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无敌王者大怪兽
上条当麻
(from 魔法禁书目录)
居住在学园都市的高中生。虽然在身体检查System Scan中被判定为无能力Level 0,但是他的右手有着打消一切异能的幻想杀手Image Breaker。
茵蒂克丝
(from 魔法禁书目录)
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Necessarius”所属的修女。脑内有10万3000册魔导书的记忆。因为某个事件在上条的房间吃闲饭。
御坂美琴
(from 魔法禁书目录)
在名门·常盘台中学上学的大小姐。学园都市中仅有7人的超能力者(Level 5)中的其中一人。有“超电磁炮Railgun”这一名号的电击使Electro Master。
库温瑟
(from 重装武器)
为了成为OBJECT设计师,志愿成为战场派遣留学生的平民少年。以知识和判断力为武器,以OBJECT为对手也能取得奇迹的胜利。
贺维亚
(from 重装武器)
正统王国所属的贵族出身的士兵,为了给贵族的自己镀金而参军。虽然不正经还怕麻烦,不过是和库温瑟有着孽缘的搭档。
米琳达
(from 重装武器)
被作为第三七机动整备大队所有的OBJECT“贝比麦格农”的驾驶员所培养的【ELITE】少女。
阵内忍(幼年期)
(from 智慧村的座敷童子)
智慧村中经营着酿酒业的阵内家的独生子。有着被妖怪喜欢的体质,相信可以和任何妖怪成为好朋友。这是他还没进入叛逆期前的幼年期。
座敷童子·缘
(from 智慧村的座敷童子)
在阵内家吃闲饭的巨乳妖怪大姐姐。怎么看都不像“童子”的魔鬼身材黑发美女。
布布(幼年期)
(from 让最强也感到困扰的爆级剑圣女贝亚特莉切的弱点)
居住在异世界古朗兹尼尔的,最强的【伊比利亚兽人】……虽然如此,幼年期是看上去很可爱的小型尺寸。
贝亚特莉切
(from 让最强也感到困扰的爆级剑圣女贝亚特莉切的弱点)
自由操纵火炎的【剑圣女】。因为能力太过最强而孤零零的少女。
菲莉尼昂
(from 让最强也感到困扰的爆级剑圣女贝亚特莉切的弱点)
眼镜巨乳的【白魔女】。通过帮他人回复和收集图鉴来赚取【经验值】的类型。
阿梅丽娜
(from 让最强也感到困扰的爆级剑圣女贝亚特莉切的弱点)
地图狂的贫乳【殴僧侣】。虽然使用着能够唤出超重量锁链或铁球的铁杖,但是本体意外地少女。
城山恭介
(未踏召唤://鲜血印记)
召唤师的三大势力之一“自由势力”所属,拥有“不杀王”称号的最强召唤师……不过,现在是想着差不多该要隐退的高中生。
爱歌
(未踏召唤://鲜血印记)
召唤师的三大势力之一“政府组织”所属的召唤师。以白狮虎为依代的妹系泳装猛兽少女。在超豪华公寓中悠然自得家里蹲中。
绿娘蓝
(未踏召唤://鲜血印记)
召唤师的三大势力之一“非法集团”所属的道具商。不依赖召唤仪式击败召唤师,以“瘦身暗器”之名受人畏惧的强者。
纯白女王
(未踏召唤://鲜血印记)
召唤师召唤的“被召物Material”的顶点,比“神明更深层次”的存在。称呼恭介为“兄长大人”,十分溺爱。
1(开始后零分钟)
智慧村纳骨村。刚过了晚饭时间。具体来说是晚上九点前。在茅草屋的屋顶下,响着今年六岁的黑发小朋友·阵内忍啪塔啪塔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大姐姐,大姐——姐!”
“怎么了,忍?”
穿着红色浴衣披着黑色长发的迷人的座敷童子,微微挑起眉毛回头看。
幼小的忍用小小的双手抱着的是。
像灰色的猪布偶一样的……那个,是什么来着?
“我抓到了这家伙。”
“咘,被抓到啦。”
对方比忍还小。被从背后抱住,短小的两只脚在半空中踢来踢去。
“大姐姐,这是什么妖怪啊?”
“嗯……是什么呢,好像也不是片耳豚啊。”
艳丽的黑色长发摇晃着,座敷童子困扰地歪了歪头。明明自己是活了数百年的妖怪,记忆和经验却派不上用场。
哔!张开手脚的灰色的猪说道。
“布布,就叫布布!”
“我知道啊。”
年幼的忍用脸猛蹭着对他来说就像足球一样大的灰猪的头。
“唔,这家伙有点野兽臭啊。”
“有野兽臭是因为布布是厉害的野兽哦。再说了你也有人类臭。而且还有点刺鼻。”
“总之先去洗澡吧。妈妈!”
这里是只要幼年忍一闹就能把任何人召唤过来的阵内家。系着栗色的三股辫,带着知性的眼镜,“即使突然来参观课堂也不会让人感到麻烦”的阵内忍的母亲一眼就看到了儿子手上抱着的布偶般的灰猪。
“哦哦发现新品种!这孩子吃什么呢。可以做下酒菜腌肉吗?”
……冷静想想怎么可能给猪吃猪肉,不过布布似乎没察觉到自己这种行为的意义,一边吃着一边摆动着手脚。
但忍说了这样的话。
“吃这么多就行了。腌菜不能多吃!”
“哎呀为什么呢?”
“因为盐很多啊!”
“咘,这家伙也是大人啊。贝亚特莉切也这么说过。”
虽说如此。
虽然是突然出现的洗澡要求,但是忍的母亲并没有手忙脚乱,而是井井有条地准备着。
在等待的期间,忍向身边那位那里有九十八厘米的座敷童子说道。
“对了大姐姐,今天就来久违的那个吧。”
“那个?”
“很明显吧!就是那个啊!”
抱着灰猪,忍用身子撞了撞座敷童子的细腰。
他一边用脑袋钻着别人的侧腰一边说道,
“第一次熬夜王大赛久违地开幕啦!!”
唔诶!?座敷童子惊讶道。顾不得吐槽次数和久违的冲突。被抱着的布布歪了歪头,
“就是说是什么意思呢?”
“小孩子才沾床就睡!我已经决定一直不睡了!!”
小孩子什么的,忍也才六岁而已,但现在和他辩这个也没意义。在主观的问题上本人才是基准点。就像魔鬼身材的座敷童子意识不到自己是几百岁的化石老太婆(处女)一样,忍也意识不到自己是小孩子。
一码归一码。
宽敞客厅中的电视机上这么说着。
『哎呀,酒?烟?要我来说的话,睡眠不足才是最主要的,特别是成长期的睡眠不足!已经不是脑神经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大脑都会萎缩,除非是慢性自杀志愿者否则绝不推荐。为了考试彻夜学习是哪里教的啊?』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而夸大其词这种做法,不限于扯谎,说真话也可以如此,虽然电视评论员向来这样,不过座敷童子被结结实实震撼到了。
也就是说概括起来是这种感觉。
一秒一瞬间也要尽早。
不管用怎样的手段,必须赶紧把这个调皮鬼哄睡着……!!
2(开始后十分钟)
而在客厅的出入口悄悄看着的,穿着红色铠甲和白色迷你裙的【剑圣女】贝亚朵莉切不停沉默地回头。
“……嗯嗯,说实话也不能否认我是有点寂寞啦,但是对布布交到朋友这件事我还是挺开心的。”
“那、那、那个,贝亚特莉切?你就不奇怪这里是哪儿吗?虽然是日本但看上去完全不一样,明明是在现实的地球五官和装备却都和古朗兹尼尔一样这点也很奇怪,大家的语言不知为何全都互通,是因为时间空间在克莱因瓶中融合了吗……”
泼冷水的是眼镜牛【白魔女】菲莉尼昂。她是穿着针织毛衣加上短裤和魔女帽的丰满型。是个像是塞满了黄油的团块一样散发着浓密到对身体不好的香味的天然系大姐姐。
既然【剑圣女】、【白魔女】这些爆级组都到了的话,另一个人肯定也不能忘了。穿着两侧露出大腿根部让旗袍也自愧不如的绿色僧衣,回复魔法完全无效的姑娘,身体的一部分出于隐私保护不能说不过硬要说的话就是胸部哦胸部!总之以这个超厉害(笑)的特征为人所知的,就是【殴僧侣】阿梅丽娜了。
“啊……不过果然这里的氛围能让人沉下心来呢。比起席梦思还是被褥更好啊。我老家就是做榻榻米的所以不太适应蔺草的味道。”
离脑袋犯晕左摇右晃体温上升的阿梅丽娜不远的地方,刺猬头的高中生,上条当麻露出一副忧郁的表情。
“各位好,我是大家的不幸避雷针上条当麻。……这次什么情况?这里明显不是学园都市吧,洗东西洗到一半水龙头还没关呢!”
“比起这种事,更重要的是调查我们身上发生的灵异现象吧。没错,具体来说就是打开布丁的盖子刚要插入勺子的刹那间穿越时空了啊!”
