渎庚走进了钊家村,他拉住一名六七岁的男孩,问道:“小朋友,你们村长在哪里?”
“你是谁,找村长干嘛?”
男孩非常警惕地问道。
渎庚道:“我是椹坊县的副知县渎庚,今天来…”
没等渎庚把话说完,男孩吐了他一脸的口水,转身就跑进了一条巷子里,回头骂道:“你是渎豪的哥哥,我妈妈告诉我,你们想挖我们钊家村的祖坟,你们都是王八蛋。”
说完,男孩连忙跑了。
渎庚抹了把脸上的口水,露出厌恶的表情,狠狠地咬了咬牙,对身后的彝必良道:“彝捕头,让你的人把村长找出来。”
渎庚称彝必良为捕头固然不错,但是还表现了他的自大。
“好的,渎知县。”
彝必良应了声,他这个称呼才是尊称,不在于把他的副字去掉,而是称他为知县,那可是太爷级别的。
彝必良给身后的巡捕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便散开找村长去了。
很快,渎庚知道了村长钊兵临的所在。
他带着巡捕,到了钊兵临的住处。
村民们也都跟了过来,他们站在门外,朝着院子里张望,村长和百里良骝、弢小童都在里面,村民担心他们会被这些巡捕带走。
如果巡捕要带人走,村民们决不答应。
渎庚进了大门,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左边的猪圈里传来:“哥,大哥,救我呀。”
众人朝猪圈看去,只见渎豪从食槽探出脑袋,在那里喊叫。
那食槽是在墙上挖出一个窟窿,里面放的一个盛猪食的槽子,木头的或者石头的。
喂猪的时候,猪食可以从这里送进去,猪却出不来。
现在渎豪就是从那里露出了他的脑袋,不过只有一个头,别的都被掩藏在猪圈里。
“二弟。”
渎庚惊呼一声,连忙朝着猪圈跑过去。
可他这声二弟,此刻听起来十分别扭,让人想到了猪八戒,引得大门外的村民一阵哄笑。
渎庚到了猪圈旁一看,只见渎豪躺在里面,浑身都是猪粪。
身上的鲜血已经干了,几只大肥猪在他旁边淡然走过,场景十分狼狈凄惨,而且搞笑。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渎庚咬牙切齿地问道。
渎豪怨恨道:“百里良骝,就是那个叫百里良骝的王八蛋。”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气!”
渎庚冷哼一声,伸手在鼻子前扇了两下。
他实在受不了猪圈的这股猪粪味道,甚至不愿伸手去把弟弟拉出来。
他指了指站在院子里的两名巡捕,命令道:“你们两个,把受害者抬出来。”
两名巡捕都是面色难看,但不敢不听从吩咐,只得去猪圈把渎豪抬了出来。
“这龟儿子挖我们祖坟,现在罪有应得。”
“今天不死,下次他也要被雷劈死。”
门外的村民们喝骂着,把渎庚气得面色铁青。
他对着紧闭的堂屋门,大喊道:“钊兵临,你给我出来。”
话音一落,嘎吱一声,堂屋门朝两边打开。
众人看去,只见堂屋里放着一张桌子,百里良骝坐在上首,弢小童站在他身后。
两人泰然自若,气势凛然。
其实,百里良骝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他和弢小童在堂屋里没有动,等着渎庚进来。
见两人如此气定神闲,渎庚眉毛一挑,火气更大了。
渎豪指着堂屋,吼道:“大哥,就是他们。”
渎庚微微点头,看向屋内的百里良骝二人,沉声道:“故意伤人、致人伤残、非法拘禁,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已经犯下了重罪。”
百里良骝不屑一笑,沉声道:“挖人祖坟、聚众斗殴、非法集会、徇私枉法、滥用职权…你们两兄弟的罪,似乎更重。”
“小子,少嘴硬。”
渎庚冷喝一声,对身后的巡捕捕头彝必良道:“动手,把这两个人都抓起来。”
彝必良看了眼稚气未脱的弢小童,皱了下眉头,有些不忍心动手。
渎庚面色一沉:“怎么,彝必良捕头,莫非你要包庇疑犯?”
