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伸手握着母亲的手说道:“谢谢娘。”
又抬眼看着大姑一笑:“还有大姑,谢谢。”
江氏拍了下女儿的手说道:“这又是谢哪出?是不是又惹事了?”
高兆轻声说道:“才没有,我是谢娘和大姑对我的好,还有不计较我时不时的口无遮拦,我知道我不够乖,总是让爹娘和大姑为我操心,我是家里老大,可是为我操心最多,所以我谢谢娘和大姑。我以后会改,肯定改。”
高翠趁热打铁赶紧说道:“你知道就好,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虽然是在家里,但是你要说习惯了,在外也会秃噜出去,到时不是丢人的事情了,弄不好就会害了性命,那你嫁人以后,那可不是像在武成县所见的这些人,所以呀,兆儿你可真要长长心了,让你爹的话说,让爹娘和大姑睡个好觉吧。”
高兆坐直身子,伸出胳膊,说:“来,大姑抱抱,让侄女给你一个拥抱,感谢大姑对我的哼哼教导和照顾。”
高翠故意切了声,鄙视道:”谁稀罕!还有,和大姑闹着玩的说着哼哼教导,以后可别这么图了好玩说了,让人家笑话。”
这还是高兆小时候说大姑对她就是哼哼教导,因为不停的在耳边哼哼哼的说教,她也是给大姑逗趣。
那会她和大姑一个炕上一个被窝,大姑刚刚大归回来头两年,在家小心翼翼,总害怕惹母亲不高兴。一开始找借口不上桌吃饭,后来母亲一直拽她上桌,但也不敢放开吃。
高兆不到两岁母亲又怀孕了,她就故意吃什么都让大姑喂,跟前的菜夹一堆,吃不完就让大姑吃,有她装傻充愣的在母亲和大姑中间耍宝,有时故意说错话,惹些笑话,让家里的气氛活跃起来。
因为母亲的善良,还有就是大姑的性子原本就是个开朗泼辣的,加上高兆的厚脸皮说笑耍赖,母亲和大姑之间就越来越走近,后面就是无话不说,大姑也就真的放松,把娘家当成自己家一样的自如,和一心一意的付出。
高兆感叹,原本我可以自小从头开始学,当个古代淑女的,可是为了家里的和睦融洽,我当了耍宝的小品演员,没认识师兄之前还好,这一年师兄对我无条件的纵容,让我得意忘形了,越来越失控,造成我如今二百五这样了。
牺牲自我,成全了多少人的快乐!我好伟大!越想越伟大!
哼哼!换个人穿来不见得做的比我好,就穿成这个貌不美没大脑、家不富裕的本尊身上,看能像我这般快活的活着吗?
还是这样的厚脸皮!
高兆头靠着母亲身上,嘻嘻笑两声,歪头睡了,江氏把她放平,盖好被子,还听女儿说了句:不服来战。
高翠伸脖看了下,捂嘴笑,小声说:“我先出去了,让兆儿在你这好好睡睡一觉。”
她快快回到自己院里,看看巧云醒来没,她要问问大侄女说的不服来战是啥意思。
巧云听大姑的问话,想了一想说道:“大姐说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服气她,那么就来和她打一架。”
“咦,做梦都要和人打架,上辈子是不是个女土匪呀,还是我们巧云好,乖巧,懂事,省心。”
巧云心里撅嘴:当我不知道,大姑还是喜欢那个不乖巧不省心的大姐,算了,我不计较了,谁让我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娘子哪。
发榜之日,江季同一大早的来了,看见女婿没有进京,着急问道:”怎么没去看榜?”
“徒弟说,他去看榜,到时来送信,我就不折腾一趟了。”
江季同:这是显摆,肯定是显摆,深深的妒忌!羡慕妒忌恨!不过我这女婿也不错。自我安慰。
笑脸的江季同说道:“对,有人捎信最好,免得来回跑,女婿放心,肯定能中,我出门听到喜鹊叫了,那就是给我报喜哪。”
“多谢岳父吉言。”
喝着茶,看着女婿的新房子,坐在前院的客房里,屋子大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来了就在女婿屋里坐着,如今分前院内宅了,就是亲爹也得前院呆着,老妻去内宅找闺女了。
高兆陪着外祖母在母亲屋里,天热不烧炕,还是习惯在炕上坐着,堂屋里的椅子就是给没那么熟悉的客人坐的。
江姥姥盘腿炕上坐着,如今头上也戴首饰了,让她的话说不能给外孙女丢脸。
“你爹还不让我过来,那我在家里能坐得住?这可是大事儿,我得亲自来听着,怎么?女婿没进京?”
“有消息京里会有人送信过来,不用跑来跑去了。”
江姥姥满意的看了一眼外孙女,说道:“那也是,有兆儿女婿呢,对了,有没有把婚期定下来?”
“外祖母,我才刚过了十五,太早成亲不好。”高兆赶紧声明她的意思,她可不想当个早婚新娘。
江姥姥也赶紧跟女儿说道:“这事你可别听兆儿的,能早点成亲就早点成亲,我今天跟着来,就是想见一下兆儿女婿,问问他,然后给他说八月的日子就挺好,八月桂花香,干脆就定在八月。”
高兆不吱声了,反正两家结亲要在一起商量,看师兄的架势,他爹娘也得听他的意见,那师兄要听我的意见,所以你们琢磨吧,到头来还是我说了算。
这么一想高兆洋洋得意。
江氏如今早就不考虑女儿的意见了,大姑姐没事也跟她说早点成亲好,所以她也早想早点把这个女婿归位,未来女婿和现任女婿是两回事儿。
江姥姥找个借口把外甥女打发出去,然后伸头小声的说道:“其实过年的时候就应该商量,三月成亲就好,一年后圆房,我一直琢磨这事儿,什么早成亲不好,我明白兆儿的意思,怕成亲早了怀孩子对身体不好,那就先拜堂在圆房,你不好意思说,我给兆儿女婿说,反正这个外孙女婿不能跑了,得早点看他们拜堂才行。”
江氏急忙阻拦道:“娘,你可别找薰生,老爷说会和他谈的。”
她是怕母亲说话太直接再把薰生给吓着了,这女婿是贵人不说,有时性子太像小娘子,不能把他当兆儿那样的厚脸皮对待。
“那行,女婿去找他说就行。”
江姥姥放心了,高女婿办事还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