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青色恶魔的独白
大家好,初次见面。
我的名字叫做莱茵。
咦,不认识我?
你开什么玩笑,那就去认识啊。
扁你喔。
回去重新读一遍再来。
………………
…………
……
哎呀,失礼了。
我的情绪好像有点太激动了呢。
不,其实我平常都很温良贤淑,只是偶尔会失控。
对,偶尔。
先不讲这些,应该有人不认识我,先让我自我介绍一下。
如刚才所说,我的名字叫做莱茵。
工作是当随从──不对,是当女仆。
我是魔王金•克林姆兹大人忠实的女仆。
我跟金大人已经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
回想起来好像可以追溯至开天辟地之前吧。
问我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我不晓得啦。
难道你能够准确记住自己出生的时刻?
不记得对吧?
就是这样。
无聊的问题我没空回答,所以会当作没看见,从「暗」之大圣灵分裂出来的我是无敌的。
不,我原本以为自己无人能敌。
我不否认以前有点自以为是。
因此才会犯下重大失误。
我跟志趣相投的姊妹联手,去偷袭那些看起来比自己更厉害的兄弟姊妹(家伙)。
如今回想起来,我真是个笨蛋。
那家伙超强。
原本以为二对一可以轻松战胜,却输得一塌糊涂。
那个打败我们的对手就是赤红始祖(Rouge)──魔王金•克林姆兹大人。
顺便介绍一下,跟我一起挑战金大人的是绿之始祖(Vert)米萨莉。
我们很要好。
我的工作是米萨莉的工作,米萨莉的薪水就是我的薪水。
就像这个样子,我们现在依然以同事的身分一起工作。
「莱茵!别偷懒,快点把扫地工作做完。」
啧,亏我还特地介绍她,这女人好烦。
「你刚才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说。」
「是吗?那就好。」
好险、好险。
米萨莉的直觉很敏锐。
马上就能察觉我在偷懒,要骗过她的法眼很难。
我决定继续扫地,做到不会被骂的程度就好。
对了对了,刚刚才介绍到一半。
米萨莉跟我虽然败给金大人,却因此搞懂一件事情。
我们的眷属恶魔们一旦心核被粉碎就会消灭。
但是!
我们这些优秀的「始祖」可以从任何状态中复活!
「龙种」虽然能继承记忆,人格却会被改写的样子,我们则是人格依然保持原状。
金大人的搭档「白冰龙」维尔萨泽大人就让她的弟弟人格初始化,从头教育起,不过这一套放在我们「始祖」身上并不适用。
是不是很厉害?
我很想大肆炫耀一番,只可惜还是有缺点。
就是复活得花一段时间。
但是呢,那都是小问题。另一个问题比较大。
不会消灭是很好,但我们得听令于打败我们的人。
套用在我们身上,那个人就是金大人。
由于发现了这个事实,恶魔之间的势力均衡产生大幅度变动,原本的均衡状态开始扭曲。
这个嘛,或许可以说是我们的错,或说是多亏了我们,也许两种说法都对吧。
对了,米萨莉的看法属于前者,我则是后者喔。
早就知道了?
你这家伙,该不会对我有偏见吧?
别用看坏孩子的眼神看我。
总之,那些先摆一边。
我跟你们说说和恶魔有关的秘密情报吧。
就是杀掉我们的方式。
要消灭「始祖」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让我们归顺。话虽如此,强制力还没有达到像完全臣服那样,不一定要绝对服从命令。
如果我们想要反抗金大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不那么做罢了。
因为还是有某种程度上的强制力。
而且说真的,反抗他会很麻烦。
再来,要讲「始祖」的直系眷属。
通常除了那个笨蛋黑暗始祖(Noir)以外,其他始祖都创造出许多眷属。因为眷属一定要服从同样色系的上位者命令,叫他们去跑腿很方便。
说是创造,但这或许有些误解。
详细说明很麻烦,我就大概讲解一下吧。
刚生下来的低阶恶魔(Lesser Demon)是没有颜色的。
具备知性却少了自我,还很弱小。会被人类召唤的大多是这些,他们被称为「使役型」。
等到这些恶魔产生自我意识,就会被称为「自立型」。进化成高阶恶魔(Greater Demon)的时候,根据性质和性格划分出特色,将能清楚知道自己属于哪个色系。
有的时候会被上位者挖角,组成派系。
应该说这么做才是主流吧。
米萨莉为人认真,都有好好管理自己的派系。
还让他们渗透进人类社会,实际投入好几个像是「绿之使徒」那样的集团。
我吗?
我啊,嫌麻烦就没去弄了。
喂,别为这种事情呆掉。
说我跟小黑一样?
你开什么玩笑!
我也有自己的派系啦!
