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兆带着香兰和代秋去了贾家,约了严芹一起。
严芹明显的梳妆打扮一番,衣服也是新的,脸上有着从没有过的羞涩。
高兆看着她微笑,十五六的好年纪,这才是标准的少女心呀。不像自己嫩芽老芯子。
“兆姐姐,这是我娘给我新做的,我穿着可好?”
“好看,芹姐儿长得好看穿啥都好看,我大姑经常夸琴姐。”
严芹抿嘴一笑,和平常比今天好矜持。
“我祖母说让我少说话,兆姐姐,一会儿去了我就跟着你,要是有什么你帮我说话,我怕说错了惹人笑话。”
“没事,西贝肯定会照应你,你可是她未来的嫂子哪,对了,你见过西贝哥哥没?”
严芹含羞点点头,脸上出现红韵。
高兆收起了想逗她玩笑说心,别没去贾家她就害臊的不敢抬头了。
到了贾家,先给贾老太太请安,这次贾西贝母亲贾史氏在。
高兆看下贾史氏,还好,看到严芹笑眯眯,没有不喜神色。
贾家男人没有出仕的,所以女眷没有诰命,是明面上没身份的身份人家。
贾老太太客气几句让她们去了孙女院里。
一进院就听到玉青瓦的笑声,她家离贾家最近,一早就过来了。
“兆姑母来了,严妹妹来了。”
贾西贝迎上去,虽然定了亲,可没过门,不好称呼嫂子,还是按以前的称呼。
玉青瓦和吴迎春都在,都是来的早的,不过不是及笄,也就是几个好友和贾家的姐妹。
贾北石带着她一个庶妹上前给高兆见礼,行的是晚辈礼。上回贾北石及笄彼此见过,没什么好奇目光。
高兆把礼物递给贾西贝,严芹跟着。
贾西贝打开,夸赞一番让小菜收起。
玉青瓦知道了严芹要嫁给贾西贝哥哥,看着她嘻嘻笑,说道:“贾姐姐要叫严姐姐嫂子才对。”
严芹脸腾的红了,不知该说什么,高兆笑道:“等成亲再说,现在就让西贝占占便宜,多叫几声妹妹才是。”
贾西贝嘻嘻笑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严妹妹不要生气哦。”
严芹急忙道:“不会不会,我不会生气。”
几人嘻嘻哈哈,贾北石含笑不说话,她庶妹一直安静坐着。
抽个空,贾西贝把给高兆叫出去悄悄说道:“兆姑母,一会我祖母的侄孙女会来,也算是我表妹,我大舅爷去世了,表伯父在江南常州府任知府,侯表妹跟着父母在江南长大,和她母亲回来过几次,她母亲是常华县主,浏阳郡王府的。没想到侯表妹长大可好看了,一举一动稳稳当当,我祖母稀罕的很,说人家这才是大家女子,我是皮猴。我猜是回来定亲,就不知便宜哪个臭小子。”
高兆问道:“及笄了吗?”
贾西贝凑到高兆耳边小声说:“没,是五月端午出生,可是对外说是六月初一,没人知道,反正她是在江南出生。”
高兆心道:真不愧是小八婆,这么隐秘的事你也知道。
“我记事早,小时候躲在我祖母那,听我祖母让我祖父给侯表妹算八字,我祖父说孟尝君也是五月初五出生的,又如何?祖母说女子能和男子一样吗,孟尝君绝嗣无后代你怎么不说?祖父说表妹不会,她八字是子孙满堂,我祖母才放了心。表妹叫丹若,就是石榴,我祖母起的名。”
高兆:石榴姐?
这时院门口有动静,俩人不说话了,看见两个小娘子走进来。
“丹若表妹,燕婷表妹。”贾西贝走上前笑迎。
“表姐。”
二人行礼。
贾西贝拉着二人走到高兆面前,介绍道:“这是兆姑母。”
二人福身行礼,称呼兆姑母,高兆称呼她们侯娘子。
贾西贝介绍那个穿姜黄色襦裙的、长相柔美的、一笑眼睛弯弯的是候丹若,另一个看着也就十四五岁,叫侯燕婷。听姓就知是侯家女。
都进了屋,又互相介绍,玉青瓦直打量候丹若,悄悄给吴迎春说长的真好看。
高兆是有不熟悉的人在可矜持了,微笑点头。一帮小娘子,就她辈分高,两个侯娘子来前已经知道高兆身份,候丹若自如,侯燕婷有些胆怯,偷偷打量高兆好几眼。
候丹若说话柔柔,带着江南语调,委婉动听。
高兆发现候丹若说话面面俱到,话虽不多,每个都照顾到,还问她小表叔如何。高兆回答很好,听了她后面的话,才反应过来是问天意。
看到她和贾北石说话,高兆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回来和六皇子定亲的吧。
如果是,那就和贾北石是妯娌了。
忍不住悄悄问了贾西贝,她说不会,以后再详细说。
可高兆怎么看候丹若那做派就是从小宫里嬷嬷教导的,进宫绝对没问题。在宫里也撑的住场面。
在贾家吃的饭,因为有候丹若在,大家都拘谨了点,贾西贝再说笑,也没人附和她。
一个候丹若,一个贾北石,都是标准模版,高兆拿出学来的模版装模作样,菜什么味不知。
严芹头回和这么高大上的小娘子一桌吃饭,紧张的不敢伸筷子。
平时不爱在意别人举止的玉青瓦也斯文起来,吴迎春从头到尾闭嘴。
一顿饭吃的就贾西贝开头说笑几句,然后也闷头吃饭。
饭后喝茶,又去院子里坐了会,高兆第一个提出告辞,那几个哗啦跟着一起,候丹若笑着说去姑祖母那。
互相说再见,贾西贝送高兆她们出去,无奈的笑了笑,和高兆挥手告别。
上了车,高兆舒口气,幸好师兄辈分高,又没什么交往的人,将来嫁人不用应酬,不然和贵人们应酬,太别扭了。
瞧人家候丹若,那才是贵女做派,教养、谈吐,一看就是受了良好教导。
草根和人家没法比,就是贾西贝性子活跃,和她们在一起嘻嘻哈哈,可是和贵女在一起也自如,不像她们几个,全体灭火。
这就是底蕴,就像前世说的暴发户,财富达到了,可别的没跟上。
高兆想:我就是暴发户,在一堆凤凰里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