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恋爱与加特林炮
仓野川市、日向美区有着这么一条商店街。
名字就叫做日向美商店街。虽然数十年前曾活跃一时,但它的光辉被现代化的冲击波所波及,完全只剩下一股乡土气。现在已经被附近的樱花野新型商业区完全击败,只飘荡着寂静与冷清。
虽说叫做「竹轮冷糕」的东西是这里唯一的特产,但算不上是会有人特地来吃的名产品。
就是这样一个从街头到巷尾都充斥着古老与冷清,只残留下日光的商店街,现在——一颗光明的种子发芽了。
「拿——粱——集?」
对于这没有听过的词,麻里花歪了歪头。
栗子般的大眼睛,高挑的鼻梁,淡红色嘴唇。
长及腰间的栗色长发,随着歪头的动作如打着节拍般左右摇动。
「那是什么啊麻里花,不可能不知道的吧?你都在这住了多少年了……」
和泉一舞把写着「仓野川纳凉祭」的海报揉成团,砰砰地敲着麻里花的头。
穿着少女系的服装,将好身材毫不吝惜地暴露出来的少女。沉静的脸庞上长着一对透着好胜的双眼,有着一股御姐的气质。 【原文姊御肌直接翻译成御姐大概大家都明白吧…】
与麻里花一起就读于日向美高校的二年级学生,两人站在一起就像姐妹一样。
「啊呜啊呜啊呜……可是依步,我都没有怎么听说过啊?」
麻里花双手捂着头说道。顺便说一下依步是一舞的爱称。是把一舞缩写成依步。【一舞的发音是IBUKI 原问是把IBUKI缩写成IBU…我的日文输入法打IBU只能打出2个奇怪的词…于是这里音译成依步…后文很多地方大概都会把一舞叫做依步。】
「麻里花,是夏季庙会的事哟。」
这时,春日咲子和气的低声告诉麻里花。
干净利索的短发,言行举止沉着冷静的女生。有着丝毫不比一舞逊色——比起麻里花当然是大胜利——的好身材。
「啊,是庙会的事啊。都怪依步那奇怪的说话方式弄得我不明白啦。」
「你这家伙,都已经是高中生了,纳凉祭这种程度的词汇给我记住啦……」
一舞撇过头去,毫不留情的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芽兔芽菟也不知道的吧。」
麻里花撅着嘴向身边的初中生申诉到。
比麻里花还要较小的身体,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带着兔子耳朵一样的耳机,穿着轻飘飘的裙子,色彩鲜艳的长筒袜,稍微有点COSPLAY的感觉。
「芽菟知道!」
做如此打扮,带着天真可爱笑容的少女名叫芽兔芽菟。她一边大口吃着竹轮冷糕——通称竹糕,一边举起拳头。
「骗人!不知道的只有我?」
「所以我就说啊……」
「唔哇……真是世态炎凉啊……」
「只记得些奇怪的东西。」
姑且把失落的麻里花放在一边,一舞回归正题道。
「说起仓野川纳凉祭啊,听说【JUSCO】那个宽敞的停车场会开放,很多货摊和表演节目都会在哪里聚集的大型活动呢?」
日向美商店街的没落,都是因为以JUSCO为首,樱花野新兴商店街中的大型商业中心日渐兴隆的缘故。
JUSCO的停车场会在纳凉祭的时候,作为会场开放。
「要说那里举行的最大的活动的话……」
「烟花!」
一听到庙会的话题变马上振作气啦的麻里花,充满朝气的举起手。
「虽然是有烟花大会……」
「棉花糖!烤苹果!诸越!章鱼烧!铁板烧……好痛!」 【诸越 もろこし查了下,似乎是秋田县特产的点心。】
送给满脑子都是吃的麻里花一记劈掌,帮她驱除邪念。
「赶紧回忆起来把依步她们叫来的理由!」
麻里花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日向美商店街中的唱片店【Saudade】的二楼。也就是麻里花的家,是曾经是乐队成员的父亲,将音乐工作室改造而成的。
「啊……是这么回事呀!」
「芽菟明白了!」
「哎!唉?!又是只有我不明白?有比在庙会上捞金鱼更重要的活动吗?!」
放下又被游戏洗脑的麻里花,一舞向咲子和芽菟点了点头。
「这次纳凉祭……有演唱比赛!」
山形麻里花、和泉一舞、春日咲子、芽兔芽菟——在日向美商店街出生的四名少女,为了让没落的商店街复兴而组成的乐队【日向美BITTERSWEETS】通称【日向美】
「……说起来,凛为什么从刚才起就不说话。」
实际上还有一个人存在。一舞向一直默不作声,没有反应的少女——霜月凛说道。
她也是存在于日向美商店街中的古书店【霜月书林】家的女儿。
「没什么……只是乐队队长是这幅模样,多少感到有些不安……」
旁观着麻里花她们的交谈,凛感慨到。
从外人看来可能不敢相信,这个乐队的队长就是麻里花。
在某个演唱会上,被那场热烈演出所感染的麻里花,决定自己组建乐队,来让失去活力的商店街活性化。
那时起,麻里花招揽来的成员就是在场的这四人。
「嘛、虽然天然呆娘有时候也有行动力……」
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一下,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跟着这样的队长……我也算是不走运,被她给骗了进来。」
凛不愉快的叹了口气。
「凛、凛进入镇静模式了!」
「危险危险!」
