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打满算,巴黎开始出现这些非正常现象已经第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各类诡异事件层出不穷,可是整座城市都没有出现那种预想中的压抑气氛。
安士白开着车走了,临走前秦昆好心提醒他徐法承也来了,秦昆表示不希望茅山道子在巴黎干掉安士白,毕竟他们是来帮忙的,所以让安士白躲远点。安士白则不屑嗤笑,扬长而去。
见到安士白的举动,秦昆只能耸耸肩,准备返回梅瑟琳的大厦。
一路上,秦昆看见市民们和游客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到处都是新闻警告,丝毫没有恐慌的气氛。
太过正常的氛围…
才是最大的怪事!
秦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此刻发现后又想不通为什么如此诡异。
“不应该全城戒备,各个躲入家中的吗?”
秦昆回想起那些丧尸袭城的电影,那些影片里的角色听到些许声响都会吓成惊弓之鸟,这些模样奇怪宿主的宿主,不比丧尸差的多吧?
路边,趁着秦昆停车观察时,一个卖花的花童跑了过来。
她似乎以为秦昆要买花,凑上前道:“先生,这是我家院子栽种的,您需要一些吗?”
秦昆一怔,发现花童不过6、7岁,是个精致的小丫头,她看见秦昆戴的墨镜,模样很凶,却也没有拘束。
秦昆摸出钞票:“可爱的孩子,你的花真好看,我全要了。”
花童很开心,拿着钱跑了回去。
没一会,她妈妈和姐姐凑了过来,堆着笑容:“先生,您给的有点多了。”
小花童的妈妈是个美艳动人的少妇,约莫33、34,而姐姐11岁左右的样子。
此刻,姐姐道:“先生,菲菲的花不值这些钱,感谢您照顾菲菲的生意,这是她暑假的第一单,她很高兴。”
说着退了秦昆一半的钱,秦昆笑笑收下,忽然发现少妇在看自己。
“还有事吗女士?”
少妇思忖了一下:“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秦昆搔了搔头,这是艳遇?
都说老外开放,也不至于在孩子面前这么开放吧?秦昆捻灭龌龊的想法,摇了摇头:“女士,可能你记错了,我前几天刚到。”
少妇打发长女去照顾妹妹,抬腿坐进秦昆车里。
超短裙,大长腿,五官精致,风韵犹存,要不是她身上的纹身和伤疤有些狰狞,再加上点烟的动作很老练,秦昆会觉得接下来她要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的话自己可能没法拒绝。
女人吐了一口烟,仔细地看了秦昆半天,甚至鼻子快贴到秦昆的脸上,才收回打量的目光。
“我叫朱莉,朱莉·伯努瓦。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小时候见过你。”
女人说着,卸下秦昆的墨镜,看见了一双充满野性的眼睛。
此时此刻,秦昆恍然大悟。记忆中,一位小姑娘的面孔和面前的少妇渐渐融合。
高卢兄弟会的老教父,伯努瓦的孙女!
自己刚刚从她家的场子出来,刚刚的光头大叔,就是她父亲了。
秦昆哑然一笑:“好久不见朱莉,长这么大了。”
这些年,朱莉发育的不错,秦昆啧啧咂舌,女大十八变不是说着玩的。
少妇虽然做好了准备,还是有些吃惊:“真的是你吗秦先生…”
“你为什么还记得我?”秦昆想象不到自己凭什么给她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象。
因为…帅吗?
“你给我送的生日礼物,是我小时候最珍贵的玩具,现在我还留着它们。”
朱莉说出了事实,秦昆莞尔一笑,当年送了她一套类似芭比娃娃的少女换装玩具,看来是送进心里了。
“这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看见秦昆年轻如故,朱莉除了直呼不可思议外,与他聊起了家常。
“爷爷经常念叨你。”
“有段时间帮会里几位叔叔又中了黑魔法,他还派人去华夏找过你。”
“你是什么时候来巴黎的?”
“要不要去家里坐坐?”