“Shut up!Dammit, goddamn fucking sister baby!”
“(吓一跳!?)”
“既然要插入对话就自己好好说明!这是礼数!就比如你那身纯白的修道服长长的银发还有令人绝望的胸部不是有挺多可说的嘛!”
明明在对面前的修女小姐说教,结果回过神来被穿着特殊制服的公主大人踢了一脚,被阿梅丽娜丢了根铁杖,被御坂美琴射了一发“雷击之枪”,爱歌向被自己当做沙发的由狮子和老虎强行交配而诞生的全长五米以上的白色巨兽发出了暗号。比起穿着大小姐学校制服的第三位和白绿相间比基尼的家里蹲,猫科的最强猛兽更能说明情况。
“……咕。话说回来,即便我这个家里蹲被硬带到外面来也没感觉不舒服。这间谜一般的日式房屋,明明第一次来却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顺便一提,库温瑟、贺维亚、城山恭介、绿娘蓝也在这里。不过臭男人和老女人不在乎那边在闹什么。
不。
“……感觉忘记了不能忘记的存在。”
虽然乍一看不幸的刺猬头也在场,但要说这个无聊的星球上谁是真正符合这个定义的,那毫无疑问的城山恭介。
“一旦我身边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态,那个巨大的邪恶,必须该击溃的存在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呢。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可恶!!”
少年不知道为何突然怪笑起来,周围的人自然都避开了他。
“哈,舒爽啊。”
“咘……布布,舒服过头的话鼻子就会变湿脑袋也会轻飘飘的……”
刚洗完澡,小忍的头顶冒着热气,抱着灰色的猪过来了。
可能是被护发素化妆水什么的洗了一番,忍抱着不知为何比刚刚更光滑的布布说道。
“那么现在开始介绍规则!!”
好像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所有人都聚集到六岁的忍身边待机。进入静听状态,
“第一次熬夜王大赛总而言之不能睡觉!睡觉就算输!完毕!!”
“完毕得真快!”
“话说睡觉具体是哪种意义上的啊,这里的巨乳小姐这么多难道是那种……啊哇!?”
当贺维亚在库温瑟的基础上追加无意义的吐槽时,被红浴衣的座敷童子一个膝击顶成く形,脖子又挨了一手刀,就像被从腰部挖出肋骨般描绘出一条弯折的曲线。
六岁儿童和灰猪对视,
“那种?”
“咘?”
没什么哦,贝亚特莉切想用标准的微笑应付过去。
“嗯。不懂的事大家问贝亚特莉切就行了!布布知道,贝亚特莉切是什么都能告诉我的无所不知大姐姐!!嗯哼!!”
“好啦别说这个了!咕,但看到布布像夸自己似的挺起胸又不能用‘我不知道’应付过去……!!”
虽然场面一片混乱,但还有人在乎细节。
上条举起一只手,
“怎么决出熬夜王?大家一起钻被子里?”
“太阳公公一落山立马就钻进被窝什么的!小孩子才这样!!……爷爷说熬夜是阵内家的嗜好。”
那家伙就是万恶之源啊,座敷童子在心里记下笔记。
“……也就是说可以自由活动啊。”
美琴用食指抵着下巴,如此说道。
小忍鼓起脸,
“但是不能出去啊!洗完澡就不能出去玩了。小孩子才会因为这个感冒!!”
“……呼。就是说,可以在院内自由寻找据点对抗困意是吧。不要小瞧了家里蹲的熬夜能力啊小鬼……”
穿着斑马比基尼的爱歌说道。
红色改造旗袍的美女,绿娘蓝露出惊讶的表情。
“话说,奉陪这种事有什么好处啊?”
“说起来我现在也困了。哈欠、啊……。果然时空转移的负担比时差还严重吗?从开始到现在二十四小时都在通宵脑袋已经痛了半天了。”
一边说着,【白魔女】就像个球一样瘫倒在米黄色地板的走廊上。毫无防备。异性可能会因为她无防备的色香而心动,但同性的【剑圣女】和【殴僧侣】只觉得烦躁。想要踢飞她,
……但每个人的内心都是这么想的。
打一开始就表明不参加这种不讲道理的“游戏”的人一般都是会被杀鸡儆猴的,那么这个六岁儿童举办的大逃杀会有怎样的“墓场”呢。就用这头牛试试吧。
“姆妮?”
然后发生了。
不知不觉间,菲莉尼昂的右脚,被柔软的白布裹住了。但是看不到另一头在哪。也不知延伸到多远。
白色的布。
白色。
女王。
然后,
“哇哇哇哇哇哇谁拉着我啊贝亚特莉切我会被拉到哪……”
咻噜咻噜咻噜咻噜!!被扯着脚踝的菲莉尼昂无意义地伸着手,一定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发生什么事了吧。这样子简直就像八十年代的外星人抓人一样。
然后忍开口了。
“啊。那个是不开的房间。”
不祥。菲莉尼昂消失在走廊的角落。
响起了门的开关声。
“嗯嘎嘎嘎啊啊啊!?啊吧、啊吧吧吧吧!这、这啥,白、白色且难以形容的东西在我的视野中扩散开来啦啊啊!!!???”
『呜呼呼啊哈哈不会让你逃掉的伦理啊基准啊正义啊都不存在,就像被海葵缠住的小鱼掉进猪笼草的飞虫一样被吸干,堕落在甜蜜之中吧?』
“咿咿咿搞什么啊这个地狱双马尾等一下这已经解不开了吧你这是要压s……啊咕噶恰咘噶!!!???”
『……切,仔细一看是个金发巨乳还是个女的。和兄长大人完全不像嘛,真是的。』
呸。
响起了吐出什么的声音。
然后从走廊角落的地板上滑过来什么东西。那是像用完的纸巾一样皱巴巴的,象征着某个人的东西。镜片全都碎了框架中间也被折成直角的眼镜。
库温瑟用手电筒从正下方照着自己的脸说道。
“到、到底被怎么了才会变成那样啊,眼镜!?就算是把眼镜戴到额头上找眼镜,把眼镜挂在明显和视线不重叠的鼻尖往上看,生疏地制作手制料理和生奶油搏斗到镜片变成纯白,把这些表演一万次也不会变成这样啊……!!”
一脸忧郁地低着头的恭介,提出了比任何人都切实的建议。
“那是即便在神明更深层次的未踏级中,也是最恶的顶点。光是直视就会让人发狂,难道还会想特意去追寻吗?就像眼镜没了镜片的人一样。”
谁都说不出话来。
这种空洞的称号无论如何也不想要。不存在什么义气和人情。
不知为何从不打开的房间中,白色的黑暗在作崇。光是破坏人体这一点称其为地球上的黑洞也不为过。用吸引人外系的小忍做装置,以恭介为饵,再挥竿的话,会发生什么呢,答案就是破格的那个。【白魔女】小姐怎么样了?禁止去问这种不识趣的事情。
总之大家都有个一个共识。
睡觉就等于死亡。
那么大赛☆开始!
3(开始后三小时)
虽然还没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神,但一行人的危机确确实实存在。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但是感觉上就像过了二十四小时加三小时一样。
顺便一提这里是茶水间。
“……咘,布布有点困了。”
“嗯?你的话那确实,毕竟已经到了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了。”
“才不是!布布已经可以一个人采野菜了。看一眼就能知道有没有毒,长老说过能自己采集自己的食物就是独当一面的证明。”
聊着天,小忍和灰猪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榻榻米上没有铺被褥,而是对折后的坐垫代替枕头。
但红色浴衣的座敷童子和银色长发的贝亚特莉切几乎同时思考着。
忍和布布该早点睡觉了。
但是一睡着就会被拖进那个不会打开的房间。那么该怎么办呢?
“阿梅丽娜。”
“怎么了贝亚特莉切,一脸认真的。”
“抱歉。”
咚砰!响起了奇怪的炸裂声。【剑圣女】从腰间拔出西洋剑——被加工成那种形态的【魔法】管理装置【兵辉】……的剑尖出现火光,毫无踌躇地打中了阿梅丽娜没有防备的腹部。当然,若是平常的【殴僧侣】没这么容易被打倒,但毕竟现在正进行着熬夜大赛,而且还是从信任的同伴那里来的出乎意料的一击。
这就是第一战。
争夺咖啡和薄荷,操控空调温度使对手陷入犯困空间什么的,这些温吞的做法通通被丢到一边。
果然战斗系就该这样。
“你在、犯什么、傻……?”
“对不起阿梅丽娜!”
脸上毫无反省之色的贝亚特莉切决定了。
“为了保护布布只能让其他人被淘汰所以让大家都睡着就能保护布布了这样才能放心最后剩下我和布布两个人时我当然也会自行了断……!!”
“可恶!单身病娇不要把怨念强加给别人啊!?而且失去意识真的能算睡着吗!!!???”
