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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芝原宏树

请给我正常的室友 太田僚 6973 2024-11-04 11:21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阳子ようこ

  录入:雪风·帕尼托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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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校:雪风·帕尼托捏

  从窗帘的缝隙间倾泻而入的阳光,描绘出三坪房间的轮廓。

  这里就是我现在的房间。

  没有放什么能引人注目的东西,所以没什么特色就是。

  与和室格格不入的床铺、摆放着全新教科书的桌子。以及崭新的衣柜、书柜和矮桌之类的家具。

  不过,嗯……硬要说特征的话,大概就是这里吧。

  我踮起脚尖,挺直背脊,静悄悄地打开壁橱。镇守在那里的,是用积木组装而成的巨大城堡。

  嗯,不管怎么看都满溢悠然的气息。

  我因为这一幕露出微笑。

  没错,这是上上个月经由推荐入学而结束考试生涯的我,随意做出的原创作品。只是……不知不觉越盖越大,现在已经是能占据整个壁橱上半部的大小。

  我伸出手慢慢地打开城门。

  「啊啊……」

  炙热的吐息同时从口中溢出,这已经可以称作反射动作了。

  城门后的世界,一个小小的祭坛被设置在中庭中,我的目光正聚焦在上面。皱巴巴的黑色物体安置在那里,维持我刚捡到时的模样。

  我当然有让持枪的小小卫兵们守卫此处。如此美妙的物品,受到这种待遇也是理所当然。

  「希望今天也会有好事发生……」

  我静静地合掌,闭上眼睛对「它」许愿。

  这个过程大概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可是我决定每次换上制服后都要这样做。因为这个房间充满神圣的空气,感觉可以洗涤身心。

  是的,这是谁都不能打扰的神圣时间。

  正当我这么想时,房门却以可能会被踹破的气势打开。

  「唔哇!?」

  我吓得缩起身体,但仍几乎在同时成功关上壁橱的拉门。

  壁橱的拉门和房门都设在北方的墙壁上,除非有个万一,不然壁橱内是不会被看到的。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等等——涛子!」

  我打起精神,对堂堂正正踏入房间的少女发出怒喝。

  不过,当事者丝毫不害怕,只是抽动着鼻子,完全没有露出胆怯的模样。

  「不、不行唷,随便进别人房间……」

  穿着白衬衫和格纹百褶裙,赤脚走进来的她——基本上,是和我同校的高一生。只是……因为比我矮了一个头,怎么看都像是国中生或小学生。

  她是依田涛子,住在二楼的同年级学生,兼同居人。

  「欸,你有在听吗?」

  面对这个问题,涛子动动下眼睑,像是要闭上眼睛似的眨眨眼,然后点了一下头。

  「不,不该只是『嗯』吧……」

  我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头。涛子默默走到我身边,拉住我身上白衬衫的袖子。

  我一面瞥向时钟一面询问:

  「……怎么了?啊,早餐做好了吗?」

  涛子又点了一次头。

  「是吗……你来叫我我是很高兴,可是不遵守规矩不行唷。」

  我点头赞同自己的话语,然后一边吆喝一边从腋下抱起涛子。

  对方是女孩子所以不能乱来,不过刚才对我心脏造成这么大的负担,这点程度的反击应当能被允许。

  我将轻得跟小孩子一样的涛子扔到床上。

  「下次再不敲门的话,我会生气唷。」

  涛子像个无力的人偶,在床上弹了一下后,就这样不动了。

  算了,扔在被子上应该不会痛吧。

  嗯,应该不会痛……吧?

  涛子趴着将头埋在枕头中,一动也不动,掀起来的裙子也维持原样。

  「那个……涛子?」

  在隐约可见的单色朴素内裤之前,我稍微停止了一下动作。但,这段期间我还是有在仔细思考该怎么办。

  没错,那件内裤毕竟是涛子的,虽然仍属于不能去看的东西,但冲击性并没有大到那种程度。穿的人像个小孩子,内裤本身也……嗯。

  我捏住裙子的下摆,轻轻将它拉回原状。

  虽然为了再看最后一眼,裙子被我稍微掀高了一点点,但那只是为了确认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话、话说……为什么都没有反应啊?」

