沉又叽叽喳喳的声音,不久就变成无数不临调的声响,几乎快把耳膜震破,但一瞬间又突然转为沉默。
正当芭洛特突然张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是不曾见过的场所。
大概过了一秒钟后她了解白己所在的地方。
自己究竟走在什么地方呢?感觉很像是马杜克巾的繁华街,旁边逻有没见过的女子,是年约十四、五岁的金发女孩。
那女孩好像在说些什么,而自己也对她说了什么。
一瞬间,蓝钻在那女孩的”胸口”闪闪发光,这时候浮现出右手的画面,而且那只右手的食指急剧膨胀,让人联想到睹局里的扑克牌或汽车或饮料。
这女孩是”第几个”呢?她参考复数的记忆,了解那是榭尔买的女孩,不久芭洛特听到那女孩的声音,但她无法辨识她的语言,聚集其它记忆后,好不容易才重现几种语言。
“我不想回去爸爸身边。”
女孩说道,语气非常紧张,而且回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深刻”共鸣”。
“求求你,不要让我回去爸爸那儿.”
好吧,让我守护你。我会带你到安全的场所,你长得很美,往后我会让你变得更美丽。接着一股冲动涌起,不过它被压抑好几次,是结晶——闪着蓝钻的光芒,接着庞大的丧失感造访.一切变成灰烬后就被送去加工。
这时记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宝石,而且有必要和死亡的记忆举行仪式。
冲动会基于一定的行动而实现,看起来自杀身亡的女子,为什么是自己呢?那个答案不断往下沉,成为永远不会再回来的”记忆重现”。
《芭洛特,保持意识,这全都是假想的现实。》
芭洛特在心中回应,她从最初的联想偷窥多余的情报,并且让自己沐浴在无数的情报里,那是声音、是光芒、是痛苦、是愤怒、是快乐、是交谈。情景从她眼前掠过,剎那间的感情不但重现。也让她确定那是基于什么动机造成的。
“很好,榭尔的精神根据不断得到证明——”
芭洛特听到博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但之后她就完全听不到现实世界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零零碎碎的情报就像从黑暗海底往上升的气泡,以极快的速度通过她全身的皮肤。
《固定系统,别让它形成意义,回到最初的入口——》
忽然间马杜克市光景呈现在眼前,那儿既是白天的商业区.也是灰暗的贫民区建筑、赌场、跟陌生人交易的场所。
夹杂着强烈想出人头地的欲望,让她回想起第一次搭乘气动车的感触,而且从零零碎碎的记忆里也拉出许多女孩,一起出现在她眼前。
女孩们不发一语闭上眼睛站在桥上,有海面吹来的风,影子在脚下迅速移动.夜晚来临了:不久那些记忆变得有系统,女孩们也都张开眼睛。
所有女孩的眼球都是蓝钻,这不禁让芭洛特发出低沉的悲鸣。
其中一名女孩像倒转的录像带迅速往后过桥。
紧接着就看到位于桥另一头的街道景象,赌场闪着灿烂的光芒.林立的高楼大厦与赌场都刻了奥克托巴公司的公司章。
这时候浮现出脑部手术的画面,手术台上躺着一名少年,还有女孩绕着他周围走,削开头盖骨的声音从女孩张得大大的嘴巴发出,手术过程切除了某物又装进了某物,当然装进脑里的芯片也刻了奥克托巴公司的公司章,我之所以选择赌场做为表演舞台,就跟被放流时幼鱼回到故乡的河川不无两样。
“我没有任何想回去的场所。”
女孩随着削除头盖骨的声音说。
“我希望有一个想回去的场所。”
我来帮你准备,你只要回到我身边就好,接着女孩沉溺毒品后便死亡了。
世界开始大叫”他在骗人”,用来准备致死份量毒品的钱全浪费掉了,因为他只是把她伪装成吸毒过量,但实际上是趁她睡着时把她勒死,直接勒死就只有这个案例,因为”善后处理”太麻烦了,这时他的头开始非常痛。
是压力所致,因此需要带来完美串福的东西,多幸剂就很完美,
你知道不幸的使用方式,一点也没错。接着出现壮汉的影像,不久在你周遭将出现麻烦,那个男人这么说。当scramble-09发布时,我被允许的权限将远超过治安机关,是最棒的保镳。
《鲍伊德已经知道我跟博士把目标锁定在榭尔,所以需要事先潜入当他的保镖,这是当时的记忆——》
记忆洗净,要了解我的交易就必须先了解我,看这颗蓝钻,这是我交易的阶段。它一共有七颗,过去已经有六条命成了牺牲品。我是为了要帮助她们,也想知道自己害怕的理由。
“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呢?”
