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复一件古董,你就捐两件?
我要是修复十件,你就捐二十件?
向南听到闫思远的话后,一下子就愣住了:我随口说说而已,您老就这么容易被忽悠了?
实际上,从看到这些破损严重的古董文物开始,向南就明白了闫思远的心思。
无非就是想让他帮忙,出手修复这里的古书画和古陶瓷罢了。
这对于向南来说,并无不可。
甚至可以说,这本身就是一个大惊喜。
自从上一次和康正勇夜趟“鬼市”,发现里面充斥着无数的经过作旧的工艺品之后,向南就已经开始犯愁了。
古玩店里是不出售破损古董的,他们即便有破损的古董,也会修复保养之后,再摆出来和顾客面对面,以达到利润最大化。
因此,向南想要买破损的古董,就只能到地摊上碰运气。
可这样一来,那就太消耗时间了,而且还不一定碰不到真正的老货。
如果碰不到,那自己下班之后的夜生活怎么办?
岂不是只有手机水果连连看可以玩?
只玩一种游戏,很单调乏味的!
所以,当他看到这一堆破损的古董文物时,心痛之余,又暗自庆幸:
幸好这次老师叫自己一起来,要不然的话,得错过这么多破损的古董!
这些古董中有不少是古书画和古陶瓷,将近有一半的数量,要是都给自己修复的话,起码够自己玩个小半年了!
如果当时闫思远直接开口说,让向南帮忙修复这些破损的古董文物,没准向南一口就答应了。
老师江易鸿是说过小心有坑,可向南哪管得了那么多?
先拿到这批古董的修复权再说,就是明知是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可偏偏闫思远顾及面子不肯直说,还故意说起了难处。
向南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心思,这分明是既想让我给你修复古董,又不想先开口求人,怕掉面子嘛!
于是,他就将计就计,让闫思远将这些古董文物全捐给博物馆好了,博物馆肯定会把它们修复好。
他只是这么一说而已,谁知道闫思远居然同意将这批古董文物捐出去了!
当然,不是捐给博物馆,而是授权给向南,你爱捐谁就捐谁,反正不能据为己有,要么捐给博物馆,要么拿去做慈善。
就算是这样,也把向南给吓得不轻!
这有钱人的世界,普通人是真的看不懂啊!
尤其是他们的脑回路,肯定跟正常人不一样。
这一批古董文物,虽然是破损的,价值比起之前大打折扣,但架不住数量多啊,一百多件呢。
这…这一句话就全都给捐了?
见向南有些发愣,闫思远淡然一笑,说道:“向南,要不,你好好考虑一下?”
臭小子,现在可把你给震住了吧?
当年他就搞来了十几个破瓶烂罐,就把江易鸿给整得大半年都没休息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现在这里可是有五六十件古陶瓷和古书画,向南估计得修好几年吧?
一想到这里,闫思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暗道:
“嗯,还得加一条,必须修复完这些古陶瓷和古书画之后,才能捐出去。”
“这样一来,修复好的那部分古董,我就可以鉴赏好久了。”
这么一想,闫思远就更加得意起来。
想让我捐古董文物,没问题呀,靠你自己的本事来拿!
“不用考虑,我答应您了!”
向南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毫不迟疑地一口应承了下来。
这么一批古董文物,不管是捐给博物馆,还是捐给慈善机构,都是一件好事。
最重要的是,自己还能经手修复那么多的古书画和古陶瓷!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这种好事,傻子才不答应呢。
如果这也算是一个坑,向南希望这种坑越多越好。
如果一定要在这种坑上加一个数量的话,向南希望是…一万个!
向南答应了?
这一回,轮到闫思远有些发愣了,不过他只是愣了001秒,就回过神来了,心中暗赞,这小子,处事果断,有魄力!
他朝向南笑了笑,说道:“行,那我们先下楼,签个捐赠授权书,还要将咱们商量好的条件也给加进去。”
他是个商人,做什么事都喜欢用协议来划分双方的责任和义务,倒不是刻意针对向南,而是一种习惯使然。
哪怕是江易鸿,之前从他这里“抢”走了宋代的金毫建盏碎片,那也是签了修复协议的。
当然,即使修复坏了,闫思远也不会找江易鸿索赔。
签协议,是一种法律约定;不索赔,那就是情谊了。
“好。”
向南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那些古董,问道,“前辈,我可不可以先挑选几件带回去修复?”
闫思远有些好奇地看了向南一眼,缓缓点了点头:“行,你挑几件吧。”
向南见他同意了,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开始飞快地挑选起来。
实际上也没什么可选择的余地,这里的古陶瓷和古书画,基本上都要修复掉,才能够将其他类别的古董文物一起捐出去。
所以,他所谓的挑选,也只是将他目前修复不了的古董,都给排除在外而已。
向南蹲在地上挑挑拣拣,很快就挑了十来件古董,然后将它们和箱子一起,摞成一摞。
闫思远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
这小子胃口挺大啊,一下子挑这么多件,你这是打算一次性带走一年工作量的待修复古董吗?
就在这时,向南已经将那些箱子全都抱在了怀里,扭头对闫思远笑道:“前辈,我挑好了。”
“嗯,好,那就下楼吧。”
闫思远深深地看了向南一眼,等到向南抱着箱子走出去了,他才出了房间锁好了门,慢慢吞吞地下了楼。
向南这个小子,现在看起来,好像有点深不可测啊!
这一次,到底是自己挖了个坑让他跳下去了;还是他挖了个坑,让我跳下去了?
“哎呦,年纪大了,脑子都糊涂了。”
闫思远摇了摇头,心里暗笑,
“管他是谁跳下去了,人生难买老来笑啊,开心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