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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达莉娜 叛徒的讨伐

  贵族院发现了可疑人士之后,中央骑士团长劳布隆托便捎来奥多南兹说:「请勿靠近贵族院,并且封锁王宫!」于是在君腾一声令下,众人马上开始封锁。由于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大家的速度都很快。不消多久,我们便已无法在贵族院与王宫之间往来,也与他领断绝了联系,所有以奥多南兹与魔导具信送来的消息,都得先经过离宫才会传递到我们这里来。

  「罗芙莉妲,你负责通知王宫内的文官与侍从。克莱门蒂亚,你负责监管骑士团的进出。玛格达莉娜,你负责联系各离宫。尤其要提醒离宫在亚伦斯伯罕附近的席格斯瓦德,务必加强警戒。」

  「是。」

  接下君腾特罗克瓦尔大人的命令后,我们三个夫人立即开始动作。第一夫人罗芙莉妲大人负责王宫内的通知下达,第二夫人克莱门蒂亚大人负责管理骑士团的进出。身为第三夫人的我则负责联系各离宫,传达了贵族院发现可疑人士、王宫已再度封锁、骑士团的进出由克莱门蒂亚大人负责监管等事项后,也提醒各离宫要加强警戒。

  「特罗克瓦尔大人,等骑士团集合完毕,我也会与他们一同返回离宫。既然骑士们从贵族院返回王宫的时候都会经过我的离宫,所以转移门无法封锁,那么能否增加我离宫的守卫人数呢?」

  克莱门蒂亚大人一双水蓝色眼眸看着特罗克瓦尔大人,不安地如此请求道。政变过后,有段时间众人还不太认可特罗克瓦尔大人坐上君腾之位,因此曾有余党作乱,那场袭击使得克莱门蒂亚大人失去了自己的女儿。自那之后,她似乎一看到举止粗野、体型壮硕的男士就非常害怕。而且她所住的离宫,男性骑士的人数是最少的,平常也鲜少有人进出。尽管单纯只是经过的骑士并无法进入居住区域,但她还是会惶恐不安吧。

  克莱门蒂亚大人将淡绿色的长发宽松盘起,身形娇小纤细,个性也如同我见犹怜的外表那般柔弱,听说与戴肯弗尔格出身的我不同,除了上课以外双手从来没拿过武器。「你自己保护自己不就好了吗」这种话,对着她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嗯,无妨。我会再派身边的两名护卫骑士去你的离宫,由他们监督骑士。」

  「感激不尽。」

  听到特罗克瓦尔大人答应了克莱门蒂亚大人的请求,我微微皱眉。克莱门蒂亚大人毕竟负责监管骑士们的进出,指派惯于统管骑士的护卫骑士前往保卫离宫,当然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是这样一来,特罗克瓦尔大人身边的守卫未免太过薄弱。

  ……能不能把我离宫里的骑士调到王宫这边来呢?

  我一边目送克莱门蒂亚大人带着特罗克瓦尔大人的护卫骑士离开,一边思索自己离宫内的守卫配置,以及特罗克瓦尔大人身边的护卫人数。但就算不增加守卫的人数,想要加强防守还有很多其他的办法,比如设置陷阱、更换寝室等等。与克莱门蒂亚大人不同,我有着在戴肯弗尔格训练出来的战斗能力。若特罗克瓦尔大人身边的守卫不多,那么我来保护他就好了。

  「话说回来,没想到艾伦菲斯特的警告竟是真的……」

  有着一头金发的第一夫人罗芙莉妲大人缓缓摇头叹气。先前席格斯瓦德王子曾代替君腾去与奥伯・艾伦菲斯特会面,听完他带回来的消息后,王宫曾一度封锁。

  当时中央骑士团全副武装,在贵族院内严阵以待,然而过了整整三天,却全然没有敌人前来进犯的迹象。偏偏中央神殿又为了举行仪式,再三要求我们打开贵族院,即便透过离宫向艾伦菲斯特去信询问,也迟迟没有回音。

  由于既无敌人的踪影,总不能一直封锁王宫,特罗克瓦尔大人便派了亚纳索塔琼斯王子与劳布隆托前去贵族院巡视,然后解除了王宫的封锁。但彷佛正等着这一刻般,紧接着就发现了有人入侵。

  「明明去贵族院巡视过了,被发现的可疑人士究竟是躲在了哪里呢?玛格达莉娜大人,您想会是什么地方?」

  罗芙莉妲大人那双蓝绿色眼眸朝我看来。我因此回想了亚纳索塔琼斯王子与劳布隆托的报告,以及贵族院内的建筑物。

  「所有与亚伦斯伯罕有关的地方应该都察看过了。包括亚伦斯伯罕舍、茶会室、旧孛克史德克舍,听说都去巡视过了。现在也在调査其他废领地的宿舍与茶会室。贵族院内虽然还有从前君腾所封锁的离宫,但那些地方就算有钥匙,没有古得里斯海得也打不开吧?我实在想不到其他能够藏身的地方……但既然已经发现敌人的踪影,可以肯定的是有敌人在贵族院。」