「看吧麻里花,都怪你!」
「我、我的错?」
一点自觉都没有的麻里花,站起来哇哇大叫。
「那个……没关系的凛。就算你不擅长捞金鱼,还有射击啊!」
伴随着啪的一声,一舞拍了麻里花的头。
「痛!这下好痛啊依步!」
「不这么啪你一下,你是没救的!而且发出了不错的声音不是吗……麻里花,下次拿你的头当打击乐器如何?」
「这样的话就弹不了键盘了啊!」
「那、那又怎样……」
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标准状态下的麻里花。
「唉……算了。」
凛无奈的耸耸肩,站起身来打开吉他的盒子。
「听了有关纳凉祭的话题,最初不应该稍微练习下吗?从唱片屋刚才装傻的话看来,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也是乐队成员了。」
顺带一提,唱片屋指的是麻里花。性格稍微有些嫌麻烦的凛,习惯把乐队的成员以她们各自家业的店名来称呼。
一舞是洋服屋,咲子是吃茶店,芽菟是印章屋。因为一直都这样称呼,其他人也没有感到任何违和感接受了。
「嘛,一舞是没问题啦。」
「我也赞成。」
「Let’ s music!」
「呜……依步欺负人……」
一边说着话,五人拿着各自的乐器做好了准备。
麻里花是键盘。
一舞是贝斯。
咲子是木吉他。
芽菟是鼓手。
凛是电吉他。
「那么!演奏一下看看吧。」
刚才为止一直萎靡不振留的眼泪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麻里花回头看着乐队成员领唱到。
只有在这个瞬间,才有一副像乐队队长的样子,「认真!」的表情。
将曲子完整的演奏完后。
「嘿嘿……今天状态不错。」
一舞弹着贝斯,得意地说道。
「非常非常好的感觉!」
「今天也是状态绝佳!」
咲子和芽菟也因为这状态不错的演奏而感到兴奋。
「嗯——」
但是,只有麻里花微微歪着头。
「怎么了啊,这么复杂的表情不适合你哟。」
「怎么说呢,那个……」
好像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一样,麻里花含糊其辞,瞥了一眼凛。
「凛……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也没出错啊。」
凛像往常一样冷静地回答。
「音是没出错啦……怎么说呢,这样……唔,说不上弹得很好啊……」
「这个先姑且不谈,最重要的是演唱比赛!」
暂且不管麻里花的话,一舞出言打断。
「宣传单上说,似乎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资格。」
「是谁都可以申请的意思吗?」
「好像是这样。但是由于时间的缘故,申请的人数过多的话会采取抽选的样子。」
「抽选……真是悲惨的信号。会有听不到我的演奏的人什么的……」
「凛,不要随便就悲观啊。」
抽选如果落选的话,不要说观众听不到,就连演奏本事都是不可能的。
「我稍微打探了一下,名额现在还很充裕。虽然写着参加队伍过多的话会采取抽选,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担心。」
「依步好厉害!像侦探一样!」
「因为依步面子大啊!」
「因为依步步的脸大?」
「不是那个意思!」
一边打断芽菟,一舞将延长比赛的海报在桌子上摊开。
「只是,时间很紧的样子。分给每组的时间,从准备到演奏,然后撤收,超过时间就算出局。稍微超过时间一点,好像就会被排除在评审对象之外。」
「JUSCO真严厉啊……」
「因为要对很对人评审呢。不能偏心不是吗。关注准备和撤收都会有舞台工作人员会帮忙的样子。」
「这样就是严禁迟到的意思呢……我能按时起床吗……」
再次复活的麻里花也加入了进来。
「起床什么的……又不是学校。比赛开始可是中午以后啊?」
「太天真了依步!休息日的被子很舒服的!」
「你要睡多久啊……」
「不好好把闹钟设置到中午的话可不行……」
「不,当天也要练习。早上就要集合。」
「依步好过分!明明知道我在假日是起不来的!」
「你到底几岁……」
一舞完全惊呆了。
「洋服屋,这个一直在妨碍我们的蠢货还要在这呆多久?」
凛露出了王者之风——只有她本人如此认为——于是询问到。这种说话方式,【日向美】的成员都已经习惯了,所以都没怎么在意。
「说起来昨天限量七折优惠来着。果然是因为会场大、客人多,所以也不怎么在乎了吧。」
「因为是大舞台啊。」
「嘛,虽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因为是为了复兴日向美商店街才组成的乐队。怕引人注目的话也不会回成什么乐队了。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对于申请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没——问——题!」
大家一起——充满朝气地回答——只有凛冷静地答道。
距离演唱比赛,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练习结束解散以后,大家都各自回家。
