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跟令媛长得真像
在诺瓦儿同学的精神世界完成修行后。
我们在朗坦王国转搭列车,抵达位在耶鲁休塔特王国南部的城镇。
「今天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走在我身边的诺瓦儿同学问道。
「接下来要做什么得看诺瓦儿同学了。」
「看我?」
「嗯。其实赫克斯勒的总公司就在这个地方。」
「赫克斯勒公司……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就是制作魔法杖的公司啊,以前我有跟你说过。」
诺瓦儿同学一脸恍然大悟。
她拿出了冰柱状的魔法杖。因为这把魔法杖已经使用了很久,握柄的部分已经变色,整体而言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显得暗淡无光。
「我想起来了。记得这把魔法杖也是赫克斯勒公司制造的样子。」
「你答对了。只要带去总公司或分公司,他们就会免费帮你保养。」
「保养后会变得亮晶晶的吗?」
「商品目录上面是有写说会变得跟全新的一样啦。最久应该两个钟头就结束了,你要拿去保养吗?」
诺瓦儿同学摇头拒绝了。
「我不想它变得跟全新的一样。」
「为什么?」
「因为把魔法杖擦得乾乾净净,感觉连旅行的回忆也被擦掉了。」
如是说后,诺瓦儿同学宝贝似地抚摸了魔法杖。
「好吧。那我们去找投宿的旅社。今天早点休息。」
「这么早就要睡觉了吗?是不是明天要早起?」
「嗯。搭乘上午的列车,傍晚时就能抵达耶鲁休塔尼亚了。」
「快等不及了。明天我们会在耶鲁休塔尼亚过夜吧?」
「计画上是这样没错。一方面我也很好奇妮米亚的状况。」
「我也是。因为讲电话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她的紧张。我想摸摸她的头,帮她放松心情。」
耶鲁休塔特魔法学院的插班试验就在下个月。
面对生平第一场试验,妮米亚似乎心情很紧张,前几天才打电话来用发抖的声音,告诉我们她很害怕试验。
所以我们决定去找妮米亚玩,帮她消除紧张。
身为妮米亚的师父,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于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妮米亚的我们,兴冲冲地前往了旅社。
「……咦?」
「怎么了?」
「嗯,等一下再跟你说……」
付清房费后,我们移动到二楼的房间。
接著,我向诺瓦儿同学说出了我的决定。
「我要去找工作。」
诺瓦儿同学露出张口结舌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突然?」
「刚才我发现身上的盘缠已经快用光了。」
「可以把我的钱拿去用没关系。」
诺瓦儿同学掏出钱包,把硬币摊放在地板上。
我试著计算两人一共有多少钱。
「怎么样?」
「嗯……不够买两个人的车票。」
「那使用我的存款吧。」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有存款。可是必须跑耶鲁休塔尼亚的银行才能把钱领出来。」
听我这么说,诺瓦儿同学一脸落寞。
「……所以你要一个人去领钱吗?」
「我不会一个人乱跑啦。别忘了还有魔王。」
在我指导妮米亚修行的时候,我打败了《铜之帝王》。
因为他一出现就被我粉身碎骨,所以没有跟他说到话,不过《铜之帝王》似乎是三大帝王之一,所以目前还剩两个魔王才对。
魔王的目标是『妨碍他们捕获《冰之帝王》的人类=我』,可是诺瓦儿同学也同样面临到威胁。
在彻底消灭掉所有魔王前,我最好还是不要贸然离开诺瓦儿同学身旁。
「总之,我打算在这个城镇找工作赚钱。这座城镇也算相当繁荣了,应该不难找到日聘且当日支薪的工作。」
没有魔力的话能找到的工作有限,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
只要别犯眼高手低的错误,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工作!
「我也要和你一起工作。两个人一起赚钱赚得比较多。」
「谢谢!那么我们齐心协力赚取旅费吧!」
诺瓦儿同学用力握住拳头。
「加油……!那么,我们要去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这个嘛……我们先去问问老爷爷的意见好了。」
我们跑去找旅社的老爷爷。
「不好意思,我有个问题想要跟老爷爷请教。」
「好的。亚许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呢?」
「我们在找日聘和当日支薪的工作,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们在找工作吗……啊啊,对了,犬子说过他明天会去参加赫克斯勒公司装载货物的工作。」
「能麻烦您说明得更详细一点吗?」
「当然没问题!话虽如此,我知道的也不多啦——」
根据老爷爷的说法,赫克斯勒公司每个月都会出货魔法杖两次。
赫克斯勒公司在工厂生产的魔法杖会装在木箱内,接著从工厂运送到货物车站,装载到列车上发货到世界各地。
说穿了,所谓『装载货物的工作』就是『把木箱装载到货物列车上的工作』。
这样的工作内容,飘浮魔法可以派上用场,即便魔力用光了,我也能靠肉体继续做下去。
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工作内容!
