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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0章 得利

燕堂春好 苏星汝 7150 2024-07-16 16:01

  

战争的准备,不是一朝一夕的,不但大靖朝需要时间调集粮草兵马,胡蛮也是一样。ωヤノ亅丶メ..

  

且大靖朝所有政令出于朝廷,可用皇帝命令统一调度,臣子不得违逆。

  

但胡蛮不同,胡蛮之地,部族众多,你称可汗,我也称可汗,大家都是某个部族的可汗,身份平等,我为何要听你差遣?

  

故而光是决定谁是统帅,便要一些时间,而就算是确定了谁上谁下,其他事情调度起来,也总有不顺畅之处。

  

故而他们需要更长时间准备。

  

这就给了燕王时间。

  

派出信使之后,燕王等一众人,便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只不过,塞北路途遥远,便是让信使昼夜不停、星夜赶往塞北,来回也需要将近一月时间。

  

实在是有点长。

  

温兴海和跟着温兴海的燕王下属,知道自己之前传过去的消息,会让燕王等人震惊,故而没两天,就又把消息源源不断传到京城。

  

燕王等人,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胡蛮如今有三大部族,十来个中等部族,另还有小部族数百。

  

三大部族,乃分别为奇源部、巴尔思部、脱里部,三个部族各自下面有中等部族和小部族依附,本该旗鼓相当。

  

但巴尔思部上在上一次南下入侵大靖朝的战争中,损失不小,回到草原后,还被奇源部袭击,先可汗战死,巴尔思部土地牛羊和女人,都被抢走不少。

  

这十多年来,巴尔思部虽然还是三大部族之一,但是比起奇源部和脱里部,要势弱不少。

  

而他们最肥美的牧场,已经在上次的战争中,被奇源部占据。

  

故而这次草原天灾中,其他两个部族还能维持下去,野心勃勃要南下烧杀掳掠,他们也通知了巴尔思部,明面上,说说要三部一起入侵大靖朝,但是安排事情的时候,他们给巴尔思部安排的,都是一些耗损巨大的任务,而奇源部和脱里部,则可以跟在巴尔思部之后,抢夺他们的成果。

  

巴尔思部现任可汗合布勒合,本还想着要趁此南下机会,好好抢劫一番,让自己的部族缓一口气。

  

但奇源部和脱里部的做法,却让合布勒觉得,自己若是真的按照他们的分派来攻城的话,别说缓口气了,怕是连现在的情况都不如了。

  

直接就要被吞并了。

  

但他知道,他现在势弱,根本抗不过另外两大部族,因此虽然心中窝火到了极点,合布勒还是答应下来。

  

但,草原上的汉子,可以战死,却不能接受,他们拼死抢来的牛羊财帛,进了别人的口袋,而自己的妻子儿女却被饿死。

  

合布勒不甘心。

  

而温兴海,多年在草原行商,对于各部族的关系,都是有些了解的,何况沈采苡还深入给他剖析过,再加上身边有燕王送来的部分幕僚和伺候可以用,温兴海很快便了解到了奇源部和脱里部对巴尔思部的压榨。

  

温兴海当时便起了要去劝服巴尔思部归顺大靖朝的心思。

  

不得不说,温兴海很大胆、很敢想。

  

富贵险中求,他与幕僚众人商议一番之后,不管幕僚的阻拦,悄然通过一个隶属于巴尔思部的小部族首领呼德的引荐,去见了合布勒。

  

这个小部族,这些年来经常与温兴海交易,而温兴海为人豪爽、信守承诺、不拘小节,从不斤斤计较,故而这个小部族上下,都喜欢与温兴海交易。

  

温兴海由此还救过这族长呼德儿子的性命,更是被这个小部族引为朋友。

  

也正因为如此,呼德才会被温兴海说服,让温兴海扮做他的仆从,去见了合布勒。

  

温兴海花了三天时间,终于说服了合布勒。

  

其实,温兴海能这么快说服合布勒,一是因为合布勒对奇源部和脱里部寒了心,不想自己拼死抢来的东西,便宜了别人。

  

二是因为温兴海答应合布勒,会尽快运送米粮来,解决巴尔思部的困境;而巴尔思部所有羊毛,温兴海也会全部收购,而且,是先付钱的那种——鉴于巴尔思部如今境况困难,故而这些银钱,有一部分先换成了米粮。