在对手恢复精神和体力前乘胜追击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她又给腹部来了几下,用像是“山贼抓走公主的惯例”的感觉让她失去了意识。阿梅丽娜,前往墓场。被白布拽着脚踝的她到最后也没松开手上的铁杖,伴随着武器擦着地面发出的哐哐当当的声音消失了。
而座敷童子则把普通睡着觉的阵内家民众(不良高中生)隼朝那边踢去。不知为何响起了临死前的惨叫,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忍。
“不对不对不对,把没参加的人丢过去也没有意义吧?”
“啊?哦,反正是隼嘛。”
为了所爱之人,为了应守护之人……从开局就开始狩猎人类的猎人们。为了寻找下个猎物,从茶水间向客厅移动之时,事态更加混乱了。
“……,咕。”
“咘,这家伙刚刚还那么说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不、不!!忍啊啊啊啊啊!?”
对六岁儿童来说凌晨十二点之后的领域已经如同异界一般,这是理所当然的结局,但值得在意的不止这点。抱着灰猪睡着的忍,并没有被卷入袭击菲莉尼昂和阿梅丽娜的那条疯狂的白布中。
原因可以从那间不开的房间中听到。
『姆妮姆妮……嗯,一口气做三个沙包还挺累的都有点困了,呼嘶。』
4(开始后五小时)
这什么鬼。
谁都这么想。在这场大赛中,规则实际上根本没用。也就是说这不全都是看“纯白女王”心情如何吗!?虽然就和惩罚游戏一样,但仔细想想要是真暴走起来岂是六岁的主持人小忍能阻止的呢。
虽说大家因为这令人颤栗的事实而寒毛直竖,但尽管如此也不能摇晃那位强大的白色的肩膀叫她认真起来。大家确实因为此事保住一条小命。
“哈!?……诶,刚刚我睡着了?”
“忍。虽然搞不清楚但是没人注意到所以没事的。”
……另一方面。
库温瑟和贺维亚身处阵内邸外的庭院中。理由自不必说,和风房屋内的被褥太多了。这样的话还不如去外面坚硬的土地上呆着驱散睡魔,他们如此判断。但移动范围只限于庭院内。绝对不能跨过墙。
“稍微打个盹就会有白色的地狱等着咱。我是绝对不会破坏规则的。不会离开阵地一步的。”
“牢笼的等级已经超越咱家爆乳了,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啊。”
现在是草木都沉眠的丑时三刻。The·凌晨二点!出现了新的动静。
契机是在宅邸内探险的上条当麻。就算腐烂了他还是大家的老大哥。只要和女人沾边就会立刻登场。因为很在意菲莉尼昂和阿梅丽娜那之后变得如何了(哎呀隼呢),他匍匐朝着那个不能打开的房间前进。
比想象中更简单地到达了,对此颇感惊讶的上条抓住了门把手。门没有锁。他就这么直接拉开了。
然后是尖叫。
“嘎啊——!?”
恐怕是因为怀疑这是陷阱而有所警戒,其他人意外地没有聚集过来,只有信赖他的茵蒂克丝和美琴啪塔啪塔跑了过来。
“唔。当麻,怎么了吗?我眼睛好酸。”
“话说除我们以外的家里人都在睡觉呢你注意……诶,等下这什么鬼!?”
不在。
不在了。
别说菲莉尼昂和阿梅丽娜,连袭击她们的白色灾厄都找不到一丝痕迹。这里只放着些乱糟糟的旧道具,没有能藏人的空间。
“诶?就是说,诶?”
最先发现的上条是最混乱的。
“……那,在这里的人们……到底,去了哪里啊……?”
决定了。
既然“纯白女王”无视规则擅离职守,那其目的就很好懂了。
“……兄长大人……”
灯光下的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从摇摇晃晃的人影口中传出模模糊糊的声音。
“姆妮姆妮……兄长大人……嘶。”
而身在与她隔着一扇纸拉门的客厅中的城山恭介,正背对着月光下的人影,体育坐的他捂着自己的嘴巴一个劲地注意不要漏出声,但即便如此还是颤抖个不停。
面对眼前不讲理的展开,他在脑袋里疯狂抱怨着。
(这和睡不睡觉已经屁关系没有了啊!那家伙只想抓住我用腕力把我压成球碾碎而已吧!!)
但怎么抱怨也没用。“纯白女王”并不是分析规则加以利用的天才,而是用自己的力量碾压一切,将世界的规则抛在身后的领袖人物。她决定怎样就怎样。这就是恭介所知的世界的真理。
他一边双手捂着嘴,一边冲着同一个房间的爱歌和绿娘蓝使眼色。
召唤师没有依代的话就无法召唤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召唤物。总之必须要确保自己有个依代。
“(……唉。狮虎是和我契约的依代没那么容易让给你啦……)”(爱歌)
“(我就是讨厌当依代才走上了暗杀术这条路啊。)”(绿娘蓝)
虽然说了半天,但简单总结一下就是这意思。
……死也不要被丢到那种毫无胜算的天敌面前,要送死你一个人去。
虽然恭介忍不住抗议了,但他忘了一件事。在这种不能发出任何声响的极限状态下开口意味着什么。
滋啪!!
恭介背后纸拉门的格子全被戳破了、
在迫近而来的白色缎带面前,抵抗已经毫无意义。女王的鳞片紧抓着恭介不放。直接将他拖出纸拉门,从客厅中消失。
『姆妮姆啊……呵呵呵,唔呼呼呼呼。这个味道,啊啊,啊啊,肯定不会错了☆ 兄长大人啊啊啊!!!!!!』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某人发出简直不像是生物能发出的惨叫,然后被拖进不打开的房间,但是谁也没有行动。
走廊的角落,从暗处偷偷看着的上条当麻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没能、救他……。我这个笨蛋,胆小鬼……!明明刚刚还在那里!!”
美琴把手放到刺猬头肩上,摇了摇头。
“别自责了,怎么可能和那种家伙对立呢。”
“因为那家伙英勇的牺牲,才保护了世界的和平。”
没错。
“纯白女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城山恭介。眼镜牛和钢板(笑)只是被卷入了不幸的事故。那么达到了目的的“纯白女王”就此退场,又回到了小忍举办的安全的大赛中。
在他们产生这种淡淡的希望之时,
“哈!?”
走廊正当中的女王本人突然肩膀一抖,醒了过来。疯狂的银发双马尾环顾四周,所有人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感觉刚刚做了个幸福的梦啊。不行不行,感觉比平常的梦都来得真实。兄长大人——。”
“(……难、难道说。)”
颤栗的上条又听到了如同歌一般的声音。
“兄长大人,你在哪儿呢。唔呼呼,再来一次,呼呼呼……”
“(她、她没发现!?明明是那么鲜明的事实,居然没发现!?)”
“(……啊啊,这下绝对不能告诉她城山怎么了。)”
展现出绝对力量差距的女王,不知为何心情很好地回到了不会打开的房间。
总之游戏继续。
5(开始后七小时)
早上五点。太阳已经升起。虽然才过了七小时,但是在那之前大家都在“原来的世界”里度过了充满回忆的一天,所以心情上是二十四小时加七小时。虽然幸存者们感觉像是度过了一个难关,但现在放松的话就会落入深渊。别忘了现在不是在翻山越岭,而是被单方面追杀。总之还是关键时刻。
“哈……”
小忍和灰猪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窗外橘色的天空。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如同到达南极点般前无古人的传说。
“……已经不黑了。嗯,这下也不怕去厕所了!”
看着从客厅穿过茶水间跑到洗手间的小忍,座敷童子松了口气。虽然中途一度睡着了,不过有个靶子在效果绝佳。
另一方面,也有一些人顶不住了。
库温瑟他们从舒适的房间逃到庭院来驱散睡意。虽然想法没问题。但是和其他成员拉开距离因此断绝交流的代价是很昂贵的。时间的流逝时时刻刻地侵蚀着他们的精神。
库温瑟慢慢地举起双手。
“……下一题,古今中外,变态贵族的名字~~~”
“呼。”
“回答我啊公主殿下!哇糟糕,这是完全睡着了啊!?”
两个笨蛋的脑海里闪过午夜里瞥见的白色笑容。无论他们用肉体干翻了多少结束核时代的50米怪物兵器,在那种对手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
那么渡过难关的方法只有一个了。
“给我!”
“啊啊!?库温瑟你到底要干什么?”
在惊讶的孽友面前,学生毫不犹豫地污染着少女无防备的睡颜。具体来说,是取出油性笔在那可爱的眼皮上画了对眼球。
从房屋内涌出的大量白布在咫尺之遥停了下来。就像用尾巴试探新玩具的小猫一样,停滞,然后收缩。白布慢慢地缩回了房间。
我们的女王还挺老套的。
“呼……”
“不对不对不对,那么糊弄就行啊,真要这就能糊弄那干脆认真点!那就戴上眼珠图案的眼罩吧,嘿嘿嘿,记得叫我起——”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贺维亚被打成了く形,不对,那是残像。恐怕本人已经在屋子里了。从不打开的房间中传来了战场上都听不到的惨烈叫声。『不要再继续了!悲惨的战争记录展~跟随战地摄影师席瓦克斯·瓦库斯的脚步~』的幻觉渐渐消失。
瑟瑟发抖的库温瑟叫道。
“我已经搞不懂老套和超现实的界限了!”
