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陈泽威

　　校对 人活着就是为了百合 浮生 叶子

　　七月，早早结束的梅雨季。

　　我高二的夏天和去年相似。书店里摆满了夏服偶像和模特封面的书籍。我从中挑出一本文字闪闪发光的杂志。

　　羽美奈说的书，就是这本吧。

　　我不确定，因为她的话我也只听了一半。

　　我「哈」地叹了口气后，凝视手里的杂志。

　　上面写满了如何打扮，什么是受男生喜爱的流行款，如何提升自己之类的轻浮话语。

　　无论怎么看，我都不感冒。

　　虽然现在刚到七月，距离暑假还远，但为了暑假我想准备些新衣服。不过，衣服可不能随随便便。

　　明年的暑假和高二的今天可不一样，高考学习肯定更忙。只有今年能尽情享受夏天了，但这本杂志里似乎没我看得上的夏服。

　　不好好穿制服也不会被老师训的我，和衣服靓到被老师训的羽美奈，审美可不一样。

　　「流行款吗？」

　　我念着封面写着的那个词。

　　比起流行款我更想穿自己想穿的，以后再打扮自己也没关系。而且如果非要看书的话，比起看轻浮的流行杂志我更想看更稳重的书。

　　但是，看手里的杂志也是和朋友人际交往的一环，每月的零花钱也绰绰有余。

　　为了在学校混得如鱼得水，必须要花不少心思。比如说现在在班级，就必须要讨好茨木羽美奈了。不对，这么说好像过了。必须要适当地附和一下她，这么说比较合适。

　　羽美奈是个十分张扬，对玩比学习更加热情的朋友，属于班里的上层权贵。她暴躁易怒所以惹恼她就麻烦了，但只要掌握窍门看她脸色还是能在学校里混得不错的。

　　也有人说我见风使舵的，随便它们怎么黑了。

　　说这种话的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它好。

　　我难得来书店一次，于是在店内晃悠着。不久后，我带着杂志和一本小说走向柜台，排队的并不多，等到柜台后我拿书结账。

　　看到收银台的价格后，我从书包里找钱包。

　　「咦？」

　　钱包，钱包呢？

　　钱包没带。

　　我记得，我早上带了手机，也确实带了。

　　那钱包呢？

　　怎么找都没找到。

　　可能忘学校里了。

　　不对，恐怕忘家里了。

　　不记得带没带钱包了。

　　我瞥了下收银的姐姐，她一脸质疑。

　　不好，得赶快。

　　「啊—，那个……」

　　虽然很抱歉，但只能把书退回去了。

　　「这书——」

　　「我来付。」

　　「唉？」

　　在我说出「我没带钱包，书退了」之前，身后伸来的一只手将五千元放在收银台上。

　　「仙台同学。给，用这个。」

　　回头一看，一个和我穿着同样制服的女生站在那。

　　而且，不是陌生人。虽然没聊过天，但是个每天都见的熟面孔。

　　「….宫城，对吧？」

　　大概，是吧。

　　我记得全班人的名字。

　　虽然不清楚她后面叫什么。

　　「用这个来付吧。」

　　也不知道叫没叫对她名字，她就把五千元放在柜台上说道。

　　「不用了，这不好……」

　　「没关系的。」

　　不，有关系的。

　　我不想欠不熟的人钱。本来就讨厌欠人钱，更何况是为了买迎合别人话题的杂志而欠人钱，这就更不爽了。

　　「不用了，我退书。」

　　我拿起五千元，递给宫城。然后，她又将五千元放在收银台上。

　　「请问，您要来支付吗？」

　　收银小姐姐尴尬地看着我。

　　「是的，谢谢。」

　　宫城替我回答到。

　　但是，我就是不想欠人情。

　　我伸手想拿那五千元，但收银姐姐已将五千元结算了。

　　结果，我手里多了本杂志和小说，还有三张一千元和一些零钱。

　　「宫城，谢谢你。我忘带钱包了，谢谢啦。」

　　离开收银台后我道谢道。

　　虽然她无视掉我不想欠人钱的意思，但因为欠人情哪怕不乐意也要低头道谢。但是，她却默默不语的。不过，因为她没提过名字的事，毫无疑问她就是宫城了。

　　「找的钱，给你。花掉的钱我明天学校还你。」

　　收银台虽然钱找给了宫城，但她没收。

　　「不用还了，零钱也送你了。」

　　说罢便转身要走了。

　　「唉，等等。我也不好意思拿啊。」

　　「我真的不要了，就送仙台同学了。」

　　「这钱我不能收，给你！」

　　「那就扔了吧。」

　　「扔了？这可是钱啊！？」

　　我快步上前抓住宫城的肩。

　　虽然学校里没和宫城聊过天不清楚，但宫城好像脑袋缺了俩三根筋。正常的话，是不会扔掉钱的。况且，会说「不用找钱了」的是大佬而不是女高中生。

　　而且，她还把找零给我了，一想到她把我当成占小便宜的人我就火大。

