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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早晨~学校/慎二与美缀
"——"
身子很重。
一觉醒来并未感到舒服,却伴随着头痛。
"是因为昨天的伤吧。右手还有点痛呢。"
一边发呆似地自言自语一边支撑起身体。
时间已经过了早上六点。
"首先,今天不做早饭的话!"
飞快地爬出被窝,迅速地换完衣服。
藤姐和樱有晨练。
二个人都得在六点半的时候出门,不快点准备的话就来不及了——
送走两人之后,和Saber喝着饭后早茶。
一大早就这么慌忙地过去了,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老早就过了七点了。
"那么我走了哦。麻烦你看家了,Saber."
"好的。士郎也小心一点。虽说有凛的帮助,但也不要乱来。"
"嗯,昨天已经受到教训了。遇上敌人的时候会借助Saber的力量的。"
向Saber挥了挥手离开了玄关。
早晨的空气很是平静。
但现在将要去的学校,却是和至今为止不同的东西。
"——好。"
将神经绷紧走下坡道。
远坂是以Master的身份行动的话,我也必须做出一点不愧对她的成果来。
时间刚刚好,在班级例会开始之间到达教室。
一边和正在闲聊的同班同学们互相寒暄一边走向自己的座位。
"——咦?"
在这时。
突然看到了出乎意料的家伙,一瞬间连言辞都忘了。
"——!"
无需考虑什么。
我生气地往慎二那里跑去。
"慎二,你这家伙——!"
"你好啊卫宫。怎么了啊,今天早上学校怎么会如此骚动不安呢?在我在家休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不是什么出什么事!你这家伙,到底对美缀干了什么事?"
"美缀——?啊,是绫子啊。听说离家出走了是吧。我今天也在道场听说了哦。好象昨天就在新都那边被人找到了吧。"
不知道是在笑些什么,慎二一直在窃笑着。
从那双眼睛里,我只能看到对美缀的嘲笑。
"别给我装傻。最后见到美缀的是你吧。我要问的是那时候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哎?什么做了什么,只不过是一般的闲聊啊?对了啊,你听说了吗卫宫!绫子这家伙,是在那边的小巷后面被发现的?看来像是吸了不少毒品,眼睛也受伤了,校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哎呀,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还真是没法让人置若罔闻呢。我可是很有兴趣知道平常装得那么伟大的家伙是怎么被抛弃的啊。"
"——"
"干嘛摆出这么恐怖的嘴脸啊。开个玩笑而已啦,别当真嘛。而且绫子已经被保护起来了吧?现在在家中疗养吧。嗯,等她回来的时候估计谣言已经传开了,可能会有些麻烦呢。"
"——你这家伙。刚才的那些话,你对弓道部的人说了吗?"
"与我无关哦。不过在一年级里已经很有名了?虽然不是什么传言游戏,不过好象昨天就已经到处传开了哦。"
慎二开心地说着。
"——"
强忍着握紧的拳头。
这家伙,到处去宣扬这些话吗。
美缀是女孩子。那家伙就是那样子,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想,就算她看起来再怎么坚强终归是女孩子。
那么,不管多么坚强,像这样的传言到处扩散的话也会难以立足吧。
他明知道这点还那么做吗?
从昨天开始,应该只有被保护的人才知道的事情,被当作不负责任的有趣的传闻——!
"——慎二,你这家伙!"
揪住了他的肩膀。
"别这样瞪着我啊。我不是说了不知道吗?用这种毫无根据的推测找茬可是会后悔的哦,卫宫."
慎二甩开我揪着他的手后坐到了位子上。
班级例会开始的钟声响了。
"——唔。"
瞥了慎二一眼,现在只能老实地回自己的座位了。
第六天放学后/寻找结界~受到凛的精神上的欺负。
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放学后,学生们如同退去的波浪一般离开学校。
"——"
虽然质问了慎二,但现在的情报仍然不足。
杂木林的那件事,他也只是说碰巧在那里。
"首先,不取得确凿的证据的话"
还不能确定那家伙到底是不是Master.
不过美缀失踪的事件,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识别Master的方法只能脱了衣服检查令咒吗。"
不过话说回来,不会有允许这种事发生的Master吧。
"——差不多了啊。远坂的话可能会知道什么好方法吧。"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放学后在走廊上会合,这是和远坂的约定——
和远坂会合后,在学校里四处走动。
依远坂所言,在学校里的一些地方应该会有为了支撑结界的展开而存在的"咒刻"。
虽然远坂在几天前就找到并消去了,但每一次又会有新的咒刻被制作出来,或者几天前消失的咒刻再次出现,无法完全消去结界。
"因为结界本身已经展开了。我们所做的事只是减弱它的效力。这总也不什么都不做要好,在不完全的情况下对方也不会随便发动结界的吧?"
情况似乎就是这样。
"远坂。我有事想问你,方便吗?"
消除了隐藏在屋顶的咒刻后,我叫住了远坂。
"咦,怎么了?屋顶还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吗?"
"啊——不是,是另外的事情。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我的感觉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是吗。那样的话还活动着的咒刻应该都差不多消去了吧。卫宫君你明明连魔力感知都不会,却对异常的地方特别敏感。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学校里的咒刻都消除了。"
远坂的心情很愉快。
哎呀,我也因为能派上用处而感到高兴,不过现在不是这种时候。
"呐,远坂。Master是不是可以判别出其他的Master?比如说,就算把Servant藏了起来,只是碰到也会察觉到气氛的异常之类的"
"咦,没有这回事啊不过,如果没有做过什么手脚的话,要识别Master还是可能的。"
"因为Master本来就是魔术师嘛,只要搜寻魔力的话就能找到魔术师了。而且因为和Servant这样的超群的使魔定了契约,就算想隐藏魔力也会泄漏的吧。"
"虽然卫宫君因为太迟钝而没有察觉到,不过我走路的时候也会残留下魔力啊。如果让魔术师看到的话一眼就知道我是Master了吧,我看到Master的话应该也可以识别出来的吧。"
"是这样的吗!?但是远坂,你并不知道我是魔术师啊。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这个么,要不要我说出来呢?"
远坂话锋一转,突然换成了使坏般的语气。
总觉得,有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不,算了吧。我大概想象到了,就在刚才。"
"贤明的决定。对,就是这么回事。就算不是魔术师有些人也会有微弱的魔力的。魔术师啊,他们可不会承认没有带有一定程度以上的魔力的人是魔术师哦。"
"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咦,那么,现在的我怎么样?"
"嗯还是完全没有变化哎。本来就是不完全的召唤,除了治疗伤势的时侯以外和Saber的联系是很薄弱的。嗯,卫宫君算是个特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吧。"
呼。
这样的话慎二就不是Master了吧。
即使我不知道,只要远坂看到就能判别出是不是Master了吧。
如果慎二是Master并且和Servant定下了契约的话,其所漏出的魔力远坂应该可以感觉到。
"什么啊。虽然说是要搜寻Master,真的想找的话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了嘛。只要追踪着强大的魔力残留痕迹就可以了。"
"这也不一定。虽然只是假设,但只要持有隐藏魔力的道具就可以让敌人无法察觉了。不过,要消除Servant那样强大魔力的道具应该是十分稀少的,我觉得应该没有这样的Master."
"那么,如果远坂的身边有人是Master,只要他持有那种道具的话就无法判别了吧?"
"怎么说呢。虽然是有道具,但我认为不管怎么隐藏只要靠近的话还是可以察觉的。既然已经和Servant定了契约,无论如何都会和世界产生冲突的。"
"如果说在身边也无法判断是否Master的话,只可能是这个Master没有使用Servant.虽然说不定会有例外吧,不过九成是这样子没错。"
回到了教室。
然没有掌握有关Master的线索,不过消除了大部分的咒刻远坂好象也已经满足了。
再怎么说,受到了这么厉害的阻碍对方也不会默不作声的,不用多久必定会有动静吧,她似乎是这么认为的。
"你还真有耐性啊。虽说是不用多久,谁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
"是吗?张开这种结界的家伙,我可不认为以他的性格会在受到妨碍后还能默不做声。以我的判断应该就是明天了。第二次被妨碍的话那个家伙一定会受不了的。"
远坂在哼哼地嘲笑着那个从未见面的Master.
"哦。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的哦——好了,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为了准备明天的决战还得买不少东西呢。"
"那就明天见吧。还有,今天早点回家去吧,不要想着抄小路走捷径什么的哦。"
"嗯?什么,你在担心我吗远坂。"
"呃!不、不是啦!只是因为成为了合作关系嘛,你要随随便便就出事了我的计划不是都落空了!刚才那只是提醒你一下注意事项而已!"
远坂突然开始慌乱起来。
那种慌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远坂,一看就知道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
原来如此。
算是知道她平时为何一副酷样了,稍微能理解她的内心了。
"总而言之!卫宫君实在是毫无防备,行动可不能太过轻率!我算是一个例外,如果是别人的话立刻就会要了你的性命吧。"
远坂哼地一声扭头准备离开。
"啊——"
这样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我突然
"远坂。现在Archer也在你身边吗。"
问了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在啊,怎么了?有话要和他说吗?"
"没什么。我只是就是在想远坂和他是否相处的还好。"
对于突然的质问,远坂看着我疑惑地"啊?"了一声——
然后。
"哈哈,这件事啊。很好啊,不用担心。他虽然有些乖僻但是个好家伙。别看他那样,其实他就像个孩子,相处起来还是挺有趣的。"
远坂高兴地说着,然后消失在楼梯口。
第六天放学后/Master判明
是因为牵挂美缀的那件事吗,不知不觉中我人已经走到弓道场了。
远离校门的道场没有人在。
部团活动也已经结束了,就算到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吧。
转过身朝校门走去——
但是,在通向校门的路上,像是要挡道似地,伫立着间桐慎二的身姿。
"哟,现在才准备回去吗?最近的事件引起很大骚动,学生不是应该尽快回家吗。"
在这个地方,我可没有自信看着眼前的慎二还能保持冷静。
对慎二视而不见地想从他的旁边走过去。
"哦。累得连和朋友打个招呼的力气也没有了啊。真是的,都是因为你去做什么破坏咒文这种无聊的事才会搞成这样的啊。"
略带笑意的声音。
"——!"
