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心，还得看他自己，我再怎么说，听不进去也没有用。”李远山摆手说道，“只要他不觉得丢人，能够接受你比他厉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可以。不过，到时候就不知道你还看不看得上他了。”

长安听了这话，抽出被周明真抓着的手，把周明真一搂，说道：“看不上我那谁她还能看得上！放心，我肯定不会落后的！”

“咳咳！老子就在面前也不收敛着点！”李远山嘟哝着，起身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摇头，就周明真现在这样子，要是长安真落后了，她肯定会定定心心地停下来等着，等着长安超过她了再继续修炼。

寨子里过元宵节是正月十四，这天中午，估计其他人上祖坟亮灯回来了，李远山出来对着旁边寨方平家喊寨方平去玩：“小平，小平，在屋头没有？”

“哪个喊？”屋里寨方平他妈问着，开门出来，一看是李远山，说道，“他不在，出去玩去嘞。”

“好，外面有点冷，你进屋吧，我打电话问他在哪家。”李远山对寨方平他妈说着，掏出手机找了寨方平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响铃好几声才接了，李远山问道：“你们在哪家玩？”

“在小文家。”寨方平说道。

“哦，晓得了。”

来到宋相家，人不少，两桌麻将加一桌牌，还有几个在边上看的。

“再支一个摊子。”李远山说道，“还有麻将没得？”

小文说道：“没得了，要不我去找一副？”

“牌呢？”

“牌有。”小文回答道。

“那就打牌。”李远山说道。

小文把移到角落的桌子搬过来，拿了一副新牌来，李远山接过，说道：“快快，新摊子开张。”

小澎和小川过来，李远山叫住小文：“四个人，正好老怪六有打必打。”

老怪六不要小鬼（小王）和梅花二，名称里的六指的是六种出牌方式：单张；单对；连牌（最少五张）；连对（最少两对）；俘牌（俘虏牌，三张相同点数牌带一对或者不带对，不能带单张。）；炸弹。

至于有打必打，则是手里的牌能凑出大过对方出的牌，就得凑出来，不出被发现择直接判为输家。

小川问道：“是干一块还是幺二三？”

李远山一边把小鬼和梅花二找出来，一边说道：“一块两块，一家跑脱。”

“好。”小澎回应着，抓出一把零钱，小文和小川也各自从兜里拿出零钱。

李远山一边洗牌一边问道：“小澎你没上班啊？”

“过年那几天是我值班，这几天就可以多休息几天。”小澎回答道。

“你过年的时候不在家？我还真没有注意到。”李远山说着，把洗过几遍的牌放到桌子上，说道，“翘牌。（翘牌：翻面卡牌，拿到这张牌的是庄家，先出牌。）”

小澎卡了牌说道：“有理无理哈。（有理无理，就是赢家坐庄。）”

李远山点头：“行，有理无理，庄家到底。”

轮着拿了几张牌，小川说道：“伯伯，你的钱呢？”

“钱？我就没得带钱的习惯。”李远山笑道，“你借我点，赢了还你。”

“我这点也没得好多，你找澎哥借吧。”小川说道。

小澎数了五张一块的过来，李远山说道：“现在有钱了，不用担心了吧。”

“五块钱最多只够输五回。”小文说道。

“又不会次次输，五块钱也够玩一段时间。”李远山笑道，“要是运气好，还能把你们赢光。看，庄家是我。”

“牌不好当庄家也没得用。”小澎说着，伸手摸了牌一看，然后亮出来说道，“看，大鬼！”

“拿到大鬼也没用，说不定我出个尖子（就是A）你就得下大鬼。”李远山无所谓地说道。

拿完牌，李远山扔出一张三说道：“先出单子（单张）把鬼惹下来，一个小三。”

“噗！”小文和小川一下子忍不住笑出来。

“笑哪样？”李远山说道。

“小三还真不可小看啊！”小川笑了几声拼命忍住，出了一张牌，说道，“别说现实里，就连打牌也能把大鬼拉下来。”

“知道就好！K子。好，小文二点，小澎你的鬼子下了。”李远山说道，“所以你们得注意，洁身自好。对十！小文和小川还在读书，现在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小澎你就得注意了…等倒（等着），对尖！有对二没得？没得哈！三四五六七。一个小三，不但能把你拉下来送进监狱，还会让家庭破裂。”

正说着，一边拿着手机玩的小墨叫道：“伯伯，你的话太灵了！”

