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逼近的【破灭】
「骗人……」
瓮星瞪大双眼,她的声音嘶哑又颤抖。
「很可惜地,那是真的。」
站在瓮星面前的光头男性说道。俯视著瓮星的高大男人明显地在嘲笑著少女。
「你也告诉她啊,云璃。」
他巨大的手拍了拍站在旁边身穿丧服的女性。
叫做云璃的女性让没有血色的嘴角上扬,露出讽刺的笑容。
「我们一直以来都协助你复仇,的确你都杀了一些坏蛋。但是啊……那些是对我们来说的坏蛋……换句话说就是碍事者。」
少女露出惊愕的表情呆站在原地,男人继续对著她说。
「我们帮助双亲遭到杀害的你,一直支持著你。但是啊,那是为了让你能够将【破灭】之始源力运用自如……还有冀望你能把对我们来说碍事的对象全部杀光。你知道吗?啊?」
光头男人眼神浮现出疯狂,把牙齿都露了出来。
「而且啊……就是我们喔。」
「……什么意思……」
瓮星的声音颤抖著。
她知道男人打算说出什么,只是不愿相信的想法让她语塞。
「我是说杀了你的双亲的人……!就是我们喔!你这下知道了无趣的真实了呢!明明不知道比较好!」
男人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跟【星】之始源者那种人相处融洽,追求著真实,还真亏你找出了无趣又不该知道的真实!恭喜!恭喜你!啊哈!」
嘴角流出口水的男人还是继续笑著。
「那,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把脸靠近瓮星,用舌头舔了自己的嘴唇,口水又滴了下去。
「你要杀了我……杀了我们吗?我们是你的仇人呢!快杀!来,杀啊!瓮星!」
迅看著整件事的发展。
「瓮星!」
穿著国中制服的他试著抓住瓮星的肩膀。
但是瓮星拍掉了他的手。
仅有一瞬,瓮星和迅的视线交会了。
红色的瞳孔呈现混浊。瓮星用染上憎恨的眼神看了迅一眼后,转往男人他们。
「不对。」
瓮星小声地说著。
她抓起男人靠近她的那张脸,直接朝地面砸下去。
她用鲜血般的红色瞳孔注视著倒在地上的男人。
「我不会杀了你们,反而会让你们活到最后。」
瓮星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
「那是……什么意思?」
「我要终结这个世界本身。」
瓮星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你打算做什么……」
「你们就边后悔扣下扳机,边受到怨恨焚烧,和我一起去死吧。」
瓮星背对著男人他们,还有迅。
「那就是我所希望的破灭。」
这就是《流星事件》的开端。
◆◆◆
咲乐的拳头陷进云璃的肚子里。
那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藉由将人体的身体能力提高到超过极限的【人】之始源力,身体得到强化的咲乐瞬间拉近和云璃的距离,并把右拳朝她挥去。
「啊……」
云璃膝盖颤抖地跪了下去。
「等、等等……」
即使全身痉挛地趴到地上,她还是拚命喊出声来。
「我是……想帮助瓮星……」
俯视著在地上痛苦地咳嗽跟打滚的云璃,咲乐推了一下眼镜。
「……想要,拜托你们,这件事,才出现……」
咲乐转头看向迅,她的表情十分尴尬。
迅走近几乎要昏过去的云璃。
「……不,等一下。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那么说?虽然突然揍人的咲乐也有错。」
咲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她只推了一下根本没有滑落的眼镜。
「没、关系啦……这是赎罪……我所背负的十字架……唔。」
说完,云璃就翻著白眼晕了过去。
迅和咲乐看著对方。
迅说出「嗯」,并咳了一声。
「没错,这是对于罪恶的处罚,那这样就一笔勾销了。」
他试著对晕过去的云璃这么说,但当然没有得到回答。
◆◆◆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小迅的兴趣又更广了,让我有点惊讶呢……」