大概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知道怎么对付那家伙的兔子男已经出局了。库温瑟感觉就像明明拿着解除定时炸弹的密码还被犯人要求自杀一样。
不过“表面”的阵内家居民们还是太阳升起照常起床。奶奶打开了各处的窗户,爷爷打着哈欠出去取报纸,再过一会儿父母就从卧室出来了。
“……哈,早安啊忍。话说隼君不在啊。”
“没关系,那家伙转生到剑与魔法的异世界去了所以不用担心。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在和一群十四岁少女快活了”
“话说忍昨天真熬了一晚上啊?不行哦,你明明是大姐姐还不拦着点。快来快来被子在这里。”
“不、不行那很危险的……!!”
性感的座敷童子抢回了六岁的忍(附带灰猪)。这可是忍的危机。对六岁儿童来说母亲的诱惑是极大的。搞不好都不需要被褥,只要躺下拍一拍就睡着了。
于是忍又从其他角度投下一颗炸弹。
“唔,那就做早饭吧!昼夜颠倒虽然很可怕,但是只要填满肚子忍马上就能睡着了!!”
一颤。
那个瞬间,能够预言居住的家中家里人的祸福的妖怪·座敷童子脑袋里忽然出现了正体不明的幻象。
阵内忍,死亡率100%。
百鬼夜行试制三九式座敷童子随之启动。你要是不懂,那把她当成超强的座敷童子就行了。
用直接扭转整个世界的命运的力量,回避忍的死亡。然而。
(……什么。那个白色的,就算扭曲全宇宙的命运也纹丝不动……!?)
超强的纯白女王不吃这一套!!总之既然无能为力的话,就先不纠结元凶而是想想怎么避开其锋芒吧。忍和“纯白女王”接触就直接出局,反过来说在接触前让别人顶着就行了。
唔、嗯,思考着什么的座敷童子左看右看。
“……,那家伙不错。本来就挺不幸的,当替罪羊也简单。”
“噶啊!?”
直接跟着母亲进了厨房,刚吃了个原本要放在煎鸡蛋上的小香肠就有点要睡着的忍,听到远方的客厅中传来刺猬头的惨叫。
这下所有阵营都出现牺牲了。谁也别指望无伤回去。
然后御坂美琴的眼瞳突然染上了绝望的浑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应该是有人做了什么吧。来啊!不坦白的话就把你们所有人用超电磁炮轰飞!!”
“男人才刚被打倒啊!你是不是对他依赖度太高了啊!”
说了多余的话的库温瑟理所当然被瞄准了。
“是你他喵干的吗!!”
“啊……!?”
轰!!随着凄厉的一声,庭院里某人的意识消失了。“纯白女王”把他拖进了不打开的房间中。
顺带一提眼皮上画着眼珠的公主殿下还是那么站着,平稳地呼吸着,也就是说啥也没看到。
“呼。”
说不定大家已经忘了,现在破局的方法有两个。
这场大赛。
只需要让其他人睡着,自己撑到最后。
“……这就是爱啊。人为了最重要的东西,舍弃掉其他一切都无妨。”
在比平常出场次数多,性感的座敷童子长发飘飘打算耍个帅时,就运气已尽了。
不知不觉间。
以盗取时间般的速度,笑容满面“纯白女王”从正面抱住了座敷童子。
一脸找到同志的笑容的她(脸好近!)使劲点了点头。
“我也懂!为了心爱之人破坏世界或历史也无妨对吧!?你看上去穿着红衣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内在中也有和我一样白色的味道,我们很合得来呢!!”
“啊。”
虽然女王陛下现在很兴奋,但是在这场大赛中被她“抓住”意味着什么呢。
被丢进不打开的房间里了。
贝亚特莉切咬着嘴唇。她在心里道。
(……好、好险!刚刚差点接下话茬……!?)
这下就没有性感爆乳大姐座敷童子的保护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下一个被干掉的就是忍吧。从某种意义上说,阵内邸所在的“这个世界”都不是他的伙伴,可悲的是,普通人会出于“善意”让年幼的少年入睡。
而且贝亚特莉切最优先的是布布。虽然状况很绝望但这个圆圆布偶似的布布太可爱了,时间就这样停下来也没关系。她满脑子都是牺牲所有其他事物也无妨的大魔王思想。
但是。
“咘!这是什么?布布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嗯。这是煎鸡蛋。往上边浇点东西就可以变成各种美味。”
“酱汁和酱油有什么不同啊。不都是黑色的嘛!”
“不过吃金枪鱼时要撒盐和胡椒。快跟我来,早点摆好盘子就可以早点开吃了。”
(……啊啊啊!!他要是不是布布的朋友我就可以丢下他不管了!!)
抓着头的贝亚特莉切叹了口气。虽然看上去挺潇洒的,但别忘了她之前还把布布的朋友阿梅丽娜送进墓场。
那么为了保护他们,还有什么事可以做呢?
“人数也减了不少,差不多该开始收尾了,就先从改造旗袍的你开始……!!”
“切,没想到消除了气息还会被锁定。但是你打从一开始就毫无动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很尊敬你。不过居然对徒手空拳消灭召唤师的‘瘦身暗器’出手,真是让人吃惊的小姑娘啊!”
虽然绿娘蓝跃跃欲试,但贝亚特莉切轻轻摇了摇食指。
“先看看周围吧蠢货小姐。幸存者的特征都是什么?”
“嗯?不、不会吧难道说!?”
爱歌。(←小)
御坂美琴。(←小)
茵蒂克丝。(←小)
贝亚特莉切。(←被嘲笑角色)
公主殿下。(←听说意外有料但实际上如何呢)
阵内忍。(←没这个问题)
布布。(←同上)
绿娘蓝。(←警告!就她是爆乳)
人看到自己没有的东西时,通常会有两个反应。憧憬,或是讨厌。
“切!!不、不知不觉就变成客场作战了!?”
“总算注意到自己的【仇恨值】了啊。下地狱去吧,被那堆脂肪块压沉就好了!嘿哈!干掉这家伙!”
就算是在单纯的格斗上最强的绿娘蓝,在面对异世界的战斗少女们时也双拳难敌四手。
可能是在上条当麻或城山恭介早早退场时就有某个齿轮坏掉了吧。这种世界已经没救了。所有人向改造旗袍袭击了过去。天天被说小(笑)的人的怨念是很恐怖的。她们如同食人鱼一样将其送进了墓场。
成为共犯的贫乳们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聊着。
“……感觉现在大家就能团结一致了。就这样一鼓作气拿下‘纯白女王’怎么样……?”
“仔细一想女王也挺有料的。就这么办吧。”
(唔,这么一想莫非我对钢板(笑)做了坏事?)
总之,只能先为阿梅丽娜祈求冥福了。
6(开始后十小时)
早饭时间结束的上午八点。以郑重拒绝使用美味的智慧村食材做出的早餐的形式,幸存者们跨过了夜晚与清晨两座大山。
贝亚特莉切这样向爱歌说道。
“嘛,虽然很抱歉,现在该让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出局了呢。”
“……只有那两个女孩是同组的呢。而且明明吃了饭睡着就死定了,那个纯白修女还是输给诱惑大吃特吃……”
不知道团结跑到哪里去了。两人正说着不详的预言,可是不幸的变故却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袭来。
咻咻咻咻!
“……啊,啊啊!?狮虎!!”
“啊啊,嗯。猫科猛兽不是一天二十小时都迷迷糊糊的吗?只是几乎没有完全睡熟的。”
“啊——!”
在哀叹的爱歌面前,管你是五米也好什么也好,白色的缎带不由分说地把淘汰者拖进了不开的房间。永别了白狮虎。
顺带一提,阵内家的早饭时间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收拾打扫。像布偶一样的布布追着忍妈妈的吸尘器跑来跑去。
“咘,这是什么,声音好大。不会爆炸吧!?”
“嗯?这是吸尘器,是什么都可以吸进去的魔法箱哦。要把小猪猪的脑袋吸进去了哦?”
“啊、啊!?”
被吸尘器吸着的布布感觉挺开心的,这样一来也不会犯困吧。但也很害怕会不会兴奋完了一下睡着。
但是。
(……不过啊,怎么才能打倒那个女王啊?)
这是真要是能想出答案那某个系列就要结束的超级难题,不过止步不前事态也不会好转。只要一睡着,就会被白色带走。
“呼呼呼。”
张着手学飞机飞的小忍穿过了布布等人所在的茶水间。布布的兴趣被他吸引,离开吸尘器跑到了外面。
听见了啪啪拍布的声音。
“咘,这是在干什么?”
“拍被子是我的工作。拍一拍今天的被子就会变得软软的。”
和在古朗兹尼尔的生活相比,布布像这样和他人接触不禁让人觉得是奇迹。
“你晒干后也会变软吗?”
“不、不要啊。把布布晒成肉干也不会变好吃的!”
