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安全的,无论是抛向人群的脑袋,还是天空中的鬼云,都是纯净无污染的…”墨穷说道。
“可是太过恐怖和不可思议的话,会引起恐慌的。如果只是一个街区几百人,事后我们都能通过催眠让他们忘掉这段记忆。但是你直接在天空中塑造一颗硕大的魔眼,全城几十万人我们怎么洗?难道仅因为一次演习就启动大型洗地程序吗?”易波说道。
墨穷当然知道不行,这么说,只是为了和教官讨价还价。
“教官啊,我这收容物本就是唬人的,一个人也杀不了,现在连这假象也要限制我吗?”墨穷说道。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我会跟他们说,我限制了你收容物的威力,而他们也相应地必须活捉你。这次任务,你要真的能唬得住他们,我会给你判优的。”易波说道。
墨穷嗯了一声,易波是知道他想法的,他相信易波的说辞是不会故意破坏他这收容物唯一的优势的。
此刻,南迪市上空红云弥漫一片,那颜色给人带来一种深深的不详。
而在机场附近的一个街道上,无数平民惊恐地四散逃跑。
因为地上,有一颗头颅,正在从双眼中释放一条条血线,追击路人。
而头颅所在的地面,已经覆盖了一层诡异的略有色彩的血色,好似铺了一层类似菌毯般的东西一般。
追击搜查的外围人员反应迅速,立刻疏散了人群,并且将他们隔离。
鬼知道碰过血线的人会怎样?先检查一番再说。
从外表上,可以看到被血线连接过的人,连接的地方都会出现黑线,那黑线在皮肤下如树状图般扩散,好似血液在变黑一般。
外围人员当然认识,之前卡勒姆就是这么死的,这是个致死效应,最终会扩散人体全身,将所有血液转化为黑色,然后令其死于失血过多。
此刻,他们要围捕的目标,竟然在人群密集处投放了一个脑袋,向数百人扩散了这种效应!
他们赶紧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同时试图遏制血线的扩散!
花音接到消息,也是面色剧变:“什么!他怎么敢!”
这是在做什么,杀死卡勒姆也就罢了,但此刻这些市民可不是外围人员。
倒是游辛经验丰富,知道墨穷不会乱来,而且教官们肯定都在暗中控场,既然没有阻止,说明一切可控。
“教官没有阻止,说明这个效应并不是绝对杀死目标,肯定有什么方法可以去除。”游辛说道。
花音点点头也说道:“没错,你看被感染的人并没有什么异常和不适,应该只有将人体所有的血液都转化为黑色后,目标才会突然死掉。这个过程可以视为一个仪式,只要这个仪式没有彻底达成,那么最终的那个致死效果就不会触发。”
“而现在,黑血在体内蔓延的速度并不是非常快,在有人彻底被转化为黑血人之前,我们要立刻想到办法遏制它蔓延下去,并且为已经感染的人去除掉这个效应。”
毫无疑问,演习的收容物是绝对不会杀死普通人的,就算他们没有找出破解之法,最后关头教官也会出来‘机械降神’,把民众所受到的威胁去除。
然后,再告诉他们:“你们没能破解这个效应,导致了数百民众死亡…”
之后总结时,这个事件将会大大的扣分。
但是,并不会真的有民众死去。
而收容物效应,确实也经常有那种过程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一旦最终条件达成,就立刻触发死亡或者别的什么后果。
要么没事,要么无可阻挡地被秒杀,一切取决于某一个条件,这是比较常见的致死效应。
可以说,达尔文小队被误导了,见墨穷敢明目张胆地与他们正面周旋,根本没想过这回毫无杀伤力。
“一定有什么方法才对…”
花音和游辛苦苦思索着,一想出某种可能,就立刻让在现场的外围人员去试试,并且不断地让外围人员汇报当地的情况。
自然,天空中诡异出现的暗红色阴云,也给他们带来的极大的震撼。
此刻花音和游辛的直升机,已经赶到了南迪市郊外,往外看去,远远地也能看到那片不详的云彩笼罩在城市上空。
“那是什么!”
“已经有头颅在一个街区闹事了,竟然还要搞这么一大片云,他难道想对整个城市发动什么吗?不可能,这样舆论就爆炸了!”
众人震惊不已时,易波的通讯突然就连接过来了。
“目标在城内对一条街区进行异常扩散,并将直径1.2公里的一片云异常化。达尔文小队必须遏制异常,尽快降低恐慌,捕捉收容物持有者。”易波说道。
“是,立刻将狙击手布置好,务必找到目标予以击毙!”花音说道。
“不,场外说一下,这次任务你们不可以击杀目标,必须对其活捉。”易波突然说道。
“什么?”众人大惊,这是给他们增加难度吗?
易波说道:“目标被我限制了收容物使用,所以相应的,你们也不可以击杀目标。这是为了平衡,不是为了偏袒某一边。”
花音和游辛对视一眼,相当震动。
竟然限制墨穷的收容物!该说不愧是历代最强的收容物吗?墨穷使用起来太强大,以至于教官要对其作出限制。
至于限制了什么,教官肯定不会说。但限制本身就已经很过分了,想来如果不限制的话,万一对城市里的民众造成伤亡,教官也会来不及施救吧?
显然,他们觉得教官限制墨穷,是为了局面的可控性。或许那个收容物,是个不限制一下的话,就很可能会有教官都阻止不了的恶劣结果出现。
“我再说一遍,这是为了平衡,不是为了偏袒某一边。”易波说道。
“明白了…”花音和游辛凝重道。
他们理解的是,墨穷作为社员本来就不能杀死民众,所以演习本身就会束手束脚,不敢发挥出全部威力。如今教官限制一下他的发挥,降低他收容物的威力,也是顺理成章地将墨穷自带的枷锁,变成了游戏规则。而相应的,他们也得加一道规则,就是不能杀死墨穷。
相比起来,他们还赚了,他们只是背负一条不能杀死墨穷的枷锁,就让墨穷也不能展现出收容物的全部威力!
易波:“…”
他自然看出来达尔文小队还在被误导着,再加上墨穷在任务开始前胡吹自己将拿到最强收容物。
两种场外信息一结合,会让达尔文小队对墨穷的收容物产生忌惮,与夸大的脑补。
可易波即便知道自己是被墨穷利用了,也并没有去打破墨穷的误导,相反,他还要维护墨穷这唯一的优势。
因为一旦这份欺骗被打破,墨穷就会被轻易收容物,激荡不起一丁点波澜。
“如果达尔文小队不能打破惯性思维,不能突破自己的思维盲区,那么输了也活该。”易波如此想着。
墨穷即将毕业,这次任务对他锻炼不出什么,只是想考验他对收容物的理解。现在看来,他的理解很深刻,相比起来,这次任务对达尔文小队的考验更重要,如果不能逆转思维,识破墨穷的鬼伎俩,那易波之后要狠狠地操练他们了,否则哪放心让他们毕业?
对于社员而言,打破惯性思维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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