看著眼前的光景,神那咽下了口水。
地点是两仪院学园的学生会室。
一直都放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收到角落去。
取而代之的是八尾云璃。
她被拘束在椅子上,双手绑在背后,穿著黑色丝袜的脚也和椅子绑在一起。本来就给人瘦小印象的云璃,因为把她绑在椅子上的绳索勒住身体,更加强调了胸部。而且她的眼睛朦上布,自由的部分只有嘴巴。
室内飘著一种难以形容的淫秽气氛。
「原来如此……丧服捆绑吗……你喜欢这样啊。」
「不,我是在警戒始源力,你明明知道吧!?」
迅不自觉地大声起来。
「遮住视线,隔著一些距离,这样一来不管这家伙有什么始源力都能应付。即使有新得到不需接触,只要进入视野就能发挥力量的概念型始源力,封住眼睛就能够阻止。」
「她本来的始源力是【影子】之始源力,只要触碰到就能操控【影子】的触媒型……但是不可能做出具现化之类,以对策来说这样没错。」
说著这些话的咲乐眼神中也没有放松戒心。
「对、对啊。这是在警戒始源力呢。」
神那又再一次注视著云璃。
「捆绑未亡人……」
「你别随便说人家未亡人啦。」
「今生的契约我尚未订下,包覆我的影子阻碍了我,可是,我持续寻求著能伴我走这漫长又昏暗的道路之人。」
「换句话说,你未婚,正在募集结婚对象吗。」
「那又如何?仅知道青春这种过于耀眼的光芒,尚未开花的可能性种子们。我先说好,我没有在羡慕年轻学生喔。」
「总之对不起。」
「那么丧服是?」
神那问道。
「即使是虚伪的,人类的意志是高贵的东西。」
「单纯是兴趣啊。」
「兴趣不行吗!?没关系吧!?每个人都对我说一样的话!」
「不,算了,都好啦。」
迅叹了口气,接著看向来到这间学生会室的数音。
她则是表示「交给你处理吧」并比出了大拇指。
学生会室内以受到捆绑的云璃为中心,除了有绫子和布津乃以外的学生会成员,还有数音她们风纪委员会的成员。
「嘛,丧服跟捆绑现在先别管了,继续进行讨论吧。风纪委员会或许也知道,这名女性是八尾云璃,天地的一员。」
「她原本是追傩的成员,对我们来说是背叛者。」
数音从容地说道。
「我也很清楚喔,八尾云璃所做的事。她跟另一位背叛者刚野大一起创造出【破灭】之始源者,瓮星。他们杀了瓮星的双亲,假装要帮助她复仇,来排除自己的敌人……也就是追傩及八岛的始源者。」
数音像平常那样说话,但她的声音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那时被杀掉的人,实际上很多是让追傩腐败的人,是有那么一点点该感谢的地方……但依然是恶人。」
数音骂完之后把头发拨了起来。
「云璃。《流星事件》之后你跟刚野都躲了起来,当然,如果有人找到你们,你们就得接受刑罚。那么为何你现在要大摇大摆地出现?」
「没错,你说过,你想帮助瓮星。不,在这之前……《流星事件》之后,瓮星人在哪里?还有,你知道那家伙现在的所在地吗?快回答我!你打算对瓮星做什么!」
「小迅,冷静点。」
神那握住迅的手臂。
迅原本忍不住要朝云璃的方向踏出去,在感觉到神那的手后就停下脚步。
迅慢慢地吐气,眼睛瞪著绑在椅子上的云璃。
「这是无法倒流的过错……」
云璃开口说道。
「我来说明《流星事件》那晚的事。话先说在前头,我那时除了自己看见的事情和瓮星看见的事情以外,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也能用普通的方式说话嘛。」
「你也不希望事情变得更复杂吧?我也会看场合啦,还是你是言语迷宫的漂流者?」
「你不太算有在看场合,迷路的人也是你。总之快说吧,用普通的方式就好。」
云璃表示同意后继续说。
「《流星事件》那晚。我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我看到在夜空中坠落的无数流星,以及看见在那之中最炙热最闪耀的流星……瓮星回来了,我就跑到那个地点去了。」
「你那时候在场吗?」
「嗯,当我抵达的时候,那里只剩下【随从】之始源者和《鬼神》,以及你跟瓮星。只是全员都失去意识。我还有看见在远方边战斗边移动的《异形》和《凶剑》。」