《芭洛特,保住自己的意识,你不要自己去感觉那些记忆——》
我用枪杀了她,但觉得不是很爽快,还残留了令我不悦的心情,不能用枪,再找其它方法吧!明明已经失去还会造成影响,这就是所谓的记忆:我应该在限定的距离确认对方是否死亡,而且还得考虑回收的方法,干脆”炸死她”吧!
“利用气动车的保固维修,只要把那女孩当成坏蛋就行了。”
“你对我给予的事物有什么疑问吗?”
《那是你本身的记忆,芭洛特。调整时间序列再重来一次——》
第二名女孩是车祸,是在剎车动了手脚的车祸。
“不能用行驶中的车辆,那会害我的记忆混乱.明明已经失去还会造成影响,这就是——”
车子的剎车系统被动过手脚,结果害我得被迫看扭曲得乱七八糟的女孩尸体,当时的时速是二百二十公里,要是她完美地变成灰烬就好了。
记忆虽然消失。但要取得火葬许可却很麻烦,因为这个都市一般都是使用土葬。
“我想过好几种让演变干净的方法。”
这我早就知道了:第一名女孩的声音传来,此时”深刻的共鸣涌现”。
“请不要让找跟父亲见面,只要不让我跟父亲见面,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放心,我会保护你,我早就尝过郦种痛苦跟压力。
所以我才要破坏记忆,只要彻底破坏就行了。我早就知道那种方法,我将用你来消除破坏记忆的压力。结果是一片鲜红,用刀子乱剠一通的我真是愚蠹到了极点,到处都是血迹,善后处理——我想耍蓝钻的光芒,所以把它处埋干净了,当时的我一定很惊慌失措,才会慌慌张张杀了她。
之后记忆开始消失。刚好在那个时候.把钱变干净的方法虽然失败了,却因为压力的关系要消除记忆而得救,那就是我进行交易的出发点.
不过我不可能全部想起当时的事情,
“耍了解我的交易就必须先了解我。”
《有必要证明那段记忆是不是真实的,邢也可能是榭尔看过的电影,不晓得是不是榭尔他真正的体验——》
那是最初杀的女孩吗,那永远都是我最初杀的女孩,因为我会消除记忆。
反正也没人加道.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我把记忆完全删除,这就是我所知道让自己变干净的方法,或许能交给肮脏的钱来处理呢!
此时”深封的共鸣涌现”,错综复杂的记忆粒子像并排的卡片旋转。
《你的时间感觉正受到影响,从开始作业到现在已经过了七个小时——》
那是最初杀害的女孩吗,面貌跟过去完全不同,或许是原点的关系。
到底是什么时候,进了赌场后那个就爆发了、分配扑克牌的才能觉醒了,我想让你看我的表演,虽然我们的年纪悬殊.但你是个很棒的恋人,就算失却了记忆.我比想记住你,即使其他事情都忘得一乾二净,只有你的睑我绝不会忘记.
唯独对最初杀的女孩感情较不同。那应该是真心的。
《你的体力也到极限了,时间已经超过十小时.芭洛特,不要再——》
“我有事想对你说.”