然后我立刻往后一跳摆出了架势。
"破坏咒文——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你是"
摆出了架势瞪着慎二。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你不断在破坏的结界啊,可是我准备的保险哦?要是就那样消失了,我岂不是要害怕的连学校也不敢来了。"
"——"
原来如此。
这就是我天真的地方。
在杂木林看到慎二的时候,明明知道他就是Master却不愿意承认,我的觉悟还不够。
"等一下嘛。不用摆出这种架势啊卫宫。吵闹的远坂也已经不在了,就让我们男同胞好好谈谈吧。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打架的。"
"谈谈?没有要和我战斗的意思吗?"
"怎么会有这种事。在我看来,卫宫你也是被迫才当了什么Master的吧?我也是一样的啊,明明不是什么魔术师也没有战斗的意思却成了Master."
"现在呢,我在寻找不用和任何人战斗就能结束这件事的方法呢。因此没有在这里和卫宫你争斗的意思。"
"是吗。那么那个结界是怎么回事。准备了那样的东西,还说没有战斗的意思。"
"你真笨啊,那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学校里还有远坂那个有来头的魔术师呢。那家伙对于Master之间的战斗可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这样的话,身为不是魔术师的Master总得有些保护自己的对策吧。那个结界就只是这个目的而已拉。只要没有人袭击我,我就不会发动的。"
"——"
确实说的通呢。
慎二究竟是不是Master,是怎么样成为Master的,这些我并不知道。
但我觉得应该可以相信刚才的那番话。
既然慎二那么说,我应该点头相信吧。
但,在那之前——
"慎二。昨天,袭击女学生的是你吧?"
这个问题,必须先解决才行。
"昨天的事吗。哎呀,那实在是没有办法嘛。我的Servant可是一匹倔马,放任不管就会袭击人的。我只不过是被选为Master的人类。又不像远坂那样是魔术师,想让Servant听话可很不容易呀。"
"——那昨天的那件事就只是事故了?是你的Servant擅自干的事情吗。"
"是啊,以后我会注意的。我也不想在自己呆的地方惹出事情来。以后我会让那家伙只管专心保护我的。"
"这些话都是真的吗,慎二。"
"是啊。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我明明可以瞒着不说的,我还像这样特地来向你坦白了呢。卫宫,你在怀疑我吧?如果突然胡乱被你们袭击我可就只能撕破脸了,所以我先向你表明真相——我啊,不想和任何人战斗。"
这句话我一时间实在无法相信。
不过,如果慎二当真是这么想的话——这可是我所求之不得的。
"明白了,我相信你。只要你什么都不干的话,我是不会出手的。这样就行了吧,慎二。"
"真好呢,对卫宫你来说算理解力算是很好了。不过只是这样我还是很困扰啊。我为何会这样来找你谈话,你能不能再理解得多一些呢。"
慎二看起来像是想和我握手一样地伸出了手。
这也就是说。
"要不要和我合作啊卫宫?你可能不知道,但原本间桐家是魔术师家系啊。虽然在父亲那一代魔道已经断绝了,不过知识还残留着。怎么样,对于明明是外行人却成为Master的你应该是很值得依靠的吧?"
"——"
间桐是魔术师家系?
这件事远坂可没有提起过。
不,是如同慎二所说的一样血统已经断绝了,被当作外人排除在外了吧。
"如何,就算不依靠远坂,我们两个人联手的话也能在圣杯战争里存活下来。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连考虑都不必了吧?"
"——"
我看着那伸出的手。
慎二的提议并没有错误。
情理上也说得通,这也算是另外一种选择。
但是——
"慎二。你是Master这件事,樱知道吗。"
"啊?什么嘛,卫宫你还真是个门外汉啊。听好了,魔术师的家系只会把秘法传给长男。长男以外的小孩只不过是预备的器官而已。把魔术传给那些人是毫无意义的,纯粹浪费功夫。真是的。怎么可能把魔道传给那个傻女人。继承间桐家秘法的只有我。"
"——"
这样啊。
这真的是太好了。
樱不是应该涉足魔术师所处的世界的女孩子。
我不想看到她不能再那样幸福地微笑着。
"——慎二。你什么都不干的话,我也不会对你干什么。这样你就没意见了吧。"
"是吗。也就是说不能和我合作了?"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既然我们之间不发生战斗,也就无所谓什么合作不合作的。如果只是想保护自己的话,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请求教会的保护就好了。这种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哦。什么嘛卫宫。你,该不会是想在这场杀戮中胜出吧?"
"——"
我没想过要互相残杀。
只不过,如果想将落下来的火星扑灭的话,同样也不能放任在街上放火的家伙。
而且——
"我怎么会去参加互相残杀呢。只不过我,必须要看看所谓圣杯的真相。为了这个,我必须要留到最后。"
我转过身去背对着慎二。
"是吗。始终是决定要战斗啊。反正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不过那样的话可别把樱也卷入啊,卫宫?"
"——那是当然的。反倒是你,能瞒过樱吧?"
"当然了。过做为哥哥,实在不能将妹妹留在接下去要不断杀戮的家伙的家里啊。如果你决定要战斗的话,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我就不再让樱离开家门了。这样可以吧,卫宫?"
"——"
确实,慎二说的很有道理。
既然我已经和Saber一起战斗了,卫宫家就会是危险的地方。
"明白了。樱那边我会跟她说的。这样行了吧,慎二。"
"OK,还好你是个能为后辈着想的学长呢。老实说,我还真怕你哪天会把樱抓来当人质呢。哎呀,这样一来眼前的烦恼总算解决了。"
似乎很高兴一样,慎二低声笑着。
"要说的话就这些了吧。那么我回去了。"
"嗯,你自便吧。不过你应该明白吧卫宫。在这里说的事情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哦。我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才把秘密告诉你的。如果你把这些告诉别人的话,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也就是说,如果把慎二的事情告诉远坂的话他就会发动结界吧。
"——嗯,我不会说的。不过如果远坂自己发现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会尽力地与远坂合作。如果那家伙察觉到了你的真实身份,就无法避免一战了。如果不想被人发现的话,就给我老实一点吧。"
这次才是真的走向校门了。
黄昏下的教学楼。
慎二无言地目送着离开的我。
第六天回家、晚饭前/与藤姐的三分钟对话
门口只有两双鞋。
藤姐的女式皮鞋和Saber的平底便鞋。
"——"
有些担心,没有说"我回来了"就直接向起居室走去。
走廊里响着我匆忙的脚步声。
和预料的一样,起居室里没有樱的身影。
而且,厨房里还有着像是藤姐的人物似乎在做着料理什么的
"啊,回来了啊士郎。嗯?怎么,一副吃惊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是溶进了小麦粉吗,藤姐把大个大个的球状混合物放在桌子上。
"啊——没有拉,嗯。要说吃惊的话,是有一点。那个,好象和平时不大一样。"
不过,最后一次看到藤姐在做着类似烹调的事,已经过了几年了?
"和平时不一样?哦,对啊,樱的事情吧。你要找樱的话,她已经回去了。家里人打电话来把她叫回去了。"
"是吗。慎二那家伙,直接打电话过来了啊。"
虽然是多管闲事,不过事情确实还是早点处理的好。
"慎二君?嗯算了,不要去管。"
"——"
稍微有点在意。
在太阳下山吃晚饭前,向Saber报告已经回家。
第六天~道场/今天的报告
"我先去和Saber说几句话。藤姐,虽然不知道今天是刮了什么风,不过今天的晚饭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好的——OK.敬请期待我的美味的蟹肉炒蛋吧——"
""
总是还有点不安啊,蟹肉炒蛋可是比煎鸡蛋卷还要难做的料理,不管了,藤姐应该能有办法的吧。
"我回来了Saber,刚刚才回来的。"
赤脚走进道场。
"——欢迎回来士郎。看你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大动静吧。"
是因为这里的氛围比较让人静下心来吗,Saber几乎已经成了道场的居民。
我也配合着Saber,正座在地板上,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消去了学校里的结界,以远坂的意见来看明天应该会遭到一些反击等等都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和敌人的Master的战斗在明天吗。那今天就好好补充睡眠,积蓄一下力量吧。"
我随声附和着。
我也知道自己很天真,但还是隐瞒了慎二的事情。
在搞清楚慎二那家伙的意图之前,我想尽量避免把他当作敌人。
"但是士郎。马上就是晚饭时间了吧,你呆在这里没问题吗?"
"?哦,反正又没有什么事,想着到晚饭之前还有时间所以就来向Saber报告一下。偶尔像这样悠闲地等着吃晚饭也不坏嘛。"
"什这么说,今天的晚饭不是士郎做的吗!?"
"咦是、是这样啊,有问题吗。那个,藤姐也会努力嘛,妨碍她不太好吧。"
"唔唔唔的确,应该尊重大河的热情那个,士郎真的不帮忙吗?"
"不帮忙了。没事的,藤姐也已经是成年人了,一两个蟹肉丸子总还是会做的。不,搞不好比我做得还好呢。再怎么说她的意外性判定可是A级的呀。"
用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掩护了藤姐。
但是,Saber还是紧皱着眉头,
"我明白了。我相信士郎而不是大河。我再说一遍,我可以相信你吗,士郎?"