大家都因为比赛的事兴致高涨,只有一个人忧郁的叹气。
「明天开始还要去学校……像上周的事又要开始了……」
像大多学生特有的【周一病】一样低声抱怨的凛。她回到自己的家霜月书林以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大地叹了口气。
但是她感到为难的,并不是因为假日结束的关系。
是因为要开始去学校了。
虽然感觉上是一个意思,但实际意义却不同。
「能平安度过吗……」
没有自信的沉下肩膀,凛开始回忆起电吉他的练习。
「被唱片屋察觉到了吗,我的事……」
刚才练习的时候,麻里花所说的话绝不是什么错觉。迟钝的家伙有时反而很敏锐呢。
「这如同阴霾天空般的内心……还真被她读懂了呢。」
一定是自己的演奏表现出这种心情吧。
一边缓慢地拨动着吉他的琴弦,凛如同祈祷般低语。
「至少让我能一个人安静的生活啊……」
「霜——月——同——学——!」
然而,愿望就这样破灭了。
「呐、呐,霜月同学!可以叫你凛吧?呐,凛,一起吃午饭吧!」
「……唉」
不管凛愿不愿意,学校开始了,她也不得不去面对。
自从那天的事件以来,不知为什么就缠上自己的——加纳华子。
「那个啊……能不能不要管我?而且我没记得允许过你叫我的名字。」
「又害羞了!」
「才不是害羞!」
「好啦,去院子里吧!还是说去屋顶?啊、还是说像往常一样喜欢在体育馆后面?」
就是这样的感觉,凛安稳的休息时间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碎。
「小鹿、今天也是和霜月同学?」
在班里很有人气的华子,想要拉拢她的人很多。当然,想要和她一起吃午饭的女孩子也很多。
「抱歉、下次一定补偿!」
「真是的,最近都不怎么理我。」
「没有的事,我还爱着你哟!」
「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话……谁信你!」
就这样你言我语。
(为什么要缠着我啊……都被人邀请了,去她们那边不就好了吗……)
对不擅长与人交往的凛来说,她无法理解太过擅长与人交往的华子的举动。
「凛凛——凛!」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叫我……」
「Let’ s lunch!」
「……唉」
就这样,今天凛的叹气次数又增加了。
「嘿嘿嘿——!」
终于到了院子里的凛和华子并排坐着取出便当。凛是自己做的便当,华子是买的点心。
「唔!这个烤蛋看起来好好吃!」
「不会给你的。」
「就稍微尝一下~」
「喂!」
虽然有所警戒还是被轻松的就抢走了。最近经常会有这样的交谈,好像已经和她很熟了一样。
「……喂,加纳同学。」
「像大家一样叫我小鹿也可以哟?」
「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可,加纳同学?」
因为华子无视自己说的话,句尾加重了语气。
「BU(拟声词)——,叫我小鹿啦。朋友们都这样叫我哟?」
「我什么时候开始和你是朋友了?」
「嗯……眼神交汇的瞬间?」
「你在胡说些什么……」
就是这种感觉,凛非常不擅长应付华子。
都已经那么严厉的拒绝她了也不退缩的姿态,总觉得和麻里花很像。
曾经,坚持拒绝加入日向美BITTERSWEETS的凛,最后输给了麻里花的热情,最终成为了乐队的成员。
就是因为有过一次这样的经验,所以才会对华子露出那种疯狂的状态。
「算我求你了,能不要再和我搭话了吗。」
「加纳是谁啊?我不知道——!我叫小鹿哎!」
「所以听我说啊加纳同学……」
「哼!」
「唔……你这家伙……」
说到底还是语言不通。凛深呼吸了几次让心情冷静下来。
「……小鹿同学。」
「把同学两个字去掉!」
「……小鹿。」
「什么事什么事?凛想要什么?和叔叔说吧,不管是什么都给你买哟!」
眼中闪闪发光。态度忽然转变。
「为什么非要纠缠着我?」
「纠缠什么的好过分啊……我只是想和凛做朋友而已哟?」
「所以我想知道理由。」
凛已经对被华子叫自己的名字死心了。
「我和你……」
「小鹿!」
华子用已经让凛有点厌烦的笑脸订正到。
「……我和小鹿应该没有什么接触点吧。」
「有啊!凛是救命恩人!」
「我可没有过遭遇到什么穷途末路的记忆……」
「有啊,我被男人告白的时候。」
有碰到过那种事吗,凛歪着头回忆。稍微回想一下,啊,终于回忆起来了。
「已经忘了吗?」
「也并不是忘了……」
也并不是什么认真的对话。某个男生在对着女生说这些什么,然后被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然后在变成麻烦前离开了而已。
凛只能回忆出这些片段。
「对亏了凛,在我迷惑的时候救了我!」
「迷惑?」
「说起来,那是我们第一次认真的对话呢。实际上那个男生……」
华子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
被恋爱的加特林炮月浦驱告白的事。开始是拒绝,但被驱格外热情的进攻后又有些心动的事。
