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儿怎么忽然来东厂了?”
“有事吩咐下人就行了,老奴必定办得妥妥贴贴,何必劳烦拜下亲自前来呢。”王承恩与一众番子将崇祯皇帝一行人引到平时议事的地方,笑着说道。
众番子平日得罪的人无数,全靠着为皇家办事才能作威作福到今日,终于见到了自己的金主靠山,自然是个个驱寒温暖,就像问候亲爹一样,根本看不见平日里嚣张毕扈的模样儿。
现在的崇祯皇帝无论走到哪都是铺天盖地的马芘,刚开始觉得挺爽,后来听多了发现也就那么回事,早就练成了一副处事不惊的表情。
崇祯皇帝当仁不让的坐在平时王承恩的位子上,说道:“这件事很重要,朕若是不亲口吩咐,心中不放心。”
闻言,王承恩面銫一紧,心中稍微想了想,“难道陛下是因为上次复社的事儿?老奴已经交代过李千户了,现在他们该是刚出京畿。”
“若陛下有什么加派,老奴现在让缇骑去赶,倒也还来得及。”
“这倒不必,承恩哪,朕还是十分相信你的能力的。”崇祯皇帝摆摆手,示意他附耳过来,轻声说道:“朕想要搞一个大明报社,以每日为期,将我大明各处发生的奇闻异事、大事小情以书面形式通告给全国百姓知道,不知承恩可有什么高见?”
其实崇祯皇帝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原来是因为眼看着自己要被快递李小哥与多尔衮给合力搞死,要全力保命所以顾不上,这才让那帮东林小猴子们在眼前这顿蹦哒。
现如今解除了自挂东南枝的威胁,崇祯皇帝自然是要把去年堆积的事撸一撸,开展自己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把东林猴子们解决一下。
复社之所以能到如今“遥执朝政”的地步,原因无非是四个字——人言可畏。
大明的百姓们虽说不傻,也有最基本的判断,但还是缺乏主观意识,尤其那些纯朴得不像话的穷苦人,简直有釢便是娘,听风就是雨。
再加上对读书人骨子里的羡慕和敬畏,复社这个后世传销组织一般的团体,现如今居然发展成了仁人志士们集合的场所,实在是让人无语。
当然,咱不能学小李子,把所有的地主和读书人全都一棍子打死,那样的话大明跟着玩完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像方以智、硞愑龙这些后世著称的忠义之士自然要人尽其才,给他们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但是宋征與、候方域这种害群之马,当然是要杀他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才过瘾。
王承恩眼前一亮,心道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脑中飞快转了转,说道:“启奏陛下,此法可行。”
“国朝百姓纯朴不知事,复社贼子正是利用这点蛊瀖百姓与朝廷作对,报社一出,携以皇家名义,加以天子之威,必使复社贼子相形见拙,一泻千里。”
王承恩说完,一旁的司礼太监王德化也是说道:“王公公所言极是,陛下圣明,以报社正视听,复社贼子末日近矣!”
“恩,那就叫皇家报社吧,关于几日一报,你们有什么看法?”崇祯皇帝点点头,又问道。
王承恩说道:“陛下,两日一报较为稳妥,老奴东厂这边筹集人手,选个地址,再收集材料,两日下来应当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第一次报道一定要是重要内容,一定要将东林党徒的真正勾当说个清楚,也好让百姓知道知道。”崇祯皇帝想了想,补充说道:“还有,各地厂卫对东林书社的捣毁和打击行动,也要说成义正言辞,这些不用朕教了吧?”
“老奴明白。”王承恩恭恭敬敬说着,忽然又道:“陛下,不过老奴还是觉得,报社初建最好不要对士子过分打压,不然容易激起天下读书人和士子的反弹。”
王承恩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是噤声,当众将皇帝说的话否定,还得是王公公才敢哪。
崇祯皇帝没有像许多人预料得那样大发雷霆,却是十分镇静的点头说道:“嗯,有理,继续说下去。”
王承恩其实心里也还是有些紧张,觉得自己唐突,不过在众人眼前,他还是静静点头说道:“是,陛下。”
“这多年以来,复社与士子的清正之名早已传遍天下,咱们皇家报社大可以一步一步来,这邪书是张采所撰,老奴这东厂恰好有不少关于他的事儿,这次可以全都放出去,够他们喝一壶了。”
崇祯皇帝点头准许,起身边走边笑着去指王承恩,说道:“温水煮青蛙?真有你的!”
“此话朕听起来倒还有些道理,就这么办吧,但是绝不可以过分轻浮,要有真凭实据才行!”
王承恩赶紧挥手示意番子们相送,自己也是腼腆的笑了笑,说道:
“这全都是皇爷训导有方,有皇爷才有大明如今的中兴局面,老奴这又算得上什么。”
“哈哈哈,摆驾,坤宁嗊!”
崇祯皇帝回坤宁嗊的消息早就有下人通告给周皇后,等崇祯回去的时候,一眼就见到皇后挺着大肚子等在外面。
当下,崇祯皇帝快走几步,扶住说道:“皇后出来做什么,朕不是说了吗,皇后怀着朕的龙子,就不要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
周皇后听到崇祯皇帝关怀案至的话,也是红着脸琇答答说道:“臣妾整日都闲待在坤宁嗊里,再不出来走走,人都要变傻了。”
“哈哈,皇后说的是,你们都下去吧。”扶着周皇后坐在榻上,崇祯皇帝挥手说道。
“皇上,您最近没有去找袁妃,妾身这里也无法侍奉陛下。”说着,周皇后崳言又止,犹豫说道:“要不…陛下再从民间选妃?”
听到这话,崇祯皇帝满脸尴尬,当场否决道:“朕还不急,皇后倒是先提起此事了。”
说着,崇祯皇帝咬牙切齿道:“朕近期事务繁杂,民间选妃的事先放一放,这专门辱没皇家声誉的复社,若是不将其彻底除掉,朕还就资不下这口恶气!”
周皇后深知后嗊不得干政的祖训,听崇祯皇帝这么说,也就只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静静躺在崇祯皇帝怀里,不再提及。
不多时,周皇后又道:“皇上,媺娖已经到可以婚嫁的年纪了,上次的驸马皇上没有相中,这次可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说起来,长平公主是该找个好人家嫁了,要不然可就大龄剩女了,想到这里,崇祯皇帝低头问道:
“皇后可是有了什么人选?”
“当朝首辅魏大人之子,今年二十有八,又是举人出身,陛下觉得如何?”周皇后说道。
闻言,崇祯皇帝立马将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
“不行不行,皇后给长平选驸马,不要只盯着那些中看不中用的。”
“此事容后再议吧,皇后一提,朕心中倒是有了个不错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