  当场春光外泄的这份不快应该无法抹灭,因此我为了观察她的反应试着询问,但果然还是毫无动静。

  「难道会痛吗?」

  我凑近涛子,想要窥探她的表情——结果发现她闭着眼睛,不知为何只有鼻子在动个不停。

  「等一下,不要闻我枕头的味道啦!」

  我急忙抱起涛子,可是她却顽固地抱着枕头不放。没办法,我只好强制将枕头扯下。

  接着抓住想再次对枕头伸出手的涛子,将她强制驱逐到走廊……话虽如此,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她扔出去,所以我小心谨慎、不使涛子受到丝毫伤害地让她坐好。

  「我马上过去,你先走吧。」

  我的语气有点强硬,就这样让涛子坐在走廊,然后回到房间。

  关上房门的同时,我听见明显的咂舌声。但是女孩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没礼貌的行为,一定是我听错了。

  「——不过,还真危险啊。」

  关上门后我深呼吸了一次。神明大人没有被看见,让我心中放下一块大石。

  「看来从今以后得更小心一点呢。」

  仔细想想,我现在所过的本来就已经是微妙的同居生活,在这方面必须要更加谨慎才行。

  要是这个秘密不小心露馅,我的高中生活将会只度过两个月就划下句点。不管我获得种明大人的手段为何,这一点都绝对不会改变。

  对了对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事先声明,我没有从事犯罪行为,也没有这个打算。是真的唷?

  考虑到涛子可能正在竖起耳朵偷听,我安静地打开壁橱,悄悄关上模型城的城门。

  「……这样就好了。」

  嗯,如此一来城中的祭坛就不会被发现。

  我再次合掌,然后急忙赶往客厅。

  「早安。」

  我一面打招呼,一面走进用两间房间连结而成的客厅+厨房。

  老样子,餐桌已经收拾好了,只有我的位子还放着餐具,碗里面的味噌汤正冒出蒸腾热气。

  一定是涛子帮我重新加热了吧。

  回头一看,涛子正迈遢地坐在沙发上,喀滋喀滋地嚼着淋上巧克力的椒盐脆饼。

  嗯,该怎么说呢……这副模样真是令人难以心生感激啊。我面露难色地叹了口气,这时——

  「真慢呢,睡过头了吗?」

  是看起来不太高兴的真汐学姊。

  明明离出门还有一段时间,真汐学姊却和涛子截然不同,她已经系上整齐的领结,连制服外套都穿好了。

  在我被这种气氛震慑住的同时,真汐学姊拿着咖啡,走到餐桌旁边。

  「不,那个……不小心睡了回笼觉。」

  在合掌并小声说出「我开动了」后,我将筷子伸向腌渍物。

  「因为没想到你们会等我。」

  「我们的确在等你呢。」

  真汐学姊吐出冷淡的话语,她并没有看着我。

  「也是呢……抱歉。」

  虽然会变成边吃边道歉,我还是坦率地认错。

  真汐学姊对我点点头,一面喝咖啡一面指向背后的墙壁,上头贴着一张写明规则的纸。

  『尽量一起吃饭』

  「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啊,嗯……」

  不高兴的理由看来果然是因为这个。

  「三餐全部都是涛子打理的,所以我们必须要负责收拾餐桌。」

  「我之后会小心的……」

  我一面道歉,一面因为看见旁边写着的『不能随便进入别人房间』而叹气。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兼具楚楚可怜和严肃形象、大我一岁的前辈,斋真汐——学姊,对上她严厉的视线,我只能摇头回应。

  「是吗?那就好。」

  看来真汐学姊很满意我的态度。她再度百无聊赖地转过头。

  嗯,是跟在学校时的优等生模式截然不同的魄力。不愧是能够灵活运用表里两面的优秀人才。

  「啊,对了,真汐学姊……」

  「嗯?」

  「那个,你一直在看旁边……在看什么呢?」

  因为有点在意,我开口询问。真汐学姊指向视线前方的幼女。

  在看涛子?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真汐学姊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另一头是涛子富有弹性的大腿。

