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门口的阮习文此时已经弯腰捡起了钥匙。
他的脸上全都是吵醒了自己乖囡囡的难过与愧疚。
“哎呦,爸爸回家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啊,把我的宝贝女儿给吵醒了?”
“来,柔柔啊,对不起。”
说完就把手伸进了怀中,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青色的大团结,直接就往阮柔的手中递:“来,柔柔拿着,都是爸爸不好。”
“明天要是太困了,你就拿着这钱去买杯茶喝。”
这哪和哪啊。
阮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爸爸啊,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一言不合只知道掏钱的毛病。
她这个时候特意站在家门口,等着自己的父亲回家,这要是搁在一般的人身上,还不得感动的要死?
站在客厅里的阮柔不缺钱,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钱的。
可是她又一犹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那手一伸,就把钱给接了过来。
“谢谢爸爸,其实我不是被爸爸给吵醒的。”
“我今天晚上一直没睡,就是在特意等爸爸回家的。”
“爸,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说说…”
自己的女儿是特别省心的孩子,还从未曾像是今天晚上这般忧心忡忡呢。
对于这种不好的现象,阮爸爸那是相当的在意。
立刻就将手边的东西收拾好,随着阮柔一起,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一聊,就聊了许久。
待到第二天一早,沈度在自家做着早饭的时候,就被来晚了十分钟,特意过来跟他打招呼的阮柔给吓了一跳。
“哎呦我去!你昨天晚上失眠了啊?”
这黑眼圈比他的还严重。
而那个从厨房中偷捻了一颗水煮花生的阮柔,却是瞧着与她有着同款黑眼圈的沈度,傻傻的笑了。
“什么啊,是好事儿。”
“至于是什么事儿你就别管了。”
“等放了学啊,沈度哥哥自然就知道了。”
这话没头没脑的,听得沈度很是奇怪。
既然想不通那就别想了呗。
这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很快就将饭给吃完了。
依然如同没事儿人一般的背起书包就往学校赶去。
待到这屋里又没了动静之后,那沈耀军就将脑袋探到了院外,确定再没有旁人了之后,就朝着身后招了招。
“老婆,人都走了,咱们俩也走呗。”
这动作跟地下党接头一样,看得何红英只想笑。
只是她失业这事儿已经耽误了沈耀军不少的工夫了。
她有手有脚的,完全可以自己跑跑,去找份活干的。
于是,她推了沈耀军一把,催促到:“行了,我一个人去不就得了。”
“你都请了一天的假了,总是麻烦同组的人换班也不好。”
“赶紧去单位跟人换过来,别到了最后,连你的工作也丢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可是沈耀军却是不太在乎。
他故作被推动了一样,往前大步迈了一下,转头朝着何红英笑道:“没事儿,我再陪你一天,咱们去人才市场去瞧瞧。”
“听说那地儿挺乱的,没个老爷们跟在你身边容易吃亏的。”
听了这话,何红英就有些犹豫,正当她想着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们家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晌上一回的电话,竟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谁啊,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咱家打电话?”
催水电煤气的?
不能吧,这大清早的就打过来,也太缺德了。
带着一心的疑惑,沈耀军转身就回了屋子,接起了电话。
“喂!”
刚听了对面人说了两句,那沈耀军的脸立马就变了一个模样。
怎么说呢?
春风拂面,开心万分。
“是阮秀才啊!怎么?想起来什么事儿了给我打电话?”
“是想问你家宝贝姑娘在我家过的怎么样吧?”
“你放心啊,特别的妥帖。”
“我跟你说,她上学放学都有人接送的,还能有谁,不就是我儿子?”
不过聊了两句,何红英就明白,对面的人是谁了。
她也不催,笑着摇摇头,就来到了大杂院里。
拿起一个板凳靠着墙,坐在那抬头望着今儿个的艳阳天。
自家这口子啊,只要是跟阮习文通话,那没个十分八分的是完结不了的。
说来还真是奇怪了,明明两个人的性格差的那么多,怎么就能玩在一起呢?
可谁成想,这一次的何红英还真是猜错了。
她只不过才抬头看了一小会儿,那在里屋跟人讲电话的沈耀军竟然就冲出来了。
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把就将她给搂了起来,掐着腰,在并不算大的院子中,就转起了圈圈。
转的那个何红英啊,莫名其妙。
赶紧拍打着沈耀军的老胳膊老腿的说到:“你赶紧给我放下来!再转,咱们俩都得栽下来。”
“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儿了,这乐得就跟喝多了一样?”
“怎么?晚上你那个发小阮习文要来吗?”
谁成想,还真被何红英给猜中了。
沈耀军重重的点了下头,只不过后边说出来的话,跟阮习文要来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
他说:“是,阮习文要来跟咱们吃顿饭。”
“但是他刚才在电话里说的可不是这事儿。”
“他说的是,他那边有一笔闲钱,没什么作用。”
“想着干个什么不用他操心,光拿红利吃分成的小买卖,来赚点私房钱。”
“这不,我这人旁的本事没有,但是架不住认识的人多啊。”
“三教九流的,消息灵通,总能给他找个靠谱的投资项目吧。”
“我这一想,这还用找吗?咱们家这不就现成的有一个嘛?”
“昨天晚上咱们俩为什么在犯愁?”
“还不就是因为钱?”
“熬了一晚上,算出来开个小铺子也就几千块钱。”
“那阮习文这边能拿出来的,可是有五万块呢。”
“我刚才都跟他说好了。”
“让他把这钱投给咱们家,就算是咱们借他的。”
“若是挣钱了,就算他入股,若是配了,咱们砸锅卖铁的再想办法还给他不就结了?”
“结果阮习文一听,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沈耀军得意的一挺胸膛,回自己老婆到:“阮习文说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若是赔了就赔了,只一点,不能让他老婆知道了,这是他接了一个私单,替人做了一个工程造价,得的私房钱。”
“赔钱是小,被老婆知道了偷存私房钱,那才是大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