  「明明骑士团那般严加看守,竟然还是有敌人闯入,甚至到了现在也还未擒获,劳布隆托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呀?」

  当初推举劳布隆托成为骑士团长的人正是罗芙莉妲大人,所以她才会心浮气躁吧。但此刻我们自己正待在安全的场所里避难,不该因为骑士找不到敌人就责怪他们。

  「敌人就是因为有信心不会被轻易发现,才胆敢做出攻打贵族院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吧。也许正是因为有劳布隆托他们在看守,后来才能发现可疑人士的踪影。无论如何,既然现在敌人已经现踪,战火便点燃了。我们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与应对之策。」

  「哎呀,反正只要封锁好王宫,除非经由离宫,否则敌人根本无法从贵族院入侵到这里来。说不定比起王宫,更该加强离宫的守备才行呢。」

  与罗芙莉妲大人谈话时,我忽然心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就好像是自己遗漏了什么、有情报被人控制住了,又好像是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事态早已大幅变换,焦虑与不安在心头扩散。

  「离宫固然需要加强守卫,但最终的目的还是在于保护好君腾。必须以最高警戒保护的对象是君腾才对。我在察看过自己的离宫后,就会来到王宫保护君腾。」

  「玛格达莉娜大人吗?!但王宫一旦封锁,就能阻止敌人从贵族院入侵喔?根本不需要担心。」

  「倘若敌人来自亚伦斯伯罕与兰翠奈维,那么需要加强守备的是东南方席格斯瓦德王子所在的离宫。我的离宫在西南方,只要留下基本必要的骑士人数即可,其余骑士应该调到更重要的王宫来。凡事没有绝对。既然骑士团长正在贵族院内防守戒备,那么君腾身边更应该要加派人手。」

  既然君腾身边的守备薄弱,那我自己来保护他就好了。

  「玛格达莉娜,你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特罗克瓦尔大人一脸困惑,但我对他投以微笑,摇了摇头。从小我受到的教诲,便是「戴肯弗尔格乃王之剑。讨伐神所认定之王的敌人,守护尤根施密特安宁之人」。不待此时实践这个教诲,更待何时呢。

  「毕竟我是戴肯弗尔格出身嘛。既然骑士团长现在人在贵族院,那便由我来履行王之剑的职责。您应该也不会怪我这个妻子担心丈夫吧?为了让我能够安心,请让我的护卫骑士们也来保护君腾。」

  「……只在居住区域的话无妨,随你高兴吧。」

  特罗克瓦尔大人语气无奈,虽然夹杂着叹息,但也面带温柔笑容地同意了。

  随后我先回到自己的离宫,更改了离宫的守卫配置,针对休息与联系的方式下达指示,也说明了遇到紧急情况该如何通力合作后,再带着自己的骑士们返回王宫。特罗克瓦尔大人已经准许我在居住区域发号施令,因此我先巡视了一遍。君腾的居住区域以魔力与外界隔离开来,只有得到许可的人才能进入。多半是因为松懈地认为敌人不可能进得来,守备的薄弱程度令我感到晕眩。

  「就寝时人最毫无防备,所以至少要先重新安排这个时段的部署。既然把我的骑士也带来了,那就增加值夜的守卫人员吧。再来要设置陷阱。一旦看到值夜骑士以外的人员进出,一定要提髙警觉。还有,请在那边的房间为特罗克瓦尔大人准备床铺,我会睡在这边当掩护。」

  「这种时候不是该说为了保护君腾,要与他同床共枕吗?」

  「……我虽然不介意,但特罗克瓦尔大人应该会无法安心睡觉吧。」

  因为我已经打算就寝时直接全副武装,随时保持警戒,所以若与我同床共枕,特罗克瓦尔大人肯定无法放松歇息。在场众人都苦笑着说我太紧张兮兮了,但我不以为意,先睡了一会儿觉,以备深夜能够保持清醒。

  ……要是可以联系哥哥大人就好了,但毕竟特罗克瓦尔大人还没有遇到危险。

  身为奥伯・戴肯弗尔格的哥哥大人是君腾之剑,一旦君腾有危险,定会赶来相助。而且艾伦菲斯特似乎联系了戴肯弗尔格,我也说过出事时一定会请求援助,所以相信哥哥大人应该大致做好了出战的准备。

  我丝毫不敢松懈大意,但是当晩并未有敌人出现。天亮之后,也没有收到劳布隆托说他已经擒获敌人的消息,文官们则争论着究竟该再次解除王宫的封锁,还是该等到擒伏所有敌人再说。最终没有得出结论,夜幕再度降临。