那女孩说道。此时”深刻的共鸣涌现”,唯有你的事我不会忘记,把肮脏的事物变漂亮是我的工作,我的记忆消失了,或许是交给肮脏钱处理的关系。
“因为我不想欺骗你。希望能让你知道事实。”
能够让肮脏钱处理的事,就有它值得信赖之处。包在我身上吧!
我的”天国的阶梯”即将从这里开始,我会把肮脏的东西变漂亮、就像蓝钻那样。
“我被父亲性侵了。”
《芭洛特,冷静点!》
此时”深刻的共鸣涌现”,冲击产生,但也没有改变他对那女孩的爱,他还是爱着她.只是,有了压力,记忆重现。
“如果要回去那里,不如回去监狱,记忆重现。”
《那是你的意识,目前混乱得很厉害。博士,快让她停下来。博士.糟了,芭洛特的干扰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记忆重现。那是声音、是光芒、也是痛苦、有愤怒、有快乐、也有交谈。景象一幕幕横在眼前,感情在那一瞬间重现,明显可知那是基于什么样的动机产生的。
“我会把你变漂亮,把所有肮脏的东西都变漂亮。”
“不对”。我并没有”杀”第一个女孩,但是她死了,为什么?我会把你变漂亮……把你变漂亮……世界开始发出轰隆隆的恸哭声.
芭洛符的眼睛充满了泪水。
“是蓝钻。”
那女孩不顾榭尔的爱情,最后被绝望所杀,那女孩向榭尔求救,渴望真正的爱情,但最后却在类似疯狂的状态下死去,她是完全衰弱死亡的。榭尔感到非常绝望,对那女孩的死感到绝望,对那女孩死亡的理由感到绝望。
结果”榭尔最初杀的并不是那个女孩,而是伤了那女孩的父亲”。
“我最初杀的是——”
《既然这样,只有让芭洛特探索到最后了——》
那女孩敏感察觉到榭尔早已遗忘的绝望,在榭尔的体内。
“放心,我会保护你,我知道那种痛苦。”
此时”深刻的共鸣涌现”,还有压力,所以找才要破坏记忆。
不,不对。榭尔有生以来第一次杀的”也不是那女孩的父亲”。
剎那间.记忆重现袭击过来,在榭尔失去的记忆虚牢里出现了住黑暗中持续发出的声音。
“为什么是我?”
蓝钻因为榭尔早已忘记的绝望而发出些微灿烂的光芒。
有吵杂声响起,当芭洛特一回过神来,看到在聚光灯下正进行表演的榭尔。
忽然间她以为自己回到记忆的起点,但不经意发现他手上戴满了戒指,不过全都是白金戒台的蓝钻钻戒。他开始表演时就会把钻戒都拿下来,进行赌博的这段期间,保管这些钻成就是芭洛特的工作之一。
其中还有一颗光彩格外闪亮的钻戒。男子称之为”太母”——
“那是我请加工业者把我母亲的骨灰做成钻戒。”
《来了哦!我们来到了榭尔的心理创伤——》
没错,榭尔第一个动手杀的对象,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这时候”深刻的共鸣”涌上心头。
榭尔爱过的那女孩,她的绝望弥漫整个世界。那女孩了解榭尔能跟自己的痛苦产生共鸣的理由,也了解榭尔为什么会接纳自己,
榭兰也深知那女孩了解.这是个可怕的”循环”、共鸣兴共鸣相呼应,但那女孩无法忍受那种事,所以逃了出来——
“记忆重现——”
结果,自己王动了解自己又回到水远不想同去的场所。
——”为什么是我”,
芭洛特感到愕然,并且忤在”那个答案”前面.
“不恰当的情报”,”令人厌烦的影像”接二连三爆发袭击她.