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凛出现了的事。
「呀——那样下去的话,我说不定会被花言巧语给骗了。」
从那起事件以来,驱再也没有接近过华子。肯定是又发现了新的恋爱了吧。
「我无法理解。那种习惯性的恋爱。」
对满脑子都是昭和文学的凛来说,一般人所为的【又酸又甜的年轻人的恋爱】是被凛排除在外的。
「不是以悲剧为结局的恋爱是没有价值的。」
「那不是得不到幸福吗?」
「这才是爱啊……」
「凛的恋爱观真有趣。」
「哈?!我说错什么了……」
不仅接受了华子在自己的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习惯了这样互相谈论恋爱的话题,察觉到时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也一定是受到了唱片屋的坏影响……」
「唱片屋?」
「和你没有关系……」
「你?你?穴田同学,有人叫你哟?」
「……和小鹿没有关系。」
「你这样说,我反而更在意呢。」
华子根本没有听进凛说的话。
「之前也有说过唱片屋什么的呢?话又说回来,唱片什么的现在还有吗?我想只有博物馆里才有吧。」
「怎么可能……」
虽说如此,这所天神学园周边经常被选址,都市开发的进程颇为昌盛。与此相比日向美商店街说不定确实是天然纪念物等级的遗址。
「呐~呐,唱片屋怎么了?」
「和你……和小鹿没有关系啊。」
「说说看嘛……呐~呐?」
「呀?!」
华子贴近凛的身体,戳着凛的后背。
「住、住手!」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想知道想知道。」
「不要装小——呀啊?!」
「看招看招,脖颈攻击~」
「住、住……」
这样那样的三分钟后。
「是乐……乐队的……成员……」
气息逐渐微弱的凛挣扎着坦白。
「凛有乐队呀!啊,那个时候的带着的吉他盒子难道是?」
华子的好奇心正式的被点燃了。
「你看啊,凛是那种孤高的感觉,一匹狼一样的感觉。乐队什么的不是大吵大闹那样的吗。」
「真是抱歉啊,辜负了你的期望。」
以前的凛确实是如华子所说的样子,都是麻里花她们的错,凛已经完全改变了。
嘛,要问讨厌那样的自己吗——其实完全不会。
「在那个乐队里弹吉他啊!」
「电吉他。」
「电爷爷?」 【凛说的是エレキギター的缩写エレキ 华子听成エレ爷 エレじい】
「这是哪里的老爷爷啊……」
凛惊讶到,不自觉地用筷子戳着便当。
「是电吉他。」
「哇!超时髦不是吗!虽然我觉得凛的气质应该是贝斯。」
「贝斯有别人了。」
「哎……」
「键盘和木吉他还有鼓都已经有人负责了。」
「分工明确啊!」
「要是队长能稍微精神点的话……」
刚一开口,凛就注意到了。
坐在旁边的华子眼中闪着光——用像发现了龙猫一样的闪闪发光的眼神盯着自己。
有不好的预感。
「……不要。」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全写在脸上了。」
不如说心声已经喊出来了。
「好想看啊……好想看凛在乐队里演奏的样子啊?」
「我的演奏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听到的。我只演奏给有聆听我演奏价值的人听……绝不是那么廉价的演奏。」
「可是你都对我讲了乐队的事。」
「那是因为小鹿你一直纠缠不休。」
「我们是朋友啊!」
「不要擅自决定。谁和小鹿你是……」
「明明已经能平常的叫我小鹿了。」
「……」
「呐?拜托了嘛!让我看看!」
忽然两手合十向凛央求道。
凛一边拨了拨鬓角的长发,怒视着华子。
虽然是在怒视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明明已经那么粗暴的拒绝了,明明没有给她过好脸色,明明是这样她还是在自己的身边。
明明有很多更加直率且容易相处的女孩子,为什么非要来逗弄我呢。
这让自己的状态变得失常。心情也变得奇怪。
(习惯不了啊……这种事……)
对华子来说这可能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众多的朋友中再加上自己而已。
但是对自己来说——可以说是第一个同级生的朋友。
(我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自己的兴趣和现在的女高中生背道而驰这点,自己也是知道的。
读昭和时期的颓废文学和诗集什么的同级生从没有见过,谈到这些话题时大家的情绪也不会变的高涨。
有着共同兴趣可以与变得亲近的人,到现在为止从未存在过。
所以给人留下了孤高、一匹狼这样的印象。
除麻里花、一舞、咲子、芽菟——【日向美】的成员以外,没有能与之像华子这样对话的人。
这样回想到,便对眼前这个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的同级生,产生了奇妙的亲近感——
「……我只能去问问看。」
「哎?!」
「我只能去问问看。之后要看唱片屋的决定。」
一边说这样亲切的话语,凛的脸染上了樱花色。
