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园的大门,看上去就像一座巨大的青铜编钟。
整个编钟分为三层,最上层悬挂着7枚一组的小钟,中间一层悬挂着8枚稍大一些的铜钟,和最上面一层小钟不同的是,这些稍大一些的铜钟身上不仅有整齐的铜钮和繁复的纹饰,而且其中有几枚铜钟身上还有纵横交错的焊接痕迹。
在最下面一层,原本应该也是8枚更大一些的铜钟,不过上面只零零散散地挂了四五只铜钟,其中的铜钟身上不仅有焊接痕迹,还有很明显的配补处理的痕迹。
整个青铜编钟大门虽然是现代工艺,但很明显做过做旧处理,一眼看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时代的气息和岁月的痕迹。
这座青铜编钟大门上还没来得及挂牌,但高大巍峨的造型,矗立在黄埔江畔,依然很是显眼,时不时地就有路人在经过时,忍不住好奇,停下脚步来往里面张望,似乎是想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也有些年轻人甚至还拿出手机来拍个照。
“向,这就是你的博物园吗?这大门也太有创意了!”
加利特也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转过头来,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地对向南说道,
“现在,我对博物园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就更有兴趣了!”
向南倒是没有居功,他笑了笑说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我们公司的集体智慧。”
这座青铜编钟大门,他当然是早就知道的,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实物,说实话,还是让他感觉到一些震撼的。
青铜编钟大门和博物园的铁栅栏连成一片,那些铁栅栏上被翠绿色的藤蔓植物缠绕着,上面开着一朵朵白色、粉色和黄色的小花,显得生机勃勃。
“加利特,外面太晒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向南稍稍在门外打量了一番,就转过头来对加利特等人笑了笑,抬脚就往大门里面走去。
加利特早就迫不及待了,见向南已经走过去了,他也连忙跟了上去,宋晴和王依依自然也是跟在了后面。
从编钟大门进去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坐落在平静的碧水湖泊中的白墙灰瓦建筑,湖水中倒映出这一片建筑的影子,在蓝蓝的天空之下,就好像一幅水墨画般不染烟火,仿佛让人看上一眼,燥热的内心也会在瞬息之间安宁下来。
这一片白墙灰瓦建筑和传统建筑并不一致,雪白的墙面高低错落,曲折有致,每隔一段距离都镶嵌有深色的六边形石雕镂空窗,在转角处的墙头上,有雕工精致的飞檐翘角高高耸起,展现着华夏建筑的千年以来的骄傲与自信。
这一片建筑脚下,是如镜子一般明亮的平静湖面,湖面中间零星平铺着几片小型睡莲,一株粉色的莲花傲立在湖面之上,尽情绽放。
“这里面是谁设计的?也太漂亮了。”
加利特对面前的这些美景只是一眼扫过,他看过的美景多了去了,博物园里的这些对于他来说,也只能算看得过去。
他转头看了向南一眼,抬手指了指那湖中的一片建筑,问道,“那里就是主博物馆了吗?”
“对。”
向南点了点头,当初庞仲轩在设计主博物馆时,他也是仔细看过效果图的,可效果图呈现出来的效果,跟现实当中并不是一个概念,以至于向南也忍不住对博物馆产生了一些好奇心,
“咱们去博物馆里面看看吧,我也还没进去看过呢。”
加利特听了这话,也忍不住仔细看了向南几眼,撇了撇嘴说道:“你这个老板做的,也实在是太轻松了点。”
身后的宋晴和王依依听到这评价,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几个人一路走去,沿途看到的尽是高大葱茏的大树,不远处矮小的灌木丛里,一朵朵红的、黄的、粉的、蓝的,各种颜色的花朵竞相开放,时不时地还能看到几只不知名的小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耳边时而响起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仿佛连心底里的那一丝燥意也悄然隐去了。
几个人刚刚走到那一片建筑的大门前,博物馆馆长冯浩伦就迎了出来,他笑着对向南说道:
“老板,天气这么热,您怎么大中午就跑过来了?”
“马上就要举行开园典礼了,我先过来看一看博物馆内部装饰得怎么样了。”
向南笑了笑,又指着加利特对他介绍道,“这位是F国巴里斯收藏大家加利特先生,也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
说着,他又将冯浩伦给加利特介绍了一番。
等到他们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向南才对冯浩伦说道:“冯馆长,加利特这次是专门过来参观的,你对博物馆的情况比较熟悉,就辛苦你给加利特他们解说一下了。”
“好,那就请大家跟我往这边走。”
冯浩伦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往大门里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开始介绍起来,
“咱们博物馆的整体框架有点类似四合院的形式,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正是庭院,大家可以看到,这庭院的装饰是依靠江南园林的风格来布置的,有山有水,体现的是华夏建筑中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
冯浩伦领着加利特等人慢慢往前走,侃侃而谈,加利特和宋晴等人则是跟在后面一边参观着,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
向南倒是像个局外人一样,四处张望了起来,这仿若四合院的四周建筑,实际上并不是主博物馆展厅,而是属于主博物馆附属建筑,主要是用来提供给博物馆工作人员日常办公用的,比如博物馆馆长的办公室就在这一片。
穿过这四合院,是一条横跨湖面之上的木制栈道,栈道的另外一头,才是博物馆主馆,整个博物馆的外形,从上空看下来,呈“X”形,但建筑形态则是采用了华夏传统建筑中的白墙黑瓦,显得古色古香。
从木制栈道走进博物馆内部之后,加利特又一次瞪大了眼睛:
“这建筑,也太精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