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在空中掠过，跌跌撞撞，忽起忽落。
香燐还没太习惯踩空而行。
她闹出巨大动静，引来几位火影的注视。
“香燐也没昏迷过去吗？”波风水门轻声，目光却在看了她一眼后，挪动到那个女孩身上。
在他的记忆里这是玖辛奈的亲人，因家庭变故而来的孩子，和鸣人一样大，向来乖巧懂事，在修炼上不像自己儿子那样有天赋，但在漩涡一族也是很出类拔萃的存在。
只不过.
她只想当个普通的小女生，一点都不想做忍者。
“漩涡一族的那个小姑娘。”千手扉间皱眉，他在思考，这些还清醒的人有什么共性。
年龄？
兄长是有些老，可水门还很年轻，才三十出头。
能力？
甚至一些中忍都还清醒着。
性别、长相、血脉.
都有明显的驳论点。
“水门叔叔。”香燐很自然地喊出一声，“鸣人呢？”
“他不是就.”波风水门举起手，话说一半，卡顿在嗓子眼里，意识到那个独特的“称谓”。
千手扉间眯起眼，神色和语气一同锐利：“鸣人？”
“你找那个家伙，和他认识？”
香燐把头一点，环顾四周，目光很自然地从漩涡面麻身上掠过，甚至没有片刻停留：“鸣人已经离开这里了吗？”
这家伙有着和鸣人一样的脸。
有着几乎完全一致的查克拉气息。
神态也几乎一模一样。
但不是就是不是，再像也是赝品，别人分不出，可香燐看都不用看，只要站在这，就能感受的到。
千手扉间还想逼问。
柱间伸手一拦，波风水门接过话茬：“看样子，香燐你应该知道一部分真相？”
“方便告诉我们吗？”
他神色温柔，微微一笑，像一缕阳光投射进来。
春野兆挠了挠头，站在一旁，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刚才就是战斗的时候，只放了个水遁，余下的事，做的还没波风水门多。
现在也是，他主导事情的发展，而不是自己这个现任的四代火影。
总觉得.
波风水门比自己更像四代火影啊。
香燐把头一点，把自己了解的事说了出去，以及在千手扉间发问之下，对为什么有人昏倒、有人还存在的事情做了个猜想。
昏倒的，是现实里还活着的人。
没有昏倒的，都是在现实里已经死去的人。
“我早在几十年前就死了？”千手柱间惊讶，指向自己，不可思议。
千手扉间也同样如此。
“忍者之神”的生命力极其旺盛，村子里的人都说，“长命百岁”对其他人或许是一种祝福，对初代火影就是一种诅咒了，他的寿命不可能只有一百年。
“无限月读吗？”猿飞日斩抬起头，盯着月亮。
春野兆开口：“即便这么说，也很不可思议啊。”
“我们都是幻术的产物？可在我们的脑子里，有完整的一生的记忆。”
香燐皱眉。
她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掠过。
这些东西，倘若不是亲眼见到，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就算是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也不具备颠覆整个世界的能力，而这就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接触到、听说过的，最为强大的人物了。
“我相信她的话。”波风水门开口，语气坚定。
香燐一愣。
其他几位火影也都看去。
“为什么这么说，水门。”猿飞日斩抱臂，他一向很欣赏这个金发男人，甚至认为，他是除了初代火影、二代火影，拥有最完美“火之意志”的存在，就算自己也比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选举四代火影的时候，村民、还有上忍班，包括自己，都一致推举“春野兆”上位。
就算不用波风水门，那还有纲手、自来也、大蛇丸、旗木朔茂、奈良鹿久这些人。
真是奇怪。
当初为什么来着？
“这听起来像是一面之词。”千手扉间摇头，谨慎地盯着香燐。
波风水门挠了挠头，憨厚一笑：“虽然是另一个世界，但他也是我的孩子。”
