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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来自外国的消息

圣女魔力无所不能 橘由华 9860 2024-11-04 12:03

  度过愉快假日的隔天,我充满工作的干劲。

  我一边思考今天要从什么工作做起一边走向研究室,在路上被所长叫住。

  有什么事吗?

  是要我送文件到骑士团或宫廷魔导师团吗?

  我这么思索,走向态度与平时一样且对我招手的所长。

  「怎么了吗?」

  「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

  等我走到旁边,所长便迈步而出。

  我边走边询问他的来意,得到简单明瞭的答案。

  看来王宫有事找我过去,马车好像停在研究所门口等我。

  事实上门口不只有马车,还有负责传唤我的王宫文官在等待。

  竟然在前来通知的同时就要把我接走,看来他们很着急。

  发生什么紧急事件了吗?

  来研究所找我的文官也面色凝重。

  尽管如此,我原以为文官会知道原因,结果他只是接到来带我去王宫的命令,并不清楚详情。

  总而言之,我来到传唤我过去的国王陛下面前。

  「抱歉,突然把你叫过来。」

  「不会。」

  「坐吧。」

  我和所长听从陛下的指示,跟平常一样并肩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

  宰相难得也坐在那里,可以想见会讲很久。

  而且好像是机密事件。

  随从帮我们四个送上红茶后,就被陛下支开了。

  平常照理说会留在办公室的骑士护卫们也一样。

  我望向所长,所长似乎也察觉到不同于以往的气氛,神情相当紧张。

  「我收到来自迦德拉的紧急书信。」

  等办公室只剩下我们几个,陛下才开口。

  来自迦德拉的紧急书信?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天宥殿下的母亲。

  可是,万能药不是治好她了吗?

  我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于是沉默不语,陛下接着说明:

  「据说现在迦德拉使节团中,有人罹患疾病。」

  说到迦德拉使节团,是那个以天宥殿下前来留学交流为契机派去迦德拉,好将迦德拉的文化带回斯兰塔尼亚王国的团体吗?

  记得第一王子凯尔殿下也同行前往了。

  「疾病……是传染病吗?」

  「还不知道。写这封信的时候,患者只有一个人。」

  听到有人生病,所长皱起眉头,确认是否为会传染的疾病。

  目前似乎只有一人染病,无法判断会不会传染给其他人。

  「一个人啊?这样还被视为紧急情况……是会引发特殊症状的疾病吗?」

  「症状是高烧、头痛及反胃。症状出现的数日后,会一直昏迷不醒。」

  「所以才紧急联络王宫?」

  「对。从患者的人数及症状来看,确实称不上急事。不过患者是身分高贵的人,他们想请我派有能力治疗的人过去。」

  听到这边,所长眉间的皱纹更深了。

  陛下说得没错,症状类似感冒,患者又只有一人的话,听起来没有严重到需要从外国紧急写信回来的程度。

  跟原本的世界比起来,这里的联络方式有限,一来一往很花时间。

  令人担忧的是患者会昏迷不醒、今后是否会有更多人染病,以及患者是身分高贵的人。

  身分高贵的人啊……

  不会是凯尔殿下吧?

  如果是他,应该会直接讲明白。

  意思是爵位高于侯爵的人吗?

  既然是要派到大海另一端的使节团,各家的长子应该不会参加,而是其他优秀的子女。

  优秀又身分高贵的人病倒,所以才紧急写信回来吗?