　　「啊—对了。找零我就一起欠着。 然后，明天一起还你吧？」

　　其实我很想发飙，但先忍着。

　　要是宫城在学校里哔哔「我被宫城吼了」的话，对我形象不好。

　　「不必客气，不用还了。」

　　她扒开我抓住肩膀的手，走掉了。

　　通过自动门走出门外。

　　我跟在她背后，说道。

　　「我会还给你的。包括找零一起的五千元，去学校就还你。」

　　「…那，打工挣五千元吧。」

　　剧情向着借钱还钱这种应酬外的方向飞去，我不禁停下脚步。

　　「唉？打工？」

　　「总之，来我家吧。」

　　我拦住稳步向前的宫城，她看着我。

　　「啥？去家里干什么？钱我明天就还你。」

　　「你不来的话，钱就送给你了。」

　　宫城转过身去。

　　什么鬼。

　　这女孩到底，搞什么啊。

　　她脑袋里不只缺了俩三根筋，至少缺了十根筋。

　　我在心里咒骂着宫城。

　　我没打算收下五千元，也不打算工作。但是，不打工的话宫城就这么回去了吧，而且也不打算收这五千元的样子。把五千元放她桌子里，她也绝对会退回来的。

　　这人真麻烦。

　　我叹气仰望天空，天空已是乌云密布。因为梅雨季已经过了，就没带伞。我又叹了口，随后宫城说道。

　　「我家，有伞哦。」

　　「啊——受不了。你家，在哪？近吗？」

　　今天就为宫城打一次工吧。

　　要是有传言说我欠了宫城钱我也烦，有传言说我怒吼着强行将钱塞给宫城我更烦。

　　「不远哦，跟我来。」

　　宫城喃喃说罢就走了。

　　我闷闷不乐地，跟在宫城后面。

　　我们一步一步地走着。

　　明明有俩人却默默无言地走着。

　　我不善沉默。

　　俩人的话就必须得聊点什么，我担心是不是我把气氛搞得这么僵。我不清楚她是不是生气了，我有点在意她为什么生气了，我希望她能聊点什么可她就是缄口不言。

　　聊点什么吧。

　　因为无论怎样宫城死活都不说话，书店出来后就只能默默跟她走着。

　　早知道，就回家了。

　　早知道就不去宫城家了。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我一边后悔自己的轻率一边默默抵达了看上去很贵的公寓。

　　五千元，简直就不值一提。

　　就是这般豪华的公寓，离我家还蛮近的。走路大概十五、二十分钟左右。没想到这么近的地方住着同学。

　　但是，仔细想想也理所当然。书店前碰到，那肯定能走着回家，离我家自然不会远。

　　「我家，在六楼。」

　　进电梯后她说道。

　　「是吗？」

　　我没法告诉她我家离她很近。

　　不是什么特意要说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打算和宫城亲近，说了也没意义。

　　看着电梯显示的层数，四，五的数字变化着，最后停在六上。我跟在宫城后面，她打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后，招呼我进她房间。

　　「随便坐吧。我去拿点喝的。」

　　我对进房间后马上出门的宫城说道「不用了」，但她就这么走掉了。

　　她房间和我的房间差不多大，不过要稍微宽敞些，对高中生的房间来说算大的了。里面收拾地整齐，有一张大床，一张小桌子，一个电视，一个塞满书的贴墙书架，还有一张书桌和一个椅子。

　　正当我想看看书架有什么书时门开了，宫城进来了。然后，把一个装有透明液体的水杯放在桌上。

　　「你看漫画吗？」

　　我看着书背封面问道后，宫城淡淡说句「看啊」，然后突然大叫道「对啦」。

　　「你读漫画给我听吧。 仙台同学，来这坐。」

　　说罢，宫城便来到这里。看我还呆在书架前，拍拍我肩说道「去那边吧」。

　　我原以为要去哪工作呢。坐在桌前喝了透明的液体，嘴里满是气泡时，就知道这甜水是汽水了，我放下杯子。

　　我不喜欢碳酸饮料。

　　我想，这种时候我平常的朋友肯定知道我不喝汽水吧？宫城坐在我对面。

　　「读这个。」

　　她递来本画着自恋的男孩和一个柔弱的女孩封面的漫画。

　　读下这个就能挣五千元？

　　我搞不懂宫城的心思。

　　但是，我听话翻了几页后，宫城便无趣地说道。

　　「不是这样读，是念出来。」

　　「念台词？」

　　「旁白也要念。」

　　「就是把写的全念的意思吗？」

　　「对。这就是五千元的工作，或者说命令。」

　　「不是打工，而是听命令吗？」

　　「没错。」

　　不知何时工作变成了命令，但就算问也大概问不出结果吧。宫城估计也没想太多，肯定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吧。

