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夏天了,而且还是热到让人感觉夸张的夏天。
倾注的阳光轻易贯穿不知是臭氧层还是大气什么的玩意儿,刺痛人的肌肤,湿度增加的空气彷佛像是有高黏性的液体般,缠绕在人身上。光是太阳还没升起的清晨就有这种感觉,要是到了刚过正午的时候,肯定会像在洗蒸汽浴那样吧。
而在这如实反映「THE盛夏!」这种标语的日子——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在大河原家还算不小的庭院里,正飘着开朗轻快的旋律。
那只要是日本人都必定听过的音乐,据说名称是「收音机体操第一号」。
此刻我就像小学生那样,努力做着听说是许久以前由外国保险公司设计的健康体操。请别笑我,我会这样,背后也是有很深的理由。
「一、二☆三、四☆」
至于此刻在我眼前活泼挥动手臂的人,则是不久前才成为我们家成员的机器人少女。
「主人!怎、么样!乐芙、做得、好不好!」
乐芙边用手拨开缠在纤细身躯上的头发,边像是将饲主丢出的球捡回来的小狗般,带着满怀期待的表情对我问道。乐芙说话之所以会有奇怪的节奏,是因为身体配合音乐运动,导致连嘴巴也受到影响的关系。明明是机器人,明明是高性能的说……
「嗯!动作、流畅、多罗!」
虽然我在回话的时候,也一样受到动作影响,和乐芙同样用奇怪的方式说话就是了。
「哇!乐芙、被称赞了!」
乐芙这么说完,便像是一般人类般露出充满光彩的兴奋表情。如果没有那因为阳光而闪闪发亮的头部零件,乐芙这样的反应,几乎会让人忘记她是机器人的事实。
「乐芙,你停下来了。已经换下一个动作了啦。」
在乐芙身边一起做着体操,感觉不太甘愿、一脸不耐的美少女,是住在我隔壁,跟我是青梅竹马的久远遥。尽管小遥不甘愿地这么说,但仍用着彷佛能编成教科书般俐落且标准的动作在一旁示范。只是小遥的每个动作,都让她那比同龄标准要偏大的胸部伴随着长发晃动,因此让我不由自主地栘开视线。
「好、好的!乐芙会立刻跟上的!」
听到指责的乐芙匆忙地重新开始体操,然而乐芙却想用倍速的动作完成要跳过的部分……
「啊哇哇……呀!」
转眼间乐芙的手脚就缠在一块,摔倒在地上。唔~~体操好像还有难度的样子。
「小心点啊,乐芙,这样不行啦,你要更专心才行。收音机体操可是包含所有基本的伸展动作喔,你得要好好学才行。」
「是!乐芙一定会好好学的!」
听到乐芙充满活力的回应,让担任教练在一旁指挥的美女、也就是身为我们机器人机器人社社长的永野明里露出笑容。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释怀。
因为在这种大热天,就只有她吹着用轮椅电源运作的小型电风扇,而且还待在有冷气的车库里发号施令。
为了让跟人类一样拥有学习机能、身为特制机器人的乐芙累积经验值,因此一定要学习所有人小时候都必定经验过的收音机体操。而且还一定要选在夏天清晨,脖子上挂着用来盖章的卡片进行。社长是这么说的。
感受到小遥的不悦,我决定硬着头皮试着向社长进言。
「明里社长,既然这是你的提议,要不要一起跟着来做体操呢?」
「咦~~人家在轮椅上,没法做体操啦~~好好喔~~好羡慕你们能做收音机体操喔~~」
「呃、那个……就算只是上半身也好,稍微动一下好吗?况且社长在学校的时候,不都很正常地参加收音机体操吗,社长根本只是嫌热而已吧!」