迅表情苦涩地思考著。
照他所知道的事情看来,云璃所看见的事情是正确的。那时迅打倒瓮星刚回到地上,就受到想要杀他的《异形》曲辻绫子攻击而昏过去,想要阻止这件事的《凶剑》户冢布津乃和绫子间的战斗波及到咲乐和莎菈,她们也失去了意识。
恢复意识的莎菈夺走【星】之始源力的一小部分,【Massage】之始源力,是在那之后。
「的确是空白的时间,没人看到现场。在那种激战的现场,我想不会有人主动接近,不过……」
迅瞪向朦住眼睛的云璃。
「你是来做什么的?你说跑来是怎么回事?」
「或许你不会相信我,可是我还是要说。我……想要帮助瓮星。」
她丢出这句话。
「瓮星差点要毁灭这个世界,就算你们拯救了世界,她还是会被视为危险而遭到软禁,最惨……甚至会失去性命。即使保住性命,她的力量也会一直受到八岛、追傩……天地以外的人利用。所以我想帮助她。」
「原本利用她的人是你们吧!」
迅不自觉地喊出声来。
「就是你们利用瓮星,才会发生那种事!会被视为危险原因也是你们造成!你说想帮助她?你利用她利用得还不够吗!」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是……」
云璃的脸颊有东西在闪烁,从遮眼布的缝隙流下一道泪痕。
迅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在利用瓮星的过程中,我对那孩子的爱情萌芽。当瓮星知道真实而绝望,要引发《流星事件》时,我才终于发觉……我没有那种资格,也知道为时已晚。即使如此,我还是跟刚野,跟天地分道扬镳,我想要把瓮星从那个地方救走。」
「然后你就带著瓮星逃跑了吗,从我们在的那个地方。」
云璃点头。
「我用【影子】之始源力来藏匿,并离开了那里。从那之后就是都在逃跑……利用追傩时代的技术、知识和关系,到现在为止都一直躲藏著。」
「和曲辻一样啊……」
迅想起从追傩、八岛手中逃走的绫子和布津乃。
绫子也活用追傩时代的知识来藏匿行踪持续逃亡。
「不过,那种状态下,我想你跟瓮星不会处得很好。对瓮星来说你是仇人,是该憎恨的对象。」
「嗯……当然,事情没有那么顺利。只是……瓮星为了利用我而让我活著。而且她不再做出带著世界一起去死那种事情,这全都是多亏有你,伊原迅。」
迅的眉毛稍微动了一下。
「瓮星想要有一天再跟你见上面,这个想法让她活著。你的存在维系了她因为自己犯下的罪而痛苦的生命,你正是……引导瓮星的太阳。」
「我才……不是那么好的人。」
迅的视线从朦著眼的云璃身上移开。
「所以……我打算等到风头一过,就要跟你接触,但是……」
「我失去了【星】之始源力,从始源者的世界消失了……吗。」
「嗯,虽然我还是能找到你在哪里,但瓮星她说『如果失去了力量,那么这样就好』。」
云璃叹了口气。
「在那之后……虽然是一边逃跑,我们两人还是过著普通的生活。我跟瓮星逐渐和解,她还会帮忙做家事。」
她的声音很温柔,似乎是很怀念。
「一直穿丧服跟一直穿礼服,两边的兴趣哪边比较好,我们还为了这个吵过架。」
「感情还真的变很好呢。」
「然后,就在今年四月。我们知道你进入了两仪院学园……回到了始源者的世界。如果你处于别的世界,瓮星她就会放弃……但即使不说出口,我也很清楚,那孩子还是想要跟你见面。」
「所以,」云璃继续说。
「我透过过去追傩的同伴,试著接触在两仪院学园的你。但那就是个错误,我的罪,沉重的罪孽不认同赎罪……」
「发生什么事?」
「有个男人没有放弃瓮星,执著地在等待著我们做出行动。」
「刚野吗……和你一起欺骗瓮星的那个男人。」
「对,刚野他死缠烂打地洒网等待,我们接触了跟他有关系的对象。遭到奇袭,我被当作人质,瓮星她不愿放弃我。明明只要战斗就能赢,偏偏就是她跟我和解了,因为她是个温柔的孩子……」
云璃的声音在颤抖。
「瓮星失去战斗能力,我则是被杀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要说你其实是亡灵吗?」
「不……请把原本我放在口袋内的小刀拿来。」
迅等人的身旁有云璃的随身物品,里面的确有一把小型的小刀。
「由我来。」
咲乐小心地拿起。
「往我的脖子刺去。」