「这工作需要面试吗?」
「有面试的话,我一定会被刷掉。因为我不善言词。亚许你能帮我特训吗?」
「那当然!我们一起突破面试吧!」
「加油……!」
当我和诺瓦儿同学展现出高昂斗志时,老爷爷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向我们解释。
「很抱歉在你们打起干劲的时候泼冷水,犬子说过这份工作不需要面试。」
「真的吗?」
「是的。好像只要在开工前去城外的货物车站报到,在名册上签名就可以了。」
根据老爷爷的说法,开工时间相当早。
老爷爷的儿子预计在天亮前就出发前往工地。
「要小心不能睡过头。」
「不用担心啦,我会叫你起床的。」
于是我们俩向老爷爷道谢后,早早便上床就寝了。
◆
翌日。
我们来到堆放了大量木箱的货物车站,向手拿名册的监工(依照名牌的资料,好像是叫马兰先生)报到。
「下一位,请报上大名。」
「我叫亚许•艾克瓦鲁德。」
「请在这里签名……等等,你是亚许先生!?」
马兰先生讶异地嚷嚷,引起一片骚动。
「亚、亚许先生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呢?」
「为了赚取旅费。」
「这、这样啊。不好意思,是我大惊小怪了。呃,那么……」
马兰把纸递交给我。
「注意事项都写在上面了,请务必仔细看过一遍。看完之后如果还有任何问题,欢迎提出,不用客气。」
「瞭解。」
「那么换下一位,请报上大……!?」
马兰先生面露吓一跳的表情注视著诺瓦儿同学。
诺瓦儿同学愣住了。
「我的脸上有沾到什么东西吗?」
「啊啊,不,是我失礼了。呃,请问大名?」
「诺瓦儿。」
「诺瓦儿小姐吗……那么请在这里签名。」
等诺瓦儿同学也完成签名后,我和她一起阅览注意事项。
呃~有哪些非注意不可的事情啊?
一、安全第一。
二、量力而为。
三、小心轻放木箱。
四、请勿使用飘浮魔法。
咦?禁止使用飘浮魔法?
我还以为飘浮魔法在这种工地可以发挥最大的效果呢……
「请问,不可以使用飘浮魔法是吗?」
「没错,禁止使用飘浮魔法。」
「为什么?」
我提出疑问后,马兰先生的脸上浮现了阴霾。
「不瞒你说,十几年前曾经发生过赫克斯勒公司的千金——苏菲亚大小姐失踪的重大事件。」
「赫克斯勒公司的千金吗?」
「是的。苏菲亚大小姐个性活泼,过去三番两次想要离家出走,只不过最后都被女仆带回来。」
「离家出走……该不会是躲在木箱里面想要偷溜出去吧?」
铁定是这样没错。
实际用手搬运,很容易就会发现箱子是否有异状,使用飘浮魔法的话,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我猜,那次的重大事件就是因为搬运工使用飘浮魔法,一口气把多个木箱装载到列车上,才没有发现里面混了一个重量异常的木箱吧。
马兰先生点头回答:
「大小姐很有可能是趁夜从隙缝入侵仓库。仓库其中一个角落满地都是准备出货的魔法杖。等我们发现到情况不对劲时,木箱已经被载走了……」
好可怕的行动力。
不晓得苏菲亚不惜靠偷渡的方式也要离家出走的理由是什么?