  「嗯。」

  不是「嗯」吧?不过……真汐学姊有个特殊的癖好,这时只能容忍她这么做了。我没有阻止她的权力。

  没错,真汐学姊是个萝莉控,对于年纪比自己小的小孩子喜欢到无可救药。

  仔细想想,只比真汐学姊小一岁的涛子称得上是萝莉吗?不过看到那副模样就能接受了。她圆润白皙的双腿以及陷在沙发中的身体,的确怎么看都像是个小学生。

  「唉,算了……」

  我搔着头回到位子上。只是看的话就没问题。不要动手就称不上犯罪。

  「不如说一大早就在吃饼干才有问题——」

  「那是饭后甜点,所以没关系啦。」

  我的自言自语不知为何得到了回应。与此同时,穿着浴袍的男性从椅子后面环上我的身体。

  刚好在喝味噌汤的我差点喷到真汐学姊。

  「等一下,怜!你穿成那样是怎么回事?」

  「啊?当然是因为刚洗好澡啊。」

  怜用中指指腹抚摸着我的下巴,对我嗤之以鼻。

  「不、不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碰我啦,我正在吃饭耶。」

  我毫不犹豫地想要拨开他的手,怜却避开了,还娇艳地敞开浴袍。

  「那个……不要这样啦。还有,也不要露出胸部。」

  「为什么?」

  为什么——被这样回问还真令人困扰。

  「不……比起这个,为什么在这时间洗澡啊?」

  「因为想冲掉汗水啊。喏……你也快去洗澡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怜单手拉开浴袍前襟,另一只手则对我勾了勾食指,还一边投以下流的目光。

  嗯,真的很麻烦。明明是大我一岁的学长,我却对他使用跟平辈交谈的语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怜会做出这种行为,纯粹只是因为我会露出嫌恶的表情。只要去除掉这些多余的嗜虐心的话,他明明还是有值得尊敬的地方。

  我又叹了口气,再次看向桌上的腌渍物,然后伸出筷子。

  「虽然我无所谓,可是你一直那样的话会感冒唷。」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是个感冒了也察觉不到的笨蛋。」

  突然插话的是真汐学姊,言词十分尖锐。

  「……啊?你说谁是笨蛋啊?」

  对于瞬间激动起来的怜,真汐学姊仿佛打从心底觉得无趣地回应:

  「除了你以外还会有其他人吗?」

  以嘴还嘴。在这一个月间,我体会到一旦事态演变成这样就无法制止了。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继续吃饭。

  「被你这种笨蛋说是笨蛋不就没救了吗!」

  「……吵死了。有时间回嘴的话,不如想办法制止你那跟公害一样到处散发的费洛蒙吧。」

  「那种东西不是说停就能停的吧,做得到的话你试试看啊。」

  怜像个变态一样突然跳到真汐学姊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可是——

  「碍事!」

  真汐学姊以堪称反射的速度,迅速地赏了怜一巴掌。

  「呜噗!」

  发出了很不错的声音。应该超痛的。

  「喂,你干么啦!」

  「你站在那边的话,我就看不见涛子了。」

  真汐学姊脸上带有红潮,一面说道一面站起来。

  我一瞬间以为她要继续追击,但并不是这样。真汐学姊连忙移动到涛子旁边,从饼干盒中拿出一根饼干,递向涛子的小嘴。

  「来,请用。」

  涛子嗅了嗅饼干的味道,才开始喀滋喀滋地咀嚼着。

  「真可爱……」

  看到涛子这副模样,真汐学姊「唉」的叹了口气。

  思,难以理解的光景。

  不过不只这样。涛子没有片刻踌躇,闻了闻真汐学姊手指上的味道后,便像小孩子一样舔去其上的饼干屑,还对真汐学姊投以「我还要」的小狗般眼神。

  这样一来,真汐学姊就不再是平常的真汐学姊了。

  「怜!」

  「啊?」

  「把『秘密武器』拿出来。」

  真汐学姊指向位在厨房的冷冻柜,怜那原本不太高兴的表情便慢慢缓和。

  「嗯?啊……『秘密武器』吗?OK。」

  怜从冷冻柜拿出业务用的香草冰淇淋,完全不经确认就将一大桶冰淇淋扔向真汐学姊。如此合作无间,让人难以想像这两个人刚刚还在吵架。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都很宠涛子。

