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涅雅奔波!计划启动!!之卷
今天是兔里入宫后的第五天。
也是涅雅去见兔里后的第二天。
我与亚尔格先生尽可能不外出地待在旅馆房里度日,并担心着一直没回来的兔里。
「兔里他不要紧吗……」
「我想兔里大人能自己应付大部分的状况,但五天都还没回来的话,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平常我们都待在不同房间里,但商量事情的时候,会聚集在一楼大餐厅的角落处。
对于目前去兔里身边的涅雅部分,则已告知这里的工作人员「涅雅身体不适,在房里休息」,所以也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很担心兔里,但现在这状况也很奇怪啊。没有我们以外的房客,而且这里的人大概都察觉到我的身分了。却没人想赶走我,也不打算通报骑士团。」
「先不论涅雅,但知道天瑚大人的身分,却没有任何反应……就表示萨马利亚国王事先就知道我们的情报了呢。」
亚尔格先生用周围无法听见的音量这么说。
「不过,他恐怕也只知道我们在林格尔王国和路克维斯的状况吧,应该还不知道在旅途上成为我们伙伴的涅雅的事。」
「……虽然很不爽,但没被发觉真面目的那家伙,竟然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大显身手呢。」
不得不承认那个吵吵闹闹、死皮赖脸又爱和兔里装熟的吸血鬼能派上用场这一项事实。
脑中浮现涅雅瞧不起人的嘲笑,我不禁用手按住太阳穴。
「总之,只能等涅雅回来了……」
「是啊,如果兔里大人被抓起来了,也要把潜入宫中当成备案,这虽然是最终手段……」
「兔里也会被抓吗?」
「……哈、哈哈哈,兔里大人毕竟还是人类嘛。」
刚才那停顿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兔里是一个并非用正常手段便能抓起来的人。
他速度快、力量强,而且相当不服输。
即使面对邪龙,也拥有能不畏惧它并勇于挑战的胆量。
若要说到他的弱点的话……
「就是无法视而不见之类……」
他过去无法对我、纳克、涅雅所遭遇的困难视而不见。
他本人或许会否定自己是一个滥好人这件事,但他确实无法忽略求助的声音,无法对受苦的人们置之不理。
我觉得兔里的这一点很危险。
「他或许像一树大人一样,受到萨马利亚公主的青睐也说不定呢。根据我辗转听到的传闻,这里的公主相当漂亮呢,哈哈哈。」
「……」
「啊,嗯,我是开玩笑的,抱歉。」
亚尔格先生打算让我打起精神并爽朗说出的话语,令我下意识地变得面无表情。
「兔里他常会被怪咖喜欢上,所以这玩笑搞不好会成真呢。」
兔里不只受到一树、威尔丝小姐、桐叶等正常且温柔的人喜爱,也受到铃音、哈尔发、涅雅以及罗丝团长与救命团成员等,就某种意义属于危险人物的喜爱,所以,也无法断定亚尔格先生所说的话不无可能。
「希望不要演变成麻烦的事就好……」
「已经变得很麻烦了啊。」
「!?」
闻言,我抬起了头,转向声音来源的方位。
我见到变身为猫头鹰前往王宫的涅雅恢复人身站在餐厅门口,露出笑容对我们挥手。
她貌似有些疲倦,靠近我与亚尔格先生坐的桌子后,便一屁股坐到亚尔格先生为她拉开的椅子上,看起来有些虚脱地靠在桌子上。
我对她说:
「发生了什么事?」
「嗯──该怎么办呢──要不要说呢──但人家好累喔──」
……
「哼!」
我认真地鼓足力气赏了涅雅脑门一记手刀。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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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雅捂着头从椅子上滚落,并在地上打滚。
「你、你干嘛啦!?人家只是想逗逗你而已欸!!」
「不需要,快点说。下次再闹的话,就打穿你心窝。」
「打穿!?你对我是不是特别凶!?」
毕竟你都说了事情已经变得麻烦,却又卖关子不说,我想是人都会觉得烦躁。
「好了、好了,请冷静一点。涅雅也累了,总之,要不要边吃早餐边说呢?」
「对、对啊,我超级努力的,所以肚子饿扁了,人也累翻了。所、所以说,快把你的手收起来……!」
「……」