明里社长确实是靠着轮椅在支撑她那天生就无法动弹的下半身,就社长本人的说法,她是不幸的美少女。但或许是拜高性能的轮椅之赐,还有社长天生坚强的性格与美貌,加上丰满的巨乳,让社长成为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弱势的存在。实际上,社长根本就是个曾在全校学生面前,只用上半身表演过精湛舞蹈的人,然而现在却只是满脸笑意地在一旁观看。
「咦~~看本气你们弄得满身大汗很有意思的说,而且小遥这样也很性感喔,乐芙也会流汗呢~~真不愧是高性能!」
「呃、我不是要说这个……怎么说……只有社长一个人那么悠哉,感觉在士气上……」
「啊哈哈!但是也已经做完啦!好、那就来收尾罗!机器人机器人社,誓约的姿势!」
听到社长的口令,身为机器人机器人社正规社员的康夫与慎太郎便立刻摆出看似V字般的姿势。只见乐芙也有些手忙脚乱地跟着照做。那是彷佛获得10分满分的体操选手一般,充满自信的姿势。顺带一提,这个动作是明里姊想出来的,就算坐在轮椅上也能摆这个动作,是这个动作的重点。而理所当然的,这也让我家的庭院有股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氛。
「……请问……这是非做不可的动作吗?」
难掩不甘愿态度奉陪我们胡闹的小遥,打破尴尬的沉默问道。
毕竟这是连我都不由得拒绝的姿势,身为学校首屈一指的美少女,又以一板一眼的班长身分而为人所知的小遥,肯定更无法容忍这种姿势了。
「身为学生会书记又是风纪委员、出色的小遥,应该知道早晨的收音机体操是十分有效的运动,并且相当有益健康才对吧?而且这也是为了乐芙好呢!」
「我、我承认那种东西的效果。但是,一大早到别人家里,不经本人同意集合一群人并强迫人做体操,我感觉实在无法接受……」
谢谢你,小遥。你真的把我心里想讲的话说出来了。
「而且让我抱持疑问的并不是收音机体操,是最后的姿势,会长!」
「但是,最后有个完美的收尾,感觉比较舒服吧?」
虽然我不知道完美在哪里,但明里社长似乎很满意的模样。同时社长也不出所料地完全不在乎小遥的异议,我总觉得明里姊只是在找我们寻开心而已。
「那么,日课也结束了,就开始今天的正题吧。慎太郎、康夫,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明里社长这么一说,只见那对全身上下都形成强烈对比的男子二人组,便搬来一个看来像是细长薄板的东西。
个头虽小,但有着可爱脸蛋,被班上选为最适合穿女装的冠军高仓康夫,还有身材高挑的网路废人川森慎太郎,他们两人是我跟小遥的同班同学,也是在我们之前就加入机器人机器人社的社团核心成员……换句话说,就是被明里社长当成手下使唤的可怜人。不过以识趣为信条的两人,对此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就是了。顺带一提,在书面上似乎还有其他几名社员的样子,但从我跟小遥正式入社到现在,一直都只有眼前的这些人在从事社团活动。
说起来,这原本也是从跟我同样是青梅竹马的明里社长,找双亲是著名机器人工学专家,家里拥有包含制作机器人所需器材的车库,并几乎过着独居生活的我帮忙社团活动而开始的孽缘。只不过从前阵子一台人型机器人来到我家里的事件之后,我跟小遥就正式加入机器人机器人社
而从我们入社之后,机器人机器人社就完全将我家的车库私有化。也罢,既然有着要让笨拙机器人乐芙成长的大目标,就某些程度来说,这也算无可奈何的事吧……
其实我从他们三人早上跑来时,就对他们带来的东西感到好奇。
但因为收音机体操的关系,让我完全忘记要问这件事了。
「会长又拿奇怪的东西来了……真让人担心。」
小遥像是要替我说出心里话般这么说道。
「别这么说,不会有问题的啦,这东西很快就能完美装好的。」
装好?