  「谢谢。」

  真汐学姊干脆地道谢,用手指挖了一些冰淇淋。涛子见状便自然地嗅起味道,然后张开大嘴。

  没错,如您所见,涛子是个极端的恋味癖,大部分食物不先闻过气味的话,绝不会轻易放入口中。

  「啊……」

  指尖上的冰淇淋被涛子舔掉时,真汐学姊发出销魂的声音。

  该怎么说,果然难以理解啊。

  我单手持碗,纳闷地歪头。但怜似乎并不这么想。他拿着一根大汤匙,飒爽地表明参战意愿。

  「好,我也来喂她。」

  怜从真汐学姊拿着的桶中挖了一大匙冰淇淋,伸到涛子面前。

  「吃得下去吗?」

  怎么看都吃不下去吧。明显超过嘴巴的尺寸。

  然而涛子在闻过气味后,果断地用还含着真汐学姊手指的嘴巴一口含下汤匙。

  嗯——涛子的嘴巴变得十分壮观。

  「等等!你在做什么啦!」

  「我也想喂啊!」

  「用我的手指就好。别多管闲事。」

  在涛子口中,真汐学姊试图把怜的汤匙推出去,可是怜却施力将其塞往更深处。

  涛子的嘴巴因为这种拙劣的争执,被拉扯成奇怪的形状。

  「那个……」

  我觉得在别人的嘴巴里面吵架不太好。

  而且混合着冰淇淋和唾液的乳白色液体正从涛子口中流出,这是不应该发生在少女身上的惨状。

  真是,结果变成这样了。

  因为正好在这个时候吃完饭,我站起来准备去解危。但——

  「吱呀——!」

  看来稍微晚了一步。涛子开始挥动被刚刚吃的巧克力饼干弄得黏答答的手,竖起毛发出怒吼:

  「你们在做什么啦!」

  涛子平时虽然沉默寡雷又乖巧,但既然已经变成这样就没办法制止了。她之后只会持续暴露出可怕的粗暴和毒舌程度。

  「就会做些多余的事!」

  涛子举起方才坐着的、比她身体还要大的沙发,将其扔向怜。

  「笨蛋,这样很危险啊!」

  怜在差点被沙发击中时成功回避,跨过它跳到涛子面前。

  「冷静点,是我不好!」

  然后闪过冲过来的涛子,从背后对她施以羽交固定(注1)。

  注1 Nelson hold。将手绕过腋下,在对手颈后相扣的手部固定技。

  「嘶吱——!」

  动弹不得的涛子口中挥洒出浊白色唾液,变得更加亢奋。可是占上风的不管怎么看都是怜。

  直到真汐学姊用优美的回旋踢,从背后击中怜的头部为止。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涛子!」

  那是堪称背刺的一击。怜仿佛断线人偶似的倒在地上。

  「真是的,她可是我的涛子。」

  真汐学姊把沙发恢复原状后坐了下去,将穿着过膝袜的脚踩在倒在脚边的怜身上——夸耀似的翘起二郎腿。

  怜咬牙切齿地对俯视着他的真汐学姊说道:

  「太、太卑鄙了。我之后一定要你好看……」

  嗯……老实说,这处境让我有点羡慕。

  该怎么说呢,我也想用身体感受那光滑的触感。可以的话希望是在傍晚时分,香汗淋漓的女性那独特的——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已、已经够了吧!」

  抓住这次改朝真汐学姊飞扑而去的涛子的后衣领,我大声喊道。

  「大家说不定都忘了——」

  餐具还没洗,这下甚至还要收拾客厅。

  我叹着气环视所有人的脸:

  「不快一点的话,会迟到唷。」

  当我用空出来的手指向时钟时,大家的表情都僵住了。接着便像蜘蛛的孩子般一哄而散,回到各自的房间。

  「真的是……每天都这样,还真不会腻啊。」

  空无一人的客厅中,我将沙发移回原位,喃喃自语着。

  遗憾的是,这副光景对我们来说却是再常见不过的「普通早晨」。

  哎,不过像我这种隐性恋物癖,或许没资格说什么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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