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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源：海

　　录入：kid

　　十一月下旬。

　　提起冬天就会想到电暖桌。

　　时间过得飞快，如今这张电暖桌也服役三年了。

　　它已经完全融入我家的环境。

　　（再一页。再一页就好……）

　　某天午后。

　　我在和室椅上盘腿坐着，正在绘图平板上运笔。

　　《被陌生女高中生囚禁的漫画家》连载颇受好评，至今仍未腰斩还在继续画。只要我没闯下什么大祸，感觉肯定能迎接三周年。

　　「……」

　　此方今天也在我身边。

　　她把腿伸进电暖桌，在我对面将橘子皮剥成放射状。

　　（这么说来，此方也读三年级了。表示这是她当JK的最后一年……而且只剩几个月了……）

　　我忽然想到。

　　三年对年近三十的漫画家来说，价值与女高中生的三年全然不同。

　　青春时光跟我这种不上不下的漫画家牵扯上，此方过得满足吗？

　　两个人度过的这段时日，对她究竟有没有助益？

　　（不晓得此方有没有考虑过将来的出路……）

　　我难免替她多操这种心。

　　「给你。」

　　此方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就把刚剥好的橘子递过来。

　　「谢谢。不过我现在想专注于原稿，之后再吃。」

　　我微微摇头。

　　现在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

　　要先顾原稿。

　　遥华小姐很快就会过来找我讨论。可以的话，希望能赶在那之前完成分镜。

　　「是喔。」

　　此方略显无趣地这么说完，把橘子收回去。

　　然后，她慵懒地把上半身靠到电暖桌的桌面。

　　灰色毛衣。形状对处男杀伤力过强的胸部沉甸甸地挤得变形。

　　而此方把橘子搁到胸脯上，视线往上看着我。

　　（成长期真是厉害……）

　　我仰头望向天花板。

　　相较于彼此刚认识时，此方的胸围有了进一步的成长。

　　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膜拜的神圣感──不，总觉得有点凶猛耶。连剥好的橘子也犹若妖花。

