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城中,谢逊拿着陈王的让他投降的命令,久久不语,坐在他旁边的任评道:“大将军,大王命令我们投降,不知你是怎么考虑的?”
谢逊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还能怎么考虑,如今大王已经向邓军请降了,大陈已经完了,我们又能怎么样,派人去通知庞廓,就说我们愿意投降。”
任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战争总算是可以结束了,可是大王既然下令,要我们开城向魏军投降,但是为什么又要让你我二人返回陈城呢?”
谢逊笑了笑,道:“这还想不出来吗?薛仁贵想要你我二人,所以授意大王命你我二人返回陈城。”
“久闻邓国求贤若渴,邓王礼贤下士,从薛仁贵的做法可以看出,此言非虚,不过大将军,我们要回去吗?”任评很早就听闻邓国为了招揽人才,想出了很多办法,而且对自己这两个亡国之臣都如此重视,足见邓国对人才的重视,不过要不要回去还是另外一回事的。
“我们能够不回去吗?薛仁贵将我们整个家族都送到了宛城,这是要断了我们的念想啊,如果我们还想和家人团聚,就得归降邓国。”谢逊无奈道,能不回去吗,人家都将你整个家族都带走了,如果你不顾及家人,倒可以不回去,但是很明显谢逊和任评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们明日出降之后便返回宛城吧。”任评道。
“不,不能等出降了之后再走。”走是要走的,但是谢逊不同意等出降之后再走。
“这是为什么?”任评不解问道。
谢逊解释道:“如果我们等出降之后再走,庞廓为了稳定降卒的心,一定不会让我们走的,所以我们今夜便悄悄的离开,安排一个副将出降就可以了,至于之后的问题,就让庞廓去和薛仁贵扯皮吧。”
任评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你都投降了,人家庞廓还会让你走吗?,邓国都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难道魏国不懂吗?
于是任评点了点头,道:“那好,等安排好一切后,我们便连夜离开新平。”
当晚,谢逊和任评向麾下众将宣读了陈王的旨意后,让手下的将领安排好出降的事宜,然后两人便带着一众心腹,悄悄的离开了新平。
次日,当手下的将领来找二人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众人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自己打开城门投降了。
当陈军开城投降的时候,庞廓没有看到谢逊和任评,于是向陈将询问,这才知道,原来谢逊和任评接到陈王的旨意,让他们返回陈城。
这下子,庞廓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是薛仁贵摆了他一道,于是不管不顾的当着众人的面,像个乡野村夫一样破口大骂道:“薛仁贵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跟本司马耍心眼,着实可恨!”
这可不怪庞廓会发脾气的,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手,庞廓已经认可了谢逊和任评的能力,二人虽然能力不算顶尖,但是也是很难得的将才的,如果能够加入魏国,比得到这数万兵马都高兴,毕竟兵马可以训练,但是人才却不是说有就有的,可是现在居然被薛仁贵拐走了,你说庞廓能不生气才怪呢。
庞廓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可把投降的陈国将领吓坏了,生怕庞廓一言不合就那他们出气,于是都现在一旁瑟瑟发抖。
这时魏军军师褚非走上前制止了庞廓,又瞄了一众陈国将领一眼,庞廓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对一众陈国将军一顿安抚,这才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进入新平之后庞廓,很快就将新平、宁平一线的数万陈军接受了,不过由于是新投降的兵马,庞廓可不敢带着他们去打仗,于是便派人将这几万人送回魏国去。
当处理好一切之后,庞廓便马不停蹄的向陈城进发,因为有消息传来,龙川在彭城已经快撑不住了,不过这一次南下,庞廓并没有带魏布前来,因为长社之战,魏布射杀关胜,已经在邓国一众大将心里挂了单了,为了不和邓军发生摩擦,庞廓还是让魏布待在武平。
乾元十五年五月初八,陈城外,薛仁贵亲自率领一众邓军大将迎接庞廓,两人也算是老对手了,当初庞廓突袭鄢陵,将薛仁贵打得一脸懵逼,这些事薛仁贵可是记得的,不过薛仁贵在长社用三四万兵马,挡住庞廓二十万大军将近一个月,庞廓还是很佩服薛仁贵的。
薛仁贵一看到庞廓便笑着道:“恭喜大司马啊,陈军已定,沛郡在望啊。”
可是庞廓一看到薛仁贵便想起谢逊、任评的事,一脸愤怒的看着薛仁贵道:“薛大将军难道不想给本司马解释一下吗?”
“解释?解释什么?”薛仁贵假装不懂的向庞廓问道。
庞廓见薛仁贵都到这个时候还在装傻,于是不满道:“哼!解释什么,当然是陈军大将谢逊和任评二人的事呢?难道薛大将军认为不需要给本司马一个解释吗?”
“哦,原来是这事,大司马听本将军慢慢解释。”薛仁贵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庞廓道:“是这么一回事的,本将军的大军进入陈城之后,谢逊将军和任评将军的家人立刻就向我军投降,表示要加入我大邓,并且向远在新平的谢逊将军和任评将军写信,让他们一起加入大邓,本将军原本是不同意的,毕竟会影响贵我将军的友好情谊的,可是谢家人和任家人都苦苦哀求,本将军不忍两家骨肉分离,所以便同意两位将军加入我大邓了,还望大司马勿怪。”
薛仁贵一口咬定是人家主动要求加入邓国的,而不是自己耍手段,庞廓听到薛仁贵的狡辩之辞,心中十分恼怒,但是又想到接下来的战事,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咬着牙对薛仁贵说道:“好,薛大将军真是好手段,本司马记住了,来日方长,本司马日后定会好好报答薛大将军的。”
薛仁贵听到庞廓似是而非的威胁之后,正了正脸色,道:“大司马见笑了,日后本将军也定会好好向大司马讨教讨教的。”
而等到庞廓进入陈城之后,发现薛仁贵将陈国宗室和文武大臣及其家眷都打包送到了宛城,让庞廓更加的愤怒了,差点就和邓军打起来了,后来在褚非得劝说下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这件事可把薛仁贵搞得很紧张,毕竟现在邓军在陈城还不到三万兵马,而人家魏军可是有些二十几万,一旦打起来,是个薛仁贵都不够死,为了防止庞廓的突然发难,薛仁贵甚至还命令王彦章去把陈城南门给控制住,一旦庞廓恼羞成怒,也好及时跑路,幸好,庞廓并没有不理智。
不过通过这两件事,却是让庞廓彻底的恨上薛仁贵了,并发誓,以后一定要让薛仁贵好看。
不过薛仁贵对此却是满不在乎的,邓国和魏国之间的仇恨本就难以化解,要不是这一次联合对邓国也有很大的好处,薛仁贵压根就不可能和庞廓和平相处呢,更不用说像好朋友一样坐在一起聊天呢。
不过这些事也并不影响两国联合的事,现在齐军破彭城在即,留给邓魏联军的时间不多,所以薛仁贵和庞廓经过多番商议之后,决定不日便移兵至苦县的赖乡,准备随时攻打沛郡西边重镇谯县,不过由于沛郡地域广阔,为了和齐军抢时间,庞廓还特地派人回濮阳,请魏军下令驻扎在沛郡边境的兵马一同进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沛郡。
而此时的彭城,龙川和新楚王项广也是迎来了人生最后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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