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胥走了一圈没找到他阿娘,倒是碰到了他阿耶。
只见他阿耶宣平伯铁青着一张脸,冷声说道:“跪下。”
“阿耶。”贺胥一脸委屈,他都这么惨了怎么还还让他跪下。
“跪下。”宣平伯上前一步,像极了要动手帮贺胥跪下。
贺胥这次跪下得倒是快。他自己跪下,膝盖还有的保全,若是让阿耶动手的话,那他就得伤上加伤了。
“就你小子聪明,就你小子主意正,就你小子搞特殊。”宣平伯抽出腰间的鞭子就要抽贺胥。
贺胥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挨打,他立刻窜了起来,躲在了假山后。
“你还敢躲?”宣平伯立刻追了上去。
“阿耶,我错了,我错了。”贺胥心里没一点数,认错倒是认得快,顺便还卖了个惨,“阿耶,我的脸好疼啊。你都不知道那个婢女有多大胆,多过分,她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说打就打,打得又狠又重。”
“你错哪了?”宣平伯问道。
“我错在,错在…”贺胥总算是动了动他那不太聪明的小脑袋瓜。
他错在哪儿了呢?难道是前两天调戏了个小娘子?还是九天前纵马掀翻了个摊子?又或者是十五天前去荟萃楼吃饭没给钱?
不能瞎说,他的好兄弟阿皓上次被打时就是因为太老实,一下子全招了,才会被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
阿皓就是被自己的多嘴给坑了。本来就一个罪,后来变成了数罪并罚了。
他的好兄弟可是用血的教训给他涨经验,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宣平伯看贺胥的样子就知道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连错哪儿都不知道?”宣平伯更生气了,他的儿子可以嚣张,可以跋扈,可以放肆霸道不讲道理,但就是不可以蠢笨。
一个家族的衰落往往跟蠢笨也是挂钩。家族聪明人千千万万抵不过蠢笨如猪的一人。有时候一个人的愚蠢毫不费力就能将一个家族打入地狱,而聪明人却要耗费半生心血来弥补。
搞小动作的家族千千万万,为什么有的家族却被当做鸡杀给猴看。
说到底就是没跑赢前一个。
前一个的短板比后一个被当做鸡来杀的短板,相对更长。
“婚姻司,是圣上设立了衙门,不是什么新开的酒楼,不是你能尝鲜的地方。”宣平伯也不跟贺胥打什么哑谜,而且他觉得他这个儿子根本就听不懂他打的哑谜。
不是他看不起贺胥,而是贺胥他真的垃圾。贺胥他已经被养残,养歪了,还是救不回来的那种。
宣平伯现在对贺胥唯一的期待就是不做最短的短板。
“阿耶,我也没做什么,都是唐瑶那恶妇的错,是她撺掇我去婚姻司的。”贺胥听明白了宣平伯话里的重点,于是开始有针对性地推脱责任。
“你一个小霸王能听唐瑶的话。我看就是你自己心动了。你外面养的那些莺莺燕燕我也不想说些什么,左右也没领回家,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你万不该把你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莺莺燕燕领回家。”
“我没领什么莺莺燕燕,我想带回来的叫鸳鸯。我对她是真爱。”
“屁!几年前是谁吵吵说唐瑶是真爱,非唐瑶不娶的,这才几年?”说着,宣平伯已经捏住了贺胥的衣领。,一鞭子就要挥下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