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在公主府呆过,他不等大长公主发怒,急忙打开医药箱拿出笔墨唰唰唰写了几味药。
“赶紧去找几味药。”
蒋嬷嬷拿了药方出去,怀泽浦接过派人快去抓药。
“人都散开,让二奶奶休息,喝了药后躺一个时辰再回公主府。”
闲人退下,蒋嬷嬷让二姑奶奶的陪房妈妈抱了被褥枕头过来铺好。
吴太医又给吴玉娥诊了脉,同样来了方子,让人去抓药。
他心里纳闷,不知为何公主府二奶奶会在怀家晕了,按理说大长公主不可能带怀孕的儿媳来怀家。
奇怪。
怀家人更奇怪,尚书夫人感觉不对,就把所有人打发走,自己守在院里,下人都不敢让进来。
里屋婴儿已经收拾好,已经不哭,奶娘抱着,周嬷嬷进去帮忙,吴玉娥的嬷嬷给她擦汗换衣服。
等抓来药,吴太医亲自熬药,高兆也醒了,喝了药,又在正屋另一个房间让高兆休息。
高兆看着满眼血丝的公主婆婆,她勉强一笑,道:“娘,我没事,娘去看看二姐。”
平武松开一直握着她的手,含泪道:“娘谢谢你,救了你二姐,也救了我。”
“别这么说,娘,等我好了我再给娘说,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平武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说,娘知道,是菩萨帮了你,娘都知道。”
高兆松口气,我不怕救人,就怕把我当妖怪,婆婆这样认为更好。
平武这才去看了女儿,见她里外换干净了,喝了药半躺着,看着奶娘抱着孩子在喂。
“娘,是闺女。”
“闺女好,平安就是福。”
吴玉娥点点头,她头胎是儿子,是个闺女也不用担心,经过这一遭,她怕以后难怀孕。
“娘,弟妹怎么回事?”
平武交代说:“我就是要嘱咐你一声,多的别问。”
她让奶娘抱着外孙女先出去,才说道:“这事以后你别打听,你就记住,是你弟妹救了你娘儿俩,晚点就…”
吴玉娥那会有气无力,又乱糟糟,只知道母亲来了,在发火,弟妹又来了,母亲把人都赶出去,她怎么生的,不知。
“娘,女儿谢谢娘,谢谢娘能来。”
这会平武大长公主哭了,她狠狠捶了下炕,哭道:“你这死丫头,从小就不让我省心,说了要生派人通知我,可怎么到了那会还要瞒着我?不是你陪嫁嬷嬷去府里,娘难道要…,你要气死娘。”
吴玉娥虽然被骂,可是心里欢喜,她伸手给母亲擦泪,“对不住,是女儿不好。”
平武又给女儿抹泪:“快别哭,月子里哭伤眼睛,是娘不好,早该来看你,这阵子薰生回来,娘疏忽…,是娘对不住你。”
娘儿俩相对流泪。
平武刚才面对失去女儿的恐慌,就像以前面对小儿子时一样,这时才觉得女儿儿子都是她身上的肉,哪个出事她都没法活了。
四个子女,长子长女小时懂事听话,小女儿身子最好,从小除了让她生气之外,没怎么生过病。小儿子出生后让她全部心思在小儿那,小女儿也大了,就交给大女儿照顾。
女儿成亲嫁人生头胎都顺顺利利,亲事是驸马给选的,女儿也没啥意见。
后来平武反省自己后,母女亲近,女儿大着肚子回娘家几趟,都是没事的样子。虽然她给女儿说过会时常过去,会守着女儿生产。
可是儿媳的怀孕身体不适让她紧张,就忽略了这个认为好身体的女儿。
今天这一刻,平武感到了哪个儿女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宁肯自己没命,也得让他们活着。
更感谢儿媳,那会她无法取舍,最后紧要关头,让人叫她过来,没想到儿媳自己来了。
儿媳怎么不知自己身体状况,怎么不知这么做会给她造成什么。
但,儿媳就是来了,不是听她的吩咐就这么来了。
平武让女儿休息,去另一房间看高兆。
这会高兆觉得好一些,她说回府,可平武不让,吴太医说歇一个时辰,她就要等一个时辰之后。
时间到了,平武让周嬷嬷留下,带着张嬷嬷会去,代秋抱着高兆,一出门,看见吴长亮现在院子里。
他什么都没问,走到代秋跟前接过高兆抱着。
怀尚书也回来了,和夫人一直送到门外。
平武顾不上和他说话,和儿子一起把高兆扶进马车,交代车夫慢点走,一行人离开。
怀尚书稀里糊涂,返回去听夫人说了情况,更是稀里糊涂。
孙媳难产,平武大长公主来正常,那个公主府儿媳为何晕在自家?听夫人的意思平武对那个儿媳紧张的表现不正常。
“什么都别问别想,你带着泽浦她娘去公主府赔罪,不管如何在我怀府出事。孙媳能平安,怀府平安。还有,大房和高家结亲的那个…”
王夫人说:“是静敏。”
“多给点陪嫁,你也帮着操持。”
王夫人应道:“是。”
馨园要有人回来报信,历妈妈带着人亲自把炕屋收拾好,铺了被褥。
吴长亮抱着高兆进去,轻轻把她放平。
平武带着吴太医进来,给高兆把了脉,然后出去给大长公主说就看这三天,三天没事,静养两个月就没事了。
高兆这会才后怕,勇气用没了,看着吴长亮,委屈。
“亮哥,我…”
“别说话,好好休息,我守着。”
高兆点点头,闭着眼,感觉二爷抚摸她的头。
没一会就睡了。
平武在院子里小声吩咐历妈妈,厨房十二时辰都要有人,汤熬着,门口派人守着,馨园不能有一点声音,五只猫带去别院。
又让护卫在公主府四周巡逻,不让人靠近发出动静。
吴驸马偏巧今天不在家,回来后觉得不对劲,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
到了荣禧堂,一人默默福身,一句话不说。
进屋,一看平武那脸色,吓坏了。
“这是怎么了?”
平武听到脚步声知道是驸马回来,别人不会这么大踏步走路。
她安排完事情后,回来坐着,一动不动,后怕加疲惫,让她瘫坐着。
见驸马问,平武抬起头,眼泪出来。
“驸马,我今天命都快没了,我好怕。”
吴驸马走过去,平武抱着他,脸贴着无声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