虽然不太清楚,不过这里似乎是个对异邦人宽容的世界。贝亚特莉切和御坂美琴虽然不能直接说是人外,但是不管是使用【魔法】或从刘海放出闪电,都被默默接受了。说到底【剑圣女】穿着身红色迷你比基尼还有佩剑,布布干脆是个【亚人】,而且真就注意不到还有个散发着甜蜜而浓稠的死亡气息的“纯白女王”在吗?如果是注意到了但不说那还挺了不起的。
(……不行不行,光在这微笑把正事都忘了。现在可是和睡魔战斗的时候。要是一直悠哉的话就不好了。)
贝亚特莉切摇着头。虽然对不起留守在魔法离宫的女仆悠花她们,不过看这架势可能还要待上好一阵子。
于是。
迷迷糊糊的她,无可奈何地目击到了。
睁着双眼站在墙边睡觉的公主殿下,被白色的影子扣住肩膀,普普通通地消失了。但现在这个并不重要。
“咘、咘……”
仅凭意识【站着】,已经快睡着了的,本应在整理晾干的被子的布布,现在正两手抓着厚厚的被子依偎在上面。
“布、布布!?”
已经不容丝毫犹豫了。既然大声喊他也没有效果的话,能用的手段就十分有限了。
贝亚特莉切脑袋中浮现出究极的选项。
・布布很可爱。所以绝对不能踢飞他。
・踢飞。这是为了他好。
体感时间轻松超越了相对论的极限。在无限延长的一瞬间中进行了要流鼻血程度的思考。贝亚特莉切想破了头。
但是布布圆圆的大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在眼皮稍稍抬起,就要闭上的一刹那,红色的【剑圣女】做出了决断。
(……抱歉了布布!!)
她咬了咬嘴唇,用挑战【迷宫】的战士的眼神动手了。
具体来说,就是像王牌射手和足球一样。
“咘、咘呜呜呜呜呜!!!???”
磨磨蹭蹭只会徒增痛苦。既然如此不如下手果断点。只要够干脆说不定看起来更有搞笑效果。
这是正确的事。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可爱的布布就要被“纯白女王”抓进小房间里了。
然而。
翻过身来哆哆嗦嗦的布布眼中,浮现出了恐惧的神色。
“贝、贝亚特莉切……布布做了什么坏事吗?你说我改……”
忍耐到了极限。
当场跪下的贝亚特莉切抓住没有尖头的西洋剑状【兵辉】,强行朝腹部刺去。
“唔、唔哦哦哦啊!?对、对对对对对不起布布,我现在就下地狱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咘!贝亚特莉切有点慌过头了。不要死啊。”
说起来,仔细一想她平时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
总之再确认一下现状。
现在这里已经与生死或善恶无关。不管是怎样的存在都会犯困并睡着。撞墙,往背上敷冰,吃超辣食物。各有各的对症疗法。但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就会逐步升级。而且终归会迎来极限的。
是犯困然后睡着呢,还是被同伴袭击后死亡呢。
那个选择都活不下来,终归会迎来毁灭。
(……这算是走投无路了呢。要破局的话。)
当然,方法并不是一个都没有。
打倒“纯白女王”。
结论显而易见,但是具体怎么做却没有头绪。
不过有一点不能搞错。
“这里”不是“那里”。
……虽然可能有些抽象。但这是真理。“纯白女王”在她所处的世界就是绝对的顶点,这点历史已经证明了。是消灭了所有天敌,构筑了适合自己的“体系”吧。但是如果这次再加入各种东西重新洗牌一次的话呢?可以说,将她推上顶点的支撑就会消失。就好比给海中最强的虎鲸或大白鲨喂食杀人水母或大王乌贼。
无法容许的禁忌。
绝无可能的概率。
但是在这里却有。贝亚特莉切不知道,不,就连“纯白女王”也不知道的世界的居民们。
一眼看过去是无法跨越的悬崖峭壁。那么绕到反面进攻如何。说不定会意外地发现平缓的斜坡。
也就是说,
(……为了了解她原本的实力,得找同乡的爱歌问问才行。)
从布布被踢飞的冲击(自己干的)中缓过来的贝亚特莉切思考到。
(对照我所不知道的异形技术,最好能从中找到最强理论的漏洞。不过白色修女那边很麻烦啊。)
总之有了目的就是好事。
只要能向前进、向上爬,人类就会有动力。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上下左右,在毫无标识的宇宙中漂流迷路的状态。
之前大家已经(因为打倒了巨乳改造旗袍的绿娘蓝所有人成了共犯)团结了起来。那就和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进行协商,贝亚特莉切如此判断到。
太天真了。
不管在阵内家中怎么找,都找不到二人的身影。
7(开始后十一小时)
上午十点,电视台的教育节目正播着最能让人犯困的人偶剧。
贝亚特莉切在宽广的茶水间走来走去。她用细长的手指支着下巴,思考着现状。
哪里都找不到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
“……”
能想到的有几个可能性。
第一个不用说,单纯的就是两个人睡着后成为了“纯白女王”的饵食。这种情况无可奈何。
但是除此以外还有种可能性。
(……难道是因为,在耍什么把戏?)
睡着后被消灭了……看上去如此,实际上现在正藏在地板下窥视这边的情况。这样的可能性并不为零。
正如之前所说,这次的事件(?)是淘汰赛。最后只会留下一个胜利者。假如那两个人放弃挑战令人绝望的“纯白女王”,在自己以外的成员全部淘汰之前一直在安全圈等着,进行这样的作战。
因为胜利者只能有一人,最后合谋的两人还是还是要自相残杀的。这也意味着必须要耗到决赛圈。即使是用这个计谋的本人,也可能在一动不动时就这么睡着了。因此作为等待的一方,也需要同伴互相监视。
“……怎么了吗……?”
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贝亚特莉切一跳。
是穿着白绿相间比基尼的少女,爱歌。
白狮虎不在了之后就稀薄了的存在感,在此刻急剧上升。
没错。
为什么贝亚特莉切不是感到安心而是吓一跳。就是因为还有一种可能性。
被卷入这场大赛的,就已经剩下贝亚特莉切、忍、布布,还有爱歌四人。
若是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还潜藏在别处就另当别论,但一个可能性在脑海里浮现。
……幸存者中,谁最理解“纯白女王”那令人绝望的强大?当然,是和“纯白女王”处于同一个世界的某人,不是吗。那家伙和城山恭介是旧识。既然如此,和恭介亲密交谈的爱歌自然也是那个世界的居民。
那种人被逼到绝境后会向天敌发起正面挑战吗。倒不如说正因为被逼入绝境,才会想着逃到岔路上去吧。
也就是说。
“难道说,不,不会吧……?”
“……怎么了吗……”
“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说不定是最后的关键哦?明明只要我们联合,现场聚集了‘纯白女王’所不知道的存在的话,现在就能反将一军了……!!”
“……拜托你有条理说清楚……”
从屈服于“纯白女王”的爱歌的世界取得的情报,无论积累多少也不会成为力量。
虽然小忍也是异世界居民,但不指望他一个六岁小孩发挥什么战斗力。
贝亚特莉切和布布也来自于同一个世界,不会突然出现什么超出正常范围的化学反应。
也就是怎么说呢?
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拜为了自己幸存而暗算两人的爱歌所赐,状况已经陷入了不可挽回的绝境吗……!?把布布,还有他朋友六岁的忍都一脸无所谓地卷入吗……。
已经不用多问了。
不能让这种危险人物接近布布和小忍。
“你出生在什么鬼世界啊,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贝亚特莉切因惊讶而产生的大脑空白,如今已经全部被愤怒填满了。她在大赛初期也曾偷袭了阿梅丽娜,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现在状况不同。是继续大逃杀,还是齐心合力跨越困难。既然条件已经发生变化,就没有必要变回一开始那样。
不,爱歌从来就没变过。
她从始至终,就没打算与“纯白女王”为敌。
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拔出西洋剑型的【兵辉】。如果不用采取装备形式的【魔法】,也就是【比率】系的数值进行补正的话,一挥刀可能连骨头都会炭化,但现在没空在意。
现在刻不容缓。
让这个人形风险聚集体,尽可能远离布布和忍的身边。
“【钢流 Metal Jet】!”
在胸前立起剑的红色【剑圣女】吼道,她的周围浮现出许多灼热的闪耀光球。只要一下指令,它们就能以将一公里外的坦克干碎的势头发射出去。
一共八根。像是激光一样的死亡射线。如果不小心打到同伴的后脑勺就糟糕了,然而现在敌人就在正对面,泳装少女毫无反抗手段。
本该如此。
然而。
“什……!?”
瞠目结舌的是使出浑身解数的一击的贝亚特莉切。
被扭曲了。
从各个方向准确狙击爱歌的橘色光线。在毫无防备的比基尼少女前大幅度弯折,朝其他方向飞去。
Metal Jet是能将数十厘米到一米厚的坦克从侧面击穿,攻击距离达数公里的【魔法】。普通的防御手段肯定挡不住。
攻击已经结束,贝亚特莉切在脑子里拼命琢磨着刚刚记下来的场面。
(……?)