总觉得,被一种带着威胁的迫力压制着。
"啊,嗯。可以相信我。"
"我确实地听到了。这个誓言,请绝对不要忘记。"
因为这个而安心了吧,Saber放松了肩膀开始休息。
呜呼。
而这将成为引发那场惨剧的原因,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第六天晚饭后、剑的练习/FULLARMORDOUBLESABER
终于等到了令人期待的晚饭。
餐桌上排列着藤姐精心制作的三人份的蟹肉炒蛋盖交饭。
就是碗里盛着米饭,上面就只放着一人份的蟹肉炒蛋的简单料理。
像在碗上盖着黄色的盖子一般,样子不怎么好看。
不过,既然是盖交饭,就应该会好吃的吧。
像是炸肉排盖交饭啦,还有炸虾盖交饭等等。
菜的味道可以很好地渗透到饭里,不可能会难吃的。
缺点就只是味道会比较单一吧,算了,不要纠缠于这种奢侈的烦恼。
"嗯,那我要吃了。"
"好,我要吃了。"
"我要吃了。"
三个人说着三种不一样的辞令开始吃蟹肉炒蛋蛋盖交饭——
然后。
蟹肉炒蛋丝毫感觉不到柔软,应该说就像在吃正餐的主菜一样的异常口感。
"怎、怎么可能啊——!?发生事件了!应该是蟹肉炒蛋盖交饭的料理才一分钟不到就变成了别的东西啊啊啊啊!!!"
""
不对,还不足以成为事件。
仅仅只是,这不是蟹肉炒蛋盖交饭而是杂锦盖交饭。
"喂。为什么会这样的啊!?我可是好好地照听来的做法做的啊!?"
"哇。难道教藤姐这个的做法的,是藤村组的年轻人们?"
"是啊。我说要做大个的煎鸡蛋卷,他们就给了我小麦粉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东西。"
""
那时候就该发现错误了呀。
直到现在为止,我一直以为做煎鸡蛋卷什么的是人类天生就具备的,非常自然的料理技能。
所谓的蟹肉炒蛋,也不过比煎鸡蛋卷稍微难做了点而已。
所以以为藤姐应该不会出差错,看来是我想错了。
对啊,藤姐她根本就连煎蛋都不会呀!
"士郎。"
突然。
旁边传来了一种情绪很低落的声音。
"Saber?"
我的脖子就像是生锈的机器人,咯啦咯啦地把头转了过去。
"士郎。就算是我,也吃不下这种东西啊。"
哇虽然没法知道,不过Saber好象非常生气的样子?——
结束如噩梦一般的晚饭、晚上的作战会议开始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今天一天的报告其实已经结束了。
既然明天有战斗的可能性很高,今晚就应该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吧。
"那么,今天晚上不会再外出了吧。士郎。"
"嗯。Saber可能会有点急,不过现在还是忍忍吧。我不想随便的进行战斗,而且我们现在也不是那种还有余力可以随便战斗的情况。"
我做为Master还很不成熟,Saber也因为没有魔力供给的原因,战斗次数受到限制。
在这种情况下,随随便便地去搜寻其他的Master,不是妥善的做法。
"明白了。士郎说的确实有道理。虽然不怎么积极,不过要取得胜利也是需要细心和谨慎的。"
"——但是,如果你有战斗的意愿的话,就不能白白浪费时间。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的话,就应该把这段时间用来锻炼。"
Saber直直地盯着我。
不用说我也知道。
我也正是有这个想法,才把Saber带到道场来的。
"明白了。Saber,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因为我回来晚了,因为你要惩治我的懒散我不是和你交手了吗。那个,我算是得到了不错的教训。对付赢不了的家伙不管做什么也赢不了。这样基本的事情,直到和Saber交手之前都没察觉到。"
"我觉得抱着这样的思想准备,是在和Saber交手中很重要的一环。虽然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效果,但Saber也认真和我交手的话,我也应该能在以后的战斗中活得长一点吧。"
"那么,士郎。"
"嗯。接下来只要一有时间就锻炼吧。首先,就从现在开始一直到睡觉为止。"
时间还只是晚上八点。
在这从现在直到要去睡觉的四个小时里,就好好的练习吧,咦——!?
"Sa,Saber,等一下——!"
因为感觉到有生命危险,连忙喊了暂停。
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我回头看到的Saber,
"怎么了?你说想好好锻炼一下战斗的心理准备吗,因此,我也想回应士郎的干劲啊。"
有着一看就能明白的,充满杀气的姿态。
"来,开始锻炼吧士郎。首先要跟你说清楚。士郎确实有些懒散了。以后,请不要放松,不要再发生像今晚一样的事情了。"
喂,果然是因为晚上的杂锦盖交饭吗!
"你、你说什么啊,那是藤姐不好吧!而、而且Saber不也是边发牢骚一边全部吃光了吗——"
"——不必多说。还有哦士郎?在你失去意识之前先说清楚,那只是实在没办法。以后,请别忘了这一点。"
"啊——"
Saber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啊啊。
接下来的四小时,受到了毫不留情的折磨因为食物引起的怨恨好可怕啊。
第六天深夜/CALLING
"好痛Saber那家伙,真打起来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钻进被窝。
满是跌打损伤的身体敷满了湿布,到了明天肯定还会再追加肌肉痛的吧。
"——好累啊。"
"呼"地喘了口气。
和Saber训练完之后,又去做了每天的功课——"强化"的锻炼,身心都消耗得很厉害。
藤姐和Saber现在已经在离这里不远的和室里睡了吧,不过我现在已经顾不上去在意这种事了。
总而言之,好累啊。
现在先睡觉吧,为明天的事做准备——
是在做梦,吗。
意识仍然在发困。
身体仍然沉眠着,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那么——会这样子的话,果然是在做梦吧。
黑暗的夜晚。
奇怪的耳鸣。
脚明明在沉睡,却能如平常一样走下坡道。
好冷。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穿着睡衣外出的身体早已开始发冷。
这种寒冷不是冬木市所应该有的。
如果这是梦的话,这种恶寒早就能让人醒来。
走在没有任何行人的街道上。
刺耳的声音不曾停息。
脚不断地朝某个地方前行,即使身体已然冷得发抖也毫不在意。
"——啊。"
想要喊叫,却发现喉咙像是凝固了一样。
这不是梦。
这不应该是梦。
然而意识仍然沉眠着。
手脚不听我——卫宫士郎的话,像是被操纵一般地走着。
"啊——"
这里就是终点了吗。
脚加快了速度开始登上台阶——
耳鸣变成了清楚的声音。
"呜——"
不,不是这样。
那是从一开始,就不断重复着的言辞——
过来。
深入到头脑之中的,充满着魔力的女性的声音。
看到山门了。
那里面有着什么呢——
还有。
如果进了那扇门的话,自己绝对没法活着回去。
"呜——"
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发困的意识不断呼喊着让我现在就逃走。
快回去。
快回去。
快回去。
快回去。
快停下脚步。现在还来得及。快回去。现在赶快清醒还能回去,快清醒,快清醒,快清醒,够了,不能再听那个声音了!!!!
"呜啊——!"
只有意识清醒了过来。
发困的头脑明晰了起来,总算恢复了自己的意志。
但是太迟了。
手脚还是不听我的指挥,进入了山门——
能控制的只有头脑。
卫宫士郎的身体与我的意志无关,顺从着声音的主人,走进了柳洞寺的院子里——
沉浸于黑暗之中的院子。
在其中心,伫立着一个拥有非人魔力的"东西"。
如同被地面附近的热空气折射般摇动的身影。
能让人想到死神的黑影,渐渐剥开黑暗——
那就像是古老的童话中的魔法使之身姿。
"——就在那里停下来吧小男孩。再靠近的话就会被杀哦?"
包含了嘲讽的微笑。
我的身体似乎任由那家伙摆布。
那样想停却停不下的双脚,却因为刚才的一句话突然停了下来。
"——"
意识嘎嘎作响。
手脚都不能动,而眼前有着不明身份的"敌人"。
没错,那是敌人。
不用疑惑也绝不会搞错。
那是Servant——七名Servant中,最擅长魔术的英灵——
"Servant里的Caster!"
拼命地让凝固的喉咙动了起来,怒视着眼前的敌人。
"嗯,没错哦小男孩。欢迎来到我的神殿。欢迎你,Saber的Master."
让人发凉的声音在嘲笑着我。
"唔——!"
把力气集中在双脚上,但身体还是完全动不了——
可恶,我是怎么回事啊!
被轻易地引诱到这里,而且居然还完全无法动弹!
"啊——,呃,呜——!"
用全力把意识集中在手脚上。
虽然不知道是被做了什么手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夺去我身体自由的是Caster的魔术。
那么,只要把侵入体内的魔力排除出去的话!
"这样就可以自由了,你是这么想的吧?哼哼,好可爱的孩子。竟然想用这种办法解开我的咒缚,你还真是单纯呢。"
"怎——么回事,啊——"
将唯一自由的意志全部调动起来在身体内探索着。
Caster的魔力。
为了夺去我手脚的自由而侵蚀我体内的,从外部混入的敌人的魔力。
张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
没事的,只要冷静下来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回路中把握魔力的流动是我每晚都在做的事。
现在只要重复一遍,找出在我身体内的Caster的魔力就可以了。
就算不能排出体外,只要将其集中在一个地方的话四肢里的三肢应该就能活动了——
"——咦?"