　　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正月的镜饼堕入了邪道。

　　（我偶尔会收到读者回函，内容是说：「胸部会不会灌水过头了？现实生活中没有这样的JK。」）

　　讲这话有自卖自夸之嫌，但我认为自己的画风算相对稳定。

　　（插图007）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刻意画得与当初连载时不同的部分。

　　我都会配合剧中经过的时间，让漫画里的女主角胸部跟着成长。

　　（跟现实相比，我反而有稍微节制耶……）

　　哎，应该也有读者满到不满，但是从赞同与否来讲，赞同的人似乎压倒性地多，因此我往后仍计划让胸部逐渐成长。

　　舌尖转呀转、转呀转。

　　当我东想西想时，此方低着头，打算用舌头掰开胸脯上的橘瓣。

　　红红的舌头抚过橘色果粒。

　　不久，她把舌头伸进橘子中心，把橘瓣夹在舌面与上唇之间叼了起来。

　　我看不太懂，但把现在这一幕上传到社群网站分享的话，感觉会爆红。

　　「啊。」

　　谜样的尝试没两下便失败了。

　　从此方口中滚落的橘子掉到电暖桌底下。

　　「哈哈哈，你那样吃东西实在太没规矩。」

　　我露出微笑。

　　「因为我听说锻炼舌头会有让脸变小的效果……」

　　此方略显害臊地这么嘀咕，然后钻进电暖桌里头。

　　此方靠着努力逐步克服了许多事，比如烹饪、洗衣服、与人相处，本质上笨拙的地方却没有太大改变。

　　不过，我喜欢此方这种怪得出奇的部分。

　　毕竟可以对创作造成刺激，再说她太完美的话，我会无地自容──

　　搔搔搔搔搔搔。

　　（喔哇！）

　　大腿突然有搔痒感。

　　身体顿时随之发颤。

　　「此、此方？你为什么要弄我的大腿？」

　　我固然是有追求创作方面的刺激，但没有追求这种肉体上的刺激。

　　「橘子溜到你那边了。」

　　此方用模糊的声音答话。

　　「不，并没有跑来我这里喔。橘子碰到腿的话，总会靠触感察觉到。」

　　「迷彩色让橘子很难找，因为电暖桌的红外线也是橘色。」

　　「原来如此──…………不对，我瞬间差点就信了，可是未免太牵强了吧。」

　　「不过，我觉得这比在秋叶原穿迷彩装的人还要有迷彩效果。」

　　此方不以为意地抛了一句话回我。

　　而且，搔痒的触感还朝着鼠蹊部越爬越高。

　　「你比较的对象有问题──唉，不可以！再往上摸就糟糕了！此方，冷静点。要是这一幕被遥华小姐看见，让她以为我们在乱搞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健全地撑到现在的努力都会泡汤吧！」

　　我把手伸进电暖桌，抓住此方的手臂将她挡下。

　　此方今天怪怪的。

　　不，她平时就怪怪的，但如果只是强调胸部挑逗我也就罢了，最近像这样企图跟我做极端肢体接触的情况已经变少。难道有什么心境上的变化吗？

　　「不要紧。」

　　「为什么？」

　　「反正橘子是多子多孙的象征。」

　　此方发出「噗哈」一声，像在换气一样从电暖桌──我的鼠蹊部探出脸说道。

　　「那没有回答到我的问题耶……呃，你在找的橘子不就在这里？」

　　我正色回话，并捡起掉在此方侧腹附近的橘子，放到桌上。

　　「……」

　　此方默默从电暖桌爬出来，然后背对我。接着，她直接坐到我盘起的双腿上。

　　隔着一条牛仔裤，此方那件被电暖桌烘热的窄裙温度与我的体温合而为一。

　　（果然，状况不对劲。此方偶尔是会对我恶作剧，可是当我在忙工作时，她一向很安分的。）

　　「此方，你该不会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

　　此方侧眼瞥向我，然后又转回正面。

　　果然好像有事情。

　　不过，我不会催促她。

　　半同居般的生活持续将近三年，我总会了解她有自己的节奏。

　　此方的那种节奏缓急比常人更剧烈。

　　目前应该就是「缓」的时候吧。

　　「……」

　　我将下巴搁在此方的肩膀上，默默忙着手边的作业并等她回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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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当我画完分镜时，门铃就像算准时机般响了。