“怎么就灵了，你看到啷子了？”李远山好奇地问道。

小墨把手机递过来说道：“你看看这个，这是一个叫含仙子的网友刚刚在天涯上发的帖子。”

李远山接过查看，其他人也掏出手机上网。

大致看了一遍，李远山说道：“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都完了。”

“之前风气不好，只要认真一查，一点问题没有的怕是真没几个。”杨明东说道。

“每出一回事都是给大伙提个醒，不过这些年大家见了许多次，都提不起兴趣了。”李远山说道，“人都有侥幸心理，一样不会收手。只有等事到临头了，才会后悔，只是那时候后悔已经晚了。打牌打牌。小川，刚刚是不是偷偷扔了一张牌在堂子头了？”

“没有啊！”小川矢口否认道，“我手里还是这么多牌。”

“那个四点是怎么回事？”李远山笑道，“还想麻糊我！捡起去。（麻糊：欺骗，糊弄。）”

“捡起来就捡起来，再出一遍又不是出不出去。”小川把那张四点捡起来，嘴里还不承认。

李远山笑道：“看你小子可怜，给你跑过去，三点。”

“你都想好给我跑过去了，何必让我捡起来嘛！”小川说着，把四点重新扔进堂子里。

转一圈过来小川大了一把：“十钩两姊妹。（钩：J点）”

“不要。”

“八俘。报单了哈！”小川笑道，“有没得要的？不要我就关门了哈！（关门：牌出完，赢了。）”

“妹妹，等倒，大的还在暂！”李远山一扬手，笑道，“筐俘。”（暂：这点。筐：Q点）

“呃…”

“好！”小澎和小文高兴起来，“见单出双，伯伯，有对子没得？”

“有的有的，一对九。”

“过。”小川出声道。

小文笑道：“你不出声我们也知道你要不起。一对钩。不要啊？一对四。”

“一对五。”小澎接着。

然后就是两人表演，直到小文关门。

“我这个是尖子啊，好可惜！”小川说道。

三家手里都是一张牌，每人出两块，李远山把钱数出来说道：“前面三把不要赢，把运气用完了后面就生输了。”

第二把开始，小澎说道：“之前开会说可以搞个种胭脂稻的公司，小文，小川，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试试。”

“小澎哥，你也来忽悠我们啊？”小文笑道，“过年的时候小阳哥小秋哥就忽悠过我们了。他们说什么搞公司赚钱，其实是想让我们去帮他们带农民致富。还说什么有他们帮忙很容易就能搞起来，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娃娃，哪能轻易被他们骗了。”

“好吧！难是有一定难度，不过这只是开始。”小澎说道，“只要做成几个村子，有了例子，后面发展就容易了。”

“开始的几个村子就困难，即使花大力气做成了，后面面对的是新村子，同样还得把之前的工作来一遍，依然不简单。”小川说道。

“要简单的，难道你们毕业之后回来管牧场、养忘不了鱼？又或者去你小乐姐她们公司上班？”小澎说道，“这样简单是简单了，可是到手的钱少得很啊！要是你们搞种胭脂稻的公司，开始两年是没多少钱，后面发展起来钱就多了，关键是你们还有股份啊！”

小文说道：“要是亏了公司倒闭了，那股份就是白纸。”

“反正亏了又不要你们还，也就是耽误两年时间而已。”李远山笑道，“要是你们愿意试一把，说不定过不了两年你们就是两个有身份的老总了。开始的时候，你们可以小澎那个镇试水。那个镇也是很贫困的，要是你们去了，不只是小澎会帮你们，其他工作人员也会帮你们。他们心里清楚，这么一个能够快速带动农民致富的项目，一旦错过了那就再也回不来了。”

“是啊！”小澎说道，“我们镇的工作人员大部分还是好的，这些年也在尽心尽力发展经济。可是地方偏远，交通不便，也就只能在农业上想办法。甘蔗果树草药养殖，比种水稻好点，但一年下来总收入依然不多，要是家里有一个高中生，那生活就有压力了。相对来说最好的烟草种植也试过，气候土质都不合适。你们是没去那边看过，有些寨子现在还很贫穷啊。你们要是能帮他们富裕起来，那就是功德无量啊！”

“功德无量那是出家人说的。不过，要是能做到，是非常有成就感的。”李远山说道，“小文，小川，你们还有半年才毕业，这段时间可以好好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