她看到了,爱歌在被击中前的一瞬间做了什么。构筑了透明的盾牌,也并非如此。好像是把一个鸡蛋似的东西砸到了自己脚边。
(手榴弹?但和普通的不一样。那是为了撒什么吗?)
“确实……”
咻,与风声一同,爱歌开口了。注意到时,爱歌手里已经拿着一根一米五长的奇怪棍子。不,那不是用来击打的武器。只说质感的话,简直就是用香草和薄荷来区分颜色的拐杖糖。
“……确实,现在我的依代白狮虎不在。拜此所赐就连最弱的‘始祖系列’也没办法召唤。这就是真相……”
糟糕,贝亚特莉切强行提高了自己本能的警戒心。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本以为她是以伙伴的面孔接近然后背后偷袭打倒的,但有可能并非如此。
她可能有着能连发出声音的空闲都没有就从正面瞬杀两人的什么……
“呼!!”
贝亚特莉切短短地吐了口气,再次挥舞起西洋剑型的【兵辉】。对手有与【魔法】相似的力量,并明确与自己为敌。而她要保护布布和忍。知道这些就足够了。虽然惊讶但没有理由掉以轻心。
那家伙最在乎的是她自己,但贝亚特莉切在乎的还有自己以外的人。
“【炎放 Fire Throw】!!”
顺着剑的轨迹,以从世界的裂缝中喷出铁水的气势。一口气撒上橙色的业火。和刚才的点不同,这次是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但是,鲜血印记本就是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众神,将其力量与存在以适合人类的形式进行收纳的东西……”
“啧。”
“……在这人工灵场中,区区人类程度的奇术要夺走简直轻而易举……”
爱歌转着手中薄荷香草的拐杖糖。
仅仅如此。
仅仅如此,扑面而来的火焰就像澡堂里的排水沟的水一样聚在一起。
到了这个地步,贝亚特莉切的记忆总算和现状接上了。爱歌把手手榴弹似的东西扔到脚边展开了特殊的力场,然后把手向虚空一挥。不知是闪闪发光的砂糖还是什么。在那一瞬间熔化、扭曲,形成一根杖。
手持魔法杖的召唤师喃喃自语。
“……还你……”
“咕!?”
前端聚集着火焰的杖,被随手一挥。
紧接着就朝贝亚特莉切放出了巨大的火焰。【火焰抗性】100%。要不是可以无效化火焰的伤害那肯定就炭化了。不止她,连同背后的布布和忍一起。
但是这还没结束。
火焰熄灭。不,是被割裂了。借来的火焰令人目眩。手持拐杖糖穿着比基尼的爱歌轻易地到了自己跟前。
这一瞬间,要是用生硬的反击或大点的飞行武器反而会要了自己的命。
“溶、【溶断 Melt Cutting】!!”
西洋剑的刃染上橘红。轻轻一砍就能切开巨大金库门的灼热刀刃,朝着难以躲开的身体部分砍去。
爱歌没有躲。
并不是她体术有多厉害。香草薄荷拐杖糖现在在与格挡完全无关的地方。虽然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击,但爱歌肚子上没有半点伤痕。
理由很清楚。
贝亚特莉切的西洋剑,说到底也是那种样子的【魔法】装置。它本身并不是锋利的刀刃,锋利也是靠【魔法】产生的。
也就是说只要【魔法】被吸收就没有用了。就算打中爱歌的肚子也是。
而且,这不是单纯的消失。而是被夺走操纵权。能切开大金库的锋利,如今就在爱歌手中。
(……不过既然是自己放出的火焰的话,就能用自己的抗性扛着……!!)
现实比思考来得更快。
拐杖糖紧接着挥了过来。
然而与贝亚特莉切用的属性完全相反。从极近距离射来了散弹枪般的大量冰锥。
“什……”
(以能量的形式吸收,转换为【属性】不同的其他【魔法】!?)
这当然是【火焰抗性】以外的攻击。不能全部无效化,攻击就这样直接击中了胸部到腹部的部分。
“噶哈啊!?”
轻装的铠甲上蹦出火花。陷入呼吸困难的她向后退了两步。爱歌没有强行追上去。看上去也不是因为她充满余裕。恐怕对不擅长近身战的她来说,这种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刚好。
比起受到的伤害,贝亚特莉切更在意自己反而被【魔法】打倒这件事。将她拖入自己的主场,却被当做棋子般愚弄。肯定是会受到冲击的。
(……“纯白女王”也罢自称什么都可以召唤出来的召唤师也罢,这帮家伙生活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情况。到底杀伐到什么程度才会出现这种技术!?)
咬着牙的贝亚特莉切最为在意的,就是那个【魔法】。做出指令就可以释放的【魔法】,以及身上的轻装铠甲。要是这些被夺走,她就会变回可以被普通的剑夺取性命的普通少女。
只要【魔法】会被夺走就无计可施。被夺走超常力量的贝亚特莉切赢不了可以继续使用超常力量的爱歌。
显然不过的事实。
但是这样就行了吗?就能接受吗?在毫无意义的争斗后,幸存者们总算团结一致时,却横插一脚,让状况更加恶化,还打算把布布和小忍都扔进火坑的爱歌。可能这是合理且效率且压倒性的正确吧,因为这种正确才导致了现在这种状况吗。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自己也不算是圣人君子。但是事已至此,贝亚特莉切已经不会重复在开局时犯下的蠢事。但是爱歌却这么做了。而且是波澜不惊地做了。必须得咬住她不放。
虽然贝亚特莉切在追求不可能的东西,但是,正因如此。她脑子里闪过一丝小小的可能性。
没错。
说到底普通的人类根本用不了【魔法】。那么,为了学习那个【魔法】需要怎么做呢?
另一方面,对爱歌来说这个状况也实在不有趣。再怎么说她也是召唤师。虽说唬住了敌人,但在本来只有十分钟的人工灵场中,通常会借用依代的肉体召唤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被召物”。随心所欲地使用超常现象这种事,只有魔导师那种异形才做得到。
打持久战会露出破绽,但是也不想随随便便就突击。刚刚的突击是拼了老命的。如果不急着短期决战,就没必要背这个风险。
(……真是的,所以我才讨厌“外面”啊。我不知道的状况太多了……)
家里蹲在心中发着牢骚,不过时间不会因此停下来。
实际上,爱歌也没有极端的攻击手段。她能做的事只有,
(……就算鲁莽也要踏出安全圈,给对手施加压力,让她乱放【魔法】。把那个夺来,再转换成不知为何无效的火焰以外的形式进行攻击。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存在着虽然理解但是无法避开的东西。就好像面前有棒球飞过来,谁都会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下吧。就算是大货车来了,即使明白自己挡不住。无关合理和效率,身体也会下意识地行动。
话虽如此,看上去对【魔法】无敌的爱歌也并非完美无缺。她和贝亚特莉切不一样,没有让全身免疫火元素的效果,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烧成炭、可怕的是,也不能因此小心翼翼。不过不专心致志去挑战对手,脚会颤抖,只会迎来死亡这一条结局。
想象一下在高处走钢丝可能更容易理解,在这种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还要追求最好的表演,意识到自己的兴奋或恐惧只会变成阻碍。实际上想要以平常的心跳数来走钢丝的话,除了原本的个性还需要经验。能做到这点的人,就算从新人的领域往外踏出了一步。
爱歌就做得到。
所以她没有踌躇,她用和家里蹲上网时差不多的心跳数,再次踏入了与死亡相伴的战场。
可以肉身使用超常力量的人类想想就决定可怕,但是,正因如此。只要对手依赖【魔法】那就玩完了。就算从外部直接打击效果不理想,下次只要用毒或电就能撂倒她。因为已经试了两次,所以应该做的事情和要点都掌握了。
既然这样的话,就没必要自己告诉贝亚特莉切回避方法。哪怕给点提示,都会增加被破解的风险。
因此,爱歌还有一个,无法被称为策略的保险。
(……别小瞧了家里蹲的熬夜能力啊……)
说到底爱歌是和狮子与白虎交配所生的白狮虎,这种自然界不存在的猛兽生活在一起,还把它当沙发的少女。而猫科猛兽一天二十小时都在小睡。不论多么信赖彼此,一不小心睡迷糊了还是可能会被袭击。这在马戏团这是常识。毕竟不是犬科那种可以训练的动物。
因此她比谁都明白如何激起睡意。有时候还会通过诱导狮虎的感情和意识,让其陷入睡眠阻止它的行动。
也就是说。
(……这里是睡着就会死的异空间……)
她用指尖摸着香草薄荷拐杖糖。
(……靠近那个女王只会让人感到寒意,只要我想就能从外部诱导别人睡着。要是能用超常之力打倒再好不过,实在不行也可以用甜味和视觉效果,她疲惫的意识会慢慢吸收这些,然后集中爆发。从疲惫切换到兴奋状态的你,比你自己想象中更容易犯困。在激烈的消耗中,砂糖的甜味会慢慢渗入其中吧。虽然不希望变成持久战,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本命和保险两阶段封杀你……!)