　　到最后，此方并没有开口。

　　如果她有什么烦恼，我希望能帮忙，不过硬要她回答就错了吧。

　　哎，先当成此方也有这种时候好了……

　　「哦，遥华小姐好像到了。」

　　我把和室椅让给此方，接着匆匆走向玄关。

　　我用脚靸着鞋，推开门板。

　　「遥华小姐，辛苦了──」

　　「老师！恭喜您！大机会来了！」

　　门一开，遥华小姐就握起我的手。

　　大衣下摆随晚秋的冷风飘扬。

　　「咦！大机会？是有什么好消息吗？三周年记念的刊头彩页还要隔一阵子──啊，不好意思。请进。」

　　情绪亢奋的她跟此方呈对比，被吓住的我则把她请到屋内。

　　「打扰了！啊，原来此方也在吗！我想这个消息肯定也会让你开心喔。」

　　遥华小姐在玄关门口脱下鞋子与大衣，一边瞥向在厨房的此方说道。

　　「我早就有那种感觉。今天运势不错。」

　　此方在流理台清洗刚才弄掉的橘子，还煞有介事地回话点头。

　　即使认识过了两年以上，如今此方对遥华小姐好像还是有谜样的竞争意识。

　　「呃，分镜刚好也完成了，现在怎么办好呢？」

　　「感谢老师！这个嘛，毕竟事情也跟作品的未来有关，先让我拜读分镜吧。」

　　「那就麻烦你了。啊，我去倒茶。」

　　「不敢当。」

　　遥华小姐将大衣挂在手臂上，走进房里。

　　当我在三人份的茶杯里倒好茶回来的时候，遥华小姐已经读完分镜稿。

　　「感谢老师的分镜──呼。那么，可以让我立刻谈谈大机会的事吗？倒不如说，我想谈得不得了。」

　　坐在我对面的遥华小姐拿起茶杯就口，隔了一次呼吸才说道。

　　她兴奋的情绪似乎已经缓和不少，语速却还是有点快。

　　坐在我左边的此方在腿上紧紧握拳。

　　彷佛连我的份一起紧张。

　　「请务必告诉我。老实说，我也好奇得不得了。」

　　我坦然回答。

　　「我想也是呢。对老师用卖关子的口气，我很抱歉──若要直话直说，就是您的作品有可能会改编动画。」

　　「咦！真的吗？」

　　我不禁把身体往前倾。

　　遥华小姐说的话完全出乎意料。

　　原本我猜好消息顶多就是推出精品。

　　「是的。老师的作品在我们的恋爱喜剧类漫画中最畅销，而且合乎潮流。」

　　她深深地点头说道。

　　「真令人高兴！──啊，不过，你说『可能会』就表示事情还没敲定吧？」

　　「对。关于这一点，在改编动画之际，有点问题得先克服才行……」

　　「问题？」

　　「对。呃，就是动画赞助商对老师作品的观感……有点不好说。」

　　遥华小姐难以启齿地低声说道。

　　「不好说，是吗？」

　　我吞了吞口水，然后接话。

　　「是的。我想就算隐瞒也迟早会传进老师耳里，因此明知失礼还是要先向您奉告，原本下一部要改编动画的作品应该是《芙立亚》的续篇。」

　　「原来如此。哎，正常来想是这样没错。」

　　我理解并点头。

　　这并没有让我觉得失礼。

　　我自己也认为Flare Comics有下一部作品要改编动画，名额当然会分给《芙立亚》。正因如此，听到改编动画的消息才会吓一跳。

　　「对。照赞助商的想法，似乎是希望让保证能获利的《芙立亚》推出续篇。不过，折尾老师对于《芙立亚》近期的动画制作品质好像有意见，她的看法是慢慢花时间制作而非仓促行事恐怕比较好。」

　　「该怎么说呢，呃，听起来非常符合折尾老师的作风。」

　　我露出苦笑。

　　换成一般作家，就会害怕错失时机让改编动画中止，因而提不出那样的要求。

　　不过，折尾老师有自信空一段时间也能维系连载与人气，才敢那么要求。

　　「换句话说，你们想用他的作品垫档？」

　　此方说着就把橘子含进口中，缩起嘴唇。

　　「从负面的角度解读也是可以那么说，不过改编动画的机会往往都是那么来的喔。从正面的角度思考，也可以说成老师的运气来了。」

　　遥华小姐毫未动摇地回答。

　　「无论是垫档或其他名义，我都很高兴。所以，要克服的问题就是得让赞助商认同我喽。」

　　我如此接话带回正题。

　　「对。我们要说服赞助商也缺乏材料，因此希望可以找到老师的作品比《芙立亚》更优秀的根据……」

　　「优秀的部分吗……根本来说，《芙立亚》与《被陌生女高中生囚禁的漫画家》并不属于同一个类别，也就无法比较内容啊。这样的话，是不是要靠读者回函或销量这类客观的指标呢？」

　　我稍微思索后提问。

　　「是的。我想大概会变成那样。」

　　「情况我明白了──不过，呃，叫我用累积发行册数之类来对抗的话，实在不可能耶。」

　　要跟销量可以在目前漫画界排进前五名的《芙立亚》相比，未免太过残酷。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芙立亚》的连载进入长期化，销量开始呈现稳定状态，反观老师的作品接下来正值如日方中，我认为单以最新一集的销量来比就有可能会赢！何况我们也会多做宣传。」

　　遥华小姐用打气的口吻说道。

　　「谢谢你。不过，就算将这些因素考量进去，坦白讲依现状还是有困难耶。虽然我并不了解详细数据，可是，我的作品无论是回函评价或者单行本的销量，应该一次也没高过折尾老师吧……」

　　视线自然而然地下移。

　　我的作品读者主要是男性，但《芙立亚》不只有男读者，还获得了许多会热中于寄出回函的那种女读者。

　　照理说单行本销量应该不像回函那样差距悬殊，但我想还是差了一到两万册。

　　「身为折尾老师还有主名老师双方的编辑，我对实力不足的自己感到惭愧，不过您说的确实没错──因此我想找您商量今后的剧情走向，老师。以往为了让连载上轨道，您拟定的大纲都偏向保守吧？」