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身体内并没有混入别人的魔力。
像毒素一样的东西只有一点,就是在胸前的一个小点。
明明只是如此,却使全身都出现了异常。
"——"
流动的血液没有异状。
并非血液,而是血脉本身就全部出现了异常。
如果要比喻的话,那就像是心脏被固定了一样。
胸前的红点就是Caster的魔力吗。
这个身体只是被一句诅咒,就给完全剥夺了命令权吗——
"这——怎么可能"
也就是说,我睡觉的时候就已经被Caster诅咒了。
虽然说已经睡了,也是不可能被从这么远的距离施放的魔术控制的。
魔术师是拥有抗魔力的。
可以弹回催眠,咒缚,强制等等用来抑制被施术之人行动的"魔术"。
只要是魔术师,就不可能轻易地被其他术者所操纵——
这可是基础知识。
所谓魔术师就是有魔术回路的人。
贯穿于体内的回路不只可以生成魔力,还拥有弹回来自外部的魔力的特性。
因此,要干涉有魔术回路工作着的身体或者精神是很难的,就算对方是比自己差得多的魔术师也很难操纵。
因为魔术回路会自动地弹回从外部进入的魔力,因此这个魔术在未完成之前就会被打断。
因此,像催眠,束缚一类的间接干涉魔术成功率很低。
就算对手不是魔术师,但只要有魔术回路的话就可以在无意识间将魔力弹回。
就这一点来说,只靠纯粹的魔力的直接干涉——就像远坂那样,以在外界生作的武器为主因,以伤害对象作为结果,这样的魔术要好用得多。
物理的冲击是万物共通的。
不论体内有没有魔术回路,只要被小刀切到人类就会流血。
"——"
正因如此,这个状况很不正常。
要施展距离近到几乎紧密结合的魔术的话应该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如果以前在哪里遇到过Caster,当时受到了"强制"这种诅咒的话,即使离开很远也是可能被操纵的。
但是,我既不记得我遇到过Caster也不记得受到过诅咒。
也就是说这次是初次见面。
Caster要一步不离这个地方,向远离此地的卫宫家施展诅咒,控制卫宫士郎的身体。
在魔术师之间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操纵肉体,在数公里的距离外成功了。
就算Caster呆在这里,也可以随意操纵市内的人们吗——
"——呜。"
气势一下子受挫了。
既然魔术已经完成了,凭我的话是无法解咒的。
在Caster自己不解开束缚,我又无法从外部得到帮助的情况下,我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明白了吗?束缚着你的不是我的魔力而是魔术本身。已经完成的魔术,靠魔力的水流是无法洗掉的。就像液体和固体一样。即使往已经成型的东西上浇水,也不会让它崩坏吧?"
黑影靠近了。
青紫色的衣服溶入了黑暗,脸上泛起了冷笑。
"——呜。"
"但是也有例外。举例来说,对了。你们所使的魔术,对我而言不过就像是泥巴做的城堡。那种东西,只要浇的水流够多够激烈、即使成型了也是可以简单冲掉的。明白了吗?我和你们之间的差异,是次元级的哦。"
"是——吗。所以特意地,把我叫到这种地方来吗。"
"是啊。虽然所谓的Master不过都只是小人物,不过其中的你力量尤其不足。因为你的抗魔力和一般人几乎没什么区别。既然发现有这样的Master,怎么会不想像这样和你聊一聊呢?"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中只有那猎物已然在自己眼前的优越感。
"呜——"
浑身发冷。
何止是什么聊聊而已。
这家伙,根本就是存心想置我于死地——!
"哦呀,又误解了吧。放心吧,杀了你的话就不能吸取你的魔力了。这个城市的人类全都是我的东西。不杀死他们而让他们苟延残喘下去下去,一直到把他们榨干为止。"
冷笑响彻在我的耳边。
"什——么?"
感觉像是思考回路突然被人从中截断了。
这家伙刚才说,从城市里的人们身上吸取魔力了吗——!?
"Caster!你这家伙,居然对无关的人们动手了吗!"
"哎呀,你不知道吗?因为你和那个小姑娘联手了,我还以为你一定会知道呢——是吗。你还不知道吗。"
Caster似乎笑得更愉快了。
就像是想到了要如何烹调捕获到的猎物一样。
"那我就告诉你吧。我——Servant里的Caster有制作'阵地'的权利哦。魔术师都会有自己的工房的吧?和这是同样的道理。我在这个地方建造神殿,保护己身不受你们的危害。幸运的是这片土地对Servant来说就如同鬼门。作为阵地也很优秀,还可以方便的收集魔力。"
"刚开始因为你们的魔力实在太少害我总是没办法控制得当,现在就可以适当地收集了。瞧,你也看见了吧?在这片土地散落着的数百人份的魔力的储藏,各种各样的人的碎片。"
"那——市里发生的事件,就是你干的吗。"
"嗯。我说了这里是我的神殿了吧?那么,向我奉上供品,不就是下界的愚蠢的人类的使命吗?"
"呜——!"
在市里发生的原因不明的昏睡事件。
虽然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多,但是这家伙已经吸食了几百人了——
而且,如果仔细凝视的话。
充斥在这个院子里的魔力之旋涡,似乎是由成百上千人的灵魂光辉所构成的。
"Caster!!!!!"
将力量集中在手脚上。
仍然没有丝毫变化,眼前只有嘲笑着我的Caster.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为止吧。你一直要这样子也会觉得很无聊吧?"
耳边传来了低语声。
同时——至今为止都没看清的敌人的身影,遮挡了我的视野。
"Saber的Master.我要从你那里取走令咒了Saber这个Servant消失了也实在太可惜了。我还得让她去打倒那个碍眼的Berserker呢。"
"——"
Caster的手抬了起来。
那根手指,确实地瞄准了我的手——
"要把令咒,夺走——"
这样的事能做到吗。
远坂说过,要剥除令咒的话必须把整个手腕的神经都剥除吧——
"对啊。先切下你的手,然后把令咒移植到我的Master身上。不过令咒是和持有者的魔术回路融为一体的吧?要剥除令咒,还得把你的神经(魔术回路)拔出。"
如此轻描淡写。
仿佛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似地,Caster陈述着。
"什——"
拔出神经?
不只要取走一只手,连分布在体内的神经都要取走吗。
如果这么做的话,我会——
"嗯,会变成废人吧。不过放心吧,不会取你性命的。"
"——啊啊啊啊!"
即使手脚都断了也无所谓,拼命般的把力量集中到手脚上,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手脚不能动弹,我就如同死刑台上的犯人一样——
妖艳的冷笑。
带着不详光芒的手指,像蜘蛛爬行一般,慢慢伸向我的左手——
幕间/SaberVSAssassin
察觉到这一异状时,已经过了多久呢。
睡眠之中,突然感觉到如同蜘蛛丝般的不协调感而醒来,她走进了走廊。
"士郎?"
刚开始,她以为那是她的主人所发出的。
因为因为异状是从卫宫士郎的房间向外发放出来的。
"真是的。又在做魔术的锻炼了吗。"
呼地一声,金发的少女——Saber轻叹了口气。
有如此热情自然是好,不过该休息的时候不好好休息身体会撑不住的。
在打算去叫他今后要注意之时,她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
"——"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异状并不是由士郎的房间发放出来的。
月光之下。
有着一条如同她的头发一样,在黑暗中闪烁的细线。
这唯一的一根线是从屋子的外面,向着士郎的房间放出的。
连屋子张开的结界都无法察觉到的细线。
如果说操纵这细线的敌人值得称赞的话,那么在睡眠中仍能感知到这东西的Saber也实在是十分出色。
"——"
已无时间思考。
少女之姿态一瞬间就化为骑士之姿态,立刻往外飞跃而出。
奔驰在无人的町内。
重重踏着地面的Saber没有任何迷惑。
要去的地方已经知道了。
沿着这根线的,追寻主人卫宫士郎的生命气息即可。
她所要做的事情,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
哪怕前方是敌阵,抑或是如虎口般布满陷阱的死亡之地都无所畏惧。
她发过誓要守护主人。
所以纵使此身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
那里,是被庞大的魔力所污染的山。
上空的死灵如乌鸦般盘旋着,被聚集的魔力,残留着的被剥离的精神,光秃秃的山吞噬着所有的访客。
如果说世间有死亡之地的话,那这里无疑就是最佳的范本。
"——"
然而,她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如果说这个地方是地狱的话,那么自己就更加要把自己的主人解救出去。
在岩石的台阶上奔跑。
完全没有预想的阻碍。
山门已经进入了视野,还剩下一小段,只要用饱含魔力的脚蹬一下石阶就可以到达山门。
"——"
但是,她的进攻就在那里停止了。
不——她是被那个"敌人",阻止了。
通往山门的台阶。
有一位Servant伫立在那里。
名为佐佐木小次郎。
Servant里的Assassin,武器为长刀——物千竿,是为柳洞寺的守护者。
"——"
到了这个地步,摆出风王结界的Saber的心境已有些慌乱。
她的主人就在那扇山门的对面。
但眼前的这个Servant,实在是存在着太多的未知。
毫不隐瞒地报上姓名。
没有任何架势,但那冰凉的敌意却近乎透明。
"——"
这种出尘的无欲无求令人无法把握其实力。
Servant本可以看出对手的等级如何。
Assassin并不算是多么优秀的Servant,应该很好对付。可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相反的答案。
以剑决胜负——单纯的以剑来比拼的话,是赢不了对方的。
"——这里没有你的事。快给我退下吧,Assassin."
将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强行压下,Saber紧盯着Assassin.
还有一个石阶的距离双方就将短兵相接。
下,还是上?
无论往哪个方向迈出哪怕一步,在那一瞬间就必然会遭受对方那必杀剑技的攻击。
"你没听到吗。我叫你退下,Assassin."
最后的问答。
持长刀的剑士愉快地回答道。
"——是吗。你想通过这扇门吗,Saber."
"——"
愚蠢的问题,那好似要刺穿Assassin的圣绿色眼眸像是在这么说着。
可能是认为这样最好吧。
长刀似是要在夜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般挥起。
"那便从我这里突破吧。若不快点,你的主人可是会没命的哦。"
如凉风般的笑声。
"Assassin——!"
Saber未等到对方回应就直接踏上了石阶。
而在那同时挥落下来的长刀,被她那看不见的剑所弹开——
那起风的山顶,迸射着刀剑的火花。
不断展开的攻防不分上下。
但是,对她来说这并不有利。
"可恶——"
她有些着急了。
必须马上打倒的敌人,却是一个光是要打倒就很困难的强敌。
"士郎,撑久一点——!"