　　「管他工作还是命令，只是读漫画就能轻松挣五千元吗？」

　　我想快点回家，于是问道。

　　「没错。但是，要读到最后一页。」

　　「OK。」

　　只是读读漫画的话，轻而易举。

　　我随意应付道，我念起「我爱你，非你不可」之类肉麻的台词。要读一册小说很累，但文字不多的漫画倒是能利索地读完。但是，很快我就为我的轻率后悔了。

　　「….这书，太色了吧？」

　　我不读了，看了看刚刚的故事，翻了几页登场人物基本都是全裸的。

　　这书一半基本都是床戏。

　　台词也尽是些娇吟之类，类似的台词。

　　内容也太刺激了，让我读这种东西，宫城脑子不正常吧。

　　并不是我讨厌涩涩，只是不好读出来。话说，没人会读这种东西吧。宫城这种老实人竟会看这种漫画让我震惊不已。我已经后悔读这漫画了。

　　「是很色啊。」

　　宫城轻易地说道。

　　「后面的也要念吗？

　　「全部念出来。」

　　「难不成，你XP是听骚话吗？」

　　「我才没那种XP, 我只是想不到其他命令了。」

　　「没必要命令吧？收下我的钱不就得了，明天就还你。」

　　不知为何，她死活不肯收钱，宫城也太麻烦了。顽固不化得难以对付。

　　「五千元而已无所谓啦，不要也罢。快点读吧。」

　　看来她真不在乎钱，宫城催促着我。

　　虽然我没必要陪她做这种无聊的事，但也不想平白无故收她五千元，必须完成挣五千元的约定。

　　没错，我也是这么麻烦的人。

　　「——好吧。」

　　「我还要~~」、「去了~~」、「嗯嗯啊啊~~」 之类的……

　　绵绵不绝，难以启齿的台词念得我大脑短路。

　　我在搞什么啊。

　　在至今没聊过天，只是个同班同学的宫城面前，我在读些什么鬼啊。

　　宫城，绝对是个笨蛋。

　　毋庸置疑。变态的笨蛋。

　　我记得，她成绩——

　　她成绩到底如何呢？

　　我对宫城一无所知。

　　「仙台同学，读大点声。」

　　注意力从书上分心后被她提醒了。

　　「这种内容没法大声读吧……」

　　「今天家里没人读大点声也没事。」

　　你没事，不代表我也没事啊。

　　今天真日了狗。

　　真倒霉。

　　钱包也忘家里了，还朗读了色情漫画。

　　心里虽然满是怨言，但我还是声声娇喘地读完了漫画。我用不喜欢的碳酸饮料润了润喉。

　　「出人意料地蹩脚，读得很生硬呢。我还以为你很会玩，很懂这种的。」

　　让我读完一整本色情漫画的宫城，竟轻易脱口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我姑且是走清纯路线的，才不会这么玩呢，你三观要改下。 」