“这辆车是梅瑟琳阿姨的吧?你走后我们经常联系,她丈夫是帮会以前的律师。”
“我长大后才听父亲说,你似乎是一位驱魔人,而且很能打…”
朱莉似乎是个话痨,絮絮叨叨的一些话,拼出了她们这些年的生活经过。
上世纪70年代巴黎黑帮活动频繁,秦昆80年代去的时候黑白行为已经收敛许多,但依然有大型火拼行为出现,直到现在,街头真刀真枪的火拼还存在(真事,我哥们去巴黎度蜜月碰见枪战了,我听的一脸懵逼,想象不来,歌颂一下我国)。
那时,高卢兄弟会就是其中最活跃的势力之一,他们嚣张、暴力、恶贯满盈,也维持着地下社会的秩序,发达地区的社会颜色绝对不是白色、灰色,还有大量看得见的黑色。
朱莉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现在的她觉得自己能活到生儿育女已是荣幸了,貌似黑帮的千金,实在没有多少安全感可言。
“秦先生,念在相熟一场的份上,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拉家常完毕,正题就来了,秦昆饶有兴趣地看着朱莉,朱莉则开门见山,二指夹着一张银行卡:“卡里有5万欧,这些钱是酬劳。最近这几天我发现家里似乎进贼了,父亲派人查过,没有痕迹。我总觉得很奇怪…能不能请你帮我看看?”
5万欧买个心里太平,这钱花的实在大方,不过对方似乎也不缺钱,秦昆拿过银行卡:“你可知道当年你爷爷聘我的酬金吗?”
朱莉耸了耸肩:“爷爷请你坐镇高卢之剑,有打打杀杀的危险,我家里可没有。”
没个屁啊,危险更大…
秦昆心里嘀咕着,嘴上却道:“给我个地址,我晚上过去。”
“啊?现在不行吗?晚上我们一家还要休息。”
“你们不会住酒店啊?”
哦…也对。
朱莉留了地址电话,目送秦昆远去。
开着车回到VK大厦,徐法承几人还没回来,这些天是公休日,梅瑟琳和丈夫克莱夫在公司,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员工在加班。
办公室里,梅瑟琳给秦昆倒了杯咖啡,慈祥道:“秦,要不要买点奢侈品当礼物带回去?”
“梅瑟琳,我们是朋友,但你现在看我的眼神有点像我大姨。”
秦昆无语,这口吻好似长辈一样,有些不太适应。
梅瑟琳咧嘴在笑:“你大姨有我这样的品味和时尚吗?”
60多岁,烫卷的头发高耸,耳环精致,口红细腻,一身得体的衣服新潮又时尚,还不失端庄,秦昆无语:“她家是卖豆花的,气质上可能比不上你,不过皮肤保养不会差到哪去。”
梅瑟琳明白秦昆在夸自己,笑着拍了拍手,外面的员工送来一堆包包和化妆品。
“都是正品,当礼物送人也是挺好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需要客气。对了,今天朱莉给我打了电话,你晚上要去她那里吗?”
秦昆点点头:“有些小事要解决。”
“小心点,我儿子说这些天高卢之剑不太平。”
“你儿子在帮派里?”
“他在警局,据说高卢之剑死了很多人了,都是不明人物杀的。”
“说到这,梅瑟琳,这些天新闻报道很多起了,但我发现你好像不怎么怕。”
梅瑟琳一笑:“主的子民,无所畏惧,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主。睡的很安详。”
秦昆一愣:“我怎么没梦到?”
梅瑟琳耸耸肩:“不清楚,可能是信仰不同吧,克莱夫也梦到了。”
秦昆觉得这种事倒是很新鲜。
难不成这就是没有出现恐慌的原因?
秦昆不断盘算着在这座城里布个大阵所需要的精力,最后想想这种面积类似于县城、且大部分人都出去旅游公休的地方,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把包包化妆品都带回酒店,秦昆发现时间还早,可以补一觉。
傍晚,塞纳河畔,一群华夏捉鬼师拿着咖啡,边走边聊。
王乾、楚千寻、李崇、柴子悦、崔鸿鹄在韩垚的带领下,几乎逛遍了巴黎老城区。
到现在王乾还惊愕于韩垚这种土包子为毛对当地如此了解。
“土娃,你蜜月来的这里吗?”