拿我跟小黑相提并论让人火大,不准再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真是的。
回到原本的话题上。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刚出生的恶魔不会跟派系沾上边,一进化成高阶恶魔就会被分色系,进到属于他们的派系中。
这当中也有恶魔一生下来就附带色彩,通常是转生恶魔居多。
恶魔是不灭的,即使死了也会转生。
就算是那样的眷属,心核遭到粉碎也会消灭吧。只不过恶魔很顽强,只是「灵魂」被粉碎,或许还能复活也说不定。尤其是色彩接近原色的随侍级。
如果运气好把他们打倒,没有确实粉碎心核是不行的。
顺便补充一点,若是刚出生意志薄弱的使役型,不用花太多工夫警戒也无妨。他们具备战斗知识却少了经验,都是一些三流货色,光是灭掉暂时代用的肉体都有可能死掉。反正没什么好在意的。
以上就是我们的秘密。
能够弄清楚这些真相,我们战败也不算白输了。
反而可以说我们立了大功吧。
*
于是怀抱著牺牲小我的精神,我们开始服侍金大人,没想到做起来意外开心。
金大人似乎不打算涉入冥界的霸权争夺战,选择在地面上活动。
别看金大人那样,他可是很守纪律的,我们也一样。
「你们也可以随自己的喜好过活啊?」
虽然他那么说,我可完全没那个意思。
我呢,希望永远待在人生胜利组。
金大人不可能战败,我想如今的地位已经可以说是最顶级的了。
不过金大人若是输了,那也挺有趣。
因此当时我是这么回答的。
「不。我的使命就是辅佐大人您。」
如何啊?
是不是很有完美女仆的风范!
像我这么忠心耿耿的女仆,去哪找啊──原本是这么想的……
「说得对。您是帝王,我们是臣子。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真理。」
米萨莉这家伙,装什么乖孩子!
我想她应该是说真的,真不好对付。
果然我的竞争对手不能等闲视之。
我擅自把她当成竞争对手看待,就这样一路走到今日,可是米萨莉好像很信赖我,我就不给她好看了。
真拿她没办法,受不了。
如此这般,我跟米萨莉的孽缘依旧持续著。
我们四处流浪,来到如今的据点定居。
若是生物去到那样的酷寒之地似乎无法忍耐,但我是恶魔无所谓。
骗你的。
之前打算用水洗衣服却发现衣服结冰了。
气呼呼的我轻轻戳衣服一下,衣服就粉碎了。
后来还被骂。
虽然出现这样的失误,我还是过得很好。
「你要多多反省!」
「莱茵,我也觉得应该要再多用点心才对?」
既然金大人都叮咛我了,我多少会比较小心一些。
像这种时候就要派仆人出来。
我的眷属啊,为了让我轻松度日,你们要好好努力!
于是,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失败过。
我也有长进了呢。
话说这样的我们,工作并不是只有洗衣服而已。
街头巷尾把我们传成万能女仆,我们就是那么优秀。
举凡洗衣、煮饭、唱歌、跳舞、乐器演奏和美术领域都有涉猎,这都是为了满足金大人所需。
洗衣煮饭有的时候会出现小小失误。
但人人都是从失败中学习。
这点恶魔也一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这样的我擅长的正好就是绘画。
最喜欢画抽象画。
之前拿米萨莉当模特儿来画画,她感动到都哭出来了。
「我那是气哭的。」
「这表示很成功!」
「你真的是……」
米萨莉很傻眼,但我不在意。
她会气哭就表示情感动摇。
对于身为精神生命体的恶魔而言,那可是一件大事。
我为我自己的才华感到恐惧。
啊,我想这应该不用多做解释了,在画金大人和维尔萨泽大人的时候,只选择画写实画。这部分画得非常完美,总是获得很好的评价。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你认真画还是能画得很好。这样更让人火大……」
米萨莉好像有说些什么,但我还是像平常那样当耳边风好了。
顺便跟大家说一个我的个人兴趣。
冰天雪地的地方实在太过严酷,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外面在下暴风雪。
看过去整片都是白色的。
以这样的景色为背景,只有在「结界」中永远都是夏天。
连地形都做过变化,创造出湖泊,甚至还有白色沙滩。
在那里放张海滩椅,躺在上面给仆人服侍。
那真是最棒的娱乐。
都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能源在我的兴趣上。
光想到这边就笑得合不拢嘴。
就连金大人也给出很棒的评价。
「竟然能想出这种东西,莱茵真棒。」
「我承认。你果然很厉害,莱茵。」
唔呵呵,连米萨莉都夸奖我。
就照这个步调进行下去,今后我也要把兴趣活用在工作上。
*
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可别忘了。
有的时候会举办魔王盛宴(Walpurgis),我被指派当接待员。
魔王盛宴。
一开始就像名字取的那样,是三位魔王聚集在一起用餐之类的宴会。
有金大人和蜜莉姆大人。
再加上菈米莉丝大人。
蜜莉姆大人是维尔萨泽大人的侄女,力量非常强大。
以前曾经失去理性大闹特闹,当时的惨状一言难尽。