一边咬紧牙关,一边在心中拼命地祈祷着。
在这种时候,这种多余的事侵害着她的身体——
尚未决出胜负。
通往山门的道路,实在是太远了。
第六天柳洞寺院内/ArcherVSCaster——
Caster伸出了白皙的手指。
"可——恶——!"
虽然想反抗但身体却完全动不了。
手脚的感觉都被夺去,不用多久,连手脚本身都会被夺去吧。
"再见了小男孩。要后悔的话,就去后悔只有这种程度的力量却还成为了Master吧。"
身体丝毫无法动弹地,迎来了死亡的指尖。
"呜——!"
强行张开已快无法张开的眼皮,怒视着Caster.
"哎呀。真是好孩子,我可不讨厌这样的努力哦。"
Caster一边嘲笑着我全力的反抗,一边用手指碰到了令咒。
"啊——"
连自由的意识都开始麻痹。
在开始远离我的思考之中。
锵的一声。
从背后的山门那里,传来了剑与剑的交击之声——
"——!"
那是,怎样的奇迹啊。
数十声划破天空的声音,与将要刺穿眼前地面的无数的箭矢。
Caster迅速后退,黑色的长袍如陀螺一般翻转着。
"什——"
Caster的脚边扎着箭矢。
从上空,也就是山门之上射出的箭矢有十三根。
那些恐怕都是一口气放出的,只要再多一根的话,毫无疑问已经贯穿了Caster的胸膛。
箭矢的主人,正伫立于山门之上。
赤红色外套的骑士,赤手空拳地降落到地面。
"哼。还以为你早就没命了,没想到还挺顽强的啊。"
那男人——Archer像为了阻挡Caster一般,挡在我的面前,说了这样的话。
"你——为何"
"没什么,我不过是路过罢了,不用太在意这些。对了,身体如何了。刚才应该把Caster的线给打断掉了。"
"咦——"
听他这么一说,我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
动了。
本来完全无法动弹的手脚,就在刚才的攻防之间取回了自由。
"动了。Caster的咒缚已经解开了,但是——"
"那就行了。虽然我想说接下来就随你的便,不过——不想被那家伙杀掉的话,就暂时呆在那里别动。要是随便乱动的话"
"可恶,居然是Archer!?喂,Assassin到底在干什么!"
"看,就如你所看到的一样要被人教训了。女人的所谓激情最后还是收敛一点呢。真是的,看来得稍微粗鲁一点了。"
"——好了。别那么生气了嘛Caster.要找Assasin的话正在和Saber对峙呢。那位武士,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能拖住Saber的话可是个很了不起的剑豪。怎么说都应该赞扬一下他吧?"
明明在与敌人对峙,Archer却一点也不紧张。
是因为注意到这点了吗,Caster也恢复了冷静。
"——哼,别胡说八道了。连你都阻止不了哪还配被称为什么英雄。那个男的,没有被称为剑豪的实力。"
"哦。听你的口气,似乎是说Assasin是你的伙伴啊——你们的Master果然在合作啊。不然的话就无法说明这个状况了。同一个地方,居然会有两个Servant."
Caster沉默不语,只是观察着Archer.
虽然无法看出隐藏在长袍里的表情,但Caster看起来像是动摇了。
"——Archer,刚才说的是真的吗!?Saber到这里来了,和Assasin这个Servant在战斗,而且Assasin和Caster他们的Master在互相合作!?"
"对。守卫在门外的Assassin,潜伏在门内的Caster.两者的合作关系是很明显的。Master之间的合作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现在不也和凛联手了吗。"
"啊。"
说起来的确如此——
那么,这个柳洞寺就有着两名Master吗!?
"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能说什么呢,你还真能胡说八道呢Archer!"
"哦?怎么了,不对吗?伤脑筋了,我可是很确定你们是伙伴呢。"
"对啊,你的估计实在是大错特错。你说伙伴——?我和那条狗在合作?和那个只不过是我的棋子的男人?"
Caster不停地大笑着。
那种实在是不合时宜的笑声,把境内紧迫的空气都吹散了。
而在这时。
即使从背后看,也能看到Archer咯啦一声咬紧了牙关。
"——"
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东西。
不是Caster的敌意,也不是覆盖着院子的魔力的旋涡。
在这里出现的,是Archer所表现出的赤裸裸的敌意。
"对,你的预感是正确的Archer.我的Master没有和任何人联手,Assassin的Master也一样。不对,说起来,那只狗根~本~就~没~有~Master~."
"什——么?"
Assasin没有Master?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Servant没有Master的话是不可能存在的。
没有魔力的供给源的话不是就会消失的吗——?
"——Caster.你这家伙,违反规则了啊。"
"怎么可能。我可没有违反规则。呼唤出Servant的是魔术师吧?既然那样的话——身为魔术师的我呼唤出Servant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黑色长袍的魔女冷笑着说道。
"——"
也就是说。
在山门那里的Assassin,是Caster所召唤出来的"英灵"吗——!
"操纵Servant的Servant啊——原来如此,难怪是架空的英雄。Assassin没有被正式的Master呼唤出来,因此出来了一个不是'暗杀者'的东西。那也没关系。不管是怎样的英灵,是敌人的话只要打倒就行了。但是,这是你的擅自行动吧,Caster."
"唔!说来听听吧。为何你会得出这种结论,Archer."
"没什么,只不过是直觉。本来Master就是魔术师了。而这个魔术师,在把比自己更优秀的魔术师当做使魔的情况下——所存在的就不可能是一般的主从关系了。魔术师会警戒比自己更优秀的魔术师是当然的事。如果我是你的Master的话,决不会给你这个魔女自由。怎么可能允许你召唤不属于Master本人,而是身为你的手下的Servant."
"哦。没想到你还蛮聪明的嘛Archer.好吧,就冲你这份智慧,刚才的粗鲁之言我可以当成耳边风。"
虽然一直在笑,但是Caster一直定睛看着Archer.
两者之间所存在的,只剩下敌意了。
相隔的距离大约七米。
如果以那天在夜晚的学校里所见识到的Archer的突进,Caster在咏唱完咒文之前就会被砍倒——
"我明白了。Saber,Lancer还有Rider都有着强大的对魔力。他们的对魔力是旁边这个男人的抗魔力所无法比拟的。任何魔术对他们都难以奏效。因此,身为魔术师的你是无法和他们硬拼的。"
"这样的话采用这种策略就很正常了。违反规则,自己呼唤出Assassin这个Servant.占据这片土地,收集城里人们的灵魂。自己不战斗,依靠在町内安置的'眼'来把握战况。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一定也把自己的Master给拘禁起来了吧?就像这里这个愚蠢的Master一样,早就成为你操纵的人偶了吧。"
无言地冷笑着。
看到此情此景,我打从心底里觉得脊背发寒。
不只从城里的人们那里收集魔力。
那家伙对待自己的Master,也像刚才对我一样,将其当作"道具"来使用——
"——"
Caster她,很危险。
不是像Berserker那样纯粹的威胁,连脸都不露就能让情况恶化的家伙才是混战中最危险的敌人。
"没错,你是正确的哦Archer.不过要说我敌不过你们,这可就错了哦。我要赢圣杯战争简直易如反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这之后做考虑。并不是因为害怕你们而使用什么策略。"
"——哈。你是说,要打倒我们这些Servant很容易吧。只会到处逃跑的魔女,你还真会说大话呢。"
"我说过了。在这里的话我比任何人都强。虽然不清楚Berserker和Saber究竟如何,但就凭你这个Archer的话我连擦伤都不会受吧。"
"与其说那么废话,你还是好好考虑要怎么逃跑吧。第一次我可以饶过你,但是不会再有第二次哦。称我为'魔女'者,我必会给予相应的惩罚。"
Caster的长袍开始歪斜。
充斥在大气里的魔力成为浓雾,覆盖上Caster的身体。
而在那之前,
"——有意思。你说连擦伤都不会受对吧。"
看起来真的很愉快似地,Archer轻声说道。
"没错。就凭你,连碰到我都不可能吧。"
黑影回应到。
"是吗?"赤红色外套的骑士笑着说道。
"那就一击决胜负吧。如果要是没办法的话,接下来就交给Saber了。"
宛若突然刮起的暴风一般,向黑影直冲而去。
赤红色的影子跑动着。
不知何时起握在手里的,Archer的双手上的那武器——是成对制作的双剑。
"——!"
根本不允许其咏唱咒文。
在Caster将手伸出之前Archer就冲到了她的面前。
那对双剑,将Caster砍成了两段。
被斩成两半的长袍轻飘飘地飞舞散落。
"唔——"
Archer似乎无法接受似地,一直站立在那被轻易砍倒的对手的亡骸面前。
他实在是太失望了吧。
说了那种大话,却连一次反击都没有就败下阵去。
Archer会觉得没意思也是理所当然的。
""
Archer仍然紧握着双剑。
""
赤红色的外套。
黑与白的短剑之美,彻底夺走了我的心。
好奇怪。
我难道是看得入迷了吗。
那对双剑。
是有来历的名剑吗,他所拿的双剑感觉不到任何的邪气。
宝具是优秀的武器嘛,漂亮也是当然的。
Saber的剑也是,如果能看到的话必定是十分华丽之物。
但,那对双剑却不是那样的东西。
以打倒他人为目的的斗志。
想要名留后世的私欲。
想要超越任何人所造的武器的竞争心。
某种,想要成就最伟大事业的信仰。
无论对名剑,魔剑都不可或缺的创造理念,那对双剑却没有。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就只是因为想做而做。
成对的剑,就像是为了质问其锻冶师的自身意义一般,与无欲无求中所做出的粗糙之剑。
我想就是那样吧。
不含虚荣的镜之剑。
体现出了白与黑,阴与阳,笨拙的锻冶之剑——
没错,我看得入迷了。
那种存在方式,所显现的就只有美丽。
被砍倒的Caster的身体开始消失。
"——"
在看到这个情景的Aacher打算将剑收起的瞬间。
"真遗憾啊Archer.你真的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呢。"
在荒凉的院子里,响彻着Caster的声音。
"啧!"
