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千妖之主后,鲤笙一共两次造成这般景象,这一次,还算比较冷静的那种,而后一次…
溪叠看到鲤笙这样,自然也吓了一跳。
急忙上前,一把抱住鲤笙,不停的道歉,“笙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求你别这样…”
溪叠也边说边哭,紧紧的抱着鲤笙。
鲤笙其实并不想这样,但该死的情绪就像失控了一样,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呜呜…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流川,你告诉我吧!”
为什么会变成千妖之主,为什么又怎么都不让她出去?虽然很清楚有些问题一旦问出了口,可能就无法回到从前,但她想知道一切,不想被蒙在鼓里了。
溪叠抱着鲤笙的手便僵硬了,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却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笙儿,你…你…”
溪叠第一次结巴,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真的想知道一切?”
他问,声音颤抖,听来都不想说出口。
鲤笙怎么能看不出他的所想?
但是,想要知道一切的心思胜过了一切,而她根本不曾想过,知道一些的后果会是什么。
点头,深深的,重重的,生怕自己会错过一切,握住了溪叠的手:“告诉我…”
天羽月看着二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像第三个局外人,越发的明白,他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
虽然一切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有一种一切都已经被他毁掉的感觉,
不自觉的别脸看向别处。
溪叠深深吸了口气,再吸了口气,直到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那么的冰冷,才回过神来。
“笙儿,我肯定,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行,溪叠还是说不出口,断然摇头,起身,别过脸去,他不敢去看鲤笙的眼睛。
可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鲤笙的好奇都被勾了出来,其实不用知道也没事,但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她快速的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溪叠的手,十分强硬的将他转向自己:“流川,想不想,不是由你决定的。如果那是我本该知道的,就该告诉我。”
在鲤笙的强烈坚持下,溪叠还能说什么呢?
他心里也很清楚,事已至此,已经回不到半个时辰之前了。
如果现在的一切是他所坚持的,现在看来,他好像要亲手摧毁这一切。
呼了口气,戎重而又无奈:“笙儿,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好,我说。”
五年,这五年时间,她都是他的。
虽说他很想用一生来守护她,可世事难料。
不过还好,如果他把一切都说了出来,鲤笙选择离开他的话,这五年的幸福时光也足够他一辈子来回忆了。
“呵呵…其实你最爱的人不是…”
“溪叠!”
突然,虫老出现了。
轻轻唤了一句,便已经站到了鲤笙与溪叠面前。
溪叠一愣,看着虫老的眼神满是无奈。
鲤笙看着虫老,说道:“虫老头,你也知道吧?”
虫老点头:“没错,我知道。”
“那你现在是来阻止流川把一切告诉我的?”鲤笙浅笑,带着几分苦涩:“敢情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是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吧?你们真可以啊!”
“那是为了你好。”虫老的声音很淡,很沧桑:“溪叠说的没错,现在的生活对你而言是最好的。”
“你们能别这么自私么?”鲤笙冷笑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个都在说什么为了我好,但好不好是你们能替我做决定的?换做你们,你们的人生捏在别人手中,这种感觉你们能接受?啊?”
“…既然你说出这种话来,那也就代表你已经做好了放弃溪叠知道觉悟了。”
鲤笙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放弃…”
看向溪叠,而溪叠正笑着看她,眼眶通红:“这、这是…什么意思?”
虫老也愕然了,看向溪叠:“看鲤丫头这个反应,难道你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不可思议啊!
“溪叠,你这样是不是就太傻了?”
明明已经拥有了鲤笙,还以为他会变得自私一点,结果,即使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他依然还是改不了一切为了鲤笙而甘愿牺牲自己的毛病。
看吧,这个老毛病又犯了。
溪叠沉默不言。
虫老指着他,着实无奈“你说你!唉…”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虫老指着他,又默默的收回手去。
扭头看向鲤笙:“鲤丫头,我再问你一遍!”
“嗯?”鲤笙好像走神了,回答的很仓促茫然:“问…”
“即使这样会失去溪叠,你也执着于要知道一切?”
鲤笙眼神晃动,自然犹豫了“失去溪叠??”
为什么知道一切就会失去溪叠啊?
她看着溪叠,不可置信:“流川,你亲口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知道一切就会失去你?你不是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跟我在一起么?你骗我…”
“恐怕要离开的人…是你。”
溪爹不再闪躲,看着鲤笙,只是轻轻说。
唇间淡淡的笑意,却是他无奈的结点。
鲤笙皱起眉头,“离开的是…我?”她指了指自己,还是理解不了这个情况:“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离开你?流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哈,就算不想说也不需要说这种谎…”
“啪嗒”
溪叠一把抓住鲤笙,拽着她手的瞬间,往后一扯,直接将她按在后头的一棵树上,结结实实的壁咚。
鲤笙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溪叠看着她,看着她,最后却慢慢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等再看她,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慢慢低落在鲤笙脸颊。
“我爱你。”
千言万语,三个字便是总结,已然足够。
说完,掉头便走。
“流川!!”