我们不会死掉,参加作战也没关系,但这样恐怕连行星本身都会被破坏掉,结果我、米萨莉和维尔萨泽大人三个人就负责去封住战斗带来的余波。
我可不想再干第二次。
如果菈米莉丝大人没有过来帮忙,在分出胜负之前我们搞不好就累倒了。
所以说不只是金大人,我们也很喜欢菈米莉丝大人。
当然我们也很尊敬蜜莉姆大人,如果这三位聚集在一起,我们就会努力制作餐点。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魔王盛宴的定义也随之改变。
因为魔王变多了。
为了避免人类灭亡而进行管理。那是金大人的工作,不过他还是增加了能够协助他工作的人手。
第一个人──成为第四位魔王的是达格里尔大人。
其实在金大人和蜜莉姆大人作战的时候,他蒙受最大的损害。应该这么说,为了避免对大地造成影响,他也来协助我们。
不过还是白忙一场,达格里尔大人的领土变得一片荒芜……但那跟我无关,所以无所谓。
因为可以使用魔法,所以能想办法让它适合居住,但却不能阻止沙漠继续扩大下去。如今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当时情况好像很不妙。
我只能从远方对他说声「加油」。
再来当上魔王的是「夜魔女王(Queen of Nightmare)」鲁米纳斯大人。
这位大人是吸血鬼族(Vampire)神祖的独生女。非常非常厉害──不过特别值得一提的还是神祖吧。
神祖──维尔达纳瓦大人创造出的神人类之祖──这是他原本该有的身分。
为了有能够跟自己谈天的对象,维尔达纳瓦大人希望对方具备智慧。在天使和恶魔诞生后,已经满足他的需求,这次换成追求物种多样性。
因此他似乎想让能为地面带来文明的种族繁荣兴旺,期待能发挥这个作用的好像就是神祖。
只不过后来失败了。
他们不容易死掉,不需要留下后代。这就是败因。
话说神祖没有性别之分,我们恶魔也一样。因此要等到能在地上繁殖的种族诞生,似乎还得等个数万年以上。
我也只是听说。
不过神祖没有放弃。
为了回应维尔达纳瓦大人的期待,听说他反覆进行禁忌的实验。
比起子孙繁荣,那家伙更喜欢做实验。
就连我也不好判断这样是好是坏,但有句话我可以断言。
这家伙真会给人找麻烦!
因为那个笨蛋的实验,不晓得人类差点灭亡几次。
但也多亏那个笨蛋的实验才让「「纯血人类(High Human)」诞生。
虽然无法创造出永恒不灭的神人类,对人类诞生依然有贡献。
难以置信对吧?
会这样想正常。
因为不是亲眼所见,连我也不相信。
听说神祖分析自己的肉体,创造出两个种族。
就是纯血人类和吸血鬼族。
虽跟原本期望的诞生方式不同,但还是做出结果了,以结论来说算是可以的?
金大人被召唤到地面上的时候,人类已经到处都是了。建造了规模超越现今人类的巨大国家,我说的是那些纯血人类。
可是可是──
这两种种族好像各有优缺点。
纯血人类虽然继承了强大的魔力,精神方面却有问题。
从他们召唤出金大人的蠢样就能看出,自以为世上最厉害的就是他们。
「骄矜必败」,别的世界好像有过这么一句话,讲得太贴切了。他们一下子就灭绝了。
那来看吸血鬼这边,这边也有大问题。
但搞不好那才是优点也说不定?
因为他们现在还活著。
他们有强韧的肉体和强大魔力。不容易死去,再加上成熟的精神面。有这些是不错,但弱点是没办法在太阳底下活动。
这下子他们就没办法成为真正的地上霸主。
神祖那个混帐从这时开始又做了更多实验。
话说那个时候我就在了,大概记得他都做了些什么。
当时精灵已经从各个属性的大圣灵身上分离出来,地面上也充满了四大元素。
这些精灵吸收了魔素后实体化──也就是有了肉体。对此推波助澜的正是神祖。
「地」属性产生了地精人(High Dwarf)。
「水」属性产生了水精人(Siren)。
「火」属性产生了火精人(Enki)。
「风」属性产生了风精人(High Elf)。
到这都还在容许范围内吧,可是接下来神祖开始失控。
那个白痴让这些诞生出来的种族进行交配实验,诞生出各式各样的种族。
老实说像我这样的淑女看了都退避三舍。
结果诞生了长耳族、矮人、大鬼族和兽人这些各式各样的种族,那些是成功案例。偷偷埋葬掉的失败例子也很多,后来甚至开始出现一些像是哥布林这种宛如魔物的劣化种族。
这下不能置之不理了,连金大人都为此伤透脑筋。
不过!
既然维尔达纳瓦大人都丢著不管了,他也不好去惩罚神祖。
因为那家伙的实验结果确实让多样性增加。
那只是让世界情势变得更复杂──虽然不免让人有这种感觉,但事情确实变得比较有趣了。
对,前提是事不关己。
我个人完全不会感到困扰,所以无所谓。
「你该不会看到我困扰觉得很有趣吧?」
「那怎么可能!这是误会,金大人。我可是金大人忠心的女仆。」
我决定乾净俐落地行个礼(Courtesy)。
能够就这样完美粉饰太平,都拜我平日努力所赐。
总之神祖给我带来困扰,害我还得不时去化解这样的危机。
不过那样的神祖还是被自己的实验成果灭掉。
「啊啊,『女儿』啊!你是我最棒的杰作──」
「接受制裁的时候到了。『灵子坏灭(Disintegration)』──」
这就叫自作自受。
被自己创造出来的分身──神祖口中的女儿给化为灰烬。
因为神祖那家伙做得太过火了呢。
偷偷跟你们说,我也觉得这大快人心。
这是第五位魔王鲁米纳斯大人的超级大秘密,不可以说出去喔?