「谢谢!最喜欢你了凛!!」
「喂,住手!放开我!」
抱着自己的华子却这样说到。
「那么作为谢礼,这个炸鸡块归我我!」
「为什么?!」
就这样,还在吃饭中的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变当中的炸鸡块一瞬间就消失了。
「哎嘿嘿……凛的乐队啊……」
放学后,虽然在起立礼之后被凛逃走了,但是因为得到了和凛的约定,心情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小鹿,一起回去吧!」
「好啊,回家回家。」
被同学邀请后开心的应答到,华子抓起书包冲出教室。
「……哎哟!」
冲进走廊的瞬间,头好像撞到了谁。
「对不起!没事……吧……」
道歉的华子声音逐渐变小。
「稍微有点事……现在方便吗?」
带着奇妙的神色,月浦驱向华子问到。
「干、干什么……不是已经好好地拒绝你了吗。」
华子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可是,并不是说讨厌被驱再次告白。
「那……那个……」
没错——那天的自己现在依然记忆犹新,被他告白后毫无疑问变得奇怪的自己。
「好、好好地给我说清楚啊!」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驱向华子告白被拒绝的事已经传遍全校。明明已经被拒绝了,他还是对华子抱有想法,确实让人吃惊。
「恋爱的加特林炮终于锁定目标了吗?!」
「从加特林炮变成一发必中的火绳枪了吗?!」
「这算是进步吗?」
「不如说是瞄准目标不动了?座台固定的加特林炮?!」
「喂,小鹿不是很危险吗……」
在这些私语声中,驱完全不在意周围,只看着华子一人。
「加纳华子同学……」
「是,是的。」
向着被紧张与混乱的泥石流淹没的华子,驱慢慢地伸出右手。
「……请把霜月同学介绍给我!」
「看上凛了?!」
完全安静下来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华子疯狂的叫喊。顺带一提,刚才骚动的学生们,都因为驱又恢复了正常运转而失去了兴趣。
「那虚幻的侧脸、古风的姿态,还有那坚定的目光……太完美了。这才是我追求的女神!」
「不准你这混蛋说。」
你的理想形象也太多了吧,伴着这样蔑视的目光华子出言打断,却没有传到驱的耳朵里。
「好几次想去搭话……但是太过耀眼、太过闪亮……」
「真厉害啊……」
他在别的班真是太好了,华子打心里这样觉得。
「据我所知,霜月同学好像和你很亲近?四处打听了一下,知道加纳和霜月同学是朋友……」
「所以就来拜托我?!来拜托一个甩掉你的女生,来做你和其他女生的丘比特,你脑子有病吗?」
「不知道!」
清爽的断言。
「对我来说霜月同学就是全部!说深爱着也不过分!」
「所以不准你这种人说霜月的名字!」
由他说出来的这些没有威信的话语,就像羽毛般轻盈。
这种男人就算原谅他一次,自己都会觉得特别可耻。
「拜托了加纳!」
「不要!我为什么非要帮你不可!」
「因为没有其他人可以拜托!」
「把你这种人介绍给凛,我会被凛讨厌的!」
「为什么?!」
「不要这么认真的吃惊!」
为了不让凛遭受毒牙,华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挣扎。
「怎么会……我直接向霜月同学……能成功吗……」
「那也不行!不准你接近凛!」
「为什么啊。加纳你不接受我的请求,我不是只能自己去了吗。」
完美且正确的言论,但是由驱说出来就出局了。
「总之凛不行!不许你和凛说一句话!」
「连说话都禁止?!」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凛来说不需要你这种存在!」
「太、太过分了吧……」
惊愕的驱几乎要倒下了。
「凛是纯净的!被你告白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确实曾经怒视过驱一次并将他赶走。可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对凛表现出迷恋。完全没有在意过凛。
可是现在呢。迷恋凛已经到了有些麻烦的程度。
把这种状态的驱介绍给凛的话。在凛拒绝他之前,一定会倾尽所有的语言去告白吧。
凛一定没有过被告白的经验吧。万一被驱一鼓的谎话所欺骗。
这是大事件。绝对是大事件。比第三次世界大战还要严重的大事件。
看上去很酷、但又有些害羞、可爱的凛,万一真的变成了驱的女朋友。
不只是全人类,简直是宇宙全体的损失。
「凛……就由我来保护!」
像面对着反派的英雄一样,华子指着驱。
「可恶……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放弃!」
驱也不肯认输的捂紧了拳头。
就这样,凛的争夺战就此爆发了。
「凛!」
第二天清晨,华子早已在车站等待着凛。
「小……鹿?」
在该闸口等倒还好说,这里可是站台啊。不是坐电车上学的华子居然在站台里,这绝对有问题。
「怎么了?啊,乐队是事我还没……」