  

双方先做了一次秘密交易,让合布勒看到了温兴海的能量。

  

三是温兴海明说了,告诉合布勒自己代表的乃是大靖朝的燕王殿下,而那些米粮能顺利运到草原,也是因为燕王命令曹俊武大将军给予了方便;温兴海承诺,只要合布勒愿意归顺,燕王定然会为合布勒争取最大利益。

  

胡蛮敬重英雄。

  

而燕王虽然是他们敌对一方,甚至还领兵杀了不少的胡蛮族人,但是燕王绝对是称得上是英雄的,也让很多胡蛮族人敬重。

  

所以,合布勒信任燕王,愿意赌一把——实则,他也是被逼到了绝路。

  

而且还有个原因,合布勒的部族,最是靠近大靖朝,因此与大靖朝的来往也比较多,而合布勒父亲当年便很崇尚中原文化,让合布勒等人,也学习中原文化。

  

所以合布勒,对中原文化,很是崇尚。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合布勒一咬牙,答应了温兴海的提议,归顺大靖朝,接受大靖朝的分封。

  

温兴海因此欣喜若狂。

  

之前是温兴海与合布勒谈,之后燕王也给合布勒送信,表达了诚意。

  

虽然派去的心是还没回来,但是燕王已经多方打探,确认了合布勒的诚意,之后,他便直奔皇宫,求见隆安帝。

  

隆安帝得了燕王地上的书信,看完之后,不由得大喝一声:好,天佑我大靖朝,哈哈哈。

  

大笑三声,隆安帝红光满面,飞快叫来诸位重臣,商议如何利用此事。

  

三皇子和六皇子,自然也在被召唤的行列。

  

两人听到燕王不声不响做成了此事之后,大为惊诧,好在,这件事情是燕王手下的人促成的,而非对方促成,两人都还能保持镇定。

  

众人知道此事极为重要,快速开始商量如何利用合布勒来达成重创奇源部和脱离部的目的——草原胡蛮,着实讨厌,动不动就南下,若能重创这两部,北疆起码能平和二十年。

  

当然,他们也要防备合布勒是假投降,故而要做两手准备。

  

众人商讨时候,燕王时不时会补充一些情况,等到晚上,才终于商议好一部分事情。

  

其他的,还得等着明天商议,但接下来的事情,燕王就不参与了。

  

最后,隆安帝把燕王留下,他目光炯炯,与燕王说道:此战之中,若合布勒能信守承诺,朕绝不亏待于他。

  

隆安帝其实是很激动的。

  

他并不是开国皇帝,但作为一个帝王,无不希望自己能够开疆拓土、建不世功业,从而青史留名,为后人称颂。

  

而这个机会,就近在眼前。

  

如何,父皇打算怎么做?燕王出宫后,先与柏茗和俞崇远说话,说明了隆安帝的态度,之后回到恭华殿,沈采苡一边为燕王更衣,一边询问。

  

燕王握住沈采苡的手:父皇想要主动出击,重创奇源部和脱里部。

  

沈采苡猜着就是这个结果,隆安帝是很有进取心的一位帝王,如此良机放在面前,他怎么会错过。

  

这次差事,怕是许多人都想掺一脚。沈采苡杏眼微微眨动:难得的立功机会,无论是三殿下还是六殿下,都不向错过的,不过……

  

她杏眼盈满了笑意:这次殿下虽然不亲自出征,但所得并不会比他们少。

  

燕王的根基本就在塞北,虽然他人回来了,但是最开始时候,他的影响力却没有退散。

  

之后,他通过海船赚了银钱,有一部分,便投入了几个极是亲近他的将领麾下士兵身上,那些士兵身上刀枪甲胄,都比别人要好上三分,这三分,在战场说,说不定便能救自己一条人命。

  

活下来的次数多了,便成了百战精兵。

  

而且他们吃的好,在朝廷明面上发的饷银之外,还另外拿着一份饷银。

  

同时,他们积累的军功多了,升迁也比别人容易一些。

  

精忠报国那是将领和文人口中喊的东西,对于这些底层的士兵而言,他们当兵,干这刀头舔血的事情,拿着命去拼,为的就是升官发财。

  