就这样,伙伴陆续增加,成为第六位魔王的是迪诺大人。
不过,我可以爆料吗?
咦,已经在爆料了?
那我就不用客气啦。
来说吧。
我根本不想叫迪诺「大人」。
因为这家伙简直是废柴。
都不工作。
那男人活脱脱是堕落的代名词。
不对,如果只是不工作还可以忍受,但他把工作都推给我!
这不行。
不可原谅。
如果要推至少推给米萨莉。
那样我就能原谅他。
我曾经跟他这么说过,结果你们知道那男人回什么?
「不行啦,因为去拜托米萨莉会被骂啊?」
他说了这些!
太扯了!
连我都生气了,不过他说那种话不就代表米萨莉比较让人害怕吗?
好吧也对,我也常常被她责骂,不是不能理解不擅长对付米萨莉的那种心情啦……
什么?
说我跟他很像?
你脑袋有问题呀?
难道是看不起「始祖」?
这世上有些话可以讲,有些不行。
不懂这道理的人就算被宰掉也没什么好抱怨。
这是莱茵给的忠告。
*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有六个人当上魔王,但这个时候的魔王盛宴说是业务报告会比较合适。
当初明明是茶会,不知不觉间却变成工作了?
感觉很麻烦,我就不参加了。
「莱茵!」
我随便说说。
我有好好做接待员的工作。
大家看起来非常忙碌。
大概只有一个人在摸鱼,哎呀?
仔细看看会发现有在工作的人很多,可是管理人类的重要工作在份量上却完全没变少?
首先来看金大人。
他看起来就是个大忙人。
在没有举办魔王盛宴的日子里,连米萨莉都拚了命地帮忙他。
弄成这样我也只能出面支援了。虽然不愿意,但洗衣煮饭就交给我吧。
再来是蜜莉姆大人。
这边这位也意外地认真。
若是有国与国之间在较劲,她就会过去一起制裁那两个国家。
碰到被大魔兽袭击的国家,她会过去到处救人。
这种行为很不像魔王会做的,但很有蜜莉姆大人的风格。
接著来看菈米莉丝大人。
她都在耍自闭。
不离开自己创造的迷宫。
不过没关系。
菈米莉丝大人对我们有恩,不管她做什么都能原谅。
达格里尔大人也差不多。
因为在那场大破坏之后,收拾残局似乎很辛苦。
大概没余力去插手其他的事了,光是能够让沙漠化的进展速度慢下来,就已经帮了很大的忙。
鲁米纳斯大人就很厉害了。
跟那个神祖大不相同,非常优秀。
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让整个吸血鬼族势力臣服于她。
而且还保护了失去力量的纯血人类。
只把人类当成粮食的吸血鬼族,现在却听命于鲁米纳斯大人,去保护人类。
我就老实说吧。
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简直是丰功伟业。真的。
跟这样的鲁米纳斯大人正好形成对比的,就是那个废柴。
「迪诺大人,你能不能在工作时稍微认真一点?」
「你没资格说我吧!」
我不懂。
还有比这更大的侮辱吗?
不,没有。
事情就是这样,迪诺对我来说是天敌吧。
总之在这种情况下,光靠六个人实在不太够。
于是我们更进一步去网罗人才。
然而这个时候鲁米纳斯大人却退出了。
原因大概是新网罗过来的人才太白痴了吧。
好几个人都对鲁米纳斯大人和菈米莉丝大人摆出看不起人的态度。最后鲁米纳斯大人才大显身手展现实力,大概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吧。
鲁米纳斯大人外观上看起来是位美少女,那些连对手实力都看不透的小角色会容易误会她不如自己。为了突破这种状况,也许她认为要找那些外观上看起来比较凶恶的人来当魔王才是上策。
这时罗伊就来代替鲁米纳斯大人。
「妾身今后还是在背后支持大家吧。对外就当罗伊是魔王,可以吗?」
假如这话出自迪诺,大家会以为真正目的是要跷班而被所有人驳回了吧。
可是这次是值得信赖又做出成绩的鲁米纳斯大人。
考量到现实情况,所有人一下子就答应了。
后来我们才迎来真正的崭新时代。
有力量的魔人纷纷窜出头,成为魔王。
我们举出的最低条件是必须获得魔王种。
像是卡札利姆等人,那些满足条件又野心勃勃的魔人便成为了魔王。
这个时候魔王盛宴的聚会目的又变了。
有三人同意就能举办,开会来制定魔王之间的条约或协定──主旨变成这样。
至于要不要承认新魔王,我们也决定靠这场会议来定夺。
我个人觉得会议发展方向愈来愈可笑。
不过对金大人而言是在实现他的目的,因此他好像没意见。
若是金大人能接受,我当然也没意见。
新制度就此确立。
*
我每天除了处理金大人身边的大小事,还会去担任偶尔举办的魔王盛宴接待员。
有几名魔王就任后又离去。
接著不知不觉间,十大魔王的名气一传十、十传百。
那个史莱姆就在这时登场。
魔王利姆路大人。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魔王克雷曼发起的魔王盛宴上。
不过说到这个克雷曼有种怀念的感觉呢。
比我还弱却敢自称魔王,唯独这胆量算是蛮值得赞许的。而且他做人很圆滑,意外地很好用。
那个人用起来很方便啊。
只要稍微煽动一下,自己就会去承接麻烦的工作。
只可惜不知道是哪个点走偏了……
最后的下场令人惋惜,但碰到那种对手算他运气差,没办法。
先去迎接利姆路大人的米萨莉一回来也说「克雷曼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最后的下场确实是那样没错。
我当时奉命担任会议的司仪,但在克雷曼对利姆路大人放话之后,后续发展就不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了。
光看都觉得很爽快,不过有件事情令人在意。
对,那不像是利姆路大人那边的人马,其实是菈米莉丝大人的随从才对。
「那是不是小黑那边的人?」
「应该是。去迎接利姆路大人的时候已经感受到那家伙的气息,肯定没错。」
「不会吧。那家伙过分自由,一直我行我素,有可能在别人的底下做事?」
「不知道,这我就不确定了?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想对这种事情放太多心思就是了……」
也对,说得也是。
我也认为米萨莉说得对。
那家伙──黑暗始祖除了做事都看心情外,还我行我素。
虽然跟我们地位相当,但说真的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因为那家伙竟然和金大人打成平手!