因为亲自去拜托乐队成员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只是给麻里花发了短信。然后就是等待她去取得其他三人的同意。
「这不重要!」
华子以要将点车票捏碎的气势冲到凛面前。
「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吧?」
「……什么奇怪事?」
「被人跟踪之类的,家门口放着奇怪的包裹什么的!」
「没有……发生什么了?」
完全不明白华子在说些什么,凛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实际上……是这个样子!」
想要说明情况的华子背后冒出了冷汗。像久经沙场的佣兵被枪口瞄准一样,反射性的回头看去。
恋爱的加特林炮,正在哪里瞄准着凛。
「霜、霜……霜月……」
战战兢兢的驱在检票口处一动不动地等着凛。
「出现了呢,这个全世界女子的敌人!今天则是凛的天敌!」
像要保护凛一般,华子在凛身前张开双手。
「……谁啊?」
「凛就由我来保护!」
「不是,请和我解释一下……」
「嗯,既然凛这么说了……我不会输的!」
「……啊,是吗。那就……加油吧。」
虽然觉得华子是个奇怪的女孩子,但有种这里不能输的感觉。
这样认为的凛,停止了追问。
「这样下去凛的行动自由就……站员,请帮我叫出租车!护卫车也不要忘记!当然是要防弹的!」
「喂,大清早的不要在车站吵闹……」
「加纳!不要妨碍我!这里没有你的事,我……我对霜、霜月……有有有话要说!」
「你也别吵……」
「我拒绝!罪恶就是要消灭!」
完全没有听见来劝阻的站员说的话,像毒蛇和獴一样对峙的华子和驱。
「无论如何都要接近凛的话……就在这和我一决胜负吧!」
「可恶……我要以完美的身体向霜月告白,才不要弄脏双手!」
「男人就不要说什么完美的身体,真恶心!」
「随便你怎么说!我要向霜……月传达思念!」
「明明连好好的叫出凛的名字都做不到!」
「因为害羞所以没有办法不是吗!」
这时,站在一旁站员悄悄地告诉在这里对瞪的两人。
「话说回来,刚才的那个女孩子已经走了哦?」
「什、什么!」
驱和华子同时发出惨叫!
不知什么时候,凛丢下两人自己去学校了。
「凛、没事吧?有哪里疼吗?」
华子追上凛的时候,凛已经在教室里了。一边与驱互相牵制一边赶路,完全迟到了。
「小鹿的情况反而更叫人担心吧……」
大清早开始到底是在干什么,凛问道。
「实际上……是这么回事……」
有危险正在向凛逼近,华子向凛诚挚地解释道。
听了华子的话,最初凛的表情就有些发愣,然后渐渐变得更加发愣了。
「……于是,就是说那个叫月浦的男生要是和对话的话会变得很麻烦?」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明白了吗?」
「你什么时候成我妈了……」
要说这是过度保护还是什么,总之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嘛,虽然拼了命都要保护自己这点——那个——稍微有点高兴就是了。
「……这样的话,不是很简单就能解决嘛。」
凛竖起食指。
「我拒绝告白不就解决了吗。」
这样的话他应该就会去寻找新的恋爱了。
「但是那可是月浦哟?月浦驱哟?不做好充分的准备会变成什么样……」
华子就是担心这点。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曾有过陷入危险的瞬间。
这次驱对凛抱有相当高的热情,比像自己告白时更加果断的发起了进攻。
对这方面没有免疫力的凛,能平安无事吗。
「没事的。这种事唯独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被同级生迷恋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无论收到怎样热情的告白,自己都有无视掉的自信。
总之,凛对这种酸甜的恋爱完全没有兴趣。凛坚信感情的利刃在身体上刻下伤痕般悲剧的恋爱才是最美丽的。
这种高层次的东西,驱怎么可能会明白。
「不如就让我来教给他。他所着迷的恋爱是多么的肤浅和幼稚,怎么样。」
看着自信满满的凛,一直以来都感到不安的华子终于冷静了下来。
「既然凛都这么说了……嗯,我相信凛。」
「……就是这么回事。」
这天夜里,在唱片屋的二楼集合之后,凛向乐队成员们说明了今天的遭遇。
「原来如此……凛最近心不在焉是因为这些事啊。」
咲子的眼中闪着奇妙的光辉。
「稍微等一下啊吃茶店,你误会了吧?」
说到底凛是被华子搞的郁闷,并不是因为被人告白而动摇。
而且,与华子成了朋友后,问题也已经解决了。
「没关系的哟凛。已经是高中生了,恋爱可是义务哟?」
「完全没在听我说话……」
撇下开启少女模式的咲子,凛看向麻里花。
「说起来,唱片屋,关于之前的短信……」
华子想来看乐队练习的事。
「嗯,大家都说没问题!」
听到麻里花的话,芽菟激动了起来。
「有客人要来咯唛呜!我已经等不及了唛呜!」【芽菟说话结尾的语辟めう,想想也不会有人用自己名字做语辟吧……于是音译了。】