“不是。”
李崇凑过来道:“那你怎么知道路的?”
韩垚露出憨厚的笑容,难得有些骄傲:“虽然我第一次来,但是我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二人震惊,表示钦佩。
柴子悦也悄声赞叹:“韩师兄懂的好多啊…”
崔鸿鹄揉着太阳穴:“师姐,他那是刺客信条玩多了。”
柴子悦不解:“什么是刺客信条?”
“就是你给他放一堆草垛不管多高他都敢往下跳的游戏。”
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游戏吗?
柴子悦知道韩垚爱玩游戏,不过听崔鸿鹄的形容觉得这游戏也太奇怪了点。
她没法跟崔鸿鹄正常沟通交流,楚千寻则道:“那游戏里面有巴黎地图?”
“自然了。”
崔鸿鹄暑假去临江找韩垚,见他天天都玩,自己都快把地图记住了。
一行人上了车,韩垚看向众人:“今天几个重要的地点记住了吗?”
崔鸿鹄摸出一个本子:“记住了师兄。”
韩垚点点头:“这次我们来助拳,当家的肯定顾不上我们,我们得自己行动。这是各位要明白的第一个重点。”
王乾、楚千寻几人点点头,秦昆一向对韩垚很看重,没了秦昆在场,韩垚就是扶余山的领头羊,最爱挑刺的李崇都没意见。
“所以第二个重点就是:我们得在保护自己的基础上,打出扶余山的名声。”
王乾摸了摸肚皮:“土娃,你说的我没意见,但我们干嘛来城里踩点啊。”
李崇舔了舔带烟渍的牙齿:“这都不懂,因为城里人多,驱魔人也多!乱中才能取利!当然也能扬名。”
众人一愣,韩垚点了点头。
李崇说的就是他想的。
“幽灵议会的重要布防肯定在人口密集区域,我们必须要来城里。这里支援多,有危险时能获得臂助。当然,我们只当支援那一方。”
崔鸿鹄恍然大悟:“用最小的代价获得别人的感激!”
“没错!”
王乾一愣:“可以啊土娃,我喜欢这么鸡贼的你。”
论狡猾,扶余山中王乾是排的上号的,但凡局势不利,第一个跑的肯定是他,此刻听见韩垚这么稳妥的策略,感觉比秦昆那种莽人的难度低多了。
自己毕竟和秦昆不是一个段位的,最喜欢苟着玩了。
柴子悦疑惑:“可是我们为什么挑了那几个点,我看都是教堂之类的地方。”
王乾嘿笑:“柴师妹,那种地方打起来方便,跑起来也方便。但凡附近有欧罗巴驱魔人在,肯定会把人引到那地方战斗的,毕竟不会波及平民。所以我们盯着那些地方,以逸待劳就行,不等驱魔人撑不住,我们绝不出手!是吧土娃?”
韩垚点了点头,又苦笑起来:“其实但凡有些本事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玩。”
“行,这策略我通过了,你们呢?”王乾第一个表态。
“没问题。”
“好啊。”
韩垚看见众人支持自己,心中一暖:“接下来第三个重点。”
众人望着他,韩垚不好意思道:“一会帮我糊点纸人。祭家弟子没白事道兵,实力大打折扣。”
入夜,秦昆幽幽醒来时手机有几条信息。
韩垚说他们在老城区过夜,不回来了。
徐法承、妙善,聂雨玄、莫无忌也都发了类似的信息。
与朱莉约的时间快到了,秦昆出门时,发现佛海在巡视楼道,他纳闷道:“赵峰和朔月呢?”
佛海两颗眼球看向不同方向:“赵峰师兄让我守着这里,他和朔月师妹巡视附近了。”
唉,傻和尚,阿驴这厮是故意把你支开了啊。
拍了拍佛海肩膀:“那这里就靠你了。”
“好!”
夜晚,秦昆开车离开酒店,前往朱莉的家。
到了地方秦昆才发现,她口中的家和自己理解的家有些不一样。
这特么…是家?这是庄园啊!
秦昆觉得这庄园大的有些离谱。
酒庄!
城堡一样的酒庄!
