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大叟、三叟见得小天尘动作,目瞪口呆,暗道圣子这是疯了么?或是放弃考验认输了?但又在瞬息之间反应过来,不得让小天尘冲入八层。因为小天尘虽然不知道他如果就这么踏上八层是否也算通关,但他们却是清楚,只要小天尘一旦踏上八层,不论是经何种方法,按传承规则,那都算是通关的。因为传承、传承,既为传承,那就不单单只是考验实力,同时也考验气运,也考验毅力,当然也考验智慧;就像小天尘能直接用走的方式轻松通过六层一样,是实力的体现,也是气运的体现。
而他们之所以要求小天尘要同境战胜他们三人联手之后才算通关,其根本目的也只是为了操练小天尘,激发其潜力,提升其实力,以便他能最终得到‘藏剑’的认可,成为灵宝‘藏剑明楼’之主,而他们也就能因此而脱困。而现在一旦让小天尘冲入八层,其潜力未曾被全部激发,其实力也不曾提升至最巅峰,就算他又继续过得第八层考验,最后被‘藏剑’认可的机会也会小得一分;而别说小的一分,哪怕只是小得万分之一,他们也可能因此而不得脱困,因此,皆瞬间气急。
“圣子!”却说大叟反应过来后,脸色一黑,瞬间一声怒喝。而后就见他也在这瞬息之间便向八层入口冲去,却是欲要阻止小天尘的‘莽撞’了。却说同境之时,大叟的速度虽然也要稍快得小天尘,但却也只有一两分而已;但见此时,小天尘先冲出,而大叟后冲出,但却见大叟已到达八层入口时,小天尘才堪堪冲出过半距离。
却说大叟,见自己先到达八层入口处,成功阻止了‘莽撞’的圣子,心里大松一口气。但又见下一个瞬间,他便又额头直跳,面色青红,接着又一声低喝道:“好一个圣子!”却是上了小天尘的当,在小天尘的计策下和三叟分开来,由此给了小天尘成功击破三叟的机会。
此时,只见三叟正被小天尘横抱坠地,而后又听得‘咔咔’骨裂声和三叟的惨呼声传来。
却是大叟冲向八层入口之时,三叟也跟着冲出了。但大叟在前,三叟在后,而大叟越过小天尘后,也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冲向八层入口,显然是要抵达入口处才能真正安心,因此也就没有及时见着身后的情况。却是三叟在冲向八层入口的那片刻之间,正是全力以赴的急行状态,遂连先前的暴走气势也收了起来,绝对是其战力和防护都处于最弱之时。因此,当大叟越过小天尘后,小天尘就立即停身回转,准备分而击之,先击破三叟,然后最后再与大叟单独一战。
却说也是小天尘气运爆棚,本来还需花费一番手脚才能成功击破三叟的,但却没想到三叟的路线与他的路线居然完全一致;因此,当他停身回转之时,三叟就正好一头撞入他怀中。而小天尘也是爽快人,既然三叟诚意满满、倾身相送,如果再不爽快取之那不是都对不起三叟的投怀送抱了么?遂就在这瞬息之间,他便将三叟整个人拦腰抱住,而后一脚重重跺地,跃身而起,然后又接着重重砸回地面,只是三叟在下垫背,而他在上继续给与重压而已,因此也就出现了大叟刚刚目睹的那一幕。
同时,也是三叟气运不佳,炼气之修遇得小天尘这样的炼体暴徒,因此结果不言而喻,一朝折戟,遗憾败退。要是换做同样炼体的二叟的话,那结果可就好玩了,要么是二叟携撞击之势压倒小天尘,要么是小天尘依仗更强一筹的肉身压倒二叟,但最后都绝对免不了一番肉身角力,而不会如此痛快、干脆利落的就胜负已分。
二叟、三叟相继败退出局,只余大叟一人可战,九天三叟联手之势彻底瓦解,小天尘阶段性目标达成,胜利在望。
“圣子好心机!”见三叟也重伤败退而去,大叟盯着小天尘,缓缓开口道。但见他语气低沉,听不出是褒是贬,但小天尘也不在乎,因为他相信大叟也肯定不在乎,不论是褒是贬都只是此刻的所思所虑而已,一旦翻过,便如风吹云散,皆不值一提。
“敢请大叟一战!”只见小天尘听得,不多思,更不多言,求战之心浓烈,直截了当道。
“好!”大叟也不再多言,同样直接了当回道。但语气低沉严肃,明显是要认真以待,而不再如先前那般空有气势,实则却只是作作样子而已了。
见大叟干脆,小天尘再次一脚重重跺地,而后整个人便向大叟处跃去,且在跃出的同时,手中再次幻出门板大刀。又见当他距大叟还有十数丈距离之时,便又幻出三大法身,且每一法身也各执一门板大刀,而后便向大叟合围而去。
大叟见状,一步踏出,主动落入包围之中。而后就见他先前还两手空空的手中,瞬息之间就已多出一柄玉色法剑,且法剑之上又有蓝、金二色光芒轮转,流光溢彩,美轮美奂,不像是征战之人的杀伐利器,反倒像是帝王之家的精美装饰。
小天尘见得,略有惊讶,心里暗暗嘀咕,但也不曾因此而停将下来,而是更加激进。只见其本尊连同三大法身同时跃身挥刀,向大叟周身要害招呼而去。
大叟见状,身形都不曾动弹一丝,只是简单挽剑挥剑,就见小天尘本尊连同其三大法身、手中的元气大刀便尽皆碎裂溃散。而后又见大叟脚步轻踮,瞬息间一个往来回转,就又见小天尘三大法身也尽皆溃散,而其本尊胸前也多出了一条长过尺许的剑痕,不见皮肉外翻,但见鲜血成流。
一招,又是一招,小天尘命悬一线,败下阵来。或是自己反应够快,也或是大叟手下留情,否则一剑穿心在所难免。而后就见小天尘在这瞬息之间又急退而去,却是欲离得大叟远一点,先保住自身,再图反击。
见小天尘退却,大叟也不追击,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小天尘,低声笑着道:“圣子这是知难而退了么?”