　　「对啊──不过，单纯维持现状就敌不过《芙立亚》。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听出遥华小姐言下之意而回话。

　　「是的。当然，奇招用过头也不好，话虽如此，按照目前平铺直述的剧情发展，我想大概赢不过《芙立亚》。当然了，这么做有风险，因此我并不会勉强您。老师不想的话请尽管告诉我，不必顾虑。即使照目前的走向，跟对方交涉将老师的作品改编动画这件事仍会继续，纵使谈了之后的结果令人遗憾，改编动画本来就不是漫画的一切。」

　　遥华小姐正色告诉我。

　　唯独可以确定的是，她不可能对我打官腔。只要我不想，她就真的会照那种方针尽全力吧。

　　「原来如此……」

　　我含了一大口温度变得适中的茶，低头思索。

　　挑战当然伴随着风险。

　　赢得连载很辛苦，想一炮而红更辛苦。

　　而且就算孕育出一部热门作品，下一部作品也未必会红。

　　热门作品是如此宝贵，要大胆地加进难保不会减寿的剧情发展相当需要勇气。

　　实际上，因为放飞自我就衰退的作品可说不胜枚举。

　　所以，漫画家有时候会安于求稳。

　　即使被读者批评为拖戏，即使主观上也明白作品正逐渐走向死亡，只要销量数字仍可接受，他们还是会好死不如赖活地继续画下去。

　　到头来，漫画家这一行属于自营业，跟营利企业出版社容易达成这种协作模式，勇于甩开求稳诱惑的漫画家便不多。

　　《被陌生女高中生囚禁的漫画家》尚未陷入那种好死不如赖活的处境。

　　然而，我算是站在那个分歧点上吧。

　　当下有两条路摆在我眼前。

　　（……我还以为自己会更苦恼。）

　　即使面临对漫画家而言意义重大的抉择时刻，我心中也毫不焦躁。

　　结论很平顺地就出来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讶异。

　　但是在答覆之前，我还是得问过某个人的意见才行。

　　「此方，你觉得怎么样？」

　　我侧眼望向此方问道。

　　「选哪边都可以。只要你能顺自己的意，无论对手是谁都会赢。虽然说，改编动画令人高兴的是精品会变多，可是也就那样而已。」

　　此方立刻回答，还以左手凑在杯底的高雅举止喝茶。

　　「是吗？那我已经拿定主意了──遥华小姐，刚才提出的分镜稿，可以让我先撤回吗？既然要改拟有挑战性的大纲，不趁现在着手似乎会来不及。」

　　我立刻做出决定。

　　假如这是单纯以个人之力创造的作品，或许我就会迟疑。不过，没有此方就不会有《被陌生女高中生囚禁的漫画家》这部作品。既然如此，答案早定好了。

　　让此方来做决定的话，无论在现实或漫画里，都不会采取保守的行动。

　　她于好于坏都会出乎预期，将我带到未知的世界才对。

　　「当然！我相信老师一定会这么说！一起来想打倒《芙立亚》的分镜稿吧！」

　　遥华小姐笑逐颜开，还朝我探出身子。

　　啪啪！

　　冒出清脆的声音，她胸前的扣子一口气迸开了两颗。

　　一颗命中我的额头，另一颗则弹到桌上的橘子后蹦到茶杯里。

　　红色胸罩的边边闪过眼帘，我顿时转开视线。

　　「失、失礼了……这件衬衫前阵子才买的──会不会是冬天较容易累积脂肪的关系呢……不好意思。有针线的话，能不能请老师借我用？」

　　听似过意不去的嗓音。

　　「啊，就放在那边橱柜的急救箱里。」

　　我指向房间一隅的组合式置物柜。

　　遥华小姐的成长期应该已经结束了啊……

　　难不成胸部在成人以后还会继续成长？

　　「最近瘦肉可是比五花肉还受欢迎喔。」

　　此方交抱双臂强调毛衣底下的胸型，还讲出莫名其妙的话。

　　这件毛衣的料子总不会撑破吧？

　　「听不太懂你的意思，但我觉得两种都好吃。」

　　往前看和往左看都是大胸部。

　　我只好转向右边。

　　虽然右边也贴了漫画版此方的泳装海报，但这是我自己画的，还能冷静看待。

　　不久，遥华小姐把扣子重新缝好，在跟我简略讨论过往后的分镜方针后就回公司去了。