彝必良皱了下眉头,面露为难之色。
见此,百里良骝开口道:“渎庚知县,你难道就不想坐下来和我谈谈?我说过,有些人,你们惹不起。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吗?”
听到这话,渎庚心头一惊。
他仔细打量了下百里良骝和弢小童,两人面对他这个副知县的时候,气势都十分淡定从容,让他心里有些拿捏不定。
莫非,这两人真是大有背景?
渎庚沉默了下,迈步朝堂屋里走去,冷声道:“好,既然如此,我倒是来会会你。”
他径直走进堂屋,在百里良骝对面的位置坐下:“说吧,你是谁?”
“你自己看看吧。”
百里良骝抬手扔出去一个小本,落在了渎庚身前的桌子上,发出啪的声音。
院子和大门外的人,都是探着脑袋朝那个小本看去,可是因为距离远,加上渎庚遮住了视线,大家都看不清小本,只看到封皮是绿色。
这是什么玩意?
渎庚面露疑惑之色,没有去拿桌上的小本,对百里良骝道:“小子,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你看了这个证件,你就知道了。”
百里良骝指了指绿色封皮的证件,一脸淡然道。
“我警告你,你不要耍我,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渎庚指着百里良骝,冷哼一声,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证件。
他打开证件,本以为里面会是纸页,可没想到里面是一张连接在绿色封皮上的卡片。
卡片呈暗灰色,制作精良,质感精致。
背面有一个芯片,没有任何的图案。
正面左上角有个立体图案,一轮红日光芒四射,照耀地球之上,下面是五颗小星星。
右下角有“百里良骝”的名字,以及一串身份证号码,都是凸起的,做工非常精细。
这个证件,正是百里良骝的阳把五级队长证件。
“什么玩意?”
渎庚翻来覆去地看着证件,却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虽然是副知县,但级别在整个华夏,算不上高。
而且他整天忙着钻营,阳把这种高大上的证件,他又哪里认得。
“一本破证件,竟然想唬我!”
渎庚冷哼一声,感觉自己被耍了,随手就把证件扔到了院子里。
见此,百里良骝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本来想用阳把五级队长的身份,镇住渎庚,没料到这蠢货竟然不认识证件。
证件飞落在院子里,正好落在了巡捕局长彝必良的脚下。
风吹过来,封皮翻开,彝必良低头一看,正好看到了里面的卡片。
顿时,彝必良面色就变了,他双眼瞪得老大,感到不可思议。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变化,他连忙把证件捡了起来。
彝必良以前是军人,因为参加过几次特殊行动。
所以他知道阳把的存在,而且见过阳把的特殊证件。
当时他见到的是一级成员的证件。
和他手中的这本证件唯一的不同,是那个证件只有一颗星,这个证件却有五颗星。
他记得那名阳把一级成员说过,阳把除了最高等级的东南西北四把外,就是五级队长最牛叉。
而五颗星代表的,正是五级队长。
要知道阳把一级成员,就已经能随意调动县级别的力量,那么五级队长呢?
彝必良不敢想象,但绝对不是一个小小副知县可以招惹的。
其实这些都是机密,彝必良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时那名阳把一级成员喝醉了,所以才会告诉他。
此刻他手里拿着证件,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他因为见到阳把五级队长而兴奋,又因为和对方为敌而畏惧。
“彪子,马上联网查下这个证件,确认是不是他本人,另外从公安系统调出他的个人资料。”
彝必良对旁边一名巡捕命令道,然后把证件右下角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报给了巡捕。
叫做彪子的巡捕,连忙拿出移动设备,核查之后,把移动设备交给彝必良。
彝必良拿着一看,只见果然是百里良骝本人。
他又看了下百里良骝的基本资料,立刻就发现这些信息都是伪造的。
连巡捕系统的信息都能伪造,这说明什么?