“他是个好孩子。”
“刚才对我们动手的时候，一直都很克制。”
“如果香燐说的是真的，我们只是因为足够多的执念而幻象出来的人，就算是面对这些幻象.他也没有痛下杀手。”
千手柱间拧眉：“但是斑”
千手扉间强势，把头一点：“在这一点上，我赞同这个漩涡一族的小姑娘。”
“宇智波斑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停顿一下。
“虽然过去我们相处的是还算不错。”
在他的记忆里，宇智波斑和自己兄长平定战国后，世界因此和平，宇智波一族光辉荣耀，千手一族开枝散叶、埋名隐姓，虽然发展不同，但两族关系还算不错。
自己和宇智波斑的关系好像也算不错。
这是多不可思议的事。
自己竟会和宇智波斑的关系不错。
太奇怪了。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千手柱间叹了口气，无奈地看自己弟弟一眼，这几十年来都挺安分的，怎么突然就又“顽疾复发”，又开始出言不逊起来。
其他几位火影没拦着。
听一听香燐的想法，倒也没什么坏处。
香燐抬头，回顾刚才从几位火影嘴里听到的事：“宇智波斑炸了？”
千手扉间欢快把头一点。
“那可能就是那个被封印的家伙解除封印、释放了出来。”香燐忧心忡忡，“就是六道仙人的母亲，和神树一同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个女人。”
“现在.”
香燐回头。
逆流的雨，变得更加磅礴，哗啦啦的，直冲云霄。
“她应该是在收集查克拉，积攒力量，对鸣人君出手。”她接着说下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等收集完这些人的查克拉，就该是几位火影了.”
猿飞日斩脸色柔和了几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阻止这场雨？”
香燐把头一点。
千手扉间若有所思，对香燐的话更信了几分。
阻止这场雨.
看起来不是个坏行为。
“但这可不是容易做到的一件事。”他把头一摇，“我们连造成这种现象的原理都还没弄清楚。”
香燐深吸口气，把刀拔出。
紫色的刀身，泛着一股妖治的光泽。
“可以，这把刀可以。”她声音干脆果断，“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只能影响很小的范围。”
几人看向刀，不太理解她的话。
香燐灵力涌动，驱动刀的力量。
紫色的光围绕她的身躯绽放，近十米的领域展开，在其中的一切都被笼罩。
“逆流”!
她轻呵一声。
时间停顿，而后卷动着向过去回转，而逆流的雨，在这时恢复正常，噼里啪啦落在几人的身上，涌回离开的身体。
“正常”只有片刻，涌回去后，就又马不停蹄地逆流向上。
“这是？”千手扉间惊讶。
时间？
他一直在进行各种术式的研究。
“飞雷神”虽然沾了个“时空间”的名头，也只是涉及空间变化。
在术式的研究上，他自认无人能比。
“生与死”的领域他踏足了，“血继限界”的领域，他也涉足。
唯独时间是攻克不下的难题。
“龙脉的力量。”香燐轻声，“鸣人将它制作成了刀。”
“我的能力，只能发挥到这种程度。”
“就算不能完全制止，只要影响的范围足够大，我想.也能对世界外、正在抽取查克拉的敌人造成影响。”
她紧握住刀，神色坚毅，丝毫不畏惧几位火影审视的目光。
现在掌握“死神之力”，只要计算出坐标，也能打开通往现世的门户。
可这有什么用？
出去之外，那种高规格的战斗必然是自己无法参与进去的。
不然的话鸣人一定会喊醒自己。
既然没有办法在正面战场发挥作用，那就只能在能影响到敌人的地方，尽可能做到极限。
“要影响范围足够大吗？”波风水门掏出特制苦无，“我去其他村子看一看？”
千手柱间点头。
金色闪光就眨眼不见。
“你这把刀，要怎么使用？”千手扉间开口咨询。
香燐摇头：“这是要用死神之力才能使用，查克拉很难调动。”
“不过.”
