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琤给予边城百姓的种种优惠,最终只养肥了郑禄和程吞(雁门长史)这两个巨贪。
一个郑禄,对外胆小如鼠,对内胆大包天。一个程吞,人如其名,倾吞良田,数以万亩计。
不将这两只硕鼠清理掉,朕寝食难安!
举一反三,这件事让吕琤联想到更多,在其他偏远的地方,这样的事情怕是屡见不鲜。
父母官,父母官,在朕看不到的角落,他究竟是心慈还是心黑呢?
翰林院。
绿医可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如果陪伴吕琤从娃娃到长大成人的魏大伴排第一,那么这位在吕琤做的帝姬时候就在身边伺候,一直跟随吕琤登上九五至尊之位的绿医就得排第二。
在京都做官的,就算因时日尚短认不全吕琤身边的所有人,也必须认得两个人,一个当然是被某些文臣恨得牙痒痒的魏厂工,而另一个就是绿医了。
所以当绿医来到翰林院的时候翰林院的官员们都客客气气的。
一位主事的官员迎上前来并问道:“不知执事到翰林院有何事要办?”
“奴奉圣意,来见班输,班侍书。不知班侍书可在?”
“在!在!执事随我来便是。”
绿医跟着主事的官员来到了班输的办公位。
“班君,这位是绿医执事,在圣上跟前当差。”主事的官员语气很是客气。
听到主事官员的呼声,班输才从工学孤本上移开了视线。
“见过执事,下官便是班输。不知执事找下官有何事?”
“班侍书可听说过天工阁?”绿医也不绕什么弯子,直接了当地交代了此行的目的。
“天工阁?”班输很是茫然。
绿医看班输的样子便知他对天工阁一无所知:“如此,便让奴为班侍书介绍一下天工阁吧…”
翌日,早朝。
今天的吕琤并不想当雕塑。在群臣开始议事前,她率先发言道:“鸿胪寺以管卿为首的办事得力,有功当赏…”
在谢韫后面摇旗呐喊的小弟们也在时刻准备着冲锋,管鞅必须钉死在鸿胪寺。
“今后朕将以更多的目光投放到鸿胪寺上来。但是鸿胪寺官员的官德必须得对得起朕投放的目光。郑少卿,关于官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重点在但是的后面,就像是阅读理解,往往但是、却、不过等这些词后面的才是正确答案。
吕琤的话前一半让一些官员紧张了起来,但是后一半话却又让他们心思浮动。郑禄这是又犯什么事儿了?刚明升暗降不久,便又被找茬。
他们不得不承认,鸿胪寺刚刚做出的成绩的确漂亮。就在沾光的情况下,郑禄还能让圣上点名找茬,这是犯了什么大事儿?如果事迹的确严重的话,下官德行有失,上官总得收到牵连吧。搞事情的心蠢蠢欲动。
郑禄听到吕琤单独点了他的名字感觉有些不妙。
事发了?
啊,不对!差点被吓到,他也没有做十恶不赦之事的胆子啊。
皇帝一定是在炸他,就是这样没有错。他可不能自乱了阵脚。
这样反复催眠了三次后,郑禄才压下了隐隐的心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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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承接上章小剧场)
班输是官员中异类,没有同僚愿意与之相交。
那些官员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御赐银鱼袋又如何,背叛的文人这一阶层,天天摆弄些工匠才会去做得东西,身为一名进士却于工匠为伍,他们羞于与其为伍。
天工阁其实并不被主流官场所接受,天工阁哪怕有皇帝在背后力挺也不耽误主流对它的排斥。
历朝历代,士农工商,是旧习难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