  「玛格达莉娜,昨晩无事发生,你还需要这么认真地戒备吗?」

  「特罗克瓦尔大人,敌人往往会在我们松懈心神的时候采取行动喔。像贵族院也是我们严加戒备的时候,敌人便统统躲起来,但我们一放松警戒就现出了踪影吧?昨夜虽然无事发生,但不能保证今晚也一定安全。」

  看到我在半武装的状态下设置好了陷阱,还向值夜的骑士们告知陷阱的配置,已经做好就寝准备的特罗克瓦尔大人垂下眉梢。

  「我本来还担心会给你造成负担,但就寝时也绝不掉以轻心,是戴肯弗尔格特有的作风吗?」

  「是的,因为此刻我们已经身在战场之中。还请特罗克瓦尔大人别管我,去那个房间歇息吧。这是为了让敌人放松戒心。除了在场的护卫骑士外,请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泄漏陷阱的种类与所在位置,以及自己真正就寝的地点。」

  特罗克瓦尔大人似乎是担心给我造成负担,但我若真的回到自己的离宫,只会因为王宫的守备太过薄弱,忧心得睡不着觉。

  「是、是,都按你说的做吧。」

  大概是看出了我毫无退让之意,特罗克瓦尔大人一脸无奈地耸耸肩,往我指定的房间走去。看着那道背影,我下定决心一定会保护好他后,向今日值夜的骑士们提议道:「不如我今晚也一起值夜吧?」

  「玛格达莉娜大人,您若站在外面值夜,敌人一定会发现异样。无论您睡与不睡,都请安分地躺到床上吧。」

  被自己的护卫骑士这样三言两语打发后,我乖乖躺上特罗克瓦尔大人的床铺。尽管躺了下来,但我不会完全熟睡。其实为了更有利于听见周遭的声响,我本来希望能把拉下的布幔束起来,却也遭到护卫骑士们驳回。

  躺下时,我依然是半武装的状态,头发编成瓣子,只以一条绳子绑起来,服装也是马上可以外出的便衣。腰带上还系着能够变出全身铠甲的魔石,以及有威吓效果的攻击用魔导具。

  接着闭上眼睛,不忘保持警戒。其实我也和特罗克瓦尔大人他们一样,认为今天应该不会有敌人来袭,就算有也是在贵族院,敌人不可能闯进王宫吧。但是,却怎么也挥不开「还是小心一点为好」的念头。

  ……就是因为这样,戴肯弗尔格的女性才会到了他领总是格格不入。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事情。黑暗中,一段距离外忽然「咻」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听见这道细微声响的我立即睁眼醒来,同时走廊上传来了男人喊着「呜哇?!」的叫嚷。

  「有人入侵!别让他逃了!」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向值夜的骑士们下令,立即伸手摸向腰带。摸到铠甲用的魔石后马上开始灌注魔力,不等全身武装完成便冲下床。紧接着我一路跑到房间的出入口,变出思达普。

  出了房间一看,值夜的骑士们已经抓到了入侵者。

  「我不是敌人!是特罗克瓦尔大人的护卫骑士!」

  那名入侵者一身中央骑士团员的打扮,主张自己是护卫骑士。值夜的侍从点燃了房内的照明后,这才看清他的容貌。

  「你确实是君腾的护卫骑士,却不是今晚负责值夜的人员呢。」

  「玛格达莉娜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被抓的骑士见我出现在特罗克瓦尔大人的房间里,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多半是克莱门蒂亚大人离宫那边的守卫,或是本与劳布隆托一起守在贵族院的护卫骑士吧。

  「我只是没做好交接而已。我……」

  「所有可疑的人都抓起来,解除其武装。他也有可能使用了变装魔导具。」

  「玛格达莉娜大人,他是君腾的护卫骑士。这点我敢保证。」

  我的护卫骑士们正依令开始解除男人的武装时,同样负责值夜的特罗克瓦尔大人的护卫骑士们,却是为男人求情:「他真的是我们的同伴,请放了他吧。」

  身为护卫骑士,说话怎么如此天真。这与被抓的人说了什么以及是什么身分无关,竟然在我们严防戒备的时候偷闯进来,怎么能够置之不理。况且只是解除武装而已,既没有伤害他,也没有让他动弹不得,我觉得现在的处置已经很宽容了。

  「之后再听他解释吧。现在先以交接不周、怠忽职守为由将他逮捕。直到早上为止能够守在君腾居住区域里的,就只有今晚值夜的人员。」

  我不理会为男人求情的那些护卫骑士,立即往守着离宫转移门的骑士们送去奥多南兹。 「我是玛格达莉娜。君腾的寝室发现入侵者!敌人有可能乔装成为中央骑士团员潜伏进来,请提高警觉!」

