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超不紧不慢地答道:“回圣上,臣耳不聋眼不花,腿脚也尚可,还可再为大周站十年岗。臣之所以说这香囊做不了物证,是因为臣劣女仪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
蒋仪被自己的阿耶点名,总算是抬起了她那张因为饮酒过多而有些泛红的脸。
蒋仪也算是京都纨绔子弟的代表人物了。
蒋仪自诩不是传统的纨绔子弟,是新派的纨绔子弟。
她认为旧派的纨绔子弟们玩得都太低级,都是在以透支身体为代价,实在是不划算。做纨绔,做个短短十几年有什么意思,浪子回头就是狗屁。要做就做一辈子的纨绔,把纨绔当成终身事业。
这蒋仪她自诩新派纨绔子弟,她与旧派纨绔子弟总有点不同吧?
别说,还真有。同样是赌,别人赌的是骰子牌九,她赌的是玉。
同样是爱美人,别人爱的是温香软玉,她爱的是画中美人。
又有人说了,这不都是挺正常的爱好吗?爱玉,爱美人图,前晋丞相李肆年轻的时候,这两个爱好他都有。怎么人李肆就是风流人物,蒋仪就成了纨绔子弟了呢?
这还真就不一样。蒋仪她不仅爱欣赏美人图,她还爱仿,尤其爱仿前晋张萱的画。这防画就防呗,个人爱好谁也管不到。但偏偏她非烟将她仿的画投入市场去以假乱真。
蒋仪她缺钱吗?蒋仪的阿耶是礼部侍郎,你说她缺钱吗?
蒋仪她缺的就是那份儿以假乱真的成就感。
这蒋仪最不做人的地方就是,成功以假乱真后,偏偏要到买画的人家去揭穿,去看买画人惊愕的脸。实在是性格恶劣。
纨绔子弟,追捧的就是特立独行,很快蒋仪身边就聚集了一群弃旧从新的纨绔子弟们。
从此以后,这画市也只能说是好家伙了。
蒋仪心想:合着阿耶你思来想去这黑锅也就这能往我头上扣了?谁让我是纨绔,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稀奇不是?得,怎么着也是亲阿耶,也不能坑他。
蒋仪装作一副喝醉了酒,不清醒的模样,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臣女蒋仪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礼多人不怪,一样圣上看在她行了大礼的份上能原谅她话里的一点点修饰。
蒋超看蒋仪一副醉鬼模样,不禁有些怀疑人生,他做的对吗?
女儿啊,你可千万扯坑你阿耶。
蒋仪重重地将头磕在了地上,那叫一个实诚,一下子就把原本还不红的额头给磕红了。
蒋仪作势还要磕第二下,但是得到芙蓉的眼神示意的宫女也很及时得搀扶住了蒋仪,没让“实诚”的蒋仪继续磕第二下“把香囊拿去给蒋仪看看。”
得到吩咐后,内侍兆高端着呈盘,走到蒋仪面前,然后轻轻抬高,示意蒋仪可以将香囊拿走观察辨认。
蒋仪拿起香囊,将香囊靠近自己的眼睛。香囊是距离蒋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活像看不清似的。
香囊离太近了看让眼睛反而有些不舒服,蒋仪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一只手将香囊的距离拉远。眼睛重新聚焦后才看清了香囊的全貌。
“这枚香囊…这枚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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