　　我订正宫城失礼的发言。

　　「你这种人，很吸引男生的，肯定做过了吧。」

　　「才没呢！」

　　我学校里装清纯，不是为了吸引男生，而是做给老师看的。

　　「据说你在装清纯，其实在乱搞来着。」

　　「我是那种人吗？」

　　我不知道，在宫城的小圈子里，竟然那样看我。

　　话说，我有这种流言吗？

　　知道后我有点闷闷不乐了。

　　「话说，命令结束了吗？」

　　先不管那些败名声的流言，我问道宫城。

　　「结束了。」

　　「那接下来呢？」

　　「你回去也行，不回去也行，随仙台喜欢吧。」

　　「那，我走了。那个，漫画后续能借我吗？还挺有意思的。」

　　封面上写了一卷，那肯定有第二卷吧。虽然不喜欢朗读，但是挺在意漫画后续呢。但是，宫城用冰雪无情的声音打破我的期待。

　　「不行。」

　　「呸，小气鬼。借我看看嘛。」

　　「……五千元。」

　　「啥？借本漫画就要五千元？我自己买岂不是更便宜。」

　　「不是，是我给仙台同学。」

　　「哈？」

　　意想不到的话，让我不禁失声道。

　　「我是说放学后，一次会花五千元买下仙台同学。所以，后续到时来这里看吧。」

　　「不，我才不卖呢。话说，你买下我打算干嘛？做爱？那五千元太便宜了吧？而且，我对女同没兴趣。」

　　花五千元买同学，简直难以置信。

　　这次虽然只是让我读些色情漫画，以后花钱买我时可就不一定了。说她是馋我身子也不奇怪。

　　「仙台才是，你打算干嘛呢？我才不是那意思呢。」

　　宫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难不成还打算让我读黄漫？」

　　「可能是像今天一样的命令，也可能是帮我写作业之类的命令吧。」

　　「什么嘛。啊，杂工吗？」

　　五千元让我卖身我很头疼，但五千元帮她写作业也不对劲吧。

　　「不是杂工。不是说了听我命令就好了嘛。」

　　「问题是命令的内容啊。你要揍我可就为难了，做爱也不行。」

　　真搞不懂宫城脑袋里装了什么，完全猜不到她会说出什么。所以姑且，先宣言我不卖身。

　　「我讨厌暴力，而且我也没打算和仙台发展成做爱的关系。」

　　「我拒绝的话，你会和别人做吗？」

　　「才不呢。花五千元让别人听我命令，绝对会被当成个怪胎吧？」

　　不不，现在你也十分奇怪。

　　我脑袋里，已经觉得宫城这人太糟了。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兴趣。比起为迎合学校团体话题而买不想读的杂志，看她们脸色这些事情，感觉她会更有意思。

