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兆邦文谈话,朱代东特意选择了一个特别的场合,没想到兆邦文却主动敞开心扉,这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应该说,兆邦文这个人的能力确实还不错,特别是作为一个公齤安局长来说,绝对称得上优秀。
让兆邦文到阳市担任纪委书记,也确实能充分发挥他的专长。一个好的公齤安局长,绝对是一个合适的纪委书记。那天晚上,兆邦文喝了很多久,也说了很多话,特别是对朱代东的感激之情,那些洋溢的词语,让朱代东都有些脸红。幸好他并没有觉得耳鸣,否则还真的受不了。
对朱代东来说,把兆邦文动作到阳市,只是腾出一个位子,但跟兆邦文一起吃顿饭,两人的关系反而修复如新。一旦两人之间的那点芥蒂消失于无形,迸发出的热情,让朱代东都很意外。在吃饭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兆邦文很热情,但回到家里之后,他才发觉,兆邦文的热情其实另有深意。
兆邦文已经跟省政法委书记竹治西关系断裂,他的行为,其实省里的领导也有所耳闻,但毕竟这无关兆邦文的能力和资历。再加上朱代东跟罗智伟的坦言,最终让兆邦文顺利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对此,兆邦文心有感激。同时兆邦文也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盟友,或者说提前给自己的政治前途布局。
朱代东虽然只是市委书记,但他年轻得可怕,而且焦遂去年的经济发展,有目共睹。兆邦文身在焦遂,更是深有感触。哪怕就是跟朱代东交发,对自己以后的仕途,也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但兆邦文恐怕想不到,他到阳市之后,对朱代东的工作,也起到了巨大作用。
兆邦文去了阳市,他空出来的位子自然由阳署光来接替,这也是朱代东煞费苦心的安排。兆邦文再待在焦遂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上,只会尸位素餐,但让他去阳市则不然。到阳市的兆邦文,会像一个重新装了艹作系统的电脑一样,开始他新的征途。最重要的,他跟朱代东的关系,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与兆邦文谈话,朱代东特意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但跟阳署光的谈话就要简单多了,朱代东晚上把他叫到家里,没等对方开口,就把他即将担任政法委书记的事情告诉了他。看到阳署光怔忡着站在那里,朱代东不由好笑:“怎么,是不是不想接受组织的安排?”阳署光的反应,他当然能理解,不管是谁突然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失态。
“报告朱书记,我非常愿意接受组织安排,刚才只是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阳署光被朱代东一喊,终于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缕压抑不住的兴奋与喜悦。在朱代东面前,他无需隐藏自己的情绪,相反,他觉得自己表现得越兴奋,朱代东应该会越满意。
作为焦遂市公齤安局长兼政法委副书记,阳署光确实称得上位高权重,特别是他深得朱代东信任,可以说他比一般的副市长还要重要。但这次担任政法委书记又不一样,因为政法委书记是要进班子的,一旦进入常委会,意味着阳署光从此以后,将进入焦遂的权力中心。这是多少焦遂的干部,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从去年抑郁不得志的副局长,到马上就要上齤任的政法委书记,阳署光的升迁之路,也可以称得上传奇。不知道有多少人对阳署光羡慕和嫉妒,只是因为跟对了领导,就让他连续跨越了两个非常关键的位置。这样的际遇,恐怕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难得遇到一次,可阳署光竟然有两次机会,这怎么能不让人眼红呢。
当初阳署光在公齤安局担任副局长的时候,排名本来就靠后,分管的工作也是后勤和工会为主,想要爬到公齤安局长的位置上,如果没有人提拔的话,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但朱代东到焦遂之后,阳署光态度鲜明的紧跟着朱代东,让他轻松的从副处转到正处。
副处到正处,看似好像只是半级之差,但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都转不了这个正。如果朱代东没来焦遂,阳署光恐怕想转正,至少也得等到退休。在临退休的时候,享受一下正处级的待遇。
然而现在阳署光不但已经坐隐了正处的位子,而且他这个正处很快就要被他自己甩到脑后。进入市委常委会,那是享受副厅级待遇的。阳署光在去年上半年以前,他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天。但年中朱代东来焦遂之后,特别是他担任公齤安局长之后,他在心里曾经憧憬过,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他这个正处才多长时间?想升副厅,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嘛。
“升官了自然要高兴,这是人之常情,但升官之后,也意味着你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朱代东缓缓的说道,让阳署光担任政法委书记,他在省里是做了大量工作的。
阳署光这个公齤安局长担任的时间确实不长,虽然成绩斐然,但有些程序还是不能违反的。朱代东在向省委书记罗智伟汇报公民诚信系统的时候,也特别说到了这一点。兆邦文对焦遂现在的工作,并没有发挥太多的作用,政法委的大部分工作,也是阳署光在干。而公民诚信系统,是一个复杂而繁琐、专业姓又很强的工作,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来挑担子,恐怕焦遂很难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效。
朱代东的这番话打动了罗智伟,公民诚信系统,在西方国家也还不是非常健全,至于国内,焦遂绝对是第一个吃螃蟹的。现在社会上对公民的诚信,越来越重视,但同时不能忽视的是,社会上的诚信也越来越差。如果能在焦遂做一次有益的尝试,哪怕就是失败了,能得到一些经验,也是值得的。
“请朱书记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阳署光诚恳的说,他知道自己刚才太过激动了,而且又没有心理准备,自然有些失态。可他并不会觉得尴尬,这种感觉是无意识的,让他忘却了彼此之间年龄的差异。
“今年公齤安局的任务很重,省里对我市的公民诚信系统非常重视,一定认真对待、当成头等大事来抓。只要是有焦遂户口的焦遂公民,都应该纳入这个系统,十个月之内完成这个任务,有没有信心?”朱代东问,他对省里的承诺其实是一年,但为了以防万一,自然要把时间压缩。
“朱书记,如果是生活在焦遂市区域内的人,十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但就怕焦遂在外地的流动人员,这些人太过分散,很难及时登记。”阳署光有些为难的说道,公齤安局虽然人员很多,但要负责的事情也不少,就算有其他政斧工作人员配合,但要想做到万无一失,他不敢轻易承诺。
“这就需要你们把工作做扎实了,当然,让百分之百全部在十个月之内完成,有些强人所难。但我们搞工作,不能碰到问题就给自己找理由。不管有什么困难,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朱代东说道,焦遂几百万人,如果真要一个不漏,那是不可能的。但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有没有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
“请朱书记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阳署光是知道朱代东作风的,非常细致,如果承诺了的事情没有做到,肯定会被算后账。如果换成其他的领导,或许他还会抱着侥幸心理,可在朱代东面前,他连这个念头都不会有。
“做不做得到,是能力问题,有没有尽力去做,是态度问题。”朱代东微微颌首,说道。
“谢谢朱书记,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以后看我的行动。”阳署光诚恳的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再谈下去,恐怕你也没有心思了。”朱代东微笑着说,阳署光乍逢巨变,现在还能跟自己谈工作,已经很想为难他了。
“朱书记,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学习。”阳署光不好意思的说,虽然他比朱代东要大十来岁,但在政治觉悟上,相差悬殊。如果说到领导艺术,更加有着天壤之别。
“大家共同学习吧。”朱代东微笑着说。
阳署光离开朱代东家的时候,内心充满着火热,就算是外面寒风像刀一样,但他却感觉好像春风拂面。回到家里,阳署光反而更加兴奋,他拿出一瓶珍藏好酒,一个人慢慢细酌。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的头脑异常清醒,他清楚,朱代东已经给了自己绝佳的机会,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平台上发挥好,就要看以后的biao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