“鸣人之前也用查克拉使用过斩魄刀，应该会有办法。”
千手扉间脸色平静。
死神之力？
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无所谓，既然是已经确认存在过的东西，就没什么是自己解决不了的。
他们席地而坐，讨论起来。
猿飞日斩低头，看向自己双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透明了一些。
现实世界。
天之御中，沙漠空间里。
鸣人起身，拔出“九喇嘛”，朝虚空中刺去，如钥匙一样插入。
破解这处空间并不容易。
虽有“生与死狭间”的经验，但那一处空间没有主人，而这里主人尚在。
不能像之前那样，强行攻破，打开一道裂隙。
他将整个空间模型解剖。
出乎意料，这一处空间只是看起来宏伟，给人感官上一望无垠。
可实际上，甚至还没超出鸣人“神乐心眼”的感知范围。
是如“花朵”一样的立体图形。
中间一颗球状“花芯”，链接着其他几处空间，并将它们稳固。
其他五个空间，就如花瓣一样，紧紧包裹住“花芯”。
冰霜、重力、沙漠.
这三个是自己去过的。
剩下两个，并不清楚具体藏着什么，但给自己的感觉是“炙热”以及“腐烂”。
鸣人把刀一扭。
空间撕裂开，没有“黄泉比良坂”那种规则的美感，粗暴而且强势。
他走入其中。
超重力空间。
九喇嘛举刀，有几分难以招架，身上伤势变重，一根尾巴被硬生生扯掉。
它呲牙咧嘴，恶狠狠的盯着漂浮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人。
和鸣人说的一样，她没什么战斗经验。
当两者的实力差距过于庞大的时候，“经验”这种东西就无关紧要了。
自己用刀、用鬼道，把自己脑子里所有学过的能想到的手段全都施展了出来，大筒木辉夜的确上当，一个亏都没放过，尽数吃下。
可没有用！
再重的伤势，在她身上，要不了多久就会愈合，最多消耗一些体力。
每到局势稍有一些劣势的时候，她就立马传送离开，等恢复过来继续战斗。
无耻！
卑鄙！
为什么不能像男人呸，不能像战士一样，进行一场你来我往的厮杀。
九喇嘛喘着粗气。
这还是“卍解”状态下的自己。
如果和以往一样的话.
恐怕这个时候，自己早就被他解决了吧。
“即便侥幸获得一些十尾的力量，也还是这么弱小吗？”大筒木辉夜轻声，下意识甩动袖子。
那个漆黑、宛若阴影一样的物质，消失不见。
她的脸色扭曲：“原本想只是夺走你的查克拉。”
“看来只能杀了你了。”
双手一揽，骨刺横贯掌心，突刺出来，如剑一样被她握住。
九喇嘛闭上双眼。
如果当初，对“卍解”的修行没有懈怠，现在学会那股力量，是不是就能和大筒木辉夜抗衡一下了？
就算不能获胜至少也不该输的这么凄惨。
内心世界，它语气平静：“鸣人，你做好了吗？”
没有声音回应他。
连声音都被阻隔了吗？
九喇嘛叹息一声，又把眼睁开，大筒木辉夜飞来，手中的“共杀灰骨”泛着凛冽杀意。
自己要死了吗？
倒也没什么.
尾兽这种生物，不死不灭，今天死去，要不了几年就会重新复生。
只不过，死亡之后，就要脱离鸣人的身躯，不再是“人柱力”的关系。
这当然是好事，自己期盼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在等这样的一个结果。
为什么会有些不舍。
那把和自己同名的“九喇嘛”斩魄刀，在自己复活之后，还会继续有效果吗？
等死？
九喇嘛狰狞一笑，把刀举起：“别小瞧了老夫！”
“映照吧，狐藏镜!”
大筒木辉夜不屑一顾，这个奇怪的能力，在最开始的确给自己造成不小困扰。
不过现在她很清楚，根本没必要在意，大力出奇迹。
只要自己使用的力量足够多，就能将它贯穿。
双手一挥。
骨灰狠狠砸下！
九喇嘛眼中，金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