  「既然要找能够治疗疾病的人,您打算派遣会使用圣属性魔法的人过去吗?」

  「我是这么打算。」

  所长的语气有点严肃,陛下叹着气点头。

  在这个世界,生病时普遍会等到自然痊愈,或者服用药草煎的药。

  第二普遍的是喝异常状态解除药水。

  用原本的世界来譬喻,就是吃医院开的药。

  只不过,能治疗疾病的异常状态解除药水都是上级药水。

  作为材料的药草价格高,会制作的人也很少,所以十分昂贵。

  再加上异常状态解除药水的配方会视症状有所更动,使用不太方便。

  因此,像这次这样需要治疗身在远方的患者时,比起送药水,更常派遣会使用圣属性魔法的魔导师过去。

  即使魔导师的治疗费用比药水还高。

  另外,圣属性魔法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治好所有疾病。

  虽然比药水方便,能够治疗的症状要视施法者的圣属性魔法等级而定。

  由此可见,这次陛下想派去迦德拉的魔导师,应该是圣属性魔法等级偏高的人。

  顺带一提,这个国家圣属性魔法等级最高的,肯定就是我。

  毕竟我的等级是∞(无限大)。

  明明这个世界属性魔法的等级,最高只到十级。

  尽管没人知道我的等级这么不正常,我至今以来做过的好事,早就让大家猜到我的圣属性魔法等级八成很高了。

  所以,这次要被派去迦德拉的魔导师,极有可能是我。

  陛下像这样特地把我叫来,所长应该也料到了。

  他难得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质问陛下,原因就在于此。

  可是,我似乎猜错了。

  「但这次我也有考虑送药水过去。」

  「异常状态解除药水吗?」

  「不,是你之前做的万能药。」

  听闻陛下提到万能药,我和所长都睁大眼睛。

  有万能药的话,确实能不论症状,治疗所有的异常状态。

  师团长用鉴定魔法确认过功效,听说天宥殿下的母亲也靠万能药治好了。

  然后,宰相接在陛下后面为我们说明。

  收到求救信后,王宫本来想派宫廷魔导师前往迦德拉,可是没人知道治不治得好。

  考虑到治不好病的可能性,陛下决定把万能药也一起送过去。

  关于万能药的使用方式,我已经全权交给陛下和宰相,一本正经的两人却来特地征求我这个制作者的同意。

  「你不介意吧?」

  「那当然。请尽管使用。」

  之前不是说万能药的存在要严格保密吗?

  算了,既然陛下跟宰相认为没问题,我也没意见。

  那本来就是做来治病的药。

  希望他们不要客气。

  我怀着这样的心情点头,陛下和宰相露出温和的微笑。

  所长也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知道不是要派我过去。

  于是,陛下之后就没再说什么,向两人道别后,我便跟所长一同离开陛下的办公室。

  ◆

  被国王陛下传唤的隔天。

  我在王宫上魔法课时,师团长像在闲聊般轻描淡写地说:

  「对了、对了,下次开始要停课一段时间。」

  「您要去远征吗?」

  师团长对于跟魔法有关的事毫无抵抗力,上魔法课俨然是种奖励。

  尤其是实际操作的时间,可以观察「圣女」使用魔法的情况,所以只有在有要事──例如外出讨伐魔物的时候才会停课。

  意思是,他接到了讨伐魔物的委托喽?

  而且要停课「一段时间」,代表地点不在附近。

  可是前阵子,陛下才宣布魔物数量异常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我内心怀着疑惑询问理由,结果得到出乎意料的答案。

  「是的。我要去迦德拉一趟。」

  「咦?迦德拉?」

  他提到我昨天才刚听过的地名,我忍不住大声惊呼。

  陛下说要派宫廷魔导师去,原来是师团长吗!

  「难道是要去用圣属性魔法帮人治病?」

  「哦?圣小姐也接到委托了吗?」

  「没有,我负责的是药水的部分……」

  「噢,原来如此。」

  陛下找我谈的是机密事件,因此即使对象是师团长,我也不知道方便透漏到什么程度。

  尽管如此,既然师团长都说出地名了,提到要派魔导师过去的事应该没关系吧?

  我如此心想,向师团长确认,他却反过来询问我。

  我没有说出万能药,只告诉他是药水的委托唬弄过去。师团长点头表示理解,大概已经听人说明过详细情况了。

  于是据他所说,师团长果然是作为会用圣属性魔法的魔导师前往迦德拉。

  在宫廷魔导师团中,师团长的圣属性魔法等级最高,所以他才会被选上。

  之前就听说过师团长会使用所有属性的魔法,今天得知的新情报,是那些属性魔法的等级统统都是十级。

  十级是目前在这个世界,属性魔法的最高等级吧?

  咦?全部满等?

  脑中瞬间浮现「好恐怖」和「废人」两个词。

  顺带一提,我说的废人是指沉迷游戏到会影响日常生活的人。

  虽然这不是游戏,师团长确实沉迷在讨伐魔物之中,说他是废人也没错。

  话说回来,我非常惊讶陛下竟然会派出师团长。

  因为师团长是最强战力之一,我以为他不会随便离开国内。

  魔物不再大量出没,所以他可以出国了吗?

  也是啦,迦德拉那么远,不方便一直送人过去,一开始就派出等级最高的人才合理。

  「迦德拉好像有这个国家没有的魔法,我非常期待。」

  「是这样吗?」

  他应该要去那里治疗病患才对,师团长的注意力却放在其他东西上。

  他笑容满面地聊起未知的魔法。

  真是本性难移……

  这样好吗?