Archer跳了起来。
重现了上次的攻防。
从天空飞来的光弹想要贯穿Archer。
Archer用双剑将其弹落——
不对。
这绝对不是什么重现。
"什——"
地面,被烧成了赤红色的焦土。
那一小团光所包含的魔力,实际上足足是我本身全部魔力容量的三倍。
Archer如果受到直击的话也会失去半边的身体,那就该和刚才的黑影是同样的下场吧。
仰望天空。
没有月亮,乌黑的云海在夜空中流动。
而在那正中央,黑色的魔术师驾临被她所统治的天空。
"——空间转移抑或是固有时制御吗。不管是哪个,在这个院子里连做出与魔法相似的事都是可能的吧。"
"我要重新评价你了Caster.哎呀,你倒也不是完全在说大话呢。"
Archer一边仰视着上空的Caster,一边重新握紧了双剑。
"是吗?我却更加看不上你了Archer.本以为你还有点利用价值就稍微测试了一下,结果你简直连Assassin都不如啊。"
"哎呀,真是刺耳呢。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会表现的好一点的。"
"——怎么可能。愚蠢的人是没有下次的。就请你在这里消失吧,Archer."
"呿——!"
Archer的身体如行云流水。
为了逃离Caster的视野,也为了离开院子而飞奔。
"哼,你以为逃得掉吗!"
Caster的杖动了。
在用魔杖瞄准Archer之后。
接下来发生的情况,简直就如同一个恶劣的玩笑。
"怎——"
连"怎么可能"这句话都无法听到了。
Caster的攻击是无止境的暴雨。
倾泻而下的光弹,与轰炸有何区别。
Caster不断地,如下雨一般地,放出那每一击都包含必杀之威力的魔术。
身为魔术师的我,可以明白这"魔术"是多么地夸张。
那可是属于大魔术的范畴。
想要发动这种魔术,必须要有简易的魔法阵,以及瞬间契约(Tencount),也就是含有十个单词以上的魔法咏唱。
正因为大魔术有着强大的威力,所以需要咏唱的时间。
像那样的魔术,就算是成熟的魔术师也需要一分钟。
就算使用了高速咏唱的魔术师也大概需要三十秒左右。
而那只是一瞬间。
根本不需要咏唱,只需要移动一下魔杖,而且还是那样的连续使用,已经无法想象有谁能和她相比了——!
"呿!这女狐狸,居然这样连续发射A级魔术,看来积蓄了不少魔力啊——!"
已经判断出无法完全避开吗,Archer用双剑一边弹开光弹一边飞奔着——
以院子外面为目标的Archer,像是在途中注意到了什么似地改变了路线。
"白痴!你准备在那里傻战到什么时候!"
Archer脸色大变地冲了过来。
"咦?"
我这才察觉到。
这里早已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倾泻而下的光弹,已经把攻击范围扩展到了我的头上——!
"可恶,怎么这么麻烦——!"
Archer跑到我的面前。
"啊——!"
正想闪避或是退开的瞬间。
身体轻飘飘地浮在了空中。
"咦?"
脚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Archer他,正抱着我在跑——!?
"!快放我下来啊笨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给我闭嘴吧,被你一说我都开始头痛自己有多笨了,你个笨蛋!"
"笨蛋!?你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就是笨蛋还骂人笨蛋,你这笨蛋!"
"呜!啧,你是小鬼吗你!不只是笨蛋还是小鬼那就没救了,好歹两边选一边吧白痴!"
Archer看起来像是没有余力了,言语和行动都开始没头没脑起来。
但是,虽然是被救了,可我就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你这——快给我放手,这种程度的话我一个人就行了!不用靠你帮忙!"
不对,我更无法忍受的是变成了他的累赘。
如果只有Archer一个人的话,早就逃离这个院子了吧。
但为了保护我,现在离出口更远了。
在院子里到处来回奔跑的Archer,对头顶上的Caster来说可是个再合适不过的靶子了。
"Archer!没听到吗,你这家伙!"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突然。
Archer突然冷静了下来,把我的身体一脚踢飞了出去。
"哇——!?"
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踢飞我时用的力气还真够大的,飞出了不下五米的距离。
"你这混蛋——"
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咦?"
Archer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倾泻而下的光弹已经停止了。
只有那让耳朵都能颤抖的寒冷。
"——那家伙"
然后,我总算察觉到了。
Archer的周围,如同冻结了一般被固定了起来。
"心情如何啊Archer.虽说你是三骑士之一,但空间本身被固定化的话也没法动弹了吧?"
Caster夸耀着自己的胜利。
Archer连嘴也不能用了吗,像时间静止了一般无法动弹。
"看来到此为止了呢。Saber还在外面,我可没有时间再跟你耗了。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的英雄,不过还是永别了,Archer."
Caster的左手对准了Archer.
从那只手里,落下了可使其即死的光弹。
不过,在那之前。
Archer似乎低声说了什么。
"——?说什么呢Archer.要求我饶你一命的话我倒是可以考——"
"——,我是这么说的啊,Caster."
饱含着焦躁的话语。
然后,当我和Caster终于都听清楚的时候——
"——白痴,我不是说了叫你快躲开吗Caster!"
这样吼叫着,Archer跳了起来。
是粉碎了使空间固定化的力量吗。
伴随着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Archer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怎、怎么可能——"
Caster被Archer的吼叫所威慑,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而在她的左右。
是那瞄准Caster的,白与黑的光芒所划出的弧线。
"——!!!!!!"
Caster的长袍裂了开来。
是因为对Archer的喝斥产生了反应吧,Caster在千钧一发的时机躲过了两把凶器。
从左右袭来的东西,不必说正是正是Archer的双剑——
在那一瞬间。
在把我踢飞,身中Caster的魔术之前,Archer就把双剑往左右投掷了出去。
放出的双剑从地面飞起,过了一段时间后袭向了身在空中的Caster——
"不愧是弓兵啊不对,那家伙跑哪去了——咦!?"
这一次是真的哑口无言了。
Caster也是一样吧。
回到院子里的赤红色的骑士,已经将她"将军"(Check)了。
半跪在地上,向着上空拉开了弓。
目标是Caster.
而且,挽在弓上的那支"箭",正是当时用来狙击Berserker的那把魔剑——!
"——Iamtheboneofmysword.(吾身之骨疯狂扭曲)"
Archer的声音震动着大气。
"——!"
感到威胁的Caster开始咏唱。
而在预料到这件事之后,
"——伪螺旋剑(Caladbolg)。"
Archer,将这只箭矢放了出去。
这就是那家伙的宝具吗。
射出的箭把大气疯狂地扭转,留下了那不祥的轨迹。
"呼——啊!"
从上空传来了Caster的喘息声。
夹带着龙卷风的箭矢,轻易地打穿了Caster的防御。
恐怕——从刚才那大气的扭曲来看,即使Caster进行空间转移,就连空间本身都会被刺穿吧。
"啊——啊——"
尽管如此,Caster却还活着。
黑色的长袍四处飞散,长袍下的肉体也已被撕的粉碎。
Caster把所有的魔力都用于再生自己的肉体,不过,如果刚才被直接击中的话,恐怕会连再生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烟消云散了吧。
没错。
Archer的箭矢并非直击。
箭是朝着远离Caster的虚空放出的,Caster只不过被它的余波破坏了防御壁。
箭射偏了。
不对,不是这样。
不是箭射偏了而是本来就没想要射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有必杀的机会,Archer却偏偏不想射中。
院子里回归到一片寂静之中。
眼前是Archer和呆呆地盯着Archer的Caster.
刚才的一击消耗果然很大吧,从Archer身上能感觉到的魔力已经很微弱。
而Caster也是一样。
虽然说没有射中,但Archer的一击也已经打掉了Caster大部分的身体与魔力。
虽然说这个院子是个庞大的魔力之池,但如果吸取这魔力的Caster的肉体损坏了的话也就毫无意义。
"咳啊"
降落到地面上的Caster已经失去了锐气。
虽然很费力地生了个肉体,却也只是个空壳罢了。
已经不可能再继续战斗了。
"呜、啊——咳!"
呼吸混乱的Caster望向这边。
她看着将她逼到地面上的那个Servant,却不知为何连我也扫视了一下。
"Archer.刚才的一击,为什么要故意射偏?"
已经失去锐气的声音问道。
Archer耸了耸肩膀,似乎是在表达"这个问题好奇怪啊"。
"不是,我说过了是一击绝胜负吗。最初的一击被你躲开了啊。之后的只不过是余兴而已。什么嘛。难道说,就算跟约定的不同你也想被打中一下看看?"
多么让人讨厌的玩笑话。
"。也就是说,你不想杀我了?"
"只是控制不住受了挑衅而已。我的目的是那边那个男的。可没打算和其他Servant作战。"
唔。
那家伙在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没有什么战斗的意思,也没有敌意。
"是吗。看来你不是特地跑来和我战斗的呢,Archer."
"没错。和那边的那个胆小鬼一样。我一向主张避免不必要的战斗。当我执剑之时,就是出现了必胜的良机,发誓必杀之时。我向来讨厌没有意义的杀生。"
是有什么好笑的吗。
Caster的嘴角松弛下来,看起来真的是很愉快地在微笑着。
"是吗。那你们两人不是很相似吗?"
"啊?"
异口同声。
相似?我和Archer?
她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啊?
"难道不对吗。你们都讨厌无益的杀生吧?那边的小男孩无法原谅像我这种把无关的人类当作食粮的Servant呢。你也不喜欢无意义的杀戮。瞧,根本就完全一样嘛。难道不是因为这点才联手的吗?"