说明百里良骝的身份是机密,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真实信息。
这一刻,彝必良做出判断,百里良骝阳把五级队长的身份是真的。
他手上的这本证件也是真的。
彝必良终于弄明白,他之前得到消息,渎豪带的人被打跑的原因了。
人家可是阳把的五级队长,一些小混混,当然不是对手。
望着手上的证件,彝必良有些出神。
“彝必良,带人进来,把这个疑犯抓回去,哼,我倒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这时,渎庚冷喝一声,把彝必良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彝必良一脸怜悯地看着渎庚,不禁有些同情起渎庚来。
你说你渎家谁不招惹,怎么偏去招惹这么牛叉的人物?
而且你一个小小副知县,手腕还没别人的腿毛粗,竟然连别人的证件都敢扔。
这简直是作死。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
背对着院子的渎庚,回头看向院子里没有动作的巡捕,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烦。
闻言,巡捕们纷纷握住腰间的枪柄。
他们早就得到消息,弢小童和百里良骝武力高强,所以他们不敢大意。
见巡捕行动,渎庚站起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低声对百里良骝发威。
“小子,这里是椹坊县,我是这里的老大,你在这里招惹我,只会有一个结果,死!”
“看来你很自信呀。”
百里良骝目光眯缝了下,眼中透着杀机。
渎庚这种官员,只怕不知祸害了多少人,绝不是个好官。
杀他,是为民除害!
百里良骝瞄了眼外面的巡捕,他不在意对方有没有枪,他只是担心会伤到村民。
他皱了下眉头,沉声对渎庚道:“渎庚,你徇私枉法、迫害百姓、挖人祖坟,你就不怕,被人杀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敢威胁我!”
渎庚一拍桌子,指着百里良骝,对身后的巡捕道:“嫌犯企图谋杀我,你们赶快将他制服。”
这话显然是在向巡捕暗示,让他们打百里良骝一顿。
闻言,巡捕们面露为难之色。
这些都是彝必良的亲信,大部分是转业军人。
为人也都和彝必良差不多,不会干这种殴打嫌犯的事情。
而且大家也知道,这事是渎家不对。
所以让他们对百里良骝下手,他们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还不快动手!”
渎庚怒道。
见此,巡捕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可就在此时,彝必良上前道:“都给我住手,退后。”
巡捕们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该听副知县的,还是该听县尉的。
但只是犹豫了半秒,他们选择了听彝必良的。
他们纷纷退到了院子里,只是手依旧放在枪柄上,时刻做好防备。
“彝必良,你什么意思?嫌犯就在这里,你难道要纵容嫌犯吗?”
见彝必良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渎庚气得吹胡子瞪眼。
尤其是外面的村民还看着,这不是让他这个副知县下不了台吗?
彝必良瞥了眼渎庚,没有理会她,迈着挺拔的步伐走进了堂屋,径直走到了百里良骝跟前。
这一幕,令众人诧异。
大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突然,彝必良双脚啪嗒立正,向百里良骝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大声道:“闽海军区三团四营副营长彝必良,向首长报道,一切听首长指使!”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切听首长指示,这是什么情况?百里良骝是什么首长?为什么彝必良会对他如此恭敬?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大家全都懵了。
渎庚嘴角一抽,吼道:“彝必良,你疯了,你是椹坊县县尉,你是对地方负责,你向他行什么军礼?”
彝必良仿佛没有听到渎庚的嘶吼,双手恭敬地把那个绿本证件递给百里良骝:“首长,这是您的证件,请您收好。”
百里良骝接过证件,不禁笑道:“我还以为没人识货,原来有人认得这玩意呀。”
“首长,您有什么命令,请向我下达。”
彝必良又行了个军礼,指了指院子里的巡捕,道:“这些不止是巡捕,也都是转业军人,按照有关法规规定,如遇到特殊情况,需要执行军事任务的话,退役军人必须即刻投入任务当中,所以现在,我们都是你的部下,一切听您的指示!”
这会巡捕们还在发懵,但听到这话,他们条件反射地向百里良骝行了个军礼。
不过他们心里疑惑,这人顶多二十岁出头,怎么就成首长了?
