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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破灭的倒悬者 吹井贤 1102 2024-11-04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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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这世上的人,都会赌上某样东西」。

  不知何时听过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人类的历史漫长到光是想像就觉得麻烦,其中的人物又多到让人受不了,所以或许有很多人都说过同样的台词。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要的是,这句话是如假包换的事实。

  在这个充斥着虚假与谎言的世界,这是唯一的真理、不可动摇的原则。

  每个人都为了成为理想中的自己、得到欠缺的东西而活着。

  没有赌上任何东西的人、没有拚上任何东西的人、没有付出任何东西的人,等于是没有活着;既不是任何人,也无法成为任何人。时钟的针一直停着,没有转动。既不会输,也不会赢。

  所以我一直在赌。

  为了成为理想的自己,为了继续当我自己。

  我赌过无数次,赌上各式各样的东西。从「钱」这种普遍的赌注,到「性命」这种日常生活中不太会成为赌博对象的东西,我都曾经赌过。如果把琐碎的赌博都算在内,我已经不记得自己赌过多少次、赌上什么东西。

  当我这么说,别人会感到惊讶,但是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差别。没有多少金额的钱、和没有多大价值的生命,就赌场筹码这一点来说是一样的,只有在赌场才能发光——不,只有在那个瞬间才会闪耀。两颗骰子被丢到碗里狂舞的刹那,珠子在旋转的圆盘转动的几秒,从六张牌当中猜测庄家选择哪一张的俄顷,双方把正面朝下的牌翻开的须臾,赛马绕过最后弯道、鼻尖接触终点线的片刻,麻将自摸时以手指触摸文本的当下,另外还有抛到空中的硬币掉落到手背之前的短短时间。

  这世上有宛若明星般闪耀的东西。

  只有在那一瞬间才能闪耀的东西,确实存在。

  ……我不记得是怎么开始的,也不记得过去的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我。

  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我知道对决的价值。

  被撕裂而处处破损的一颗心,仍旧怀着炙热的愿望。越过死亡线的瞬间,血液与脑浆在沸腾,全身的细胞都在鼓动。我不禁露出笑容。没错,就是这个。只要这种感觉还在我心中,我就无法、也不想停止活下去。

  我仍旧——可以当我自己。

  然而不论是什么样的赌博,都有结束的时候。就如星星的光芒不是永恒,在决定胜负的刹那闪耀的生命,不久之后也会消失。

  也因此,不需要流泪。因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不过是决定了胜负,迎接一场赌博的结尾。

  没错。

  只不过是抛到空中的硬币出现了正面或是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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