"笨!你是怎么得出这种儿戏的结论的!你眼睛烂掉了吗,谁要和这种家伙一起行动啊!"
"——我有同感。虽然都是和平主义者,但从根本上来说有很大差异。我的方针一向是尽快处理掉麻烦事。不会像这个男的,总是不停地在烦恼。"
"呿,什么和平主义者啊!我可不会忘记。那天你是把Saber和Berserker都当成目标了吧。让Saber一个人战斗着、自己却躲在安全的地方!"
"那有什么办法。那时候的关系又不是要共同战斗。不过是和Saber的安全相比较我比较优先考虑打倒Berserker而已。还是说要我做出什么拯救眼前所能见到的所有东西这一类的事吧?那样的话连Berserker都别想打倒了。"
"唔~~~~!"
互相瞪着对方。
受不了,我就是和这家伙合不来!
到底是为什么,这家伙说的话总是让我大动肝火!
"哦——"
另一边。
看着这样的我们,Caster笑得越发地高兴了。
"我很中意。你们的力量,还有存在方式都很稀少。当作敌人实在太可惜。"
"?"
感到疑问地"啊"了一声。
Archer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转而认真的盯着Caster.
"等等。你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还不明白?我说的是和我联手哟。我可以为你们准备比现在更好的搭档。那个小男孩可以得到比Saber更好的Servant.而你的话则是可以和比现在的Master更优秀的魔术师定下契约。"——
思考停止了。
这个女人是当真的吗?老实说我都怀疑她的神智是不是还清醒。
"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我有让这场战斗结束的准备。我说过了,我要赢简直是易如反掌。如何?想生存下去的话,难道不应该跟随我吗?"
"——"
这种事情无需考虑。
我已经决定要和那些把无关的人们卷入这件事的家伙战斗。
那么,就绝对不能同意这个家伙。
"——我不干。我不会和你这样的魔女联手。"
我说得很坚决。
这是理所当然的答案。
不能和这个Servant联手,而且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彼此的搭档。
我决心和Saber一起战斗,而同样地Archer也不会做出背叛远坂的事。
"——"
但是。
这家伙,为何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
"喂。Archer,你这家伙——!"
"——我拒绝。我没有必须借助你的力量的理由。首先,你的阵营的战力略有不足。再怎么扩张势力也不如Berserker一人。似乎没有可以吸引我的条件。"
"——"
呼,总算是放心了。
虽然有些讨厌的预感,不过这家伙并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是个让人不高兴的家伙,但始终还算正派。
"是吗。也就是说,交涉决裂了?"
"没错。但我不想在这里和你战斗。我会在这里是因为我自己的独断。因为没有Master的命令我也没有讨伐你的理由。这次就当是你因伤导致平局吧。"
"咦——?"
这一番话让我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刚才,是说要饶了Caster吗?
"真令人意外。你的Master不是在追击我吗?而你却说要放过我?"
"嗯。我不知道你这里会杀多少人。这不是我可以预知的事情。"
"——哎呀。真是坏心眼的男人呢,想以毒攻毒吗?"
"我的Master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杀其他的Master.而在这点上,如果你能解决其他的Master的话对我们是有帮助的。这场战斗,以后再绝胜负也不迟。"
接受了Archer的提议吗,Caster的黑衣翻动起来。
"喂。给我站住Caster!"
我跑向正要消失的Caster.
然而,却被Archer的手阻止了。
"笨蛋吗你。追上去的话必死无疑"
冷淡的一句话。
这是像发泄出来的愤怒一般的,带着真实味道的话语。
"唔——"
停下了脚步。
Caster的黑衣乘着风,就这样,像变戏法一般地消失了。
第六天柳洞寺院内/FALLDOWN、YOURMIND
Caster就这样消失了。
院子里只留下了我和悠然伫立着的Archer.
他那副样子实在是让人生气。
竟然被Archer救了两次。
如果没有这家伙的话已经被Caster夺去了令咒,也没法躲开光弹之雨而会被打得支离破碎了吧。
但,那是另一回事。
但是他居然允许了Caster的行为,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
"Archer.为什么要放走Caster."
"因为现在还不是战斗的时候。即使在这里斩倒她,也会被她立刻逃走的吧。你不会没看到刚才的空间转移吧?"
"——"
这确实没错。
如果Caster真想逃走的话,靠我们是抓不住她的。
而且,这个院子好比是Caster的后院。
而且如果是那个魔女的话,即使是已经衰弱了,也必定在这里安排了一两张王牌。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呢。要打倒Caster的话就得先打败她的Master.不管她如何进行空间跳跃来逃跑,如果身为她凭依的Master被打倒的话,Caster也就不得不消失。"
与Servant相比更应该以Master为目标吗。
这才是圣杯战争最正统的进攻方法,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这我当然懂。但是,就因为这个而放过她吗。街上发生的事情都是这家伙的所做所为吧。只要不阻止Caster牺牲者就会继续出现。我可不能放任不管。"
"为何?受伤害的又不是你自己。我还想让那家伙就这样继续干下去呢。Caster从人们体内吸取生气,用这个力量来打倒Berserker.我们只要在这之后打倒Caster就好了。我和凛虽然可以打倒Caster,但却无法击败Berserker.那就直到打倒Berserker为止,随便Caster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
脸突然发热起来。
像是血液冲到了头上一般,想狠狠地把Archer揍一顿。
"——开什么玩笑。远坂是不会采用这样的方针的。"
"是啊。所以才希望Caster能行动的快点。如果凛继续追查Caster的话无法避免一战。在这之前如果Caster能干掉Berserker的话就最好了。"
"没什么啦,虽然不知道会牺牲多少人,但只要能打倒Berserker都是合算的。反正人类最后都是会死的。被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杀掉,从结果来看没有什么区别。"
"唔!"
"Caster下手也太轻了。索性把生命和魔力一起夺走不就得了。町里的人都死光的话战斗起来也容易一点。我的Master实在是太天真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顾不上去介意什么光彩不光彩。"
赤红色的骑士这么说着,浮现出了干涩的笑容。
而且看起来十分愉快。
住在这里的人们只不过是碍事的东西。
那张嘴认真地说出了和Caster一样的话——!
"你——"
"哎呀,正如你所知道的,凛是很拘泥形式的那类人。作为魔术师她倒没欠缺什么,但作为Master就还不够肮脏了。对哦,如果她能像Caster一样的话,我也不必这么累了——"
"你这家伙——!"
一拳向Archer的脸上打去。
这当然是不可能打中的,Archer轻松的躲了过去。
"干什么啊。我们不还是合作关系吗?"
"开什么玩笑!我和你不一样,为了胜利——为了这个结果牺牲周围的人,这样的事,我绝对不会做的!"
"在这点上我和你一样,卫宫士郎。但是不可能拯救所有的人类。比如说,如果Caster得到圣杯的话受害的就不只是这个小镇了。这点无论是依莉雅苏菲尔还是其他的Master也都一样。不把圣杯用于私利私欲的Master,就我所知只有凛和你而已。因此,我们不能胜利的话受害范围就一定会扩大。"
"那么——就只能牺牲这个城镇的居民,来帮助我们获得胜利了。如果从结果上看可以减少被害者的话,不是和你方针一样吗。"
"——"
头脑麻痹了。
这样的事情,事到如今根本用不着要这家伙来说。
无法拯救一切。
这是切嗣的口头禅。
所以,即使对我这么说我也应该不会受到任何冲击的——可是这家伙说的话,却直接冲入我的大脑!
"你说过不想把无关的人卷进来吧。那就承认吧。如果用这种不杀任何一个人的方法的话,最后谁也救不了。Caster说的没错,虽然很遗憾但我和你确实很相似。如果不想出现牺牲者的话,就只有合作了。"
"不对!我绝对不会和你联手。你这种人,我绝对不认同!"
"——是吗。你相信的只是凛对吧。"
Archer背过身去。
我和这家伙不一样。
绝不能放任Caster,因此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不会吧,你想去追Caster?"
"——"
无视他地走着。
目的地是寺内。
既然这里是Caster的阵地的话,她的工房就一定在寺内。
"真让人难以置信。你一个人根本敌不过Caster.想活命的话我劝你还是停步吧。"
"——"
是还没有说够吗,Archer跟在我的后面。
"真是的,好不容易救起来的命就要这么浪费掉了吗。那倒也无所谓,不过你至少也得留下一句感谢的话吧。刚才救你的时候我可是很有诚意哦。虽然称不上是救命恩人,总也算是同生共死的朋友嘛,多少你也应该稍微感激一下吧。"
"唔!"
啊啊真是的,这家伙实在让人火冒三丈!
"——吵死了,谁会和你有什么友情啊!快给我回远坂那里去吧。你的帮助送给我也不要。"
哼地一背过脸去,这次就不回头地直奔柳洞寺内。
而在途中。
"——是吗。不感觉亲近的话就最好了。"
从背后传来阵阵冰冷的杀气。
"——什么?"
一边回头一边向反方向急退。
而在那同时Archer的短剑一闪而过。
"啊——呃?"
肩膀被斜劈开的感觉。
滴滴哒哒流淌下来的血液,与一旦放松就会立刻消失的意识。
"呼——啊。"
摇摇晃晃地后退着。
并不是想要逃跑。
只是因为完全使不出力气,为了使身体不至于倒下,不停地把脚向后移动而已。
"你、你这家、伙——"
"偏了吗。是我没能压抑杀气的失误呢,还是你反应迅速的机敏——算了,无论哪个原因都一样。"
握着被我的血液染红的短剑,Archer步步逼近。
"啊——呃——!"
会被杀。
直觉感到会被杀,我拼命地移动我的双脚——
院子的出口。
朝着通向石阶的山门,像在倒着走一样摇摇晃晃地不断后退。
"——"
是因为知道这是致命伤了吗。
他不慌不忙地慢慢向我走来。
"呼——啊,啊——!"