「印章屋,不用那么激动。只是来看看而已。」
「让她见识见识芽菟的棒子唛呜!」
「够了……」
「凛,芽菟干劲十足呢。」
麻里花对凛低语道。
「凛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嘛。当然送上最棒的演出。」
「……为什么我的身边这么多想我妈一样的人。」
华子也好麻里花也好——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可靠吗。
「依步也没问题吧?」
听到麻里花的话,一舞并没有点头,不知为何用手托着下颚微微一笑。
「没问题……但是要不要加个条件呢?」
「还有条件?依步不也说过是凛的话什么都答应吗?」
「稍微安静会。」
一舞一边捂着麻里花的嘴,一边凑近凛。
「要想让加纳前辈来看练习……就让我看看凛被告白的场面?」
「什……」
凛变了脸色。
自己都还没有与驱直接对话过。今天只是从华子那听说他要向自己告白。
「可是想向凛告白的不是个奇怪的家伙吗?想看一眼吧?」
在这里放过凛的话,就看不到她被告白的场面了,一舞兴致勃勃。
「这、这怎么可能……」
「呐——,咲子也想看的吧?」
「非常、非常想看!」
咲子兴奋地探出身子。完全受了一舞的诱惑。
「凛的告白场面……这是永久保存级别的。」
「才不是我想要告白!我是被告白的一侧!而且我已经决定拒绝了!」
就算凛拼了命的在订正,话语也没有传达到少女模式下的咲子耳中。
「唱片屋、印章屋,快想办法阻止这两个人……」
「想办法?」
「唛呜?」
麻里花和芽菟同时侧过脑袋。
「……啊,怎么能相信这两个家伙。」
关于恋爱,麻里花和芽菟不可能会理解。芽菟还是初中生,麻里花虽然是高中生,但在这方面完全不值得依靠。
结果却被乐队中最值得信赖的两个人反咬一口。
「哎呀哎呀,你就做好觉悟吧。」
「凛~凛,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
「吃茶店,你说话已经变得奇怪了……喂有在听我说话吗!」
受到一舞煽动的咲子咬住的话是不可能轻易跑掉的。
「真是的……我知道了。」
反正是打算拒绝的,被看到也不会感到羞耻的吧,凛彻底放弃了抵抗。
「不去看可不行!什么时候被告白呢?」
「下周日。指定了是下周日。」
之前收到过华子的短信,说是驱希望在这一天告白。
「那么久啊……要练习告白的台词吗?」
「不知道。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一定是想准备花啊!两只手都抱不过来的玫瑰花束!」
依然情绪高涨的咲子。
「不对不对,一定是晚礼服。说不定还有红地毯哟?」
一舞开着玩笑煽动道。
「……随便你们吧。」
面对这种状态下的两个人,凛疲惫的举了白旗。
「……呐,芽菟,我们和大家不合拍吗?」
「芽菟,也不知道。」
「大家好像都很开心……可恶。」
「芽菟也……可恶。」
最后,作为恋爱初学者的麻里花和芽菟,果然还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决战的星期天。
驱所指定的告白会场是天神学园。
「为什么是学校……」
在精力充沛的足球部员的目光中,凛来到了校舍后方,在避光处孤零零地站着。
「嘛,不过多亏了这样反而是得救了……」
以与学校无关者不得来校为理由,成功的远离了一舞她们。现在应该在离围栏稍远的地方围观吧。虽然被告白的场面被人围观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在远处看的话还是可以忍耐的。
顺便说一下,来的只有一舞和咲子。因为麻里花和芽菟头上都冒出了【?】,就告诉她们不用来也可以了。
「好想快点回去……」
低头看了下手表,差几分10点钟。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之前说好的是,驱和华子一起来。为了防止驱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华子会事前去检查的样子。
「小鹿也真是的,不用这样也可以……」
回忆起华子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姿态,有点高兴又有点害羞。
「凛!」
这时华子跑到了跟前。
可是华子的脸色有点奇怪。
「糟糕了,凛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一反常态的慌乱。
「怎么了?」
「那家伙是认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把话说清楚……」
就在凛被华子慌乱的话语搞得不明所以的时候。
咕噜咕噜咕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卷筒状的毛毯向着自己滚来。
就像奥斯卡奖颁奖仪式上的红地毯一样。
「……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啊!那家伙疯了!连这种东西都租来了!」
