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亚没有注意到泽法半醉半醒的状态。
但其实泽法是比较清醒的,只是心里和身体都拒绝他这个时候动弹一下,依旧是无尽地困意朝他袭来。
攫欝攫。靠着酒精麻痹最后难受的依然是自己,但泽法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真的想要醉一场。
不这样做的话,他始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在这样的压力中撑下去。
但此时,他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认出来了坐在沙发上有些愁眉苦脸的家伙正是特亚。
在心里,泽法念叨了几次特亚的名字。
臭小子,总算是回来了,让你看到老夫狼狈的样子,不过算了,等我清醒的时候再和你聊吧。
知道特亚已经回来了,泽法感到的是安稳,毫无顾忌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那股昏昏沉沉的感觉已经近乎消减了,酒精的作用也减少了,便轻轻用力支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向窗外却发现已经是天色已晚的感觉,因为天都黑了。
不过隐约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泽法知道,应该是特亚,便从床上缓缓坐起来,然后换上衣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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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要推门而出的时候,泽法的手都握住了门把手,但是手却停顿在了那里,迟迟都没有动。
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情之后,泽法才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打开了房门。
巘戅妙书苑戅。此时楼下原本不清晰的交谈声,立刻变得清澈了起来,泽法听到后反而顿时觉得十分舒心。
是特亚和缇娜两个人在交谈着,虽然不是特别大声,但这里的房间基本都是木质的地板组成的,隔音效果当然不是特别好。
所以泽法在房间里面都听到了特亚和缇娜的说话声。
但听到的时候,泽法却是笑了出来。
原来竟然是特亚在教导着缇娜煮饭的事情,颇有点家庭的味道了。
走下楼梯的时候,特亚和缇娜两个人也是一起走了出来,看到泽法带着笑容看着他们两个。
特亚知道,泽法老师回来了。
一顿晚饭吃得很温馨,泽法也是一直保持着面带笑容,和特亚白天刚见到泽法的那种颓废完全是判若两人的感觉。
等晚饭结束的时候,缇娜便借口说去看看砂糖还有莫奈,毕竟很长时间没见了,说点女孩子的话题之类的。
特亚知道缇娜是故意找个理由离开,好让泽法能够与自己有一个单独聊聊的空间。
其实,泽法怎么能不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呢,不过他只是坐在沙发上休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等缇娜走后,气氛似乎又变得平静了起来。
而特亚也是坐在泽法的旁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抬起头来看着泽法,而泽法也正好看向了特亚,二人四目相对,却似乎也明白了。
这场交谈,两个人都已经等待了很长的时间。
“泽法老师,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但我知道…没有人能完全了解你心里的想法,哪怕是我也做不到。”
厺厽妙书苑miaoshuyuan厺厽。这番话说出口,泽法低垂着眼睛思考着,不过却点了点头。
像这样面对面和特亚交谈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这完全不同。
刚才还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现在感觉自己静下来的时候,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那种飘摇的状态。
情绪都开始有些不稳定,如果不是特亚的话,泽法真的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
唯独这些天的坚持,不过总算是等到了特亚,也等来了这场对话,他太需要倾诉自己或者说宣泄一下自己压抑的心情。
“小子,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可能真的要自己把自己搞崩溃了。”
泽法说出来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哪怕是在对付威布尔之后泽法都没有觉得像这样难受,虽然战死的新兵让他十分悲伤,但至少那些新兵的死,是光荣的,只是年轻得让人觉得惋惜和悲痛。
但是亲手当着自己的面杀死自己教导的学生的海贼,居然成为七武海,没有办法出手对付他,这如何能让泽法接受的了。
这些天来泽法的状态确实十分不稳定,但泽法却都在等着特亚,他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但这件事情只有特亚能理解他,因为他们曾经都面对的是同一个敌人。
或者说泽法和特亚彼此之间都互相了解。
“泽法老师,我知道。”特亚起身坐在了泽法的旁边,“这件事情我们能做的微乎其微,这不是海军的错,而是…”
泽法突然制止了特亚,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彼此之间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些都是世界政府的所作所为,不过对于战国命令控制住自己这件事,泽法的心里虽然知道不是战国的本意,但还是有些芥蒂的。
不过特亚突然笑着走进里边的房间,再走出来的时候,却抱着泽法的粉碎机,顿时让泽法大吃一惊,指着特亚也没有说出什么话,却是摇了摇头。
“看来,你小子真的是神通广大啊,那些人相信你甚至超过了老夫。”
“不,泽法老师你说错了。”
特亚一边说着,却也一边将粉碎机放在泽法身旁的沙发空位上,然后坐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海军难道最相信的人不就是自己么?”
“哈哈哈,是啊,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
泽法似乎是想明白了,原来这些天他思考的问题,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问题,只是自己涌现出来的想法罢了。
而自己却坚信着自己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但又试图阻止自己,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
看到泽法似乎是自己想明白了,特亚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帮泽法装上了粉碎机。
“嗯,不管怎么样,‘黑腕泽法’永远都是。”
“小子,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泽法挥舞了几下粉碎机感受感受,却是话音一转问起了特亚。
不过特亚却是笑了起来,然后看着泽法说:“泽法老师,其实这么长时间,我觉得已经差不多是时候了。”
泽法诧异地问道:“什么是时候了?”
“和世界政府对着干,这样的事情,可以搞快点了。”
特亚笑着转头看向窗外,一片漆黑,不过特亚的双眼却是明亮的。
那是下定了决心的神情,泽法从特亚的眼神里都能看出来特亚的心思,而特亚的那番话,居然触动到了泽法。
这就是特亚,那个十五岁的少年要走的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