　　「那我就行了吗？」

　　「才不是呢，顺水推舟罢了。」

　　「….嘛，也好。 就当打发时间，一次五千听命于你吧。不过放假不行，但放学后可以。」

　　你顺水推舟的话，我也顺水推舟吧。

　　虽然不想读色情漫画，但命令游戏也有个限度，稍稍陪你下也不错。

　　我对宫城有点感兴趣。

　　这个奇怪的女孩会命令我做什么呢？而且，真讨厌的话就把五千元还给她。

　　——但她不会收下吧。

　　「那，就这样。然后，学校尽量不搭话，有事手机联系好吗？」

　　宫城用平淡的声音说道。

　　「可以啊。」

　　虽然我以后可能会后悔，但还是轻易接受了她的提案。然后，互加微信后便离开了她房间。

　　她礼貌地送我到公寓门口，说完「再见咯」，我就回家了。

　　没有下雨。

　　抬头仰望天空，不知何时起乌云已消散了。

　　◇◇◇

　　我微微叹了口气，停下了七月份回忆。

　　那个夏天，书店里忘带钱包的我，在短暂的寒假结束后刚开学的今天，也在宫城房里。

　　因为，我被她叫来了。

　　总之，那天的契约现在还在继续。

　　我趴在她床上看着漫画。

　　平常的命令游戏还没开始嘛？

　　进她房后，收下五千元。

　　暂时还是自由活动时间，宫城还没下达命令。一开始，我还不适应这不知所措的时间，但因为自书店相逢以来每周来往一两次的缘故，如今在这已经比学校还如鱼得水了。

　　几乎看完整个书架书的我，早已习惯这个能躺在床上看漫画的地方了。

　　「仙台，寒假你干什么了？」

　　背靠床坐着的宫城平淡无奇地说道。

　　「学习去了。」

　　不是在唬人。

　　为了备考，我寒假参加了补习班补课。学习之余，还要陪羽美奈她们新年参拜，购物。寒假还挺忙的。

　　「宫城学习了吗？」

　　她成绩似乎不好不坏，经常把她不会科目的作业塞给我写。

　　「鬼才学。」

　　「作业，都写了吗？」

　　「虽然写了，但还是好想让仙台帮我写。」

　　「毕竟放假喊我来是违反约定的呢。」

　　我们只在放学后相约，不上学时不见面。

　　就是这种约定。

　　「我知道啦。」

　　宫城很可惜地叹了口气便接着看漫画，对话戛然而止。

　　我和她，没有共同话题。

　　虽然试着跟她聊过学校，偶像剧，杂志等话题，但换来了她毫无兴趣不耐烦的啧嘴。所以我放弃跟她开心聊天了。跟宫城找话题，难于海底捞针。

　　跟她聊天聊死后，强行尬聊也没用。这几个月我学会了，聊天聊死后就这么摆烂不管就好了。

　　安静的房里，我起身脱下制服外套，放在床上。宫城很怕冷，这房里一直很热。我松开领带，解开衬衫一颗又一颗的纽扣。

　　正打算趴在床上看漫画之际，宫城说道。

　　「来这里。」

　　「命令？」

　　「嗯， 坐这里。」

　　宫城起身，指着自己刚刚坐过的地方。

　　接下来做什么，不说我也懂了。

　　我下床坐在地板，但我还是故意问道。

　　「要做什么呢？」

　　「给我脱。」

　　坐在床上的宫城静静命令道。

　　和我想的一样，她将脚放在我大腿上。

　　去年十二月，我第一次听宫城命令舔她的脚。然后今天，我似乎又要舔她脚了。

　　一双不算黑，也不算白的健康脚丫映入眼帘。我脱下她袜子，轻抚那平时看不到的脚心。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但摸起来真不错。我的指尖轻抚过她脚心到她拇趾根时，她的脚突然颤抖了。

　　「快舔。」

　　是她脚底被摸不爽了吗，宫城沉吟道。

　　「好吧。」

　　我简短答道，用手托起她的脚后跟。

　　我深呼吸一口。

　　指尖微微用力来确认她的感触。

　　然后将脸贴近，舌头轻舔那冰肌玉肤的脚背，缓缓挪动着。

　　虽然搞不懂宫城在想什么，让人舔脚这种玩法也太花了。从读黄书到舔脚，人不可貌相呢……

　　她老实，低调，我只记得个名字。若不是我书店忘带钱包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交谈吧。

　　我如今，舔着这女孩的脚。

　　花柔玉软，细皮嫩肉。

　　但是，并不美味。

　　舔的不是糖而是脚，这也正常。但是，并不讨厌。

　　我舌头从她脚趾根，舔到她的脚踝。

　　慢慢地，时间流逝着。

　　干燥的脚也渐渐湿润了。

　　舔到脚踝后我轻抬起头，注视着宫城。

　　她脸有点红。

　　上次也是。

　　她脸看起来飘飘欲仙。

　　可以说十分舒服。

　　「别盯着我，继续啊。」

　　她不快地说道。

　　宫城没注意到自己表情。

　　「仙台，快舔。」

　　我沉默不语，咬住宫城脚尖。

　　我狠狠，能留下牙印地咬住。

　　宫城抵抗似的挣扎着，抓住我的头。

　　「好痛，之前也说了吧，别做命令无关的。」

　　我老实松口后，呼，听见她轻叹一口气。

　　第一次舔脚时咬她，是想反抗她。

　　不是我不想服从命令。但是，让我舔脚有点轻视似的让我不爽。所以，才咬了她。

　　但今天，却截然不同。

　　我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才咬她的。

　　我舌头舔起被刚咬过的脚趾，慢慢湿润了她指尖。

　　我浅吻她脚背，反复亲吻几次后。她扯住我头发，拉起我的脸。

　　「仙台，别这样。这样好恶心。」

　　虽然她的眼神盛气凌人，但被扯头发倒也不疼。

　　「是吗？不好吗？」

　　「不好。恶心。」

　　她松开扯头发的手。

　　宫城虽然愁眉不展的，但脸上却布满了红晕。

　　她看上去，并不讨厌。

　　虽然不能说特别可爱，但她也还算得上可爱吧。她化妆的话应该会更可爱的，但她好像没兴趣。真是暴残天物啊，这话没必要说出口。

　　我再次亲吻宫城的脚。

　　她并没有呼吸紊乱，可能脸红只是房间太热了吧。但看到宫城这副不同寻常的表情后，感觉舔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好好舔。」

　　肩膀被轻踢了下。

　　「暴力犯规了。」

　　「这才不是暴力。」

　　我轻压并不痛的肩膀后，宫城又说了一遍「快舔」。我沉默不语地，用舌尖贴上她脚背。

　　我想反抗时，随时能反抗。

　　她可能以为我在听她命令，只不过是我允许她命令的。

　　我随时都能作废契约，离开这里。但，我是因为这房间很舒心才呆在这的。

　　我的舌头，在冰清玉洁的脚背往返。

　　嘴唇浅吻湿漉漉的脚背。

　　宫城微微颤抖。

　　大概，哪怕到了高三，换了班，宫城也会花五千元买我。然后，我会欣然接受。

　　并不是我想要那五千元。

　　我想多看看，那个相信我听命于她的宫城。所以，高中期间就陪宫城折腾下这无聊的游戏吧。

　　反正，大学就散了，只剩现在了。

　　如果是暂时的话，如今的关系还不赖。

　　我的唇离开她后，微微叹了口气。

　　然后，又咬了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