云璃这句话让咲乐皱起眉头。
「你是要我杀了你吗?」
「你照做就会懂了。」
咲乐往她走去,并把小刀靠近她的脖子。
云璃的身体抖了一下,接著她持续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内心深处冒出的黑暗震慑著我的内心……震慑!」
「说日文。」
「仔细想想不用脖子也行,能麻烦刺我的指尖吗。」
「你胆子小到让人吃惊呢。」
「……的确,我也不想要留下这种心理创伤。」
咲乐揉了一下眉间后,她把小刀靠近云璃的手,然后稍微把刀刃刺进去。
「啊、噫、噫啊啊啊!」
云璃放声大叫。
「不、不,我没刺那么深啊……?」
「这女人不要紧吗……」
椅子摇晃得喀喀作响,云璃扭曲著身体叫喊,在过了数分钟后终于冷静下来的她全身瘫软。
「……看我的手指,把血擦掉。」
她辛苦地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
照著她的指示,咲乐用面纸擦掉只渗出一点点的血。
「……伤口消失了呢。」
正如她所说,小刀造成的伤口从苍白的肌肤上消失,连刺进去的痕迹都没留下。
「拥有再生能力的始源力……」
「……嗯,这是【生命】之始源力。」
喘不过气来的她说道。
「给予不死的始源力吗。」
「可是,你应该是【影子】之始源者,这是从谁那里夺来的吗?」
「……我不知道。」
云璃只说出这句话。
「这是怎么回事?」
「首先请确认我拥有的始源力……确认那个刻印。」
「嗯。」迅说完正要靠近,咲乐就阻止了他。
「让我们来,可以吧。」
「……好吧。」
浮现在始源者身体上的刻印不知是否因为防卫本能,多半都出现在身体上很微妙的位置……浮现在平常不会显露在外的地方。
当迅看著窗外的期间,咲乐等人脱掉云璃的衣服,确认她身体上的刻印。
神那站到在意衣服摩擦声的迅身旁,跟他一起看著窗外。
「你是在顾著我吗?」
「要是小迅回头,咲乐大概会弄瞎你的眼睛。」
「说的也是。」
迅看向窗外的两仪院学圜操场。不知不觉间已经黄昏,操场上看得见正要回家的学生。
只看著这幅光景,会觉得和跟始源者毫无瓜葛的自己以前读的学校没有两样呢。迅认真地这么想著。
「怎么会……!」
咲乐发出的声音让迅不自觉地回头。
「啊,咦……」
然后他一脸狼狈。
云璃站著,她的衣服脱到与其说是半裸,不如说是全裸的状态。
双手更是重新绑到身后,遮眼布也没有拿下。滑落的裙子,黑色的内衣,苍白过头的肌肤和包覆下半身的黑丝袜。
迅感觉自己是否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因而全身僵硬。
「迅,不是看那边,请看刻印。」
「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啦。我没别的意思,拜托先别报警。」
迅摇了摇头,看向她的肌肤上浮出的刻印。
肚脐一带有发出黑色光芒的刻印。
「……唔!?」
迅惊讶到停止呼吸。
还有另一个刻印,在左边的腰际浮现的刻印发出金色的光芒。
迅知道这个颜色。
「【星】之始源力!?」
刻印当然会有相似的颜色,但金色是独一无二。起码迅没在别人的刻印上看过同样的颜色。
「是你啊!原来……!和瓮星战斗之后,在我昏过去的时候,你的确有来到附近!原来是你夺走的吗!」
「等等,小迅!如果是那样,刚才说明的那些就很奇怪喔?」
「也有像【Massage】一样只夺走一部份的可能性啊!」
迅即使边说,还是抓著胸口努力要冷静下来,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你是从哪里得到那个始源力……」
「什、什么!?为什么你现在要生气!?」
看著不知所措的云璃,迅啧了一声。
「……别管了,快说你从哪得到的。」
「嗯、嗯……」
云璃冷静下来后开口说道。
「大约是在一年前。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是那个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上,就是这个【生命】之始源力的金色刻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连瓮星我都没跟她说。结果这件事……救了我一命。」