赫克斯勒公司是世界知名的大企业,社长的女儿等于是大富豪的千金。按理说应该是过著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
「后来有找到苏菲亚吗?」
「不,虽然社长派遣了搜索队到世界各国找人,至今依然下落不明。为了防止有人有样学样,只要你们发现木箱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请立刻通知我。」
「知道了。」
木箱重约五公斤,如果有小孩子躲在里面很快就能发现。
虽然五公斤和五公吨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可是只要跟诺瓦儿同学合作,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时候到了。那么,请各位立刻动工吧!」
马兰先生一声令下,我们开始了工作。
诺瓦儿同学抬起木箱。
「还可以吗?」
「不会很重。」
「好。那么,我搬去装载。」
我从诺瓦儿同学手中接过木箱,装载到列车上。
同样的步骤不断重复,剩余的木箱愈来愈少了。
「开始腰痛了。」
诺瓦儿同学一边揉腰一边说道。
「那你去休息吧。注意事项也有写说『量力而为』。」
「我再努力一下没关系。不过……我也可以装载箱子吗?」
虽然我希望诺瓦儿同学量力而为就好,不过比起抬著箱子搬上搬下,装载对腰部造成的负担或许比较轻微。
「好吧。你小心安全。」
「我会加油。」
诺瓦儿同学抬起最后一个箱子。
见状,一同工作的大叔向她攀谈。
「你可以吗?」
「我会量力而为。」
「大叔我也不能输给小妹妹。」
在大叔的鼓舞下,诺瓦儿同学往列车的方向走去。或许是因为很开心能获得大叔的温馨关怀吧,诺瓦儿同学的脚步显得非常轻盈。可是我很担心诺瓦儿同学不小心摔个四脚朝天,看得胆战心惊。
这时——
「状况如何?」
一名身穿华服的女性向马兰先生询问道。
她是赫克斯勒公司的高层吗?女性现身后,身为监工的马兰先生立刻挺直了腰杆子。
「原来是蕾欧妮大人。如您所见,作业进行得非常顺利。今天前来应徵的人工作的时候也都遵守规定没有使用魔法。」
「不好意思,老是给大家添麻烦……不过,同样的悲剧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了——等等,这、这不是亚许大人吗!?」
名叫蕾欧妮的女性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的脸。
「是的。我就是亚许。」
「果然没错!亚许大人来敝公司工作,这是我们的光荣!亚许大人等一下有其他计画吗?方便的话一起用餐如何?我们老板可是亚许大人的忠实粉丝呢。」
「我朋友也可以参加吗?」
「当然可以了。亚许大人您的朋友是……?」
诺瓦儿同学刚好在这个时候折回来了。
「我成功把箱子搬去装载了,没有摔坏。」
「辛苦了。蕾欧妮女士,这位就是我的朋友——」
「苏菲亚!?」
蕾欧妮女士不可思议地大叫道。
诺瓦儿同学被她的反应吓傻了。
「我是诺瓦儿。」
「是、是吗……抱歉,因为你跟那孩子长得实在太像了,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原来这个人就是苏菲亚的母亲吗?
「苏菲亚真的长得跟诺瓦儿同学那么像吗?」
「是啊,不过我认错人了。即便两人的五官长得一模一样,表情还是有所不同。」
「表情?」
「没错,苏菲亚这孩子喜怒无常,活泼、勇敢,整个人有如元气的化身……动不动就喜欢往外跑……可是我太爱她了,总是忍不住想要控制她的行动……」
所以苏菲亚才会经常想离家出走,最后躲在木箱里面偷渡离开吗……
蕾欧妮女士擦掉眼泪,用带有疼惜之情的眼神注视著诺瓦儿同学。
明知两者不同人,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把诺瓦儿同学跟自己的女儿重叠在一起吧。
「不嫌弃的话,诺瓦儿小姐要不要一起共进午餐呢?」
「好。」
或许是刚做完肉体劳动,肚子快饿扁了吧。诺瓦儿同学二话不说点头答应,于是我们领完薪水后,立即随蕾欧妮女士回家。
◆
「苏菲亚!?还有亚许大人!?」
看见我们走进宅邸,一个身穿华服的伯伯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我是诺瓦儿。」
「咦?你不是苏菲亚吗……?」
伯伯的表情愈来愈困惑了。
「亲爱的……她不是苏菲亚,虽然我第一眼也吓了一跳。她是诺瓦儿小姐。」
「原来不是苏菲亚啊……不好意思,是我一时不察认错人了。我是罗索。话说回来,亚许大人怎么会来这里呢……?」
「是我邀请他来用餐的。」
「这样啊。那我立刻叫人准备餐点,请稍待片刻。」
罗索先生向女仆使了个眼色。
等女仆消失后,蕾欧妮女士开口了。
「距离上菜还有一点时间,你们想看苏菲亚的照片吗?」
「想看。」
诺瓦儿同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似乎也很好奇自己跟苏菲亚到底长得有多神似。
「这边请。」
蕾欧妮女士和罗索先生在前面领路,我们来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
房间的四面墙壁都贴上了粉红色的壁纸,里面还摆放了小女生都会很喜欢的玩偶作为装饰。
「这里是……」
「没错,这里是苏菲亚的房间。」
「说不定她有一天会突然回家,所以我们一直让她的房间保持在她离家出走时的样子。」
蕾欧妮女士和罗索先生语带感慨地说道。
接著蕾欧妮女士拿起了相簿。
「苏菲亚总是动来动去,所以很少有正经的照片……」
蕾欧妮一如在碰触宝贝般,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相簿。
「……」
「……」
看到里面的照片,我和诺瓦儿同学都哑然无言。
小时候的苏菲亚,就跟喝了退化药返老还童的诺瓦儿同学长得一模一样。
也难怪蕾欧妮女士和罗索先生会认错人了……
「你们长得好像。」
「真的好像。不过表情不一样。我不会做出这种表情。」
两人的表情确实有所不同……可是,我看过表情这么丰富的诺瓦儿同学。
而且还是最近的事。
具体而言,地点是在诺瓦儿同学的精神世界里。
……这样的话——
假如我的推测没错,这间大房子是——
「这是苏菲亚几岁的照片?」
「四岁。至于这一张则是苏菲亚快要失踪的前几天……五岁生日时所拍摄的照片。」
「为什么苏菲亚会在生日的时候嚎啕大哭?看起来不像是因为有人帮她庆生而感动的样子。」
「坦白说……苏菲亚在满五岁之后,身上依然没有浮现魔力斑。」
「她是因为这样才哭的吗?」
「没错。因为苏菲亚一直很想快点使用魔法。」
「苏菲亚一定是很想使用爸妈公司制作的魔法杖,所以她才会离家修行好让自己成为魔法师。相信等她成为魔法师后,她就会回家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即便事情真如诺瓦儿小姐所说的那样,恐怕还得等很久她才会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苏菲亚说过她的目标是成为世界最强的魔法师。」
「没错没错。那孩子甚至已经想好了,等她成为世界最强魔法师时准备使用的称号呢。」
「我和蕾欧妮也帮忙构思了称号,可是我们的建议都被打退票。她真的非常满意靠自己想出来的那个称号呢。」
「那个称号是什么?」
「《冰之帝王》。」
到头来,这里就是诺瓦儿同学的老家嘛!
