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走到他面前，表情像是冷淡，又像是受了委屈，“有人欺负我。”

帝北羽脸色变了变，手臂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拉向自己，目光分明已经透着要阴沉下去的不悦，可放低的嗓音却又带着明显的安抚，“哪个不长眼的？”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我很难过。”

“苏渺。”

“帝北羽，我很难过。”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愈发的低了，“告诉朕是谁，嗯？”

苏渺扯了扯唇，“告诉你？”她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怎么，你要帮我欺负回去吗？”

“嗯。”

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的女人，怎么能白白给旁人欺负了去？

何止是还回去，就算加倍奉还也不够的。

可是帝北羽却看到她的脸色一寸寸的冷了下来，“你真的不知道吗？”她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只是她的眼睛愈发的红了，那笑容平白添了几分涩意，“除了你，还有谁敢啊？”

帝北羽目光一震。

“渺渺。”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慌乱，手指下意识的擦过她还未湿的眼角，“你别哭。”

苏渺本来也没哭，只是闻言眼眶却反而一下子湿了，“你现在是不是很疼？”她缓缓的道，“每个月的十五你都会头疼发作异常虚弱，这个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手指忽然攥住了他的袖子，指节都泛了白，“帝北羽，我很害怕…你说五年前的事，会不会重演？”

男人的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不许胡说！”

她笑了一声，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可是眼泪却忽然就掉了下去，“你是不是厌烦我了？”

“苏渺！”他的声音陡然一厉，脸色更难看了。

“你不要狡辩，你就是不相信我不爱我，所以才不肯告诉我。”她维持着笑意不减，可是眼睛和鼻子都红通通的，愈发显得可怜，“就连柳清婉都知道你的秘密，你告诉她都不告诉我…”

“朕没告诉她。”帝北羽眉骨猛地跳了两下，“是她正好撞见了一次，后来自己猜到的。”

苏渺面无表情的想，算你识相。

不过她的眼泪却掉得更汹涌了，“是么？那我也不过是跟她一样的待遇而已。”

帝北羽，“……”

“苏渺。”

男人喉结滚了滚，“你别哭了，怀孕的人还这么爱哭，你的眼睛还想不想要了？”

“算了。”

她垂下眼睑，被眼泪打湿的睫毛根根分明，掉下去的眼泪刚好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滋味，“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能强迫你还是离开你啊？”

苏渺闭上眼睛，无声的落泪，“你就是吃定我离不开你，所以随便怎么对我都行了。”

男人喉结滚了滚，心脏像是陡然被人拧住了一般，“是我不好，你别胡思乱想。”他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将声音放到最低，“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别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