  然而我才刚挥下思达普,紧接着就有奥多南兹相继飞来。

  「发现有可疑人物跑向离宫的转移门!请求支援!」

  「有骑士跑向文官楼了!请提高警觉!」

  听完这些传话,君腾的护卫骑士们看着入侵男人的眼光也变得凌厉。看样子不会擅自释放他了吧。我这么判断后,冲进特罗克瓦尔大人所歇息的房间。

  「特罗克瓦尔大人,有敌人乔装成中央骑士团员闯了进来。请允许我向君腾之剑戴肯弗尔格求援。」

  走廊上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特罗克瓦尔大人显然也醒来了,尽管人仍在床铺上,却非常迅速地回覆:「麻烦你了。」

  「伊斯海德,我是玛格达莉娜。王宫的君腾居住区域有人入侵!请你向哥哥大人,向奥伯・戴肯弗尔格请求援助。」

  我立刻向自己离宫里负责防卫的护卫骑士伊斯海德送去奥多南兹。

  「王宫现正封锁当中。请你从离宫向戴肯弗尔格,还有向守在戴肯弗尔格舍转移厅里的骑士送去魔导具信。因为若从王宫送出信件或者奥多南兹,我担心会遭到拦截。另外请认识舍监洛飞的骑士向他送去奥多南兹!并请洛飞也联系戴肯弗尔格。所有来自戴肯弗尔格的回覆皆由你接收,再向我报告。」

  我想了好几种管道,确保求援的消息能够送到戴肯弗尔格。而在我寄送奥多南兹的时候,护卫骑士们也忙于传递消息。

  「王宫有人入侵,骑士宿舍里的所有人立即出动!」

  「快去支援搜捕入侵者的骑士!」

  「罗芙莉妲,我是特罗克瓦尔。有贼人入侵王宫,战斗现场正由玛格达莉娜负责指挥,她已向戴肯弗尔格请求援助。麻烦你联系王子们封锁离宫,确保安全。」

  听到特罗克瓦尔大人送出的消息,我微微瞠大双眼。之前虽然已经交给了我守卫君腾的居住区域,却没想到连作战的指挥权也是,我还是现在才得知。

  「特罗克瓦尔大人,战斗现场要由我负责指挥吗?」

  「是啊。如今骑士团长不在,就交给你率领骑士。无论敌人乔装成了什么样子,玛格达莉娜都不会被其蒙骗吧?」

  我当即跪下领命,「谨遵吩咐。」说完我一起身,我的侍从便迅速走来,递来了装有攻击用魔导具与回复药水等物品的收纳袋。不愧是尚武的侍从。我对也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她投以感激笑容,接过袋子系在腰带上。

  就在这时有奥多南兹飞来。

  「玛格达莉娜大人,我是伊斯海德。戴肯弗尔格的齐格琳德大人捎来回覆。她说奥伯・戴肯弗尔格此刻已在贵族院内与敌人交手,自己则正在宿舍里待命并且提供后方支援。她说会让奥伯立即赶往王宫,请王宫解除封锁。」

  如此迅速的回覆令我大吃一惊,但更让我在意的是哥哥大人他们「已在贵族院内与敌人交手」这句话。

  与戴肯弗尔格在贵族院内交手的敌人是谁?为何戴肯弗尔格的人前往贵族院了,王宫这边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要求封锁王宫,导致我们与他领断绝联系的人是谁?在艾伦菲斯特提出警告后,就一直待在贵族院里的人又是谁?

  ……劳布隆托!

  瞬间脑海中蹦出了真正敌人的身影,我不由自主皱眉。

  「特罗克瓦尔大人,敌人恐怕是劳布隆托。」

  「玛格达莉娜,你在胡说什么?!」

  毕竟骑士团长一直是近在身边保护自己的首席护卫骑士,又统领着骑士团。听到这样的人背叛自己,这世上有几个主人会相信呢?看着一脸愕然的特罗克瓦尔大人,我感到痛心的同时,也让自己打起精神。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做出错误判断。

  「倘若贵族院内的中央骑士团正与戴肯弗尔格联手御敌,那么中央骑士团应该会经由离宫送来消息。但既然毫无音信,代表贵族院内的中央骑士团现在很可能正与戴肯弗尔格为敌。您还记得最一开始要求封锁王宫,让我们与他领断绝联系的人是谁吗?能够往君腾居住区域送来入侵者的敌人极其有限。」

  特罗克瓦尔大人面色铁青,说不出话来。看着这样的他,我轻轻甩头。现在追问特罗克瓦尔大人也没有意义,因为真正该究责的敌人正在贵族院里。

  「戴肯弗尔格乃王之剑。讨伐神所认定之王的敌人,守护尤根施密特安宁之人。不论敌人是谁,我都会遵守这个誓言保护您,消灭敌人。请您解除王宫的封锁,让戴肯弗尔格的骑士们能够进来。」