就在凛冒着冷汗,身体僵硬的时候,他慢慢地现出身来。
「霜、霜、月……霜月同学!」
身着黑色的晚礼服,双手抱着玫瑰花束。
「那、那个……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想会掉的铁皮人偶一样,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过来。
虽然看起来十分滑稽,但是全身所散发出来的认真劲不由得让凛和华子咽了口气。
「请收下这个!虽然是与霜月同学比起来……那个……相形见拙的东西!」
结结巴巴的,总算是把话说了出来。虽然在花束中藏了小纸条,照着念的话本应该是非常轻松的。
「与霜月同学的美貌比起来……只能是陪衬!」
「是、是吗……」
凛也完全被这超乎寻常的事态弄的惊慌失措了。
想普通高中生一样,约定在没有人的地方告白——明明预想的只是这种程度而已,结果事实却是现在这种情况。
没想到真的穿着晚礼服、手持花束、踏着红地毯前来。
超乎寻常的展开,就算是凛,思维也无法正常运转了。本来想快点甩掉他回家去的,现在却只有呆呆的望着对方捧上来的花束。
而且,双手不自觉的要去接过花束——
「凛!凛你醒醒啊!」
华子的叫喊生让自己回过神来。
「没、没错……」
凛缩回双手,像要甩开驱一样。
「我不会和你交往的。」
以明确的意志宣言到。
「没错没错!你根本不配!」
华子乘机发出胜利宣言。不在这里彻底让驱死心的话,又让他萌发出奇怪的执着的话就出大事了。
曾经差点因为那份执着而变得失常的华子非常担心这点。
「我明白自己这样做太过突然!但是我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
驱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算先从朋友……能和我先从朋友做起吗?」
「朋友……」
凛的口中吐出这个单词。
与驱的不期而遇,对于凛来说就像被盗走了日常的世界一样。
对朋友绝不算多,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的凛来说,朋友这个词有着特别的含义。
「凛?你怎么了啊,凛?!」
发现凛的样子有点奇怪,华子大声呼唤道。但是华子的声音却没有传到凛的耳朵里。
(和我做朋友吗?与这样的我做朋友吗……)
凛一副沉浸在梦中的表情,被洋溢出的感动所吞没。
从朋友开始,之后会变成怎样都没有关系。
成为朋友,只有这句话在脑内不断的回响。
「凛你快醒醒啊!」
看到凛的双手已经差不多快要接住花束了,华子尖叫起来。
华子伸出手去想要制止凛。
但是,要赶不及了。
凛要接住了花束,要接受了驱的告白了。
「哎呦!」
不知趣的叫喊破坏了气氛。三人同时回过头去。
「啊,好痛……啊,被发现了?」
从草丛中露出了一舞的脸。
「依步,要不要紧啊?」
咲子也紧接着现出身来。
「洋服屋和吃茶店……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多亏了这两个入侵者,夺回自我的凛尖叫到。
「你们答应了我会在那边老实待着的!」
「因为那里看不见啊!而且咲子也说想靠近点看。是吧?」
「依、依步!不是约好了保密的吗!」
总而言之是咲子的提议呢。之前也是眼中闪着星星,对于恋爱事件的好奇心,在乐队中是最旺盛的。
「嘛,不要在意我们。继续继续。」
「没、没错!我一定会,非常非常安静的在一旁待着。」
「我说你们啊……」
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凛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总之,是这样。」
凛切换成往常的镇静模式,冷冷地盯着驱。
「我不会和你交往!如果你不想当众出丑的话,就快点离开……」
「……我喜欢你。」
驱无视凛的话,开口说道。
「所以……你不要想不开。」
像要躲开递过来的花束一样,凛撤开身子。
「不对,喜欢上……你了……」
察觉到驱的话语有些微妙的改变。
就好像,现在一见钟情了一样。
「喜欢……喜欢……」
像说梦话一般低于,驱又靠近了一步。
逐渐的向凛靠近、靠近、再靠近——擦肩而过。
「什、什么?」
不看逃开的凛一眼,驱只注视着前方。
「那个……小鹿?」
「抱歉,我也不明白。」
像华子寻求帮助,却没得到答复。
就这样丢下两人,驱向着更前方迈进。
「你才是命运的女神啊……」
踢了一脚剩下的卷筒状红地毯,地毯向着更前方延伸。
红地毯所通向的位置是——
「……哎?」
不知为何是一舞的位置。
不明白去为什么会来朝自己走来,一舞呆站在原地。
「……啊,是这么回事啊。」
但是凛和华子马上就明白了。
终于记起了驱是恋爱的加特林炮这回事,再加上刚才凛拒绝了他的告白,所得出的结论是——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他又开始了新一次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