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方香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身体轻颤起来,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吕曼。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吕曼脸上勾勒着讥讽,似笑非笑,而后装作好心好意的模样,“香香,我知道你倔强,可你也得想想你奶奶啊。”
“方香,我就实话和你说吧。”卢北松开了方香的手,抱着肩膀,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没有我的允许,整个县城没有人敢给你工作,如果你不想辍学,不想让你奶奶饿死的话,就乖乖的坐到我身边。我真的喜欢你这只柔弱又倔强的小
猫咪,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哈哈。”
话落,整个包厢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容。
所有年轻男女皆饶有兴致看着卢北表演。
只是……方香的脑海中早已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话。
她脸色煞白,下意识摇着头,两只眼睛以一种无法置信的目光看着吕曼。
相比于卢北的邪恶,吕曼的本来面目让她更加痛苦。
“呵。”
吕曼却是嗤笑一声,声音尖锐刻薄,“你那什么眼神,搞的好像我怎么你了似的,如果不是阿北看上了你,你以为我愿意接近你这个乡巴佬吗,呸,不过是一个小贱人。”
她有一万个理由嫉恨方香。
卢北本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却看上了自己的同桌。
在她看来,方香就是那种不要脸的贱人小三。
她很后悔,非常后悔当初介绍方香和卢北认识。
可吕曼也十分清楚,自己若是离开卢北,就会变得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
所以在卢北坦白之后,她不仅不敢生气,反而帮着卢北打探关于方香的所有一切消息。
甚至,方香在打工时,一次次被无故辞退,也是吕曼出的主意。
所以现在,她仍然是卢北的女朋友,也得到了很多好处。
不过纵是如此,吕曼仍然很不爽,只是不敢表露出来。
而今看到方香脸上的呆滞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所有的怨毒与嫉恨瞬间喷发,一股颤栗般的快感油然而生。
此时此刻,方香彻底懵了。
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一直都把吕曼当作最好的朋友啊。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卢北得意的冷笑,吕曼恶毒的表情,四周一道道戏谑的目光……全都化作一柄柄利剑,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只是一瞬间,方香只感觉整个世界奔溃了,视野中一片灰白。
原来,她一次次被辞退,竟然是卢北在身后搞鬼。
而最好的朋友……却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方香内心深处最后一丝曙光,瞬间熄灭,所有的支离破碎全部化作了黑暗。
眼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眼前恢复一丝色彩,她摇着头,后退着,“小曼,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呵呵呵呵……”
尖锐的笑容,分爱刺耳。
吕曼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充斥着怨毒,“香香,我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只要你让阿北快乐,我们还是好姐妹。”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装清高了,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看,我对你多好,况且,我们女人生来不就是陪男人睡觉吗。”
每次面对方香,吕曼都会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
现在终于可以畅快淋漓发泄出来,舒爽极了。
“方香,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卢北开口说话了,眸子中的欲望越发浓郁,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你会被辍学,你也找不到工作,你的奶奶会饿死。第二,你做我的女人,我每个月给你五万,而且为你在县城买房子,你可以把你奶奶接
来一起住,我会养你一辈子……”
沉默。
继续沉默。
方香双眼无声,眼前一片灰暗。
还有痛。
痛入骨髓的痛。
这种痛让她窒息,无法忍受。
她摇摇欲坠,大口喘息,用力咬着嘴唇,泪眼蒙蒙的双目深深看了一眼吕曼。
然后。
转身就走!
嗯?
看到这一幕,卢北皱起眉头,目光冷厉。
“啪!”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脆响骤然而起。
望去时,方香的脸蛋上浮现清晰的五指印。
出手的,竟然是……吕曼!
她的手还静止在半空,脸上是阴毒的笑,“贱人,给脸不要脸,阿北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装什么贞洁烈女!”
“好了。”
卢北摆摆手,但脸上笑容却狰狞犹如魔鬼,扭头对一个花里胡哨的男孩说道,“小东,拿药出来,给她吃,呵呵,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好嘞。”
男孩早有准备,伸手从兜里摸出一个很小的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十几辆粉红色药丸,淫笑着走来。
“啊……你干什么!”
被深深刺痛的方香下意识后退,红着眼睛撕心裂肺尖叫。
同时想要绕过一旁冲向门口。
然而,她刚跑了两步,那边另外一名男孩却是抬腿一绊。
扑通一声。
猝不及防的方香身形前倾,摔倒了地上。
“哈哈哈……”
四周传来一道道戏谑的笑容。
但方香全然顾不上这些,也不知哪儿来的力量,猛地站起,继续前冲。
又有一个男孩拦在前方,同时伸出邪恶般的双手。
“呀……”
方香不由尖叫,猛地止住脚步,双手护胸,下意识后退。
“贱人!”
之前那名拿药的男孩狰笑一声,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方香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拽。
方香脑袋后仰,发出痛苦的惊呼。
而趁此之际,男孩另一只手中的两粒药丸,猛地向着方香的嘴巴塞去。
然而,就在这时,整个包厢忽地一声轰响骤然而起。
“砰!”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望去。
只见包厢门被人大力踹开。
一名身形修长的青年出现在了门口。
正是夏天。
“放开她!”
他一边走,一边说,声音沙哑,却犹如九天寒冰般阴冷。
方香停止了挣扎。
她转过头,没眼朦胧,呆呆看看着夏天。
仿似幻觉,一片空白。
她只是看着。
甚至不记得夏天是谁。
可是她能感觉到,进来的这个人很愤怒,非常愤怒,那双眼睛中,甚至能够看到冷光在闪动。
甚至,当他出现的一刹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整个包厢的温度仿似将至了冰点。
冷的可怕。也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