「虽然被杀掉但是复活了,而没注意到这件事的刚野把你放著不管就离开……你是要这样说吗。」
云璃的样子似乎打从心底害怕愤怒的迅,她做出肯定。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刻印不是【星】之始源力吗?还是说跟【Massage】一样是从【星】之始源力分割出来的东西?那时候瓮星和莎菈一样夺走了【星】之始源力的一部分……再给了云璃吗?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我、我不清楚。我不觉得那孩子有这种力量……」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有【星】的碎片……」
「抱歉,迅会长,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回到原本的话题吧。还有云璃小姐的衣服也是。」
数音和咲乐一起把云璃凌乱的衣服穿好,再一次把她绑到椅子上去。
「现在就先相信云璃小姐说的话吧。这样一来,能想像得到瓮星落入刚野的手中,接受他的命令而展开攻击。只是,依然会有疑问。虽说把云璃小姐当成人质,但刚野让【破灭】之始源者失去战斗能力的方法,还有现在瓮星受到他的控制的理由,如果你有眉目,希望你告诉我们。」
「那个男人……刚野他也跟我一样。或许是抢来的,他得到了新的始源力,那就是【感情】之始源力。」
云璃浮现苦涩的表情。
「有接触到人就能够操控【感情】的触媒型始源力吗。原来啊……瓮星她是……」
「嗯。【感情】受到操控,而……杀了我。她大概现在也对刚野言听计从。」
云璃的肩膀用力一震。
「拜托你……!伊原迅!我知道这不是我该说的话!可是请你救救她!把瓮星从刚野手上救出来!」
迅无法做出回答,他无法完全藏住困惑。
原本以为夺走【星】之力的人是瓮星,但是她现在落入刚野的手里。
云璃为什么会有【星】之始源力的碎片,她说那是自然出现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事情让迅无法整理思绪,他迷惘著到底该做什么,还有该说些什么。
「总之……现在的优先事项,不管怎样都是先找到瓮星的所在地。」
数音说道。
「……嗯。」
迅看向受到捆绑的云璃。
「不管云璃说的话是真是假……现在得找出瓮星的所在地这点依然不变。」
迅正要离开房间。
「用全力找寻瓮星,我们也要到外面去找。」
「不,迅请继续看监视器。」
咲乐边做准备边说。
「为什么?如果瓮星以我们为目标,那诱饵越多越好。观看监视器这种事情就算不是我们也办得到。」
「和莎菈一起负责那一方面是迅你本来的判断。诱饵该由我们这些有强大战斗能力的始源者来当。」
树也点头。
「曲辻和布津乃被打倒,又听到瓮星的事,让你焦急了吧?」
「没有那种事……」
「小迅,是那样对吧?」
神那握住迅的手。
看见她那困扰的表情,迅无法反驳。
「没事的。我们知道瓮星有多强,绝对不会跟她交战。我们会藉由逃跑来拖延时间,好找出她的所在地。」
「对。」数音也表示同意。
「而且……以夺走始源力为目的来使用,【破灭】之始源力太过强力。如果目的不是大规模的破坏,力量应该会受到相当的限制,会有机可趁这点,迅你应该也知道。」
「说的……没错。」
迅的身体放松下来,然后他环顾著聚集在学生会室的始源者们。
咲乐和树深深地点头,数音拨了一下头发,桃跟儚菜虽然用鼻子哼笑,但她们没有反对今后的行动方针。
莎菈和神那站在迅的身旁。
「这座城市的监视系统相当优秀。只要瓮星不要放弃并打算逃亡,迟早会落入网中。在那之前……别太过勉强。」
然后,迅等人把云璃送进两仪院学园的牢房内,为了达成各自的工作而展开行动。
◆◆◆
在隔天早上,手机铃声吵醒了迅。
拿到耳边的手机传来数音的声音。
「武速副会长被打倒了。」
她没有先打招呼,用难得带著焦虑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