这么大的庄园,坐落在近郊,旁边就是葡萄园,甚至还有私人湖泊和高尔夫球场,秦昆觉得很难碰不见贼人。
一路开进去,这里没安保,只有监控,院子里倒是养了几条长得憨批的法国斗牛犬,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老管家叫雷欧,在秦昆报上名后变得热情洋溢。
“欢迎,秦先生,小姐告诉我您晚上要光临,我来做你的向导吧?”
车停好,老管家负着手,踩着一个电动平衡车,感觉很有范,他给秦昆也准备了一辆,秦昆试了几次才熟悉,好奇道:“不用接驳车吗?”
“秦先生想开可以开。”
“你们家这么大,连个开接驳车的佣人都找不到?”
老管家一笑:“本来是保安开的,结果死了。”
秦昆脸色一僵:“朱莉可没说过她家死过人啊。”
“我们骗小姐的。说保安公休旅游去了。”
“你们还骗了她什么?”
“庄园死了三个人了。两个保安,两个厨子。”
“这是四个!”
“其中一个保安是混进来的杀手,是哥特战锤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被杀了。”
偌大庄园,城堡外面气势宏伟,里面就跟迷宫一样。
“小姐可能猜到了一些事。不过她心中不确定。我打赌她不是骗您,但她之所以能请您来,肯定是相信您的实力。”
是不是被骗,秦昆觉得不重要了。朱莉家里的事和他来欧罗巴的使命不冲突。
二人来到地下室角落的房间门口,雷欧打开门,这里是酒窖,巨大的酒桶罗列整齐,第一个桶上没有木塞子,而是一个水龙头。
水龙头打开,色泽透亮的葡萄酒流出,雷欧给秦昆斟了一杯,又晃了晃,看着并不漂亮的挂杯,觉得这一桶估计成不了极品了。
“秦先生请品尝。”
红酒入喉,味道还行,不过秦昆品不来这东西,雷欧带他去了楼上。
“这里是烧烤区。”
城堡转角的位置,视野延伸外面,非常开阔,有烤箱,旁边的冰箱里还有准备好的烧烤半成品。
电烤炉打开,几片肉排放上,雷欧烤肉水平马马虎虎,秦昆吃了后感觉有点生。
“秦先生不好奇我为什么带你没头没尾的乱转吗?”
雷欧发现秦昆吃完后自己开始动手烤肉,饶有兴趣问道。
秦昆头也不回道:“这两个地方有死人的味道。酒窖死了两个,这个屋子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死在哪?”
雷欧一愣,接着满眼佩服。
“我听主人说过您的大名,今天一见,才知道名不虚传。”
“一般一般,你也不错,身上杀气这么重,又没有什么恶臭,当过兵吧?”
只沾血且不沾因果的刽子手,唯有军人。
雷欧再次愣住:“这是用东方秘术卜算出来的吗?我的确是战场活下来的,承蒙家主关照,让我在庄园安享晚年。”
秦昆烤好一块肉排,剁碎后用玉米面饼裹住,端着红酒朝外走去:“难怪安保条件看起来一般,原来是有你这种兵王在。走吧,带我看看最后一个人死在哪了。”
雷欧咧嘴一笑:“就在隔壁。”
隔壁,是一处烘焙间。
一进门就有面包的麦香扑面而来,混合其中的还有淡淡的尸臭。
“秦先生,死去的两个厨子一个负责烧烤,一个负责烘焙,发现时死亡时间绝对不超过4小时,因为我之前见过他们。但尸检结果显示死亡至少1天,当时这里的味道令人作呕。”
雷欧说完,秦昆忽然盯向面粉柜。
此刻,雷欧一把匕首直接朝那里飞去,面粉柜忽然打开,匕首刺入,可是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一袋面粉被雷欧刺破,他一脸狐疑。
“秦先生…刚刚你也感觉到里面有动静?”
秦昆点了点头。
“雷欧,庄园里现在还有别人吗?”
“有,几位南洋的佣人公休日都待在庄园打牌。还有几个东欧的佣人在喝酒。需要叫他们出来吗?”
“不必了,不过接下来你得记住,发现情况不对的话,赶快跑。”
“啊?”