意识,渐渐地离我远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
思考着为何要朝山门走去,和自己为什么会被砍,而之后的意识,就随着血液一起慢慢地流走了。
这种情况下,我还能保有意识,说不定是多亏了他所持的剑。
白色的短剑。
没有任何虚饰的那东西却不可思议地让我注目,使我的眼皮不至于合上。
"啊——呜。"
但这也快没用了。
当我回过神来山门已在背后。
石阶已经离我不远了,我却连回头也做不到。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当我回头之时,就是Archer把卫宫士郎砍为两段之时——
"结束了。没有战斗意义的卫宫士郎将在这里死去。"
剑举了起来。
白色的阴剑,就如同那断头台上高挂的铡刀。
"什战斗——意义、那是?"
"没错。不为自己而为别人战斗,只不过是伪善。你所盼望的东西不是胜利而是和平吧——那样的东西。不管在这世间的何处,都不存在啊。"
"你——说什、么。"
用即将消失的意识,反抗着Archer的话。
但是,肉体和精神都已经要消失了。
"——永别了。抱持着理想溺死吧。"
充满了憎恶的声音。
翻动的阴剑莫邪。
如果再被斜劈一剑的话,这个身体一定会被完全劈成两半——
而就在那之前。
只因一心想反驳他所说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后跃了出去。
"嗯——!?"
划破天空的短剑,和跳到半空的身体。
背后是无尽的黑暗。
喀的一声冲击。
然后,身体从坚硬的石阶滚落下去。
"咦,什么事?"
从旁边传来了从没听过的声音。
"士郎!?"
然后,传来了绝对不会听错的声音。
"——Sa、ber——?"
视野基本完全消失。
努力地想支撑起染满鲜血的身体,却就这样倒在了石阶上。
"士郎,振作点!该死的家伙,明明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把他从台阶上推下来吗!"
是Saber吗。
如此着急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Saber将我的身体支起。
"啊——呜。"
不过,这样就糟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在Saber的附近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Servant.
如果在意我的话,毫无防备的后背就会被袭击啊——
"够,够——够了,Sa、ber."
"别说话!应该还来得及,以士郎的恢复速度只要现在立刻回去的话——"
说到这里她终于察觉到了吗。
Saber支撑着我,回头看着背后的Servant.
"Assassin,为何不攻击我。"
"那才是不解风情。谁也不会去摘下只盛放一刹那的花朵。"
"——?"
无法把握敌人的真正意图,Saber感到迷惑。
"没什么,只是看你的侧脸看的入迷了而已。刚才与我奋战的面孔很不错,不过刚才那种紧张的表情也让人难以忘怀。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住了而已。"
那是长衫和服吗。
穿着不合时代之装束的Servant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背过身去。
"今宵如此已经足够。你走吧Saber."
"什——你要放我们走吗,Assassin."
"没错。如果你能保证总有一天能继续这场战斗直至分出胜负的话我就放过你们。现在的你无法满足我对战斗的期望,对我而言实在太可惜了。"
瞪着Assasin的Saber。
始终是很平静地看着Saber的Assassin.
使人窒息的视线的交错,其实还不到十秒。
"我明白了Assassin.我一定会与你分出胜负。"
"很好的回答。我可期待着哟,骑士之王。"
Saber抱着我跑下台阶。
但是——
从山门那里,我看到了那不想让我逃走而追赶而来的赤红色骑士的身影。
"Archer?"
Saber似乎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地说道——
那家伙说过。
想杀的话就要抱着必杀的心理准备下手。
那对Archer来说,他就绝对不可能让我从这里活着回去。
如果是因为想杀而挥剑的话。
那家伙,无论如何都会在这里解决我吧。
赤红色的外套如羽毛般随风飘舞着。
不管Saber在不在都完全没有关系。
Archer只看着眼前的我,跳下石阶,就这样地将剑挥落下来!
刃与刃激烈地冲突着——
如闪光般的迎击。
突然介入的刀刃格开了Archer的剑,然后直取那半空中的Archer之首级!
"唔——!Assassin,你——!"
Archer扭转身体在石阶上落地。
赤红色外套的骑士被身着长衫的Servant所阻挡,无法从台阶上下来。
"想妨碍我吗,武士。"
Archer摆出双剑,与名为Assassin的Servant对峙着。
而将此看在眼里的的Assassin像没发生什么事一般将刀刃略微抬高了一点。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你,想妨碍已经说放过他们的我吗?"
他愉快地说着。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那个Servant看来是真的想让我们逃走——
"再加上我的职责本来就是门卫。不让何人活着通过,也不让何人活着出来——进去的时候我放过你了,但是要走就另当别论。虽然是个有些欠缺风雅的首级,不过今宵我就收下了。"
杀气流露了出来。
Assassin的杀气,就如他手中的长刀一样锐利。
没有Archer和Saber那种遍及对方全身的压力。
但是,如同被磨细到极至的针一般的敌意,只瞄准了对手的首级——
"——说得真漂亮。不过是Caster手上区区一个连Saber一根头发都伤不到的的棋子,居然说要和本-大-爷-战斗?"
"你才是如此。本来是想让那个女狐狸吃惊一下才放你进去的,没想到却怕死地逃了回来,真是让人失望啊。"
双方的对视,不过只有一瞬间。
两人之间,开始交错着让人瞠目结舌的刀光剑影。
"——"
我被这个景象彻底吸引住了。
老实说,Assassin的剑技,我根本无法理解。
多少有点心得的我所看到的,已经不是快速或者锐利这种层次的东西了。
但是——正因如此,我才会对Archer那家伙的剑舞看得入迷。
如飞舞般的双剑划出的轨迹。
用我似乎都能有办法达到的技法,对抗着我根本理解不了的Assasin的剑技。
坦白的说,应该算是憧憬。
不受才能与天赋左右,只凭着钢铁般的意志锻炼出来的本事,和Assassin的魔剑缠斗着。
可恶,那家伙的强大是当然的。
与远坂还有Saber不同的强大。
因为并不非凡所以才不断地锻炼。
那家伙——一定是什么都没有吧。
所以才只把那有限的,自己所仅有的那一点点东西,一心一意地锻炼到那种领域——
"士郎、趁现在。不管怎么样,你的身体都必须尽快休息。"
Saber的声音让我回到现实。
被Saber扶起来,离开了柳洞寺
而Assassin和Archer刀剑相击的声音,一直在背后回响着。
回到家的时候、伤口已经差不多都愈合了。"因为和Saber有了连系,所以Saber的治疗能力传递到了你身上吧?"
看来远坂的意见是正确的,接触到Saber后伤口的回复速度快到连眼睛都看得出来。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士郎。"
处理完伤口,为了不吵醒藤姐小心地换完衣服走到道场去,Saber就马上要我说明情况。
"——"
我尽量地归纳要点说了一遍。
被Caster所操纵走到寺庙的院子里这件事。
市里发生的昏睡事件与Caster的关系。
在令咒即将被夺走时Archer救了我。
还有这个Archer最后又想杀了我这件事。
Saber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确实得好好想一想。
"原来如此。这么说,Archer放过了Caster是吧。"
"没错,就这么给放跑了。就算再怎么想取得胜利也不能利用像Caster这样的家伙啊,那样做和Caster又有什么分别!"
一想起来我就气上心头。
可恶,那个时候,狠狠揍他一拳就好了!
这时。
Saber的表情却变得很奇怪。
"Saber.这有什么好笑的啊。"
"没有,我只不过是想到很少看到士郎说别人的坏话。虽然和士郎相处也没几天,但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人。"
"呃——"
这么说来,闹别扭的我确实像个小孩子一样啊,得好好反省。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吧。谁叫Archer要说出那样的话啊。那家伙还把身为Master的远坂当傻瓜了呢。"
"是这样的啊——不过,士郎。有一件事我要问你。士郎你是无法容忍Archer的背叛吗?我实在看不出你有因为被他砍伤而发怒。"
"咦?"——
啊,是呀。
Archer想要杀我的这件事,已经算是背叛了。
不,但是这是
"不对。那家伙没有背叛我。我从一开始就没和那家伙约定什么。所以我也不是没有想过Archer会袭击我。"
"这倒是没错真是的,士郎还真是不可思议。"
她有点惊讶地说道。
不过,是我的心理作用吗?我觉得Saber的语气充满了亲切感。
"从结论上来说,我和士郎是一样的。虽然不能放任Caster不管,但Archer也并非是歪门邪道。"
"咦?等等,你有没有在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啊Saber."
"全部都清楚了。参考了所有的话之后,我和士郎的意见相同。而且他的剑技有如清流。绝非心术不正之物。那如在飞舞一般的剑,正是他人格的写照。"
"——"
总觉得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了。
居然会称赞那个家伙,Saber也真够反常的。
再说了,要说剑技的话Archer那种——
"啊——"
不对,刚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那种剑术,和Saber相比的话根本就只像是就快过保质期的酸奶。
"哼,你在说什么啊,那家伙的剑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是偷袭连我都杀不掉啊?还敢自称是Servant!"
"嗯。不过士郎的根底很好。长期锻炼的话应该可以达到Archer的水准吧。"
"呃——"
既然她平静地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了。
总而言之,Saber确实是认同Archer的剑了。
"——Saber.你,说我的根底不错吧。"
"是的。长期锻炼的话可以成为很不错的剑手。"
"决定了。那样的话,伤好了之后教我剑术吧。不是至今为止那种为了活下去的锻炼,而是希望你能教我战斗的方法。"
啪地一声握住Saber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
"咦——啊,好的。既然士郎这么说的话,那没问题。"
太棒了,Saber肯教我的话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不能再发生像今天晚上这种丢脸的事了,而且只逃跑也不合我的性格。
而且,无论如何。
只有那个说"为了减少牺牲者就要牺牲一些人"的家伙,我绝对不允许自己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