为了攻击而踏入险境。
通过这个行为让自己意识清醒,爱歌冷静地确认着目的。
(……必须要在这里打败……)
爱歌握好了自己手中拐杖糖一样的鲜血印记。
(……打败她,取回属于我的平稳的生活……)
但是,然而。
下一个瞬间。
噶钪!!
鲜血印记弯得和弓一样,向上方弹去。
贝亚特莉切看到了,原本如同铜墙铁壁般的爱歌那难以置信的眼神。
也难怪。
因为这和贝亚特莉切一瞬间前的动作完全不同。把爱歌的拐杖糖弹飞的,不是【魔法】。而且贝亚特莉切的武器不止这些。
“说到底你觉得我们是怎么学会【魔法】的?”
“……啧……”
爱歌慌忙挥舞拐杖糖,似乎是想和贝亚特莉切拉开距离,但是已经迟了。召唤师爱歌擅长用超常之力,但是近身战她就不太行了。西洋剑的横扫直接打到了爱歌的拐杖糖。
“我们前往异世界,将无法直接吸纳的异世界的【经验值】,用机械变换为我们可以理解的形式。通过吃料理学习跳舞,用唱歌跑完马拉松。但其中最厉害的应该是【魔法】这种不存在的技术。”
不过,贝亚特莉切喃喃道。
“……要追求原本的意义的话,其实没有拘泥于【魔法】的必要。如果把在阵内邸这个异世界获得的【经验值】全部分配到其他地方的话,几年都学不会的技术也可以用一根手指轻松掌握。就比如说。”
将爱歌的拐杖糖弹飞的东西。
其正体为,
“赤手空拳的格斗技,如何呢?”
啪啪!!弹开的声音连续响起。
就如刚才所说,爱歌不擅长用不了超常之力的近身战。她跟不上在一个领域瞬间达到极致的贝亚特莉切。有时是厚厚的笼手,有时是靴子,有时是像指虎一样握着的西洋剑护手。每次受到钝器的连击,拐杖糖都被打得越来越远。不对,这不断提高的技术迟早会超越“瘦身暗器”绿娘蓝,要应付不过来了。
香草和薄荷味令人联想到那根拐杖糖,但实际上是撒了什么吧,贝亚特莉切虽然嗅到了甜甜的味道,但只要对拥有【火焰抗性】100%的自己本人进行高温处理就不会发挥作用了。实际上毒气弹和生物兵器的处理方法就是用凝固汽油弹轰炸。
既然如此,它就失去了发挥作用的机会,本体也被打飞到很远了。
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
贝亚特莉切有的可“不只是”格斗技。既然对手没法再用那根拐杖糖,就等于是毫无防备的状态,用其他手段也能攻击。
也就是【魔法】。
“【冲压 Shock Wave】。”
“!?”
轻轻念出的单词,让爱歌的眼神中总算染上了恐惧的神色。
然后,穿着泳装的她的腹部被与爆炸和闪光一同出现的强大压力直击。
被释放的并非火焰或热量,而是爆炸的冲击波。
但那威力足以把锁住的钢门打到变形,将锁本身破坏。正面沐浴在名为火药的万能钥匙下,比格斗家的一脚更强威力。
被轰飞的爱歌栽倒在地,香草薄荷拐杖糖也脱了手。贝亚特莉切总算觉得事情告一段落了。
倒地的爱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可能是因为意识已经忽明忽暗了,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恶……”
因为断断续续很难听清。
那个声音化作一个词。
“……你这恶、魔……”
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紧接着,贝亚特莉切身后穿过了什么白色的东西。是一块长长的丝带团。它捆住因为腹部被攻击失去意识的爱歌,像钓鱼一样拉起那纤细的身体。就这么从贝亚特莉切头上拉走了。
“……”
她在。
现在,统帅白色的那个女王,就在贝亚特莉切身后。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头看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知道的话可能会后悔。她握着西洋剑型的【兵辉】,感受到指尖的颤抖。
刚刚的爱歌,怎么了?
为什么刚刚看着这边,说是自己是恶魔。
『……怎么了吗……?』
『……拜托你有条理说清楚……』
这些说不定,只是单纯的疑问句。如果她也不知道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是怎么完蛋的话。
那么贝亚特莉切就是站在保护“纯白女王”的立场上进行的战斗了。因为爱歌与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的消失无关。结果她们并没有在背后谋划什么阴谋,难道只是偶然间与“纯白女王”偶然相遇,或者是因为输给了睡意才被淘汰的吗。
若真如此爱歌就是受了冤罪。
虽然这也是个大问题,但贝亚特莉切此时面临着更严重的事态。
那个白色飞来的方向。
身后。
那里刚刚为止有谁在吗?“纯白女王”站在那里,她是怎么知道的?
爱歌刚刚说的话。
她打倒自己也想要做的事,如果她是想阻止贝亚特莉切背后发生的“那个”呢?
阻止她的行动,容许“那个”发生,最后被叫做恶魔。这些证据都指向一处……。
“布、布……?”
她叫了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忍受不了这种沉默,贝亚特莉切明知危险还是回过头去。一秒也等不下去离开,必须要确认他们是否平安。
于是。
在那里的是。
布偶一样的布布不在那里,他的朋友小忍也不在。站在庭院中的只有一人。
白。
8(开始后十一小时三十分钟)
布偶一样的布布和小忍,谁都不在。即使求助于阵内家的普通人,事态也不会好转吧。
贝亚特莉切只能独自一人面对“纯白女王”。
绝对无法打倒的对手。不触怒她保住小命就已经很好了,随意的挑拨只会缩短寿命。那是像压倒性的天灾,淹没全大陆的洪水和使全球进入冰河期的小行星般不吉的存在。
“……啧。”
情不自禁地咬了咬牙。对爱歌用了在阵内邸取得的【经验值】着实浪费。这下就没有办法学习到新的【魔法】了。而且,存不存在能伤到君临于此的女王的【魔法】都是个谜,
“哎呀。”
以久违的感觉玩弄着被褥的“纯白女王”,用像是看到了路边杂草的感觉朝这里看了过来。看来贝亚特莉切能幸存到最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个偶然罢了。只是因为她恰巧在灾难的死角而已。因此这绝不是她靠自己的力量可以克服的事。
“那边那位,您知道兄长大人去了哪里吗?”
“……”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贝亚特莉切脑内浮现出数个选项,然后选了其中一项。
“……昨天晚上。被睡迷糊的你带走了。带到不开的房间。”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我真是的!不小心让男神看到自己的睡相了呢,真是丢人。”
女王呵呵笑着,但也只是如此而已。并没有突然冲过来什么的。放着不管的话可能会直接走掉。
可能只是个偶然,贝亚特莉切成了幸存到最后的参加者。不过,“纯白女王”根本没把贝亚特莉切放在眼里。不,说到底她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呢。
她毫不大意地架起西洋剑型的【兵辉】,然而,她对这份不安产生了恐惧。就像至今为止所积累下的一切被否定了一样的恐惧。
说起来就连和她同属一个世界的爱歌都能操纵贝亚特莉切的【魔法】。如果是比神明更深层次的存在的话,到底会使出什么犯规技能呢?对手的实在太过未知,令人恐惧。这不是像被菜刀捅那样已知的恐怖。而是像看不见底的古井那样未知的恐怖。
为了让声音不颤抖,贝亚特莉切慢慢地编织着话语。
“……不开始、吗?”
“没有理由。”
和【剑圣女】不同,一点不拘谨,只是自然地用慢吞吞的语调的女王开口道。
“只是想和兄长大人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而已,就顺势利用了幼子的游戏规则,现在兄长大人都不在了,幸存者也就剩下一名了,游戏该结束了吧。可喜可贺。这次的熬夜王大赛的优胜者是贝亚特莉切选手。啪啪啪啪啪。……然后呢?你还要继续窥视地狱深处吗?明知如此???”
一瞬间。
仅仅一瞬间,贝亚特莉切想选择轻松的那条路。这无法否定。
“……不用你说。”
但是她停下了。
使出浑身的力量,【剑圣女】支撑着自己的心灵。
“我这边可是还有战斗的理由啊!其他人在哪。刚刚还在这里笑着的布布呢!?”
“哎呀。”
玩弄着不知道主人是谁的被褥,“纯白女王”慢慢地歪了歪头。
然后她说道。
“你还特意打听这个啊,真是恶趣味。”
“……!!!???”
就好像指着深山中,埋着某物的地方一样,这次贝亚特莉切真的整个人沸腾了。
轰!贝亚特莉切让周围响起氧气被火焰吞噬的声音,但是女王的模样却毫无变化。地上点燃的篝火,处理不好可能会变成山火。但是照耀着地表的太阳不会因此有丝毫变化。
“第一点。虽然是为了与最爱的兄长大人游戏,才借用了幼子的游戏规则,不过还是能授予留到最后的你名为情报的奖赏。”
“……?”