  看到君腾为了解除王宫的封锁开始动作后,我也离开房间,往王宫各处送去奥多南兹。

  「我是玛格达莉娜。君腾・特罗克瓦尔已命我负责指挥此次战斗。接下来将解除王宫的封锁,稍后请让戴肯弗尔格的骑士进来支援。」

  「我是玛格达莉娜。这不是敌人乔装成中央骑士团员入侵!而是部分的中央骑士团员叛变谋反!敌人是劳布隆托与他的同伙!」

  「罗芙莉妲大人,我是玛格达莉娜。王宫内的袭击是劳布隆托一手策划!现在中央骑士团内部正发生冲突。请您联系各个离宫。」

  听完我的传话,部分值夜的骑士皆双眼圆睁。

  「您在说什么……骑士团长绝不可能背叛。您的目的是挑起内讧吗?!还请收回您的指控!特罗克瓦尔大人,请阻止玛格达莉娜大人!」

  「住口!当务之急是保护君腾。既然劳布隆托现在很可能是叛徒,特罗克瓦尔大人的护卫骑士便不能信任。把所有人抓起来。」

  我向自己的护卫骑士下令,自己也动手逮捕特罗克瓦尔大人的护卫骑士们。由于他们皆反抗不从、还唤来他处的护卫骑士,君腾的居住区域转眼间沦为混乱的战场。

  「保护君腾!不能让玛格达莉娜大人为所欲为!」

  「只要不知道这里有谁支持劳布隆托,你们就休想靠近特罗克瓦尔大人半步!」

  多半还接受不了劳布隆托背叛的事实吧。特罗克瓦尔大人既没有阻止我并袒护自己的护卫骑士,但似乎也还无法完全相信我的说辞,所以并未要求自己的护卫骑士先乖乖被捕。他只是静坐不动,紧闭着双眼满脸苦恼。

  我与我的侍从保护着特罗克瓦尔大人,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同时擒伏特罗克瓦尔大人的护卫骑士们。

  混战之中,两只奥多南兹相继飞了进来。

  「君腾・特罗克瓦尔,我是奥伯・戴肯弗尔格。我们已经抵达王宫,请准许我们逮捕中央的骑士。」

  「玛格达莉娜,我是威迪克拉夫。你现在人在何处?」

  侧眼可见特罗克瓦尔大人正苦恼着是否要让戴肯弗尔格的骑士逮捕中央的骑士们,我则是二话不说回覆。

  「哥哥大人,我是玛格达莉娜。我正与特罗克瓦尔大人待在一起,在君腾的居住区域内与敌人交手。在此准许戴肯弗尔格逮捕中央的骑士。」

  我向哥哥大人下达了许可后,只见特罗克瓦尔大人因为不必做出艰难的决定而一脸如释重负,但很快又像在责怪我擅自回覆似地蹙眉。

  「特罗克瓦尔大人,请别露出这种表情。您已命我负责指挥这次的战斗。而此刻是中央的骑士在造反,若派中央骑士团前去逮捕,难免对同僚下不了手,再者也很难辨别谁是敌人,导致逮捕行动困难重重。由戴肯弗尔格的骑士先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混乱才能尽早平息……况且真正的敌人并不在王宫,而是在贵族院。」

  如果想要释放这些暂时先抓起来的骑士,就得讨伐劳布隆托不可。特罗克瓦尔大人按着胸口,重重地吐了口气。

  这时,又有奥多南兹飞来。是王宫内的骑士,还是来自戴肯弗尔格的报告?然而,白鸟发出的话声却来自始料未及的人物。

  「君腾・特罗克瓦尔,我是艾伦菲斯特的斐迪南。」

  斐迪南大人捎来的奥多南兹报告了许多消息。内容包括他们已与戴肯弗尔格一同突袭阿妲姬莎离宫,捉拿了先前向我们报告过的亚伦斯伯罕与兰翠奈维一伙;俘虏当中,并未发现兰翠奈维国王杰瓦吉欧的踪影;杰瓦吉欧正在设法取得古得里斯海得;中央骑士团长劳布隆托正为了保护他守在大礼堂等等。

  ……贵族院那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有太多消息我都是初次耳闻,不由得哑然失声。特罗克瓦尔大人也一样。拨云见日般逐渐明朗的真相、至此已无庸置疑的劳布隆托的背叛,以及寻找了十年以上也未能取得的古得里斯海得眼看就要落入来自他国的敌人手中。看得出特罗克瓦尔大人受到的冲击非常巨大,使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斐迪南大人要求特罗克瓦尔大人率领骑士,以君腾的身分前往参战。

  「特罗克瓦尔大人,请您告诉斐迪南大人,戴肯弗尔格的存在便是为了代替君腾而战」

  我话还没说完,特罗克瓦尔大人便以有些颤抖的手挥下思达普。他手中的黄色魔石立即变作白鸟。紧接着从特罗克瓦尔大人口中说出的话语,竟是期望着持有古得里斯海得的真正君腾能够诞生。