这个词句让我有不祥的感觉。只见他们开始将那板子外的布套除去,装在里面的东西,是块看来有些老旧的木板,而且那块木板上还用相当漂亮的毛笔字,写着「机器人机器人社」。如果问这是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人,十之八九都会回答说是招牌吧。
「就是这样,从今天此刻开始,这里就正式成为我们『机器人机器人社』的活动据点啦!」
哇~~啪啪啪啪。明里社长话一说完,慎太郎跟康夫两人也开心地鼓掌附和。
「喂!等一下!」
在掌握状况之后,我出声制止慎太郎他们。
「你们怎么可以擅自接收我家的车库啊!还有,你们两个也别理所当然的把招牌挂起来!」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这里几乎跟社办差不多了呀。」
「会这么想的只有明里社长而已,况且这种招牌要是被姊姊看到——」
「要是被我看到,会怎样呢?」
「哇、哇啊!勇希姊……」
我话才刚说,本人就突然冒了出来。
今天勇希姊也是一身素面背心搭配白衣,这种跟往常一样的打扮。正因为装扮朴素,那格外显眼的端整容貌,反而更带有一股让他人难以亲近的气氛。
而且这名让人感觉相当干练的女性,还是我——大河原本气的亲姊姊。
「早安,我心爱的弟弟。会早起并做收音机体操,真是令人佩服。适度的运动可以帮助头脑清醒,对维持肉体表现也很有效,建议你能持续下去。」
「是、是吗。这么宝贵的意见对我肯定会很有帮助的,不过……为什么你一大早会出现在我家啊!勇希姊!」
我一边自然地移动到让姊姊看不到招牌的位置,一边这么问道。
「本气,让我看你藏在身后的东西。」
但一下就穿帮了。
「这是……」
勇希姊将挡住她视线的我推开,在看见招牌的同时,表情有些微微地变化。
专挑这种时候展现工作效率的慎太郎及康夫,此时招牌也早已牢牢挂上了车库入口旁。
「喔?真令人怀念。」
「啊、没有啦,这只是一点误会!我们很快就会拆下来!……欸?」
咦?怎么勇希姊的反应跟我想像的不一样?
「这是我当初在设立机器人机器人社时做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还留着呢。」
「这是当然的!因为这块招牌就像是机器人机器人社的灵魂嘛!」
明里社长边说边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
「虽然我不太喜欢精神论,但也明白设定象征对组织的好处。」
「那么说,把这间车库当成社办也没问题吗?」
「如果要进行人型机器人的实证实验,自然也会需要用到对应的器材吧。在这方面,这间车库算是最好的选项吧。」
「等等等等!这是我家的车库耶……」
虽然我努力表态拒绝,但勇希姊却毫不在乎地一句「无所谓」就将我打发。这真是令人意外的发展。说起来,我老姊她应该是以完美主义,不讲人情为特征的说……
「太好了!我们机器人机器人社也有社办了!」
「太好了!有绝佳的打混场所了,」
社长也就算了,但我打从心底不想让慎太郎用这个地方。
「勇希学姊,方便的话,那个……可以偶而来指导我们吗!?」
唔哇!傻瓜!康夫那家伙在胡说什么啊!
「我是很想这么做,但我也有自己的研究要做。如果有什么问题,就透过本气跟我联络吧。」
感觉现在不只是出借车库,整个状况似乎还持续朝棘手的方向进展。
变成这样,要老姊听进我的意见,我想是不太可能了。
「请等一下,勇希姊。对于我们这样的未成年人来说,这里的设备出色过头了。这样到最后很可能只是浪费过度的资源,去做些不像样的事情而已。」
就在我完全死心的时候,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小遥这么开口说道。
而且小遥说出的话语是相当合理的道理,真不愧是光靠言语就让无数男生一蹶不振的人。
「本气不是一直都在用吗……没有,没什么。」
在用眼神击退慎太郎不识相的吐槽之后,小遥又再次望向勇希姊。
「嗯……小遥说得有道理。但是用这间车库,当然也不是没有条件。首先是只有在暑假期间才能用这间车库。在暑假结束的时候,如果0系统的成长没有一定的成果,包含车库的使用权在内,连同原型机二式——不,她是叫乐芙吧。就连那个乐芙的处置,我也会重新考虑的。」
「重新考虑的意思是……」
我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再次提到乐芙的进退问题。