我跟米萨莉两人一起挑战还是输给金大人,他却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打成平手。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我们没有跟他直接对战却还是把他当成克星看待。
不,其实我那是稍微在虚张声势。
说只当他是克星算客气了,其实我内心认为自己应该无法战胜他。
因为金大人和小黑那家伙,都不是认真在对打。对他们两人而言这场战斗有如在嬉戏,可是那种境界我们根本到不了。
只不过身为「始祖」也有尊严要顾,所以我死都不会承认就是了。
可以的话不想跟小黑起纷争,我是真的这样希望。
糟透了。
我得跟小黑战斗。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
平常的我明明都在当好孩子,真奇怪。
难道偷米萨莉点心的事情穿帮了?
不,那都已经推给我的部下(高阶魔将)了,应该没人怀疑我才对。
所以我才在纳闷怎么会这样,不过事情要怎么想都看当事人自己。
我决定把它当成是个机会。
反正我讨厌那家伙。
没派系,自己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喜欢找金大人的麻烦。
只要他愿意,明明可以获得肉体,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也让人火大。
说到这个就想起他一直不进化,维持在高阶魔将(Archdemon)的状态下,感觉就像是看不起世界上的所有人,让人很不爽。
依我看,去煽动剩下那三个颜色的始祖,形成三强鼎立的状态,也是小黑的杰作,身为恶魔族应该要遵循正确的法则,以进化为目标才对!
这种时候我果然该好好说说他。
他确实很强,可是我也很厉害。
虽然知道自己八成赢不了,但有句话──世事无绝对。
所谓的作战也讲求契合度。
小黑不知道我有什么样的力量,我想他会掉以轻心。只要利用这点,搞不好是一次契机也说不定。
我的优点就是很乐观。
用来巩固自我主张的一套理论也已经准备万全了,我前去跟小黑对战。
………………
…………
……
「可以感觉到你热烈的杀意(视线),但我忙到连挤出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更重要的是,希望你可以叫我迪亚布罗。青之始祖(Bleu)──不,你已经被赐予莱茵这个名字了吧。」
听到小黑那么说,我有点开心。
什么嘛,还以为他对别人毫无兴趣,没想到连我的名字都记住了。
呵呵,要我稍微改变对他的看法也行。
「没错。是我们这些始祖中最强的赤红始祖──伟大的金大人赐给我莱茵这个名字。跟被来路不明杂种魔王取名的你不一样。」
我的心情稍微好转,试著挑衅。
还叫利姆路大人杂种。
我个人觉得史莱姆很可爱很喜欢,利姆路大人感觉是个精明能干的魔王,我对他很有好感,但是对小黑──对迪亚布罗来说,这应该是很有效的战术。
这么做很不妙。
「啊?你活得不耐烦了?不对,是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咯呵呵呵呵,那就实现你的心愿吧。」
咦,看他眼神是认真的。
哎呀,之前常常看不出迪亚布罗在想些什么,真没想到他会像这样明显表露出情感,整个人抓狂。
「我们来对打吧,迪亚布罗!啊啊,好期待。自从感应到你在东边跟白色始祖对战后,我就一直很想跟你对战看看。」
嘴巴上那么讲,我却庆幸自己已使用「遍布(Mist)」,松了一口气。
只要事先让自己的身体分割,就算其中一边没了,我还是能够复活。否则我才不想跟不确定能不能战胜的对手对决。
顺便一提,我是真的对迪亚布罗和白色始祖的对战有兴趣。
因为我也曾经跟白色始祖对战过。
理由是出于嫉妒。
不知为何,迪亚布罗对白色始祖另眼相看。让我不禁想要测试一下,看看她有多强大的力量。
当时确实多亏有「遍布」,才能打成平手。
反过来说,其实在这场胜负中我输──不对,还是当成平手好了。
我没有输。
我是厉害的人,只承认自己败给金大人。
在想这些的时候,战况白热化。
可能我认真过头了吧。
动用我身上所有的力量,对迪亚布罗穷追猛打。
光比较魔素含量,我们双方不相上下,搞不好可以战胜他?