听见亚尔格先生的话,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椅子上。
没办法,她看起来的确是累了,现在就先退让一步吧。
不知是否事先便做好了,亚尔格先生一请旅馆的人做早餐,对方立刻将三人份的热腾腾早餐送到桌上。
「那兔里的事……只论结果的话,他又被卷进麻烦之中了,而且还是相当麻烦的那种。」
涅雅用叉子边插着沙拉边这么说道,我不禁无奈地扶额。
为什么才离开他一阵子,他又被卷进麻烦之中了啊……
「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们知道萨马利亚的公主吗?」
「是指从未出现在公开场合的萨马利亚国王女儿吗?」
「对,兔里在到昨天的四天之间,都和她住在一起,是萨马利亚国王安排的。」
兔里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抱着头,对位于王宫里的兔里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到底要怎样才会演变到和一国公主住在一起的局面啊。
涅雅继续简单说明兔里被叫到宫里的原因。
「原来如此,兔里大人之所以被传唤到宫里,是为了要延揽他……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他虽然拒绝了邀请,但取而代之地,就变成要在公主那里住上几天。」
毕竟是兔里,一定是觉得既然对方都接受书信上的请求了,便也无法糟蹋人家的好意,由于这样的理由所以答应的。
「那些部分怎样都好啦,重点是那个公主,伊娃‧兀尔德‧萨马利亚喔。」
「她有什么问题吗?该不会公主喜欢上兔里大人……了?」
「要是这样的话,还没那么麻烦呢──」
听见亚尔格先生的话,涅雅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受到了诅咒,是兔里的治愈魔法和我的术法都没办法解决的麻烦诅咒喔。」
「诅咒……是类似涅雅的术法那样的东西吗?」
「那比术法还糟糕呢,侵蚀着她的身体的诅咒,八成是用一种正常人不会想实践的方法创造出来的。」
「……兔里想帮助那个公主吗?」
听我这么一问,眼前的涅雅便无奈地垂下肩膀。
见她的反应,我便知道兔里采取了怎样的行动了。
「我委婉地要他放弃,但兔里却说出像小孩子一样的理由,要救那个公主,所以到刚刚都还在宫里奔走喔。真是的,明明曾遭到那诅咒攻击,却完全不会学乖。」
「被攻击……被诅咒吗?是指诅咒有自己的意识吗?」
「嗯──这很复杂呢。这也是必须解释的地方,毕竟要让你们也来帮忙,所以不让你们搞清楚的话,可就麻烦了。」
帮忙?
涅雅之所以回来,除了告知兔里的状况之外,还有其他目的?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侵蚀伊娃的诅咒真面目,然后,为了彻底摧毁诅咒,你们也要帮忙执行我超完美的计画唷。」
***
「卢卡思陛下,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打算摧毁侵蚀伊娃的诅咒。所以请您告诉我诅咒的真面目。」
「欸!?」
也太开门见山了吧!!
眼前的萨马利亚国王‧卢卡思一听到兔里突如其来的话,也立刻转过头来张大了嘴。
「兔、兔里!你突然在说什么呢!?我震惊过度都忘了为什么要叫你来了!?」
「我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
兔里沉稳地这么说完,卢卡思脸上震惊的神情也转为严肃。原本坐在墓碑前的卢卡思缓缓地站起身来,与兔里四目相交。
「……什么意思?摧毁诅咒是指要拯救伊娃吗?」
「没错。」
「那并非靠蛮力就能解决的问题,刚和诅咒正面对决的你应该是最为清楚的吧?」
「是的,我的确知道那并非是单凭蛮力就能应付的对手,正因为如此,我还有这一招。」
兔里朝我使了使眼色,并举起拳头。
我瞭解兔里的意思后,便朝兔里的手传递术法。见到兔里手上浮现出紫色纹路后,卢卡思睁大了双眼。
「那是……该不会是术法吧?」
「您也知道吗?虽然实际上施展术法的是我的使魔……但有我和这家伙的话,一定能摧毁诅咒的。」
闻言,我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表示兔里已经相当信任我了?