「乐芙,又会被改造吗……?」
乐芙带着不安的表情,用手抓着我的袖口。机器人机器人社所有人的视线也自然聚集到勇希姊身上。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并没有说要将她废弃或是更换系统,只是到时我无论如何都得将乐芙送回父亲身边。毕竟原本我跟身为监护人的母亲,所希望的也是看到本气他们的生活获得改善。」
听勇希姊语气平淡地这么说完,大家都松了口气。
以前勇希姊曾断定乐芙是瑕疵品,试图要更换她的系统。
正因为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次事件的始末,所以才会如此关注勇希姊的举止。
知道勇希姊没有弄坏乐芙的打算,让我稍微得以放心。但如果乐芙不能派上用场就得被送回去,这件事也让我多了几分警惕。
「在这个暑假期间,以让乐芙成为足够管用的机器人,在这个课题上获得机器人机器人社的协助也不是坏事。为此使用车库,是在我可以允许的范围。但是,如果乐芙离开之后,这间车库的设备对高中生来说就是多余的。因为里面也有不少危险的东西,所以到时我可能会禁止你们用这间车库来进行社团活动。这点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姊姊平淡且不由分说的语气,如果是不久前的我,可能会觉得有些冰冷;但现在我多少能够明白,这也是姊姊因为担心我才这么说的。
「我明白了,我会展现出不输初代社长的成果的,」
明里社长挺着胸膛这么说道。听社长这么说,我也点头附和。至于小遥脸上则是带着些许不满,但什么都没说。
「乐芙会努力的!乐芙绝对会成为能为主人派上用场的机器人!」
应该是超高性能但却是迷糊女孩的机器人,满脸笑容地对姊姊如此断言。然而姊姊对乐芙这样的反应并没有显露丝毫笑意,只是用冷静的眼神望着乐芙。
「配备学习型电脑0系统的乐芙,跟一般的机器人有根本上的不同。换句话说,根据你们的行动,她的定位产生什么变化都不奇怪,而且是不论好坏——你们务必要牢记这件事。」
勇希姊语重心长地留下这些话后,便转身离去。
而我们也怀抱着警惕,看着勇希姊远去的背影。
晚餐是在乐芙帮忙下,做了放有许多夏季蔬菜的咖哩。
我们家的咖哩为了配合怕辣的小遥,一般都是有些偏甜的口味。虽然我个人喜欢辣到嘴巴会喷火的咖哩,但迎合喜好也是家庭料理的特色。
顺带一提,小遥的咖哩一定会另外摆上里面放有许多浓稠馅料的蛋包饭。当前乐芙的目标,就是要做出能让小遥满意的蛋包饭。
不过今天乐芙仍旧挑战失败,最后由我另外做蛋包饭给小遥吃,看来这项挑战会有相当的难度。
「唔~~吃得好饱喔!还是本气做的蛋包饭最好吃了~~」
将装了满盘子咖哩吃干净的小遥,看来十分满意地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跟小遥白天在大家面前时,是完全相反的模样。那严肃的模范生面孔,现在带着满脸笑容,变成我所熟悉、爱撒娇的青梅竹马。说话的方式也不那么死板,从如此强烈差别,也可看出小遥在他人面前有多么紧绷——她肯定很勉强自己吧。
「那真是太好了,那么点心就不吃了吗?」
「才没有!我要吃!」
这就是所谓的「点心是装在另一个胃里」吧。我也早知道会这样,所以冰箱里早已准备了草莓。
我将装了点心的容器端到躺在沙发上的小遥面前。
「本气本气,坐这里!」
小遥不知为何催促我坐到沙发上。当我照着小遥说的坐到她旁边之后,小遥便将脑袋放到我的腿上。这就是所谓的那个吧。
「膝枕~~☆本气的膝枕~~☆」
小遥仰头看着我开心唱起歌的模样,跟小时候相比一点都没变。
「小遥,你不屹点心了吗?」
「喂我吃~」
「你也太会撒娇了……」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将草莓送到小遥嘴边。
「呵呵呵~~好~~幸~~福~~喔~~☆本气好体贴喔~~啊~~」
小遥张口连我的手指一起含进嘴里。拜托,可别连手指一起咬啊。
我已经很习惯小遥爱撒娇的个性了。不能习惯的是行动明明跟小孩一样,但她已经成长到拥有一副出色女性身材的事实。这跟小时候两人不分性别时能一起打滚的时候不一样。女生的香味跟柔嫩的肌肤,还有就算躺着也持续主张自己存在的丰满胸部。不对不对不对,小遥对我来说是像妹妹一样的人,我怎么可以在这时乱想呢!