此刻渎庚终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对彝必良道:“彝必良,到底怎么回事,那个证件是什么东西?”
彝必良鄙夷地瞥了眼渎庚,冷声道:“这是机密,无可奉告!”
他早就看不惯渎庚的行为,现在有百里良骝撑腰,他终于可以表现出自己的意志了。
渎庚见彝必良态度冰冷,他气呼呼道:“彝必良,你想干什么,助纣为虐吗?我命令你,把这个嫌犯抓起来。”
彝必良冷哼一声,沉声道:“渎庚,我现在的身份是军人,听从首长的命令,你无权对我的行动作出指示。”
“你这个混蛋!”
渎庚见彝必良态度坚决,他气得大骂起来。
百里良骝轻笑一声,对渎庚道:“如果不是他站出来,刚才你已经死了,你应该感谢他。”
确实,百里良骝本来已经决定杀了渎庚,但因为彝必良的出现,让他没有执行这个决定。
彝必良对百里良骝道:“首长,请指示!”
百里良骝看了眼渎庚,又看了眼躺在院子里的渎豪,沉声道:“你把这两个人带回去调查,把他们犯过的所有事都调查清楚,按照程序处置,如果期间谁敢插手,你就联系我,全都拿下。”
“是,首长!”
彝必良行了个军礼,对身后的巡捕吩咐道:“动手,把渎庚和渎豪拿下。”
巡捕们都是彝必良的亲信,听到命令,他们出手拿下了渎庚渎豪两兄弟。
渎庚怒吼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椹坊县副知县,我…”
没等渎庚吼下去,百里良骝一脚踹在渎庚的脸上。
渎庚立刻就闭上了嘴巴,满脸鲜血,被巡捕用手铐铐住了双手。
彝必良道:“带走!”
巡捕们当即拖着渎庚渎豪两兄弟,出了钊兵临家,朝着钊家村外走去。
渎庚和渎豪两人一阵恍惚,彝必良这椹坊县县尉,怎么说叛变就叛变?
百里良骝那个绿皮证件到底代表了什么?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怎么就成了首长?
此刻,渎庚渎豪两兄弟是一头雾水。
见渎庚带着巡捕气势汹汹地来,却反被巡捕给抓了,村民们有些茫然。
等看到渎庚渎豪被巡捕押着朝村外走,村民们是一阵欢呼,第一次觉得巡捕这么亲切。
渎庚渎豪两兄弟从村民身边经过,大家都会踢上两脚,打上几拳。
巡捕也不阻止,任由村民们发泄。
等渎庚走出村子的时候,他也和渎豪一样,变成了猪头。
彝必良向百里良骝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也出了钊家村,押着渎庚渎豪二人朝着山下走去。
能帮阳把五级队长办事,彝必良今天感到特别的兴奋。
那可是传说级别的人物,是无数军人心中的偶像。
“彝必良,那小子到底是谁,你疯了吗?竟然敢这样对我。”
渎庚的衣服被撕烂,身上满是血痕,鼻青脸肿。
模样看起来十分狼狈,谁也不会想到这是椹坊县的副知县。
彝必良鄙夷地看了眼渎庚,冷声道:“渎庚,你伤天害理的事情干了太多,椹坊县没人制得了你,这次你终于是踢在了铁板上。”
渎庚吼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彝必良面露敬仰之色:“这是机密,你无权知道。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是苏门答腊的最高官、村长张保,见到他也要恭敬对待,不敢怠慢。”
什么?
比村长还牛叉!