谁能给他们这些,他们就愿意为谁拼命。

  

故而塞北大部分的士兵,虽然如今名义上的统帅乃是曹俊武,但实际上,他们更听燕王的话。

  

何况,曹俊武本身也对燕王赞赏有加,同时,燕王的海船上,也有曹俊武以及塞北边军的其他将领一份子。

  

这样一来,塞北边军名义上是朝廷军队,但燕王对这支军队,也极有掌控力。

  

所以沈采苡才说,燕王所得,绝不会少。

  

燕王心中却很明了,若非当年沈采苡神来一笔,点选西南为他的封地,这些年,他也没办法通过海船攫取极大利益,从而暗中四处布置。

  

他看了一眼四周,白菊等人极有眼色退下,燕王伸手把沈采苡抱在怀中,喟叹一声。

  

沈采苡有些羞涩,想要挣扎出去,燕王却不许,沈采苡挣不过,便只好不动,仰头看燕王,询问:殿下,您怎么了?

  

无事。燕王应了一声,只是有些感慨。

  

采苡,谢谢你。

  

当年回京之后,满目茫然,他以为最少要用十年时间,他才能积攒一些力量。

  

哪想到,三年时间,便有了现下光景。

  

他自小多受磨难,见多了别人恶意,故而遇到真心为他之人,他便也诚心诚意,虽不至于掏心挖肺,却也真的是愿意竭力回报对方。

  

心中充满感动。

  

沈采苡窥探到他心底激动,微一犹豫,便伸出藕臂,环住他脖颈,浅笑着道:殿下惯会占人便宜,只口空白话谢一句,让人好生不开心。

  

燕王不知道如何接话,只用力又把她抱紧了些。

  

直到沈采苡吃痛,揪着他皮肉拧了一下,燕王才不舍放开,其实并不想放,这么抱着,他心头已经起了燥火——沈采苡小日子刚过,他前几日虽也缠着她,却未曾真个,早已憋火。

  

然今日还有事情要办。

  

他再与沈采苡温存片刻,便等沈采苡换了衣物,一起去了书房。

  

针对朝廷做出的决定,他们也要找出办法应对,从而保证自己在这场战事里,获得利益。

  

许多事情都需要一一确定。

  

沈采苡也参与进去。

  

等到亥时,沈采苡实在耐不住,闭上了眼睛,便睡着了。

  

燕王让人噤声,后把沈采苡抱起,放置在了书房内里的寝室里,俯身看了片刻,才转身出来。

  

再与众人商议一个时辰,已经过了子时,众人才散去。

  

燕王回到书房寝室。

  

书房里的寝室,只是让燕王偶然休憩所用,器物装饰皆很简洁,不若恭华殿舒适,但时候太晚,燕王怕沈采苡睡得正熟时候吹了夜风生病,犹豫片刻,便洗浴过后,直接上.床。

  

三更已过,燕王跟着沈采苡,也有了规律作息,此刻本该困顿,然初时因为自己一年多的布置,将要生效,在不知不觉间,开始积累力量,故而兴奋;到后来,则是被这床帐里沁人心脾的幽幽梅香,引得睡不着。

  

他不由得凑近了,想把那梅香,更多纳入鼻翼中,然一旦靠近了,他的心思,便不在那梅香上了。

  

烛光穿透了帐幔,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营造出昏黄的意境,而大约是睡得不舒服,她身躯稍稍蜷缩,与平日里板正的模样,大不相同。

  

显得更娇.小了一些,似乎能被他一掌控制。

  

燕王喉头微微滚动。

  

这几日积聚的燥火,烧得他心烦意乱,再也无法忍耐。

  

也不想忍耐。

  

他伸出手,掀开她的被子,伸手抱去,绵软的两团,便压.在了他胳膊上。

  

这触感……燕王闭了闭眼,再不能忍耐。

  

沈采苡睡得迷迷糊糊的。

  

燕王并不像她那么娇气,故而书房的床有些硬,沈采苡睡着,便觉得不适。

  

何况燕王乃是习武之人,气血充足旺盛,阳刚之气十足,反映在体温上,便会比沈采苡高一大截。

  

恰巧两人成婚时候,气候已冷,旁边睡着这火炉一样的人,便是没有在同一条被子里,却也与独自一人睡着,有很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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