  「这种说法会被解读为您放弃了君腾的身分与责任!请立即订正!」

  「未持有古得里斯海得的我不是君腾。尤根施密特需要真正的君腾。我期望着正当君腾的到来。」

  特罗克瓦尔大人的表情明明和平常一样,却再三重复说着这些话。被绑后倒在地上的五名护卫骑士当中,有两个人也大表赞同:「尤根施密特需要持有古得里斯海得的真正君腾。请让为过重公务所苦的特罗克瓦尔大人休息吧。」

  「特罗克瓦尔大人,请您振作一点。您才是君腾!尤根施密特的贵族都认为您是君腾,所以斐迪南大人也才会向您送来奥多南兹啊。」

  「未持有古得里斯海得的我不是君腾。尤根施密特需要真正的君腾。我期望着正当君腾的到来。」

  我不是君腾——特罗克瓦尔大人摇着头如此主张。这时,我闻到他身上有股自己并不熟悉的甜香。感觉像是头发沾染上的香气,但特罗克瓦尔大人并不喜欢这种甜腻的气味。我没来由地感受到了敌人的存在。

  「……特罗克瓦尔大人,您抹了什么香料吗?还是说,曾有喜爱涂抹甜香的人接近过您?」

  「最近我常焚香助眠,可能是身体沾染上了香气吧。」

  特罗克瓦尔大人的模样忽然与方才不同,变得可以如常沟通。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我正紧皱眉头时,被绑的护卫骑士突然扬声说道:

  「玛格达莉娜大人,君腾这副模样是否与被图鲁克所惑的骑士们非常相似?比如乍看下与平常无异,但一提到某件事情就会突然无法沟通,身上还带有甜香……」

  想起曾有骑士明明没有任何好处却还脱序生事,以及疑似用来扰乱他们心智的图鲁克这种植物,我恍然大悟。

  「难道在中央骑士团内使用图鲁克的也是劳布隆托?」

  先前骑士们曾被图鲁克所惑,负责调査的正是劳布隆托。倘若他是幕后真凶,要隐瞒情报、谎报结果根本是轻而易举。究竟有多少正确的消息和报告都遭到他的曲解与抹杀?特罗克瓦尔大人每一次行动都是因为相信他的报告,那么看在贵族们眼中究竟会作何感想?

  ……我绝对饶不了劳布隆托!

  我为那些并未赞同特罗克瓦尔大人的护卫骑士们解开束缚。

  「现在我能够判定你们并未受到图鲁克所害,所以释放你们。你们要保护好特罗克瓦尔大人与君腾的居住区域,我要与哥哥大人会合,前去讨伐劳布隆托。」

  「是!」

  我留下尚武的侍从与自己的一名护卫骑士,再带着其他护卫骑士,从君腾的居住区域火速赶往贵族院的转移门。

  「哥哥大人,我是玛格达莉娜。君腾居住区域的叛乱已经镇压,接下来我要前往贵族院。」

  交由并未被图鲁克所惑的骑士们守卫王宫后,我与哥哥大人会合,奔往贵族院的大礼堂。

  「玛格达莉娜,这你拿着。」

  哥哥大人递来一把银色短剑。和以思达普变成的武器不同,银剑拿起来沉甸甸的。携带与使用上多少都会造成负担,妨碍到自己的行动吧。

  「这是从兰翠奈维人身上没收来的武器。他们带来的银布能够阻绝所有魔力攻击,所以思达普变成的武器并不管用。此外,这种银色短剑还能够轻易地刺穿魔石制成的铠甲。想要打倒常识不同以往的敌人可不容易。」

  闻言,我感激地收下短剑,然后一边奔跑一边将短剑固定在腰带上。摸索哪个位置能够取得平衡的同时,也让身体适应短剑的重量与重心的变化。

  「人在大礼堂里面吧?准备好了吗?」

  「对!突击!开门!」

  哥哥大人一声令下,戴肯弗尔格的骑士们便扑向把手,大力将门打开。我紧跟在哥哥大人身后,冲进大礼堂。

  大礼堂内处处有打斗过的痕迹,但不知为何场内却没有半个人维持在像样的阵形,反倒像是被大规模魔法攻击过一般,敌我两方分散在了各处,也都停止了交手。加上我们冲进来后,所有人都吃惊地转过头来,我因此一眼就找到了劳布隆托。