渎庚心头咯噔一跳,眼神中透着惊恐。
怪不得彝必良对其言听计从,原来尼玛是个大人物。
这下死定了,如果真把所有事情调查清楚,渎庚知道,自己和弟弟铁定得完蛋,是要判死刑吃子弹的。
他看向彝必良,没有了先前的底气,哀求道:“彝必良县尉,你帮我向他求求情,让他放我一马。”
彝必良沉声道:“渎庚,你应该庆幸了,他没有当场杀你,已经是你幸运,至于求情,你不要痴心妄想,你们兄弟俩在椹坊县干了这么多坏事,这是你罪有应得。”
见彝必良态度坚决,渎庚眼神中透着绝望,整个人都焉了。
他知道,这一次死定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弟弟纵横椹坊县多年,竟然因为钊家村的祖坟地,栽在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手上。
而彝必良经过这件事,却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境遇,以后肯定会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渎庚渎豪被带走之后,钊家村的危机解除,村民们脸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毕竟渎庚是副知县,在村民们心中是大官,大家都对其心存敬畏。
现在事情解决,渎庚渎豪被抓了,村民们再也不用担心祖坟会被人挖,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打了。
村民们看着百里良骝和弢小童,十分感激他们。
“良骝,小童,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们钊家村就完蛋了。”
“良骝哥,你是干什么的,好牛叉呀,我以后跟着你混行不行?”
“小童才十六岁,但良骝已经二十一岁,可以结婚了。”
“我家女儿今年正好芳龄十八,良骝,要不你到我家来看看。”
“小雅是咱们村的村花,我建议把小雅嫁给他。”
村民们说着说着,竟开始给百里良骝说媒。
这是乡民表示感谢的最佳方法。
百里良骝连忙摆手拒绝了大家的好意,让大家都各自回家,别聚在村长钊兵临家里。
人群过了好久才散去,弢小童一脸疑惑道:“师兄,你为什么不接受大家的说媒,你的梦想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吗?”
小师妹对师傅和师兄的话,总是记得很清楚。
百里良骝语重心长道:“小师妹呀,梦想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而且梦想实现得太快,生活岂不是没有了意义。”
“可你的梦想,好像才实现了一点点。”
弢小童一脸认真道:“根据我的观察,你那个鸳鸯楼的女孩子,除了卡尔拉姐姐之外,其她人好像都不是你的女朋友。”
因为燕姿娴在南海执行任务,所以弢小童还没见过燕姿娴。
闻言,百里良骝嘴角一抽,板着脸道:“你小孩子,操这么多心干嘛,她们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
弢小童露出微笑:“我也希望这样。”
当天,百里良骝和弢小童在钊家村住了一晚,第二天启程离开的时候,村民们给他们送了一大堆的野味。
野鸡、野兔、野牛肉…
甚至还有一只熊掌。
百里良骝照单全收,扛了好几个麻袋,不过,趁离开大家的视野以后,都扔进了机车里。
以免在路上被人看见引得别人侧目,以外他是跑小买卖的。
他们也没有乘坐飞机,而是直接上了机车,一个定位漂移,直接抵达鸳鸯楼。
在路上百里良骝已经把庞玟妙和李蓝摆平,就说是从师傅家里带过来的,和大灰和小怜差不多,反正一次增加四口出气的,虱子多不咬帐多不愁,否则以后还要麻烦。
回到鸳鸯楼的时候,恰值一算,百里良骝已经离开了整整十天。
他正打算进大门,突然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出现。
他转头朝着四周看去,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发现。
可是他坚信,肯定有人在暗中潜伏。
他问道:“小童,有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
弢小童也是高手,如果百里良骝有感觉,那么她也有,所以百里良骝想要印证一下。
弢小童点头道:“不错,师兄,我感觉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但却没有太强烈的感觉。”
“看来,有人藏在鸳鸯楼周围。”
百里良骝面色一沉,他可不喜欢被人监视,也不希望鸳鸯楼的平静生活,被人打破。
对方这样做,来者不善。
“先进去吧。”
百里良骝对弢小童道,带着大灰和小怜,还有庞玟妙和李蓝,然后扛着装满野味的麻袋,进了鸳鸯楼。
别人想帮忙,百里良骝不让,却给大灰的背上压了一袋,气得大灰直哼哼,可惜不能反抗。
见他和弢小童回来,众女纷纷迎了上去。
“哎哟,这才几天没见,瞧你们,有这么想我吗?”
百里良骝嘻嘻一笑,朝着众女迎了上去。
可女人们都没理他,纷纷走到弢小童身边,对弢小童是一阵嘘寒问暖。
哟呵,故意的是吧!