  算了,感觉叮咛师团长也没用。

  我就别插嘴吧。

  我如此心想,用温暖的目光看着师团长一面回话,师团长兴奋地接着说:

  「没错!那边似乎有人称『符咒』的附魔物品。」

  「符咒……」

  「是一种用特殊墨水绘制图案的纸,不同的图案会发动不同的魔法。」

  迦德拉的符咒,令我想起以前在电影中看过的中国符咒。

  虽然我不记得细节,大概是那种感觉吧?

  在我想像符咒是什么样子时,师团长两眼发光,继续谈论符咒的话题。

  接着,他突然双手一拍,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且,迦德拉也有米饭料理!」

  「我记得迦德拉的某个地区种植米。」

  「看来除了你做的那些,还有各种米饭料理,我想趁这个机会吃吃看!」

  拥有烹饪技能的人做的料理,可以达到增加HP恢复量和提升物理攻击力等效果。

  效果视料理种类而定,米饭料理刚好是跟魔法有关的效果。

  因此师团长特别喜欢。

  而用来制作米饭料理的稻米,斯兰塔尼亚王国并没有栽种。

  稻米种在迦德拉的某个地区,在这个世界,米饭料理也是迦德拉的料理。

  迦德拉有许多类似中国菜的料理。

  当然也会有我没听过的米饭料理。

  然后,师团长对于品尝那些未知的米饭料理一事干劲十足。

  这样是没关系啦,不过师团长是不是忘记前往迦德拉原本的目的了?

  这次是为了帮人治病才去迦德拉。

  不会有问题吗?

  他应该不会忘记治病,全程都在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吧?

  (插图017)

  我感到一丝不安,告诉他:「别忘了还要认真治疗病患喔。」得到可靠的回应。

  「那还用说。」

  嗯,就当作不会有问题吧……

  隔天。

  我搅拌着扔进大锅里的药水材料,不经意地想到迦德拉。

  关于那位病倒的人,之后只能交给师团长,所以我没有多想。

  以师团长的等级来看,主要症状似乎可以用圣属性魔法治疗,大概不会有问题。

  虽然我跟师团长的聊天内容围绕在米饭上,除了稻米,迦德拉还有其他斯兰塔尼亚王国没有的食材。

  有用在中国菜上的蔬菜和香料,也有味噌与酱油等调味料。

  听天宥殿下说,茶好像也有许多种类。

  有类似绿茶的未发酵茶、类似乌龙茶的半发酵茶,以及茉莉花茶那种有花香的茶种。

  我现在主要喝的是花草茶,可以的话也想喝喝看绿茶。

  当然还有乌龙茶和茉莉花茶。

  话虽如此,舶来品非常昂贵,无法轻易买到。

  所以能在斯兰塔尼亚王国栽种最好。

  可惜我不知道种法。

  如果能去当地调查稻米的栽培方式或味噌的作法就好了。

  这么说来,之前好像说过那边有类似的药草。

  天宥殿下送了许多迦德拉特有的药草种子和芽苗过来,答谢我们让他进入研究所视察。

  那些药草可以种在研究所或分室的田里,不过有些种类种不活,可能是环境不适合。

  我跟其他研究员一起调查过药草种不活的原因,却没什么收获。

  因为从来没看过它们实际成长茁壮的模样,有太多事情需要调查。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想看看成熟后的药草,可以的话还想跟负责种植的人打听情报。

  尽管欲望源源不绝,可惜应该很难实现。

  毕竟这个世界虽然有魔法,交通方式依然比原本的世界少,想去其他国家并不容易。

  何况我是「圣女」。

  以我的身分来说,不太可能随便放我去国外。

  而且还有一堆事要做。

  首先就是准备婚礼了吧。

  这件事必须跟愿意担任监护人的国王陛下和霍克家的成员们商量,不管从工作量来看还是从复杂度来看,都占了很大的比例。

  总而言之,得先找机会跟团长讨论。

  之后要去和他约时间才行。

  「好,完成了。」

  在我思考的时候,药水做好了。

  习惯真是不可思议。

  假如是中级以下的药水,就算在想事情我也能顺利做出来。

  剩下只要等药水冷却再装瓶即可。

  我将大锅从炉子上拿下来吁出一口气,因为过意不去而藏在心底的愿望脱口而出。

  「好想去看看喔……」

  研究室只有我一个人。

  我以为不会有其他人听见,才讲出这个愿望。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去哪里?」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使我明显抖了一下。

  我连忙回过头,团长就站在我后面。

  他、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

  「那、那~个……」

  偏偏被最不想被他知道的人听见了。

  该怎么回答?