「……!?」
诺瓦儿同学似乎大吃一惊,一脸目瞪口呆。
看来她似乎得出了与我一致的结论。
「两位怎么了?」
「不,该怎么说呢……」
我偷偷瞄了诺瓦儿同学一眼,她向我点头示意。
她打算要亲口解释的样子。
诺瓦儿同学先是举棋不定地垂低了视线,好不容易她鼓起勇气,说出了真相。
「我就是苏菲亚。」
「……咦?咦咦!?」
「你真的是苏菲亚吗!?」
见两人一头雾水,诺瓦儿同学显得狼狈不堪。
「没错……可是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我确定自己就是苏菲亚没错。因为有人称呼我为《冰之帝王》。」
诺瓦儿同学并未透露是谁称呼她为《冰之帝王》,不过夫妻俩似乎愿意相信她的说法。
他们紧紧抱住了诺瓦儿同学。
「就算失去记忆,苏菲亚还是苏菲亚啊!平安无事就好!」
「你终于回来了!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这些年你到底上哪里去了?」
「有好心人照顾你吗?还是你都一个人生活?」
「我跟一个叫林格兰特的人生活在一起十年左右。后来跑去耶鲁休塔特魔法学院。现在跟亚许一起旅行。」
「你跑去耶鲁休塔特魔法学院读书吗……」
蕾欧妮女士脸上写著困惑。
她大概没料到连魔力斑也没有的女儿,会待在世界最顶尖的魔法教育机构吧。
「那个叫林格兰特的先生也住在耶鲁休塔尼亚吗?」
「林格兰特的家本来在荒郊野外,从聂姆聂西亚走过去要半天的时间。」
研究所后来被劈成了两半,所以诺瓦儿同学在描述这段事实时使用了过去式。
「荒郊野外!?你之前在那种地方生活吗?」
「也难怪我们找不到你……」
「没关系,人平安回来就好!」
「是啊!女儿平安回家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情了!」
看到两人幸福洋溢的模样,诺瓦儿同学露出困扰的表情。
大概是有预感两人会阻止自己继续这趟旅程吧。
「……我不会留下来,因为我跟亚许的旅行还没结束。」
诺瓦儿同学先声夺人地说道后,两人莞尔一笑。
「放心。我们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光是知道原来苏菲亚……诺瓦儿还活得好好的,我们就很幸福了。」
「所以我们再也不会强行把你关在家里。况且,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就算撕破嘴,我们也说不出要你留在家里不准离开。」
「诺瓦儿,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对吧?」
被两人定睛注视的诺瓦儿同学坚定不移地点头承认。
「自从认识亚许后,我一直过得很幸福。因为我交到了很多朋友。亚许、菲米娜、叶法、妮米亚、妮娜、莫里斯、蒂可、米罗、库儿、莎鲁姆、小爱、普莉米拉、菲利浦、柯珑、蔻依、罗泰拉、林格兰特、叶法的妹妹们……我很怀念大家。」
「是吗……既然如此,我不会强迫你就此停止旅行的。」
「我们会在这里祈祷你平安完成这趟旅程。」
备受父母呵护,诺瓦儿同学点了点头。
「……不过,我不会这么快就出发。」
看到诺瓦儿同学捧著肚子的模样,夫妻俩笑咪咪地说道:
「今天你要多吃一点喔。」
「亚许大人,您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好好放松吧。」
「好的!」
「放松是一定要的。」
于是我们在诺瓦儿同学的老家享用了山珍海味——
然后在诺瓦儿同学的父母的目送下,重新踏上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