正当我感到有些洋洋得意时,眼前的卢卡思依旧不发一语,缓缓地坐回地面上,并轻轻地笑了笑,道:
「哈、哈哈,我国的情报网还差得远呢……做梦也没想到你也会术法。现在伊娃也是靠你的使魔才能避免消失并继续存活的吗?」
「是的,但是那也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为了根除源头,只能摧毁诅咒本身。」
「所以你才询问我诅咒的真面目是什么啊。」
闻言,兔里点点头后,卢卡思便用手捂着额头。
「老实说,我以为她不可能得救了,以为那孩子一定也会像伊丽莎一样,从我的面前消失,我本来已经有这种觉悟了……」
卢卡思讲到一个段落后,颤抖着声音继续道:
「不过,果然还是没办法呢,我无法完全死心。伊丽莎无法讲出最后告别话语的身影,一直不断不断在我脑海中出现,连那孩子都消失的话,我就没有当国王的必要了,因为我会变得憎恨伊丽莎与伊娃所爱的这个国家……」
我或许稍微能理解这男人的心情。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
对在那座村里一直装作人类生活的我而言,死亡是一种某天便会忽然造访的东西。
年老、生病或被魔物攻击而丧命,虽然有各式各样的原因,但无论何种原因,活在身边的人们离世不在了都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
兔里默默地听着卢卡思的独白。
卢卡思一反刚才虚弱的姿态,用充满力量的眼神望向兔里,开口道:
「兔里,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萨马利亚王家的耻辱,被欲望缠身,短视近利,到最后不只自己,连后世子孙都惨遭死亡诅咒所束缚……一个愚蠢的王的故事。虽然不知道这故事能否派上用场,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听吗?」
「是的,因为这是有必要的。」
卢卡思低喃「这样啊」,似乎终于想要说了,他朝向兔里盘腿坐着。
「你知道数百年前萨马利亚曾遭遇巨大的灾难吗?」
「是邪龙与勇者的战斗吧?」
「……我已经不会再惊讶了,毕竟你知情也不怎么奇怪呢,嗯。」
见兔里已经知道邪龙与勇者的战斗,卢卡思的脸有些僵硬,并继续说道:
「那场战斗以勇者的胜利落幕,到这里为止是城里人们都知道的历史,普通的英雄传奇通常在这里就会结束了,但问题就在那之后。」
「那之后……」
「战斗后留下来的是废墟、因伤势与中毒而无法动弹的人民与骑士,先不论建筑物,伤患们受到的都是立刻治疗的话,虽不能彻底痊愈但也能自由行动的伤势。」
即使如此,还是出现了大量的死者。
如果勇者没出现的话,萨马利亚这国家或许就不在这世上了。
「不过呢,当时的国王眼中并没有毁坏的城镇,也没有因伤势所苦的人民。」
「……那么,那个国王眼中到底有什么呢?」
一国之君眼中却没有荒废的国家与伤痕累累的人民,这是身为王者不该有的行为吧。一般而言,精神状态并不会变成这样。
应该有什么理由。
没错,例如──
「是勇者啊,见到那施展压倒性实力打败邪龙的超人,国王彻底被他吸引了。」
──魅惑他人的力量,超越人类智慧的力量。
勇者能打倒全盛时期的邪龙这种超越常理的怪物,他的姿态必定比什么都来得更加神圣辉煌,看起来充满了吸引力。
「如果拥有力量的话,就不会输给任何人;如果拥有力量的话,就不会遭人蹂躏;如果拥有力量的话,就不必再害怕。当时的国王因为这种幼稚的理由,想要获得勇者的力量。不过,用普通的方法无法让勇者留在这个国家,说服或拘束都没用的话,国王就想出了其他方法。」
「术法吗?」
「没错,时至今日虽然逐渐失传,但当时到处都是人类的术法师。萨马利亚也有一名术法师,国王利用那个术法师,打算让他创造出『将勇者束缚在王国的术法』。」
真是愚蠢的想法呢。
原本,术法就并非人类能轻易学习的东西,即使能够施展,若试图改变术法的本质的话,反而会引来危险。
为防止这种状况发生,所以才会有『解除咒术』这道安全机制。
……嗯?
逐渐失传?
「咕、咕──?」
欸,不,那个,刚才卢卡思口中好像讲出了什么我无法忽略的话。
术法逐渐失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干嘛啦,涅雅,现在在讲重要的事,你安静一点。」
即使我用翅膀轻轻拍打兔里的肩膀,他也只是小声地责备我而已。
而卢卡思并未注意到我们的互动,继续道:
「不过,普通的术法根本不可能束缚像勇者这样的怪物,毕竟能打败邪龙的最强存在不可能无法抵抗区区一介术法师的术法。」
「毕竟是能打倒那一只邪龙的人呢。」
「那一只?哈哈哈,这讲法好像你看过邪龙一样呢。」
「欸,啊、啊哈哈~不,这只是我的想像而已啦。」