百里良骝嘻嘻一笑,朝着众女看去,发现大家都没理他,还真是关心弢小童。
弢小童虽然只在鸳鸯楼住了几天,但她萌萌哒的表现,却是把姐姐们都征服了,大家是真心喜欢她。
见此,百里良骝心里有些高兴。
弢小童从小接触的人太少,除了师傅和百里良骝之外,也就偶尔去钊家村一趟,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其他的亲人。
现在有这些姐姐关心她,教她一些社会常识,百里良骝也就放心了。
虽然弢小童傻纯得可爱,但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还是要有点小精明才行。
不过弢小童不是第一次来鸳鸯楼了,她不能让客人受到冷落。
于是自然引导那些姐姐去注意庞玟妙和李蓝。
其实她们那么机灵,早就看到了两个新来的女孩,不过无缘无故的两个漂离女孩到来,她们都觉得非常非同小可,心中霎时间想起来警报,哪里有可能主动打招呼。
所以只有等着小师妹介绍了。
庞玟妙和李蓝一看这么多花团锦簇一般的女孩儿阵容,也有些犯傻,同时有些不自信。
这里是美女集中营吗?
自己够漂亮了,可是到了这里,在自己看看自己,也就一般。
庞玟妙不用说,那就是双子星第一美女。
李蓝其实也是绝顶漂离,在特别悲惨的时候,都引人注目,现在自由了,犹如鲜花盛开一般,能够盖住漫山遍野的鲜花那样漂亮。
现在她们双方见面,好有一比,麻秸杆打狼——两头害怕。
小师妹虽然对双方知道得不多,但是给大家介绍一下还是可以的。
鸳鸯楼众人一听说庞玟妙那个仙女似的小姑娘来自双子星,一千万公里以外,都非常惊讶,对她表示极其热烈的欢迎。
一听说李蓝的悲惨遭遇,众女立刻上前慰问,表示大家都可以当她的姐姐,以资弥补。
而二女听说这些女孩儿都是房客而已,也都放下心来。
房客啊!那有什么,我们马上也是!
人介绍完了,众女盯上了大灰和小怜。
立刻,这两个家伙就承认众星捧月的明星。
大灰一直托着拿袋子山货,立刻获得了大家的心疼和怜悯。
七手八脚帮助他卸了下来,然后就把百里良骝骂了个狗血喷头。
大灰在那里吐着舌头哈嗤哈嗤地笑,觉得报了百里良骝欺负它的一箭之仇。
扔下众女嘻嘻哈哈地聊天,被大家冷落的百里良骝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幕降临,鸳鸯楼里灯光熄灭,一片幽静,只能听到蝉鸣的声音。
众女都已经休息,百里良骝悄悄地出了房门。
鸳鸯楼外,一棵大树上,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藏在上面,目光看着鸳鸯楼内,一动不动。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爸爸会心疼你的。”
突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男子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
同时他条件反射,一记肘击打向身后。
可是,攻击落空,他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皱了下眉头,眼中透着警惕之色,目光四处搜索。
突然,一只脚从天而降,踹在了男子的背后,把他从树上踹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连对方身影还没看见,就挨了打,男子自知不敌,连忙想要爬起来跑。
可他还没来得急站起来,却只见夜晚的路灯下,一道身影拉长,,一名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他抬头一看,只见此人,不正是自己监视的百里良骝。
他心头发颤,伸手想要摸藏在脚踝的短刀,但刚刚有动作,就被百里良骝一脚踩住了后背。
百里良骝沉声道:“只要我用力,你就会被我踩扁,你试试是你取刀的动作快,还是我踩下去的动作快。”
男子面露畏惧之色,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百里良骝俯视着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齐。”
百里良骝眉毛一挑,冷笑道:“你姓,看来你是家的人,你藏在这里监视,是有什么目的?”