“打倒我是没关系,你之后该怎么办呢。具体来说,你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就是这么回事。”
袭击而来的和单纯的恐惧完全不同。
就好像在广阔的宇宙中,在船外活动时被慢慢切断了救生索一样,压倒性的孤独感。
“纯白女王”竖起食指闭上单眼。
“然后,就该说到第二点了,也是接着刚刚的话题。你消失的朋友们,具体来说是去了哪里呢。哎呀哎呀,总不会是直接被埋进在不打开的房间的墙里了吧?”
“……难道说。”
“我没有刻意针对你。但你有针对我的理由。阵内邸那间不打开的房间。我就是守卫门后那扭曲的异空间的门卫。要这么说,只有在我打开门,往里面拉人时,不打开的房间才会作为不打开的房间而运转。”
也·就·是·说,“纯白女王”柔软的嘴唇夸耀般动着。
宣告道。
“想回去的话,只有被我丢进不打开的房间这一个方法。就是这么回事哦☆。”
连能咽下去的唾沫都没有,贝亚特莉切的喉咙完全干涸了。
这是究极的二选一。
“纯白女王”当然有在撒谎的可能性。不如说,撒谎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就好像正体不明的男人在桌上放着手枪,说这是可以通向自由的梦世界的护照,那么枪口对着自己扣动扳机吧。做不到的。肯定做不到的。这么露骨的谎言傻子才信。
但是话说回来,打倒“纯白女王”后怎么回去确实悬而未决。
再说,在这种状况下打败“纯白女王”,从这个阶段开始就是不可能通关的了。
“你能选的选项有三个。”
“纯白女王”喃喃道。
“和强大的带路人起冲突后落花流水,亲手杀掉强大的带路人后永远迷失在这个世界,或者跟着强大的带路人走。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世界,你也没有特地闹事的理由对吧?”
在实际干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是最糟糕的解谜,但对贝亚朵莉切来说是唯一的光明。
“……那么,你有什么必要袭击原本就在这个世界的座敷童子和阵内忍呢。”
“哎呀。”
“如果全员都回去了,那应该还有两人留在这里。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你的话有漏洞。”
轻挥西洋剑型的【兵辉】,摆好架势,贝亚特莉切说道。
“……那么我就选第四项。‘打倒强大的带路人,让她把方法吐出来’!”
9(开始后十一小时四十分钟)
发出了宣战布告。
但是贝亚特莉切这边几乎没有手牌。虽然她是掌握了一万四千种火焰系【魔法】的【剑圣女】。但这种东西就算怎么组合也没法伤到那个白色灾厄半点。和爱歌那时候不同,并不是用小聪明偏离【魔法】。而是会被单纯的耐久力弹开。
所有展开都很蛋疼。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祝福女王似的。明明要是大家从一开始就联合起来,将多个世界的秘技集合说不定有伤到“纯白女王”的可能性。而且笑不出来的是,率先破坏联盟的人中也包含贝亚特莉切自己。她在开局和最后干了两次。所以也没资格怨别人。
而且。
仔细一想,除了“纯白女王”所爱的城山恭介以外,她在其他杂鱼身上花的心思加起来还不到一秒。
嘶噗!!!!!!
毫不留情贯穿红色【剑圣女】胸口的,是那美丽而恐怖的纤细指尖。
一击。
贝亚特莉切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用了复数【比率】系……装备形态的【魔法】进行的强化被贯穿了。再说明明是从正面以最短距离接近的却一点都没看见。明明胸部都被贯穿了,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的理由。没错,这场战斗已经偏离了正常。异常。就是女王本身,如果有人能与这种存在正面冲突,那么那个人也一定完全坏掉了。
但即便如此也没松开手中的西洋剑,自己都快笑出来了。
但是,不管体感世界有多疯狂,现实的时间都毫不留情地前进。在胸口被贯穿的现在,贝亚特莉切可能只能活数十秒不到了吧。已经不可逆转。如果“纯白女王”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就会被丢进不打开的房间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如果是谎言她就死定了。不,胸口都被贯穿了回去也没救了吧。不管怎样,逃到“纯白女王”手不能及的地方,击伤她,报一箭之仇这些她都做不到了。
没有能用的【魔法】。
也没有能分配的【经验值】。
没能救布布和大家,自己就这么无能为力地被干掉了。
真的吗?
贝亚特莉切,你现在不是已经得到谁也拿不到的特别的经验了吗?
比如说。
人的死,每个人都会迎来。但是能有效利用那一瞬间得到的经验的人是极少的。
比如说。
“纯白女王”的影响虽然波及全世界,但是直接与其交手的人少之又少。
就是这些事情。
就算败北,就算死亡。就算那是来自最强最恶的强敌的游戏般的攻击。
那可是。
如此强烈,可以分配到任何事情上,难道不是最究极的【经验值】吗。
“……啊……”
连吐血都忘记,胸口被贯穿,贝亚特莉切浑浊的眼瞳中再次涌现出力量。
说不定做得到。
被不被打倒都很可疑。如果“纯白女王”撒了谎就完蛋了。但是,如果女王没有注意到,甚至是故意在对贝亚特莉切撒谎的话呢。而且若是那种技术真的“存在”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那个,并不是贝亚特莉切所知的【魔法】。别的世界的技术体系。打个比方,就像是长大后还记得独轮车怎么骑,但是对中间开始学的人来说很难。
那是现在没关系。
不管有怎样的奥秘也都算作同一个种类。“被‘纯白女王’亲手杀害”这个头奖的经验值庞大如山,现在不管是怎样的技术都可以在一瞬间学会。
然后。
濒死的贝亚特莉切在最后的最后手所伸向的那个技术是。
“……我、相信哦。”
“嗯?”
“相信可怕的邪恶敌人的你那份邪恶的强大,相信这一切皆有。”
阵内邸那间不打开的房间。
现在化为异空间的大门的那个房间的,管理者权限。
轰!
出现了强大的压力。形成了能看见的风。发生源在阵内邸内部,秘密的房间。
“……哎呀。”
“纯白女王”把纤细的手臂从可怜的供品胸口中拔了出来,随意地把她丢了出去。有本应消失的人的气息。而且还是数个。那些不顾受伤也向着这里靠近的人中,一定有那个女王所在意的人吧。仅是这点就能让她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在最后的最后做到了呢。满足了我的愿望,干的不错呢。”
就如贝亚特莉切所想的,现在这里有数个世界的秘技。而且,能将这些集合起来利用的头脑和肉体也在此。
“纯白女王”在一个世界或许是最强,但是在今天这个瞬间就难说了。
而且,“纯白女王”满脑子只有与所爱之人的再会。其他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这次是只要睡觉就会死的世界。”
那是一副在思考给单相思的对象做什么便当的少女的表情,
“抱紧他唱摇篮曲应该也是不错的攻击啊。呀☆果然奉陪幼子的游戏真是太正确了……!!”
然后激斗的第二幕开幕了。
那可是刺穿自己爱的人,在互杀中沾一身血也会毫不在意地沉浸在幸福中的“纯白女王”。既然如此,她肯定也会充分享受现在这个瞬间吧。
10(开始后十二小时)
专职回复的【白魔女】菲莉尼昂的回复药意外的什么都能治。这么说来,被狙击枪打穿胸部的时候,好像也有委托她回复强行突破枪林弹雨过……?
“不是哦贝亚特莉切,才没有那么乐观呢。那可是连历史的改变都不容许的女王的一击哦。这次只是正好有针对这种症状的超稀有【调和】素材而已。”
眼镜娘开始说起令人不安的事情。
“不过真没想到,那种东西也可以用来回复。就好像用杜松子酒的要领做伏特加一样吗。”
……话说这家伙在现实里是大学生来着,贝亚特莉切慢了一拍想起来。对【剑圣女】来说这比喻没什么实感。要是用草莓牛奶和抹茶牛奶作比喻就好了。
“喂奶牛,你到底让我喝了什么?”
她慌慌张张起身,发现这里并不是明明从没来过,却不可思议地令人感到怀念的阵内邸。而是习以为常的异世界古朗兹尼尔的平原。
(……回来了、啊。)
菲莉尼昂用了一般来说绝对无法入手的材料做了回复药,拜此所赐贝亚特莉切填上了胸口被开的洞保住了命。看上去已经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了。
但是。
这样的话。
“……我们、赢了吗?”
她战战兢兢地问道,熟悉的菲莉尼昂轻轻笑了笑。用常识一想就知道。面对那个女王,就算求饶也不会有被放走的选项。既然能活着回来,肯定是用力量和技巧强行达成了并非她意愿的结局。
“可能性有两个。”
不过,菲莉尼昂却没有明说。她故意绕了远路。就好像在嘲笑害怕的贝亚朵莉切一样说道。
“第一种,我们当然是集结了智慧与力量击退了‘纯白女王’,夺回了回复药的素材。”
那么,还有一种。
【白魔女】菲莉尼昂的话语中掺杂了些许恶意。她用的口气,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然后,白色说道。
“第二种,所有人被打倒后陷入了美梦里。那么,你认为哪种才是现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