说笑的啦。
我可没有笨到在这种事情上大意轻敌。
迪亚布罗曾经说过,对付我用不著拿出真本事。
虽然不甘心,但他说的似乎是真心话。
「你是不是不愿意认输?我想刚取得肉体八成没办法发挥全力,但那不能当成藉口喔?」
我试著对他放话,但其实心知肚明。
这个变态浑蛋才没有那么脱线。
他可是我觉得不得了的两大霸主之一。我想绝对不会跟其他那些杂碎一样,犯一些愚蠢错误。
不过接下来这段就在我预料之外了。
神不知鬼不觉间,我四周出现用咒文描绘出的发光多层魔法阵。
咦,等等?
而且那个咒文不是恶魔害怕的神圣魔法吗!
要我别那么惊讶是不可能的。
鲁米纳斯大人擅长使用的「灵子坏灭」从四面八方袭向我。
啊,我「搞不好」会输──就在那瞬间,我领悟到这点。
………………
…………
……
刚才是不是担心了一下?
我自然是安然无恙。
你说我刚才大放厥词,说自己用了「遍布」不会有事?
连这种细节都要吐槽,会被女孩子讨厌喔。
不要用想的,要去感受。
只要能够感同身受,女孩子就会很开心。
当然我也一样!
不过迪亚布罗那家伙未免太失礼了。
竟然打到一半提到其他人的事情。
戴丝特萝莎?
那是谁呀。直接带来这边啦。
我原本还感到愤慨,后来知道她就是白色始祖时大吃一惊。
这样说对吗,咦?
我要冷静点。
咦?
为什么连白色始祖都有「名字」。
我为了引诱迪亚布罗中计配合演出,早就料到他会看出我在演戏。以前他还是黑暗始祖的时候就很精明了,我已经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发展。
虽然很不爽。
还说多段式「灵子坏灭」不算是大绝招,如果不是他,我会笑对方「超级输不起」。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戴丝特萝莎的事情。
不只是我这么想,一起隐身观望的金大人似乎也那么认为。这下事情不得了了,真是的。
从刚才开始迪亚布罗就一直在炫耀魔王利姆路的事情。
开口闭口都是利姆路大人,烦死了,讲到一半还穿插重要话题,也太奸诈。会觉得火大,大概是他能够自然而然做出那种事情的关系吧。
金大人好像也很烦躁,看在对方是迪亚布罗的分上才忍住。后来,好不容易才问出魔王利姆路还收了其他「始祖」当部下,这件事听了令人大受打击,震惊不已。
真不想相信。
对方能够让我浮现这种想法,表示我们在战略上先输了。
很遗憾,那些好像都是真的。
情况糟糕透顶。
白色始祖变成戴丝特萝莎。
紫色始祖(Violet)变成乌蒂玛。
黄色始祖(Jaune)成了卡蕾拉。
之前一直维持三大势力互相牵制的状态,处在一个势力均衡点上,现在却瞬间瓦解。
希望过几十年至几百年再发生这种变化就好,但现实很残酷。
不被任何制约束缚,自由自在过活。我个人觉得这样才像一个恶魔,可是可是,还是应该要彼此竞争比较好吧?
只有一股势力独大,怎么看都不大对不是吗?
那样唯一的势力会太过强大,根本连竞争都没机会吧。
可是魔王利姆路已经那么干了?是这样吗?
我打从心底觉得魔王利姆路很不妙。
之前都是那个神祖大笨蛋,还有一天到晚找麻烦脑袋不正常的黑暗始祖迪亚布罗,在我心中的麻烦人物排行榜上占据前两名。
可是就在今天──从这一刻开始,魔王利姆路成了不折不扣的第一名。
这下得对他全力警戒。
就算要去讨好他也没关系,得避免跟他敌对。
我跟金大人不一样,是个好孩子。
惹他生气是不可能的,我也来顺应时势,真心诚意叫他「利姆路大人」好了。
这样好,就那么办,我在心里下了这个决定。
*
之后的事情交给其他人,我们先撤退。
这种情况很少见。
毕竟金大人原先目的是在现场感应到某种巨大力量发动,打算要出手处理。
「没错。『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利姆路大人都能处理吧。」
迪亚布罗说了这种大话,真不敢相信金大人还接受他的说辞。
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仆,不可能去反对金大人做出的判断。
最终我们把现场交给利姆路大人处理,就结果而言似乎是正确的选择,这下就能放心了。
因为呢,原本金大人一直很担心鲁米纳斯大人。
她出面统治西方诸国,让金大人的工作负担减轻不少。也难怪他会担心。
连我都有同感。
假如金大人要我来代替,我是没办法的。
总而言之事情好像圆满落幕了,幸好幸好。
很可惜米萨莉的任务失败,不过对手是白色始祖戴丝特萝莎,这也没办法呢。
「很强吗?」
「虽然没有正面对战,但看起来不好对付。至少可以确定获得名字和肉体后,她已经进化成『恶魔大公』。比起不怎样的魔王强上许多。」
我想也是。
以前跟她对战的时候就很难缠了,进化之后也许超出我的负荷。
不过那家伙并不看重胜负。只要能够获得自己希望的结果,她也可以佯装战败。
因此那个女人即便输了,心情也不会受到影响。
她在我心中的极机密难搞人物排行榜上排第三,不过现在变第四了。噢对,神祖被灭掉,所以她依然是第三名。
唔哇,这样看来利姆路大人那边的势力囊括好几个排行榜前几名。
卡蕾拉也很危险,乌蒂玛那边稍微没处理好就会变地雷。
竟然能够让这些家伙听令,真让人尊敬。
「我们还是别跟利姆路大人起冲突比较好。」
「是很想回『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但能懂你的意思,我也有那种感觉。然后这句话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才对。」
「真没礼貌。我也不会去跟危险的对手作对啊。」
「真的吗?说想要跟金大人对打的人可是你。我不信。」
那是年轻气盛才会那样。
我也已经有所成长了,不会犯同样的过错。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对利姆路大人另眼看待了。
*
好危险、超危险!