  「岚恩翠!」

  我立刻将思达普变形成长枪,蹬地冲向劳布隆托。

  「劳布隆托,你身为守护君腾的骑士团长,竟敢向特罗克瓦尔大人下毒,我绝对饶不了你。如今丈夫无法前来,就由身为妻子的我来讨伐你。」

  哥哥大人则照着祭坛上的斐迪南大人所说,下令要骑士们逮捕中央骑士团的叛徒。或许是对戴肯弗尔格的骑士们有所忌惮,在劳布隆托四周保护他的人变少了,有利于我上前捉拿他。

  但在我欺近到劳布隆托身边之前,祭坛上忽然发生异象。所有神像都立起了光柱,紧接着耀眼的光芒照来,祭坛上的三个人也平空消失。

  「杰瓦吉欧大人?!」

  劳布隆托脸色大变地喊道,朝着祭坛直冲而去。背过身的他不再披着象征隶属中央的黑色披风,而是来自兰翠奈维的银色披风。这幕光景让我痛切地明白到,劳布隆托心中视为主人的人并不是特罗克瓦尔大人,而是方才在祭坛上的那个男人。

  特罗克瓦尔大人在得知劳布隆托的背叛后大受打击的模样,以及他被图鲁克所惑后说着「我不是君腾」的身影,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中。

  ……绝对不能感情用事。毕竟劳布隆托比我还要强。

  即便是叛徒,劳布隆托仍旧是中央骑士团的团长。在战场上的本领与经验,他都远远在我之上。我一边追上劳布隆托,一边先压下心头苦涩的滋味,左右移动目光,寻找哥哥大人的踪影。

  ……哥哥大人在哪里呢……

  只稍微转动视线,我便与哥哥大人四目相接。他正手持银剑向戴肯弗尔格的骑士们下达指示,同时从另外一边包夹劳布隆托。我这才发觉,原来哥哥大人的那双红眼一直留意着我的行动,但自己却将同伴的行动抛到了脑后。

  ……事后哥哥大人一定会骂我还不够成熟吧。

  想起了成婚前,在戴肯弗尔格训练时哥哥大人常说的话,我重新聚精会神,握紧长枪。这时,劳布隆托正要踏上奉献舞舞台的台阶。让他走到舞台上就麻烦了,趁现在还在台阶上,容易失去平衡,背部也毫无防备。注意到哥哥大人的微微颔首,我朝着要走上台阶的劳布隆托背部刺去长枪。

  「喝!」

  「唔?!」

  劳布隆托转过身来避开了。趁着这时哥哥大人从左边袭来,挥下银剑。劳布隆托「咕」地低吟一声,尽管身子有些失去平衡,但仍是勉强挡下了这记攻击。在他持好武器前,我迅速丢去攻击用魔导具。

  「唔咕……」

  这次劳布隆托惊险地拉起银色披风,彻底挡下了魔导具的攻击。看来魔力攻击对银色披风不管用是真的。劳布隆托看向我的长枪与哥哥大人手中的银剑,对着哥哥大人摆出防御动作。看来他认为我以思达普变成的长枪很轻易就能阻挡,因此开始以手上的银色武器来应付哥哥大人的攻击,对我的长枪则是以银色披风抵挡。

  ……还不是时候,要等到他松懈大意有了破绽。

  剑刃的交锋声不断响起,我则是在旁以长枪攻击银色披风未覆盖到的部位。但由于劳布隆托穿着全身铠甲,还披着银色披风,就算攻击也只能造成干扰而已。劳布隆托原本还会分神提防我,但注意力渐渐地集中在哥哥大人的动作上。我边在一旁静静观察,边刺出长枪。

  「奥伯・戴肯弗尔格,您应该明白尤根施密特需要持有古得里斯海得的真正君腾吧?玛格达莉娜大人,长年来您一直辅佐着焦心劳思的特罗克瓦尔大人,难道不想让未持有古得里斯海得的他从治理国家的重任中解脱吗?」

  劳布隆托开口说了些什么,但我对叛徒说的话毫无兴趣。他背叛了主人就是我所知的一切,单凭这点便足以构成讨伐他的理由。至于犯人的动机与背景,等到逮捕后再探究就好了。

  「喝!」

  「锵!」的一声,两柄长剑交锋。这道声响令我回过神来,迅速抽起银色短剑。只见两人的施力点慢慢移动,剑身的交会处从剑尖滑到了剑锷。尽管两把剑的交锋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但映在我的眼里却是缓慢又清晰。

  ……就是现在!