卢卡思发噱地笑着,兔里也生硬尴尬地笑了回去。
我自己也亲身体验过邪龙的恐怖。
它即使长年来都维持在尸体这种劣化状态,也依然拥有那么惊人的力量。若是全盛时期的话,即使对峙一整个国家,它拥有能够轻易蹂躏它的力量也不足为奇。
「一般而言,这时候就会放弃这计画了,不管多么受到勇者的力量所吸引,应该都知道是不可能抓住勇者的。本应如此,但国王也并非正常人。」
「那个国王到底做了什么?」
「力量不足的话,只要增加就好了,规模不够的话,再扩大就好了,为了束缚勇者这拥有压倒性实力的个人,只要准备相对应的代价就好了。为此,那个国王实在过于愚蠢,犯下了最不可为的过错。」
「最不可为的过错……代价……该不会!」
为了驾驭强大的力量,就需要与之相衬的力量。
如果一名术法师的力量无法压抑勇者的力量……可行的方法自然有限。
「是活人献祭。」
唉,果然会变成这样。
生命含有超越魔力的能量,聚集数十人、数百人份的话,便能成为巨大的力量吧。
我虽然能够冷静思考,但兔里却无法如此,他过于气愤而紧握双拳,颤抖着肩膀。
「国王利用受到邪龙袭击波及的数百名以上伤患,让他们活生生地成为加强术法的媒介。不分男女老弱都被抽去了灵魂,成为不会说话的尸体断了气息……」
「真是太蠢了!」
「我也这么觉得,过度追求力量,使得国王搞错自己应当守护的优先顺位了。先有民才有国,但国王却只考虑国家的繁荣,而让应当守护的人民成为祭品。」
「──那么,他成功捕获勇者了吗?」
「不,似乎没有成功。」
「什么跟什么啊,这样根本是……」
「白白牺牲了,对吧?这么说很合适呢,国王捕获勇者的策略被彻底看穿,剩下的只有超越数百具的尸体,以及无法达成目的并持续作用的术法而已。然后,成为术法牺牲品的人民灵魂,就化为侵蚀王家的诅咒。」
这就是侵蚀那丫头的诅咒真面目。
那些骸骨们恐怕是为了捕捉勇者所牺牲的萨马利亚人灵魂,而绑住他们的锁链,则是术法师施展用来将灵魂束缚在萨马利亚的术法吧。
「创造这术法的术法师后来怎么了?」
「被处死了,打着复兴国家的名号,他让国王建造那座萨马利亚高塔后,立刻就被处决了。而据说下令处决术法师的国王也因为诅咒而消失了。」
这和兔里所说的不一样呢。
他说那座塔是萨马利亚国王下令兴建的,卢卡思却说是术法师要国王兴建的。虽然这或许是当时兔里听错了,但这点不同之处却至关重要呢。
如果是国王下令建造的话,还只在引人怀疑的阶段,但若是术法师主导的话,那么那里就必定有什么蹊跷。
「……涅雅,你知道些什么了吗?」
兔里压低声音这么问我。
我则望着他,用力一点头并叫了一声。
我知道诅咒的真面目了。
我一直以为夺走那丫头肉体与灵魂的是同一种诅咒,但却不是这样。
夺走伊娃肉体的是被当作活人献祭的萨马利亚人民,夺走她灵魂的则是……不对,正确来说,将她的灵魂束缚在萨马利亚这块土地的是术法所造成的后果。
我的拘束咒术是能束缚『肉体』的术法,数百年前的萨马利亚术法师所施展的则是束缚『灵魂』的术法,真是一种恶劣的术法呢。
「我所知道的诅咒真相就只有这样了。」
「谢谢您愿意告诉我。」
「该道谢的是我呢,你让死心的我重获希望。如果其他有什么我能做的都请告诉我,我想尽可能地帮助你。」
闻言,兔里再度对卢卡思道谢后,便离开现场。
「总之,接下来就是要去找诅咒的根源了。」
「那让我来做吧,单独一人的话比较好行动,而且兔里得保持万无一失的状态才行。」
「……我知道了,拜托你了,只能靠你了。」
我对兔里充满自信地点点头后,开始思考。
现在既然已经彻底瞭解诅咒的真面目,那么下一步便不需要兔里帮忙了。
首先就如兔里所说,去寻找诅咒根源……术法师所施展的那个术法吧。
***
「就是这么一回事。」
「萨马利亚人民的诅咒啊。」
我瞭解了兔里与涅雅打算对抗的诅咒真面目了。
不过,听完涅雅的话,我脑中浮现出一个疑问。
「那涅雅现在为什么在这里?你现在应该要去寻找术法的根源不是吗?」
「这是因为我马上就找到了呀,听好了,我可是术法的专家唷?我来这里是为了别的原因。」
「……那么那原因是什么?」
我对无奈地耸肩的涅雅感到些许烦躁,但还是冷静地询问道。
闻言,涅雅脸上浮现出志得意满的表情,指着窗外,道:
「那个。」
「……那个?」
我转头望向她比的方向,见到那座耸立于这国家中心的白色高塔。
萨马利亚的高塔,我们来到这国家后曾多次听到塔顶的大钟敲响。
被萨马利亚国民视作祈祷对象的那座塔里有什么吗?
「术法在这几百年之间,到底是怎么持续作用的,答案就近在咫尺,实在是过于单纯简单呢。兔里必须去摧毁诅咒的根源,所以无法离开王宫,所以我决定和你们一起完成这项任务。」
「涅雅,你到底想要干嘛?」
听见亚尔格先生的话后,涅雅发出呵呵呵的奸笑声──
「今晚,我们要去摧毁萨马利亚的希望象征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