  贵族千金就算遇到突发状况,也必须戴上微笑的面具掩饰情绪,可是对我而言实在太困难了。

  如果是在社交场合上,虽然会有点僵硬,我还有办法扯出微笑。

  不巧的是,这里是研究所。

  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地盘兼松懈的时候,无法掩饰。

  惊讶和焦虑令思绪一团混乱,眼神左右飘忽不定。

  对、对了!

  「霍、霍克大人怎么会来这里?」

  情急之下想到的,是用问题回答问题这个乱来的行为。

  纵使这么做实在不太礼貌,团长却没有不高兴,回答了我的疑问。

  「我来找约翰,还有来见你。」

  团长温柔的微笑威力十足。

  他的笑容直接射中我的心。

  团长没有放过我被震慑住的这瞬间。

  「所以,你想去哪里?」

  「唔!这个嘛……」

  最后我说出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算是……外国吧?」

  「外国?」

  「呃……我以前就想出国一次看看……」

  为何是问句?

  我在内心吐槽。

  即使如此,我还是勉强挤出下一句话,或许是因为这是我还在日本生活时就有的梦想。

  出国旅行,欣赏各种美景,品尝当地的料理。

  可惜我的工作假日上班是常态,从来没出过国。

  「你想去迦德拉吗?」

  「你、你怎么知道!」

  团长想了一下,说出我不久前还在想的国家。

  我惊呼出声,团长露出苦笑,压低音量告诉我:

  「我也知道最近要派第二批人去迦德拉,由此推测出来的。」

  团长是军中的高层人员。

  虽然不知道他是听谁说的,知道师团长他们要去迦德拉并不奇怪。

  从那句话判断,他看起来也知道王宫会送万能药过去。

  以及我之前被国王陛下传唤一事。

  「对不起。我知道大家去迦德拉要工作,不是去玩,但听着听着就有点想去。」

  「无须道歉。你没什么出国的机会,会想出国很正常。」

  我不太擅长说谎。

  对有好感的人说谎比起其他人罪恶感又更强烈,我实在做不到。

  所以我立刻放弃,乖乖据实以报。

  我本来就心中有愧,苦笑着向他道歉,团长非但没有责备我,还肯定了我的心情。

  愧疚感虽然没有消失,团长的温柔之举却让心里暖暖的。

  「谢谢您。不过,我只是想想而已。毕竟现在不适合出远门。」

  只是有这个念头,并不打算付诸实行。

  同时也觉得现在的状况不容许我出国。

  这同样是我的真心话。

  我加以说明,以免团长为我操心,他却面露疑惑。

  「为什么?」

  咦?我没说错话吧?

  「因为……那个……之后还得准备婚、婚礼嘛?」

  说出「婚礼」一词让人异常羞耻,我讲话不小心结巴。

  而这又让我更加难为情,脸颊微微发烫且目光游移。

  或许是被我的态度影响了,团长也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还有那件事要准备。」

  他用右手掩住嘴角,同时点了点头。

  「对呀。一年后要举办的话,现在差不多就要下礼服的订单了。」

  「一年?」

  看到团长表示肯定,我接着说出待办事项。

  之前聚会时,莉姿告诉我准备礼服最花时间。

  所以我最先提到的就是衣服,团长注意到的却是另一个部分。

  他觉得奇怪的,好像是「一年」这个时间。

  「我听说订婚期间最短是一年左右……」

  「噢,你指的是婚礼的准备时间吗?」

  我向纳闷的团长提出根据。

  不只一个人跟我说过,订婚期间至少要一年。

  团长似乎也这么认为,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可是他好像有不同的看法,缓缓开口说:

  「然而,那不是最短时间吗?婚礼超过一年后再办,应该不成问题。」

  「说得也是。」

  「既然如此,从迦德拉回来后再开始准备也行吧?」

  「咦?」

  意料外的建议,令我目瞪口呆。

  经他这么一说,婚礼确实不一定要在一年后举办。

  如今陛下也还没提到要办在什么时候。

  团长说得没错,从迦德拉回来再着手准备也没关系。

  不过除了时间,还有其他问题,我再怎么想去迦德拉,也不能就这样接受团长的提议。

  而我的这些想法,似乎也被团长澈底看穿了。

  「你剩下担心的,应该是长时间不在工作岗位上吧?还是渡海所需的费用?噢,还有身分吗?」

  他怎么知道?