利姆路大人真是个危险人物!
虽然是第一次跟他见面,那位大人却是说有多可怕就多可怕!
咦?
说我已经在魔王盛宴上见过他了?
你很烦耶。
那种细节就别管了,利姆路大人可是强到这种地步啊!
害我只能一直喊可怕危险,但不管是谁都会这样。
因为啊,你们听好了。
利姆路大人竟然要让我们进化呢!
难以置信对吧。
但那是真的。
我明明是恶魔,却是会说真话的好孩子。
话说我们好歹还是有帮上金大人的忙。
就强度面来看,金大人勉强认可我们。
事实上若要对付「八星魔王」的各个成员,没有一个是我们能战胜的。
不过从这个角度来看,表示目前的每位魔王都很出色很优秀。
我应该能战胜菈米莉丝大人,但那么说好像不对。假如她变成完全体,那输的会是我们呢。
虽然很想给废柴迪诺一点颜色瞧瞧,如果真的那么做,到时候哭的就变成我了。所以我才容忍他,要感谢我宽大为怀。
哎呀,离题了。
回到我们进化的事情上。
………………
…………
……
事件起因是迪亚布罗把金大人叫过去。
于是我们也跟著造访利姆路大人的国家,但是被迪亚布罗摆弄的金大人很不爽。
唔哇,感觉会变成出气筒,我好想留在家里看家──原本是这么想的,这种天真想法却没能实现。
不过,有参加应该才是对的。
利姆路大人跟维尔萨泽大人似乎是第一次见面,他们互相问候。之后也很有礼貌地对我打了招呼。
会迷上他呢。
我考虑假装自己是个容易会错意的女孩子,然后用这种方式强势追求看看。
当然我有察言观色,并没有真的去做喔?
我相信真的做了会完蛋,那样选择才是对的。
接著气氛和睦的茶会开始了。
我一直待在金大人身后观察,利姆路大人跟金大人有点像。有的时候会出现相同反应,也可以看出他觉得应付迪亚布罗很累。
这部分感觉好像跟金大人重叠了。
用不著多说,好感度一下子就提升了。
还有其他让人在意的地方。
首先,是利姆路大人的随从。
好像叫做红丸,为什么看起来比一般的魔王还强?
还有另一位紫苑小姐也一样。
这不是变得比以前见面时更强了吗。
还可以感应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邪恶气息,这个人是不是获得能够对付恶魔的优势啦?
是什么呢。
如果我认真起来作战,还不确定能不能战胜她呢?
不过一承认这点,我的存在意义就会被否决掉。
那样不行,绝对不行。
于是我继续保持看似平淡的表情。
只不过得非常努力才行。
因为不只那两位看起来很强。
那个,先等等。
这气息不是来自戴丝特萝莎她们。
除了她们几个,稍微目测一下还找到三、四个人。
为什么魔王底下还会有好几个相当于魔王级的人物呢。
原本以为只有金大人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看样子要改变我的认知了。
心中做了这样的决定,一股红茶香味飘了过来。
休息时间到了?
不过我们是女仆,一起喝茶是违反礼仪的。正觉得可惜只能旁观时,被带到了隔壁房间。
没想到那边准备了给我们吃的蛋糕。
不愧是利姆路大人。
光是看他那么有心,我就要认可他有当王的资格了!
再来再来,试吃时间要到了。
这是草莓鲜奶油蛋糕吗?
呵呵,别看我这样,对料理可是专业的。而且还是把超顶级饭店的主厨抓过来监禁,跟他学习技术,自认不会输给那些泛泛之辈。
问我到底想说些什么,那就是「半吊子的味道休想让我接受」──我咬。
「好好吃!」
咦,骗人的吧?
这个吃起来超美味!
外观上很简单,却有著多层次的复杂风味。
(插图017)
啊,感觉叠了好几层呢。
是夹在中间的鲜奶油种类不一样吗?
咦,那这不就花了很多工夫去制作?
味道很均衡,那表示食材的分配也全都经过精心计算。
「好厉害……」
看样子就连米萨莉都很佩服。
我们擅长的大多是新鲜水果蛋糕,或是加很多砂糖的松饼,那些糕点多半要仰赖高级素材来制作。真没想到能够在一个蛋糕上将技术发挥到如此水平。
「这是异世界的技术吗?」
在我情不自禁地询问后,紫苑小姐给了答案。
「没错。这是吉田先生和朱菜大人当作比赛开发出来的鲜奶油草莓蛋糕,使用了三种鲜奶油。还用了很微量的魔黑米粉末,连魔物都赞不绝口。」
说到那位吉田先生,他是「异界访客」吗?