齐撒谎道:“家想要你手中的宇宙菁,所以派我来请你,想要和你谈判。”
如果没有得到汤御崆送来的消息,百里良骝很可能就信以为真了。
但他现在知道,家和汤家已经结盟,要杀了他。
而且想要请人谈判,哪里有藏在树上请的,而且时间也不对,半夜三更请人,你家又不是开阎王殿的。
齐的话,本身也是漏洞百出。
百里良骝右脚用力踩下去,力道拿捏得很准,咔嚓一声,齐的一根肋骨被踩断。
“唔。”
齐疼得闷哼一声,咬了咬牙,沉声道;“百里良骝,我们家只是想和你谈判,你如此伤我,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吗?”
百里良骝耸了耸肩,脚尖微微移动,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过分一点好了。”
咔嚓,齐又断了一根肋骨。
他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最好告诉我实情,否则的话,我会把你的肋骨,一根根踩断,最后踩断你的脊椎。”
百里良骝目光冰冷,令齐心底发寒。
齐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糊弄过关,很可能真被百里良骝虐杀。
思索了下,他开口道:“我在这里,是想监视你,了解你的情况,然后家会寻找合适的机会,对你下手。”
百里良骝道:“怎么?杀了我,然后抢走宇宙菁吗?”
“对。”
齐毫不掩饰道。
百里良骝心思一动,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然后面露疑惑之色道:“你们家,不和汤家联手了吗?怎么只有你自己来?”
“啊,你怎么知道此事?”
齐惊呼道。
百里良骝冷笑道:“看来你们家还不知道,汤家已经把你们出卖了。
“你们联手的事情,汤家已经向我透露过。”
齐疑惑道:“这怎么可能,汤家不是想杀了你吗?”
百里良骝道:“他们是想杀我,但他们也想得到宇宙菁。
“你以为家给他们三分之一的宇宙菁,汤家就会满足吗?
“他们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想让我来对付家。
“然后他们全力对付我,得到所有的宇宙菁。”
齐怒骂道:“汤家好卑鄙,竟然干出这种阴险的事情。”
百里良骝不屑一笑:“你可真不要脸,你们家也不是好东西。
“你可别告诉我,你在这里监视我,不是为了独吞宇宙菁。”
齐露出尴尬的表情,硬着头皮道:“宇宙菁本来就是我们家的目标。
“和汤家联手,是为了帮他们杀你。
“他们汤家,应该感谢家。”
百里良骝鄙夷道:“汤家和家联盟,背地里却都想私吞战利品。
“你们互相算计对方,也真是够阴险的。”
突然,胡同左侧拐角处传来声音,百里良骝猛地回头,喝道:“谁,给我出来。”
没有回应,那里静悄悄的。
百里良骝朝那边看过去,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身形一动,丢下齐,朝着拐角处追过去:“汤御崆,你给我站住。”
眨眼的功夫,百里良骝消失在胡同里。
齐忍住肋骨断裂的剧痛,朝着拐角处望了望。
刚才他被踩在地上,却是没能看到拐角处的人。
但他从百里良骝的表现来看,百里良骝应该是看到了汤御崆。
“看来,不止是我们家,汤家也在监视百里良骝。”
齐心头暗道,不敢久留,飞速朝着胡同外跑去。
等他离去,一道身影出现在树下,正是百里良骝。
他脸上露出坏笑,吹了声口哨,喃喃道:“嘿嘿,现在你们家和汤家,就自己玩去吧。”
汤御崆其实没有出现,百里良骝把齐给骗了。
他要让齐把消息带给家,让家认为汤家已经出卖了他们。
这样一来,两家的结盟就会破裂。
即使两家不打起来,只要他们不联手,对百里良骝来说也是好事。
唯一让百里良骝遗憾的是,他没办法把家想要独吞宇宙菁的消息带给汤家。
他和汤家任何人都没有联系。
不过没关系,齐误以为汤家人在附近,家很可能会暴露他们的狼子野心。
从而让汤家知道他们暗中想要独吞宇宙菁的阴谋。
此时,齐并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飞奔而走,到了胡同外,连忙上了一辆宝马越野车,朝着城外驶去。
汤家竟然把家出卖,想要独吞宇宙菁。
这个消息,他要尽快赶回家族,汇报给家主擎。
家和汤家一样,隐居山林之中。
不过家崛起时间不长,并没有汤家那么久远的传承。
除了家主等寥寥几名核心成员之外,更多的家人是在外活动,经营产业。
他们不像汤家那样,嫡系血脉的族人都住在汤家大院里。
所以相对来说,家的经济实力更雄厚。
但族人的战力却比不上汤家,内劲高手也没有汤家多。
“汤家实在是狼子野心,竟然想借百里良骝的手对付我们,独吞宇宙菁!”