「唔~~真好吃~~」
小遥含着草莓的嘴唇形成漂亮的粉红色,在小遥的唇上能看见湿润的淡红莓汁……不行!感觉再看下去就不妙了。
比起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我是最让小遥感到亲近,并能让她撒娇的对象。正因为如此,我也抱着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小遥的想法。身为小遥唯一亲人的我,怎么可以对小遥抱持欲望呢。
「呃~~我想去洗碗盘,你也差不多该起来了吧?」
「不~~行~~现在人家在补充能源,那样可是违反小遥3原则的喔!」
我的提议被小遥轻松驳回了。
「等等,根据小遥3原则,小遥不是该听我说的话吗?」
「是这样没错,但从放暑假之后,明里姊姊他们每天都从早上就跑来,我们一点独处的时间都没有嘛。那样的结果,就是本气都没能照顾到小遥。所以,这是本气违反3原则的惩罚喔。明白的话,就继续让人家跟你亲热吧。」
「……别用亲热啦。」
不过小遥说得也有道理,因此我决定暂时顺着小遥的意思。因为在别人面前不可以黏着我的承诺,小遥一直都很努力在遵守。
不过,那个承诺本身也是为了应付我跟小遥一同生活时「不要犯错」的条件,用来牵制希望小遥能自立的勇希姊他们所设想的,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小遥给人传出不好的流言才那么做的……
话说回来,对于从小就失去亲人的小遥来说,我八成就像是哥哥兼弟弟般的存在,同时也是目前她在这世上唯一能拥抱的对象吧。我认为这种程度的撒娇,或许也算是无可奈何的事。小遥躺在我腿上那充满稚气的表情,丝毫看不见平常那超级模范生的影子。
正当我想到这里,忍不住失笑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我们家另一名成员的视线。
「唔~~」
「……乐芙,你干嘛一直盯着看呀?」
「乐芙从很久以前就很好奇,小遥所说的『能源』,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本气能源是和本气感情好的时候就会累积的能源啊。能源满格的时候会很有精神,但是不够的时候,做什么事都会失去干劲喔。小遥的使用说明书上是这样写的,这也是3原则规定在照顾内容中很重要的部分喔。」
小遥仔细地对乐芙如此解释,虽然一点道理都没有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啊!主人,乐芙也想要补充能源!」
「不行!这是小遥的!」
「只有小遥能补充,太不公平了啦!」
乐芙这么说完,便从另一边将我抱住。拜托,你们也考虑一下我的立场好吗?
「哇……就跟小遥说得一样。和主人贴在一起,就感觉好温暖好舒服喔~~」
「啊啊!不可以!给我放手!」
「不要。主人的指示优先。主人,乐芙也需要能源对吧?」
「唔唔唔……!」
她们两人就这样将我夹在中间对瞪。或许是受到小遥的影响,感觉乐芙也养成了爱撒娇的个性。这样没问题吗?这种教育方针没错吗?我脑中闪过了勇希姊告诫我们「不论好坏,都看我们如何教育乐芙」的话语。
「本气是小遥的,」
「主人是乐芙的主人!」
我看着自己身上那被从两侧拉扯而完全变形的衬衫,不自觉地露出遥望远方的眼神。究竟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呢?可是,一起跟小遥拉扯我衬衫的乐芙看来也很开心的样子,这让我不禁觉得如果损失的只是一件衬衫倒也不错。
我们的暑假就这样开始了。乐芙是否能待在这个家里,还有我跟小遥是否能继续一起生活,都看这40天左右的成果而定。
想到这里,两人传到我身上的体温也让我绷紧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