《芭洛待.不耍在意”那个”,那跟你的过去毫无关系》
那是榭尔的记忆中最糟糕的地方.在散发恶臭又腐烂的鸡蛋内部,散发最令人厌恶味道的漆黑时间里,谢尔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强迫跟她进行性行为: 然后在榭尔十几岁到他快进入二十岁时.榭酾还持续在母亲的车子动手脚,想布置成意外的状况杀害母亲。
那是榭尔对过去所有杀害的女子抱持的”深刻共鸣的理由”。
也是榭尔对初次真心爱过的女子感到的绝望,而且也是被杀的为什么非芭洛特不可这件事所做的一个明确又单纯的回答.
芭洛特觉得自己应该有惨叫过。
但实际上嘴巴闭得紧紧的她只是突然把眼睛张得大大的,然后反射性弹坐起来而已。
当她回过神后才发现一脸疲惫的博士正目瞪口呆看着自己。
“二十一个小时——是你躺在那儿后经过的时间哟……”
博士有气无力说道,他的眼睛冒出了黑眼圈,芭洛特直愣愣觉得自己脸上大慨也冒了一模一样的黑眼圈。芭洛持盯着博士看,像是在确认那刚刚的确是”自己”听到的声音及思考的事情,忽然间她感到股难以形容的凉意,仿佛又要被拉进充满污浊的记忆奔流里.
“芭洛特,调查呼吸吧! 一点一点浅浅地吸气,慢慢来——”
岛夫库克说道.但是芭洛特紧闭的嘴巴就是不能张开,她的下巴僵硬.呈现出一种惊赫症状。
芭洛特扭动着身体,当她一从安乐椅探出身子就突然把嘴巴张开,她都还来下及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胃里的东西就已经全吐在地板上。
失去说话能力的喉咙只有在这个时候断断椟续发出这世上最不悦的声音.
充满酸味的呕吐物从她的口鼻溢出,过于不愉快的感觉跟痛苦让她流下眼泪
博士赶紧冲过来拍她的背并递上毛巾。
《对下起——》
她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然后接下毛巾贴在脸上.并开始无声地哭泣。这一切让她感到很不愉快,感到烦躁、而且悲伤。
《我把地板弄脏了——》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弄脏”这句话让她回想起记忆的奔流。
“把你变漂亮是我的工作,就像蓝钻那样,那就是答案。我会把你变漂亮,把你变漂亮。”
“放心,你马上就会镇静下来的。现在只是因为疲劳而让你思绪混乱。”
博士的声音就在不远处,等她回过神时,才发现手臂被注射了什么东西。
“是镇静剂跟睡眠导入剂,你马上就会想睡觉,你表现得很好,所以好好休息吧!你绝不会傲恶梦的,因为鸟夫库克会陪在你身边。对吧,鸟夫库克——”
变身成紧身衣紧紧覆盖芭洛特身体的乌夫库克似乎说了什么。
好像是说一点也没错”。芭洛特觉得在朦胧的意识里,好像看到因绝望而遭到杀害的少女脸孔。那女孩究竟向榭尔要求什么呢?
答案肯定一样是想追求自我,就是这么单纯的答案,相信透过被爱这种事就会找到答案,只是得到的都是原地踏步的结果。
芭洛特慢慢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融入在悲伤的气氛中,某人的记忆静静消除,涌上来的是现在在这里自己的实际感觉。
芭洛特蜷缩着身子像在寻求覆盖自己的暖意,然后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芭洛特稍微被自己身穿睡衣躺在床上睡觉的模样吓了一跳,她感觉睡衣的上衣跟裤子在腰际的部份是连在一块,后来才发现那是鸟夫库克。她的手臂吊着点滴,她小心翼翼不让管线缠在一块的抱着膝盖,不一会儿就毫无顾忌地哭起来。
乌夫库克什么话也没说。
等她醒来走下来到饭厅,器材已经整理得非常井然有序:
博士正好收到检察官传来的电子邮件,他回头对芭洛特说:
“开庭的日子决定了哟!”
就这样在拿到芯片的一星期后,芭洛特再次站在法务局门口。
为的是要踩到这城市的象征”天国的阶梯”的最后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