一名年约六十的老者,拍案而起。
此人正是家家主,擎。
他得知汤家违背了两家的结盟,是勃然大怒,对汤家充满了怨恨。
但是,他对自己家的阴险,却没有觉得有半点不齿。
“父亲,现在怎么办?”
一名中年人,向擎问道。
擎冷哼一声:“哼,当然是去汤家,让他们给个说法。”
中年人道:“可是父亲,汤家实力雄厚,如果…”
擎打断中年人的话,趾高气扬道:“汤越那个老家伙,和汤家的天才汤御枟都不在汤家。
“其他人不是我的对手,我们又何惧他汤家。”
中年人又是担忧道:“但我们想要独吞宇宙菁的事情,被汤御崆听见。
“这事如何与他们理论。”
擎沉声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到时候就说齐是胡说骗百里良骝,谁又知道真假。
“总之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汤家出点血赔偿我们。”
计较一定,擎当即带着人前往汤家。
同为武道家族,且实力相当,两家互有往来,也都知道对方家族大院所在。
汤家对于家的突然到访,感到十分意外。
汤威带着汤家众人,把擎一行十六人,迎进了汤家大院。
“擎叔,您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而且家父和犬子还未归来。
“我们联合袭杀百里良骝的日子也未到。
“不知您为何事而来?”
汤威因为辈分比擎低,所以称呼擎为叔叔。
擎冷哼一声:“哼,汤威,你们把汤两家联手的大计泄露给百里良骝。
“想借百里良骝之手对付家,然后独吞宇宙菁的阴谋,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闻言,汤威一脸茫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给我装是吧?”
擎一拍桌子,理直气壮道:“为了袭杀百里良骝,我派了齐去监视百里良骝。
“没想到被百里良骝发现,他把一切都告诉了齐。
“最后齐好不容易才逃脱。
“否则的话,因为你们暴露信息,齐很可能已经死在百里良骝的手上了。”
“不可能。”
汤威腾地站起来,沉声道:“我们汤家绝没有把两家联手的消息透露出去。
“这件事绝对是假的!
“你们肯定是被百里良骝骗了。”
擎道:“哼,百里良骝口口声声说是你们透露的,难道还是我们家透露的不成?”
汤威猜疑道:“百里良骝实力强劲,连我四弟汤玔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齐不过是区区外劲,怎么可能从百里良骝手中逃脱。”
擎阴阳怪气道:“这事就要问问你儿子汤御崆了。
“当时百里良骝为了追他,疏忽了齐,齐这才趁机逃脱。”
“汤御崆?”
汤威面露疑惑之色,回头问道:“弧寓峰,御崆昨晚在哪里?”
弧寓峰道:“启禀姑爷,少爷昨晚一直在大院,并没有外出。”
汤威点了点头,对擎道:“话你也听见了,我儿子昨晚根本没去过什么鸳鸯楼。
“百里良骝又怎么会去追我儿子。”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擎双目一瞪,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叫汤御崆出来对峙。”
汤威对弧寓峰道:“弧寓峰,去把御崆叫来。”
不一会,弧寓峰带着汤御崆来了。
汤御崆听了弧寓峰的讲述后,他此刻是胆战心惊。
他没有料到,家竟然会找上门来。
如果让人知道,是他透露了汤两家联手的消息给百里良骝。
那么就算他是汤威的儿子,他也死定了。
汤御崆一进门,汤威就问道:“御崆,昨晚你在哪里?”
汤御崆道:“父亲,昨晚我在大院,没有出门。”
擎怒道:“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