  团长列举的,全是我会顾虑的因素。

  我脸上的苦笑似乎成了回答。

  团长就像要说服我似的开始述说。

  首先,他斩钉截铁地告诉我请假完全没有影响。

  甚至说我之前工作得太认真,如果我提出请假的要求,大家搞不好还会很高兴。

  我不得不同意团长的意见,毕竟时至今日,我依然没有自己的工作量大到让其他人担心的自觉,所长也叫我偶尔可以请个临时休假。

  接着是渡海的费用,他同样果断地保证我可以不用担心。

  这里和原本的世界不同,渡海到其他国家的费用对庶民而言是一笔巨款。

  可是,由于这次会跟国家的派遣队一同出发,应该不会花太多钱。

  他先提醒我「虽然这不是由我决定」,帮我打了预防针后才建议我,如果我不好意思跟要去工作的派遣队同行,大可请陛下把这当成我的酬劳。

  前几天陛下找我过去时也说过,还没赏赐给我的报酬多到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

  除了功绩太过辉煌外,有部分也是因为我一直拒绝陛下他们提出的报酬。

  团长便建议我可以申请这次的渡海费用作为酬劳。

  的确。

  这样应该多少可以解决报酬迟迟发不出去的问题。

  可是根据团长的推测,即使向陛下提议,他应该也不会把这当成酬劳。

  因为这次派人去迦德拉的目的,是治疗在那边病倒的人。

  如果我要去迦德拉帮忙治疗,就会视为因公出差,所花的费用统统叫做经费。

  王宫当然不可能同意拿这当报酬。

  问我有没有不帮忙治疗这个选项?

  考虑到我的个性,肯定会出手帮忙。

  而且还会拿出全力,所以一定治得好患者。

  团长如此信心十足地断言。

  看来他很肯定我治得好那个人。

  咦?这么信任我吗?

  「关于休假和费用,我想应该没问题。至于身分……」

  「圣女」出国没关系吗?

  团长开始分析我不放心的这个问题。

  不过,这件事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刚才的他侃侃而谈,现在却语速缓慢,不时停下来思考。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王宫似乎不太希望「圣女」出国。

  主要是安全方面的问题。

  待在国内比去国外更方便保护我。

  而且,讨论要派谁前往迦德拉的时候,好像也提到了这一点。

  这次的治疗,王宫决定送最优秀的人才及最好的物资去迦德拉。

  物资是万能药。

  至于人才,假如不考虑其他因素,就是圣属性魔法等级高得异常的我了。

  可是,「圣女」出国会衍生许多问题。

  最后便挑中第二优秀的人选──师团长。

  「意思是,我想出国果然有难度喽?」

  「若你希望,我认为有交涉的余地。」

  虽然很遗憾,听他这样说,我觉得还是放弃去迦德拉比较好。

  团长却叫我不要那么快放弃。

  因为讨论要派谁去迦德拉时,高层非常烦恼要选我还是师团长。

  因此团长觉得如果我提出想去迦德拉的要求,又能解决安全问题,王宫大概不会拒绝。

  「这么一来,代表问题只有安全对策吗?」

  「嗯。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也一起去。」

  「咦!」

  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刚才团长说要跟我一起去迦德拉,不是我听错吧?

  不过,团长不是有骑士团的工作要做吗?

  「放心,保护你也是我的职责。」

  看来我的想法反映在脸上了。

  团长看出我的困惑,表明这也算在工作范围内,或许是不希望我为此过意不去。

  保护「圣女」确实是王宫骑士的工作。

  可是,骑士团长的工作应该不只这个才对。

  要他丢下其他工作配合我任性的要求,我深感愧疚。

  所以我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好让他打消念头……

  「而且,我想为你实现愿望。」

  「唔……我、我明白了。那就麻烦您了。」

  团长带着不容我拒绝的笑容说。

  比平常的笑容更有气势。

  事情的起因在于我的愿望。

  再加上我是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类型,我根本无法反驳。

  于是,团长跟陛下他们交涉后,我顺利得到前往迦德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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