  僵持之下,在剑上施力想要让对方失去平衡的这一瞬间,所有注意力都会放在眼前对手的动作上。我没有错过这一瞬间,举起银色短剑刺向劳布隆托的侧腹。银色短剑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地穿透了魔石制成的铠甲。就和攻击没穿防具的人时一样,短剑传来了陷入肉里的触感。

  「什么?!」

  八成没有料到我竟持有能够贯穿铠甲的银色武器吧。劳布隆托因为银色披风没能挡下的这记攻击而张大双眼,低头看向刺进自己侧腹的银色短剑。

  「为何……你是何时有这种武器……」

  愕然下劳布隆托满是破绽。哥哥大人立即举剑刺向他的肩膀,再抽出剑来甩掉上头的鲜血,丝毫不敢大意地垂眼看着缓缓倒下的劳布隆托。

  「我已亲眼确认过罗洁梅茵大人持有古得里斯海得,也听闻她是能够授予古得里斯海得的女神化身,因此我现在对外来的君腾候补毫无兴趣。」

  就这样,劳布隆托已无法再战斗。在旁看着的骑士们立刻冲上前来,解除了他的武装。由于还有许多事情要调査,相信也会给他回复药水,不让他命丧于此吧。

  「……终于结束了呢。」

  听着第二钟的钟声,对于自己打倒了丈夫的敌人、履行了君腾之剑的职责,我不由得安心吐气。胸口盈满胜利后的成就感,我与哥哥大人轻轻以拳相碰。到了这个时候,哥哥大人似乎终罢把注意力从战斗上周,察看起四周的情况。

  「俘虏就是这些人了吗?若当中有亚纳索塔琼斯王子的护卫骑士,记得放了。还有海斯赫崔,向我报告分头行动期间发生了哪些事。」

  看着哥哥大人走向戴肯弗尔格的骑士们,我则是走上劳布隆托本想上来的台阶,从奉献舞舞台上环顾大礼堂。

  此时大礼堂内的中央骑士团员,已悉数被戴肯弗尔格的骑士们拿下。亚纳索塔琼斯王子正站在舞台深处,从祭坛前仰望顶端。披着艾伦菲斯特披风的人们则在大礼堂的门口附近吵吵闹闹。

  「这足以替换掉所有魔力的压倒性力量!一定是女神降临了!」

  这是在说什么?好奇之下我强化了视力与听觉。定睛细看后,发现都是先前在贵族院举行仪式与在图书馆地下书库翻译古文时,曾经见过的罗洁梅茵大人的近侍。

  「罗洁梅茵大人的魔力确实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但不一定就是女神降临……」

  「你们难道感受不到包覆住自己的这股力量有多么奇异,又有多么美得令人浑身酥麻吗?」

  「我比较不明白哈特姆特为何单凭魔力的变化,就一口咬定这是女神的力量、有女神降临。」

  原来大声喧谨的只有哈特姆特,其他人则是一脸厌烦。

  「哈特姆特。」

  似乎察觉到了我目光的莱欧诺蕾轻叹口气,立刻用光带捆起哈特姆特,再将他往大礼堂的角落一抛。

  「现在大家都在看你,也因此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你这样太丢脸又太给人造成困扰了,就在那里安静待着吧。」

  这样的处置虽然无情,但战场上能以骑士的身分做出这种判断,实在值得喝采。他领极少见到可以这样冷静下达判断并采取行动的女性骑士,我不由得心生佩服。

  ……话说回来,方才说了女神降临吗?

  听完他们的对话,我这才想起自己冲进大礼堂后见到的景象。虽说是在视野中发生的事情,但我的注意力只放在劳布隆托身上。当时祭坛上的神像发出耀眼光芒,随后斐迪南大人、罗洁梅茵大人以及劳布隆托的主人就像被光芒吞噬一般消失了,至今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三人究竟消失去了哪里呢?

  多半因为消失的地点是在祭坛,引发了我的联想,我蓦地想起锡尔布兰德说过的贵族院二十则不可思议。也就是曾有学生跑到祭坛与祠堂恶作剧,结果祭坛的最高神只忽然往他照下一道强烈的光芒后,那个学生便平空消失,再也没有回来这则故事。

  现在回想起来,这则故事说的该不会就是如何取得古得里斯海得?之前罗洁梅茵大人在地下书库査到了资料后,便去巡行了祠堂,后来无预警地消失无踪。锡尔布兰德还告诉过我,说罗洁梅茵大人在一夕之间长大许多,甚至一眼难以认出是她本人,而方才祭坛上的她俨然已是成年女性。

  哥哥大人说过,罗洁梅茵大人是「能够授予古得里斯海得的女神化身」。那么在最高神只邀请下消失无踪的那三个人,是否很有可能皆持有古得里斯海得?

  ……他们回来以后,古得里斯海得能够授予特罗克瓦尔大人吗?回想了那三个人与特罗克瓦尔大人的关系,又想起了斐迪南大人方才寄来的奥多南兹后,我不觉眉头深锁。

  当年特罗克瓦尔大人只是不幸被政变波及,尽管获得了胜利,却因为没有古得里斯海得而始终不被中央神殿认可为正当的君腾,长年来一直是建精竭虑地在治理尤根施密特,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坐这君腾之位。

  ……最高神只啊,既然祢能授予其他人,也请把古得里斯海得授予特罗克瓦尔大人吧。请让特罗克瓦尔大人至今的辛苦付出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我在奉献舞舞台上如此祈求,但祭坛与神像未曾绽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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