　　我随即动手修改分镜。

　　此方帮忙做了一顿略迟的午餐──我狼吞虎咽地吃完千层白菜猪肉锅，然后又回头工作。

　　（插图008）

　　后来隔了一会，笔记型电脑收到通话通知。

　　会是遥华小姐吗──我心想，上面却显示了意外的名字。

　　我连忙从组合式置物柜拿出耳机麦克风，接上笔记型电脑。

　　「晚安。呃，好久不见，折尾老师。」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口就是这种了无新意的问候。

　　网路摄影机拍出了折尾老师穿着白色萝莉服的身影。

　　听说她会随心情换发色，而现在是鲜艳的金色。

　　乍看下，身高与发育都只像国中生，但是这个人不仅已经成年够久了，还跟我属于同年龄层。

　　我在她因为助手问题焦头烂额时也有去帮忙过几次，不过这一年左右都没有直接交谈。

　　『好久不见！不讲这些了，我听说喽。你夸下海口表示：「《芙立亚》落伍过气了！老子要用自己的作品把你从神坛拖下来！洗好绝对领域等着吧！」有没有这回事啊？』

　　折尾老师贼贼地笑着说道。

　　「不，我完全没讲过有那种意思的任何一句话。」

　　我连连摇头。

　　『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不过瘾呢！Flare Comics始终只有《芙立亚》独大，应该说都没有人跟我斗。虽然我也认同成为小说家系那种主角无敌流的漫画，可是正统少年漫画就是要跟劲敌一战吧？』

　　她交抱双臂，自顾自地点头称是。

　　真不知道对方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还是听了不当一回事，这个人讲话方式依旧蛮横。

　　不过，有别于此方或遥华小姐，或许上围尺寸不会让胸部装甲迸开是她唯一能让人安心的地方。

　　「对手是我，你还称作劲敌……这样好吗？」

　　『咦？你打算靠回函或销量赢过我吧？要不然你是对遥华说谎了吗？表示你要欺骗读者喽？』

　　折尾老师的脸色立时变得正经。这个人不时会露出身为专业人士的脸，看了会觉得有点恐怖，也让我有高于那好几倍的羡慕之情。

　　「……不是的，我并没有说谎。的确，现在不容我自卑了──我要赢。先不谈是否能赢，必须抱着必胜的决心才像话。我会拼到像奥特曼的杰○，或者七龙珠的赛○那样。就算到最后会输，至少也要杀掉主角一次。」

　　我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不错嘛！就是这种志气！我也会全力迎战！──啊～～感觉斗志都上来了！一瞬间我有想过输给主名老师好像也可以，但果然还是不行！既然主名老师这次敢来挑战我，我就一定要将《芙立亚》画得棒到足以将你的自尊心粉碎再丢进果汁机榨成猪饲料！』

　　折尾老师一边做出空拳训练的动作一边喊道。

　　「好……」

　　词穷的我身体稍微往后退。

　　当然，我了解她刚才那些发言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对手表示敬意。

　　『说得过火了点吗？哎，不过，若你觉得懊恼就来打倒我，然后漂亮地把改编动画的机会赢到手里吧！掰～～！』

　　折尾老师用挑衅的语气单方面这么交代过，就切断通话了。

　　「──抱歉，此方，能不能请你先一次煮完几顿饭预备，我不希望忙到一半专注力中断。」

　　对方把话说到这个分上，我总不能沉默。

　　尽管我并不是折尾老师那样的天才，仍然含辛茹苦地一路在漫画业界存活下来了。起码也会有、也该有能力让对方好看才对。

　　「我知道了……加油。」

　　此方睫毛静静地颤了颤并且点头。

　　「谢谢你。」

　　我又拿起笔。

　　我非赢不可。

　　我必须赢，借此向世界证明此方这个美好的角色拥有足以改编成动画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