“大叟绝世无双,小子拍马不及!如若不是必须一战,小子绝不敢对大叟动刀!”小天尘退出十数丈外,直觉应该安全了,又听得大叟嘲弄,站定后便连番马屁,张口即道。
“圣子言不由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只见大叟听得,却不买账,而是又接着低声笑道。
小天尘听得一惊,大叟也会神通‘他心通’?而且还是在先天境便自悟了?正又惊又疑,又听得大叟开口道:“圣子无需多虑,如若圣子成功证位,便一清二楚了。”
听得此言,小天尘虽然仍有惊疑,但也不再胡思乱想,而是集拢念头,分析破敌之策,如何才能过得大叟这关。
但大叟现在却是认真以待,因而也不再给小天尘时间思考了。只见其话毕后,就一步踏出,而后就见其又已至小天尘身前,接着就是剑花遮眼,小天尘一退再退,但胸前却是又多出了几道剑痕,鲜血肆流。可见小天尘直觉的安全距离,在绝世无双的大叟面前,就是个笑话。
小天尘一退再退,胸口剑痕一道接着一道,鲜血泊泊而流,但他却好似完全不觉其中痛楚,神色不见丝毫变化;却是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破得大叟的无解攻势,除此之外,再无一丝心力关注其他了。
时间缓缓逝去,已至十数息之后。此时,只见小天尘不止胸前,就连其四肢和后背也皆有剑痕隐现,且其浑身欲血,看得人有一种他随时可能会失血而亡的错觉。当然,错觉,也只是错觉,肉身强横至小天尘这样的境界,就算持续流个个把时辰的血也不会真个儿夭折,顶多伤点根基罢了。
但总被人拿剑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而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且对方还只是一同境之修,那就令人难堪且无法忍受了。
‘啊!’或是已寻得应对之法,也或只是单纯的无法忍受而暴走,只见此时,小天尘一声怒吼。而后就见他不再闪避,也不再后退,而是于瞬息之间再次幻出自己的门板大刀,然后便向欺身而上的大叟一跃而去。然而两者本来也就数丈间距之隔,因此瞬息之间便将短兵相接,却见此时,再次出乎大叟意料的事又发生了;只见持刀跃进的小天尘根本没有挥刀劈向大叟,而是在即将靠近大叟的那一刹那,引爆了自己手中的门板大刀。
“砰!”一声巨响,小天尘门板大刀爆炸。虽然不曾伤得大叟,也不曾伤得他自己,但却是反转了战局。
只见小天尘元气大刀爆炸后,他便好似雄风重振,而大叟却是突然弱了下去,欺身攻击的也变成了他,而大叟却成了那疲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而后就见他一拳接着一拳向大叟连击而去,而大叟却是疲于招架之势,一退再退,且时不时还会被击中一二;而其手中法剑也好似真的变成了装饰品,不再具先前的杀伐之力,虽然也仍向小天尘身上招呼,但却不再建得一丝之功。
却是小天尘不止寻得大叟无解攻势的破解之法,还付诸行动,真个将其破去了。原来先前请战大叟之时,大叟道出的‘好!’字之中暗含其剑势剑意,当时他未有察觉,也不曾陷入其中,但这却是一个引子,大叟掌控战局的引子。而当大叟幻出蓝金二色法剑后,他有一丝惊讶之情,内心因此而出现波动,然后就在那瞬息间陷入了大叟的剑势剑意之中,自身战力就因此而被压制削弱,而大叟战力却因此出现‘倍增’,因此他就在同境的大叟面前再无丝毫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而在这被动挨打的十数息时间里,他将击败三叟至自己疲于招架的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情节,前前后后仔细回想了数遍,才终于发觉端倪。虽然也不是完全确信,但他却是当机立断,先试了再说,如果成功,那么战局反转自己胜利在望;如果失败,也不过是继续被动挨打而已。
因此,他靠近大叟引爆自己的元气大刀,以此让大叟短暂分神,为自己赢得片刻反击时间;而后自己只要有一击反击成功,那么大叟的剑势剑意就将不攻自破,战局得以重洗,回到自己掌控之中。
却是小天尘猜对了,也成功了。只见此时,大叟正被他压着打,疲于招架,一退再退,落败之时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