话音刚落,刚刚的面粉柜,被撕了下来。
好似一张海报,被人从里面破出一个洞,然后撕成两半,雷欧惊愕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虫子,顶着洋葱大小的脑袋,蜂拥而出。
空间撕裂?
秦昆不理解,所以在退后,雷欧流着冷汗,也在退后,他看见那些虫子竟然长着人脸,但也长着属于虫子的口器和复眼。
随着大群虫子钻出的,是一个健硕的虫人,五官、六肢、复眼、头顶的触角、和背后的薄翅。
他们有人一样的皮肤,也有外置骨骼,如虫壳一样的褐色骨铠附在身上,反射着光亮。
“吃吧,孩子们。”
虫人环视烘焙间,发现秦昆、雷欧后,带着笑容走来:“可爱的原住民,我不会伤害你们,但你们如果对孩子们不利,我会杀掉你们的。”
雷欧听不懂,只听见滋滋叽叽的虫叫,秦昆却听的很清楚,这是十死城的语言。
他沏了一杯不语茶,端给雷欧,然后没理会那虫人,退出门外,关好了房门。
“秦先生,你给我喝的是茶吗?”
“是的。”
“您还真是悠闲…”
雷欧往隔壁烧烤区一瞟:“这里也有一只大家伙。”
“他们是为了吃东西的。”
“我们要做掉他们吗?”
秦昆望着窗外的天空:“再等等。”
此刻,郇山隐修会。
先知肃穆地站在原地,长袍上是象征智慧的三角形符号,他身后,黑兹利特垂首以待。
先知旁边,幽灵议会的议长杜修问道:“先知,大祭司他…能成功吗?”
山顶,智慧石阵之中,一个白袍圣洁的老人,口中不断祷告。
旁边一个个巨石上,智慧符纹先后亮起,接着化作千百万根流光飞上天际,整座巴黎,无数根凡人看不见的金色流光化为丝线从空中洒下,钻入每个人的头顶。
“第三天了,该成了。不过杜修,你可准备好了?一旦黄昏吟唱完成,白昼就会消失,早晨永远会变成黄昏之时。届时你们只有七夜的时间结束大战。你是否有把握?”
先知的质问让杜修艰难地摇摇头。
“不过我会尽力。”
“尽力没用。那些恶魔会把你们屠光,或者你们会把他们屠光,结果只有一个。”
杜修一叹:“我…尽力。”
智慧石阵,最后一枚符号冲上天际后,白衣大祭司瞳孔流出鲜血,直挺挺倒在地上。
“以上帝的名义,黄昏之界!”
刹那间,一点金光像是滴入水中,以大祭司为中心,涟漪向周围扩散。
酒庄里的秦昆被涟漪扫过,浑身一震,他发现周围的一切发出刹那的金光后,又回归寂静。
好像没什么变化。
只是忽然间,烘焙间和烧烤间的房门打开,里面那些孩子脸的虫人大呕起来。
“好难吃!”
“这是毒药!”
“怎么回事?”
前几天还美味的食物,此刻成了难以下咽的东西,受不了那种味道的健硕虫人也跑了出来。
那味道光闻起来已经很恶心了。
只是刚开门,两只健硕虫人把目光放在了秦昆和雷欧身上,对着空气嗅了嗅后,口水居然流了出来。
雷欧一怔,首先惊愕的是自己怎么能听懂里面的虫人在说什么了。
其次惊愕的是,这两只虫人看他的眼神。
“秦先生…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们…”
秦昆微微一笑:“我们身上有圣水的味道。”
雷欧不解。
秦昆嗅了嗅空气,自己都觉得自己变香了。
那阵金光涟漪…是教廷的术法吗?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灵力波动格外纯粹!
“秦先生…那些小家伙也出来了,似乎真的想吃掉我们。”
“那你还不跑。”
秦昆说完,发现一只小虫人咬向自己小腿,抬腿一脚,小虫人足球一样砸在石墙上,摔成肉泥。
两只健硕的虫人大吼道:“敢伤害孩子们,你找死!”
说着,挥舞着肌肉虬结的手臂,扑向秦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