朱菜大人我认识。是为我们带路还替我们上菜的人吧。
那优雅熟练的动作,再加上无所畏惧的大方态度。就连我这个出名的完美女仆看了都给予高度评价,觉得她待客手法一流。再加上料理的手腕如此高超……不容小看。
于是我边享用蛋糕,边跟那个可恨的迪亚布罗搭话。
「话说你是不是变得比之前和我对战时更强了?」
我一直很在意。
现在光看都觉得他身上散发截然不同的存在感。
当著金大人等人的面,我不方便质问他,但现在可以开门见山问。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因为我们在进化成「恶魔大公」之后,就没有办法进一步增强。
这之间累积了许多经验,事实上有变强喔?
但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具体层面一直都没有进化。可是迪亚布罗那家伙竟然三两下就……
「呵,你们果然很笨。」
这是迪亚布罗给的回应。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种很不爽的感觉。
可以扁他吗?
嗯,可以呀──我个人的良心非常赞成。
那应该付诸实行。
这么想的我正要采取行动,在那瞬间迪亚布罗却说了一句话打断我。
「咯呵呵呵呵。全都多亏我的主君利姆路大人。这是对我做出的功劳所给的奖励!」
唔,这家伙。
故意跟我炫耀的吧。
那我也不用客气地挑衅回去吧。
「呵呵,是这样啊。那你本身也不怎样嘛。我也认同利姆路大人很伟大,这没什么好怀疑的,但那是另一回事。你自己一直都在仰赖利姆路大人对吧。」
怎样,我就是要说啊。
你能够进化都是利姆路大人的功劳,其实你本身的实力不怎样──就这样!
只不过──
「对。是那样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迪亚布罗那个混帐,没有任何反驳就直接承认了。
而且还用一种「你也是内行人嘛」的眼神开心地望著我!
不甘心。
这样显得我像个笨蛋一样。
「莱茵,别这样。吵架的话,我想就连金大人也很难赢这家伙。凭你的程度,最后只会被弄哭。」
连米萨莉都说这种话。
很可惜她说的似乎很对。
我感到懊恼,用力地瞪著迪亚布罗。
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咻磅──很爽快的声音响起,紫苑小姐替我打了迪亚布罗的头。
好开心喔。
而且还对他说教。
「你这个接待员未免太嚣张!不可以对客人那么失礼。」
我听了都不禁做出胜利姿势。
往旁边一看,发现米萨莉脸上也浮现愉悦的微笑。
也是啦。
因为太有趣,不知不觉就笑了!
后来我们被扔在一旁,迪亚布罗和紫苑小姐开始拌嘴,持续到朱菜大人出现为止。
朱菜大人。
我已经不再抗拒叫她「大人」了。
可以跟迪亚布罗吵架的紫苑小姐也很厉害,但是能够同时对紫苑小姐和迪亚布罗这两人喝斥的朱菜大人,我看了也觉得她很棒。
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对了,迪亚布罗跟紫苑小姐只有口头吵架,米萨莉跟我都非常吃惊。
朱菜大人是来叫我们过去的,于是我们乖乖照办。
而且当下还跟我们说,要传授我们蛋糕的食谱。
好像是金大人拜托的。
简直让人感激涕零。
一被带到利姆路大人他们待的接待室,我不得不表达一下心中的感受。
「不愧是魔王利姆路大人,蛋糕非常棒。」
哎呀,我太慢了。
被米萨莉超前令我惊慌,我也跟著道谢。
「承蒙你们不藏私传授食谱,真的很感激。」
当我说完,利姆路大人就笑著回「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的谢意我心领了。我更希望今后也可以继续合作,互相协助。」
明明是我们单方面在受人家的恩惠,他却说这是在互相协助。
这位大人肚量好大。
不过我们的眼界其实还不够宽广。
「你们两个,利姆路好像要传授力量。要更感激才是。」
这时金大人突然向我们告知这些……
后来我跟米萨莉就被赐予进化成「恶魔王(Devil Lord)」的殊荣。
………………
…………
……
吶?
是不是很厉害啊?
说真的,利姆路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今回想起来,我的感想还是只有「超强」。
获得的力量被我们有效运用,如果那位大人遇到困难,我发誓会大方提供协助。
毕竟我们每天魔素含量都在增加,相较于以往,我们对金大人有了更大的助益。
这都多亏有利姆路大人,会想要报恩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那位大人的国家已经有戴丝特萝莎等人在了,我怀疑是否会有需要我们提供协助的那天……
自我嘲讽就到此为止。
今天也要准备跟米萨莉进行模拟战。
为了习惯我们的力量,每天都需要做特训。
那么这就来去修炼场──咦?
这种时间还有客人来──啊,现在好像不是开那种玩笑的时候。
「莱茵!有人入侵到『结界』里面了。」
「我知道。不过这是──」
看来别说是模拟战了,就连在这悠哉聊天也不是时候。
我的自言自语就到这吧。
那么各位,期待还有机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