鲤笙回神,喊他时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眼眶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看着虫老,再看看旁边的天羽月,突然,不想知道一切了。
“鲤丫头,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切。”虫老道。
“不用了。”鲤笙摇头,摆手,却不看向虫老:“是我胡闹了。我这就去追流川,跟他说我什么都不想了…”
看到鲤笙终究放不下溪叠,为了溪叠而放弃追寻真相,虫老也得到了几分安慰。
可以安心了。
鲤笙看向天羽月,天羽月正眸看她。
鲤笙十分礼貌的点点头,那么礼貌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像他了。
“小鲤,你只要做你认为觉得对的事情就好。”天羽月淡淡的笑着,多次看到溪叠的付出,想到自己,最终打算放弃来到这里的原因。
八荒,在鲤笙成为千妖之主前还是八荒,鲤笙没必要为那种东西而搭上自己的人生。
“希望你跟溪叠二人能永远幸福…”
天羽月说完,深深吸了口气,又看向虫老:“麻烦你送我出去。你应该知道出去的门吧?送我出去…”
“没问题。”虫老同意的很快,随手便制成了一个可供穿梭的门,示意天羽月:“从这里就能出去。”
天羽月点头:“谢谢。”
这么礼貌的天羽月,真是少见。
边说,人已经漫过鲤笙,到了虫老身边。
鲤笙并没有回头看他,定在原地。
虫老盯着鲤笙看,又看向天羽月。
天羽月知道这一走,可能这辈子就再也无法跟鲤笙见面,自然恋恋不舍。
“呐,小鲤…”
他回头,喊着,不由得流泪:“小鲤,知道你没事,我便放心了。那帮人肯定也放心了。”
鲤笙没有回头,直到天羽月穿门离开,这才悠悠的转过脸。
看着逐渐关上的门,鲤笙也不是很清楚,为何自己会这么的难过,胸口沉闷的厉害,好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只能看着虫老,苦涩的笑了笑,便赶紧去追溪叠了。
虫老看着她的背影,真的是深深的呼了口气。
“还好,还好…”如是碎碎念着,挥袖,消失不见。
鲤笙来到经常与溪叠一起坐看夕阳西下,旭日东升的崖海一岸,果然遥遥便看到溪叠正站在崖边,背着手,遥遥的看着远方,任由浅浅的风吹动柔软的青丝。
“流川!!”
鲤笙遥遥的喊了一句。
溪叠没有回头,还是看的那么出神。
鲤笙赶紧跑过去,站在他身边,跟着他一起,遥遥看着海天一线,阳光打在上面,将海天一线映照的碧光粼粼,无比耀眼。
不由得眯起眼睛,将脑袋慢慢的贴到溪叠的肩膀上,类似疲惫的轻呼口气:“流川,如果我不小心伤害了你,那我跟你道歉,好吗?”
溪叠没有反应。
鲤笙便又拉过他的胳膊,直接将他的胳膊绕在自己肩膀,笑了起来:“怎么,你在生我的气吗?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嗯?”
鲤笙撒娇般的又往溪叠胸口使劲的蹭了蹭,像只小猫一样,见溪叠还是不搭理自己,索性便用拉住他的手指往自己脸上戳了戳,“流川,别生气嘛,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问了,你不要生气嘛,好嘛?好嘛?”
再说下去,鲤笙都要被自己恶心到了。
好在,溪叠终于有所反应了。
侧过脸,被鲤笙握着的手,轻轻的用捏着她脸颊的手指,慢慢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住了她的头:“为什么没有跟着他走?”
跟溪叠呆的时间久了,他一张口,鲤笙就能听出他言语中所蕴含的情绪。
一句短短的问话,饱含了无比沉重的情感。
鲤笙黯然红了眼眶,却笑出声来:“哈哈,我为什么要跟着一个今天第一次见的人走?”
“你不是想知道一切么?”
“如果那所谓的一切会让我失去你,我宁愿继续无知下去。”鲤笙很认真,她相信现在的每一刻,她对溪叠的感情是真的,并无虚假,是她现在最想保护的。
撅了撅嘴,又抱着溪叠,嗅着他身上清新的花草味道,满足的闭上眼睛:“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把你我看的比一切都重要,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关系…”
“我相信。”
没等鲤笙说完,溪叠便用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唇,眼底全是笑意,灿烂如星辰,比这世间一切美好之物还要绝美色彩。
鲤笙扎眨巴眨巴眼,便用舌头舔了舔溪叠的手指。
溪叠并没有躲开,而是慢慢凑过去,用自己的那只手作为倚靠,轻轻吻上了自己的手指。
鲤笙:“!!!”
他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
明明之前连她的手都不敢牵的…
本来以为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可当溪叠突然看着她,露出无比释怀的表情,鲤笙突然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了。
“流川…”
“如果不解决妖族的事情,你便要不断重复之前所受的痛苦…”溪叠笑着说,眼睛都要眯成月牙,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笑:“我不想再看到你那种样子了。所以…”
深深吸口气,足以让自己冷静到可以说出那句话来,溪叠一把捧起鲤笙的脸,用要哭出来的眼神看着她:“我会跟你一起,将那件事情解决,在那之后,确认妖族得到了永久的和平,我们再回到这里,重新开始…”
不,他并不能确定在外出的时候不会发生别的事情,谁敢保证呢?
但溪叠身为人的良知无法让他忽略这件事,溪叠很清楚,就算现在避了过去,但如果妖族因为他的自私而演变出无法挽回的遗憾,那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自私,如果溪叠可以将自私贯彻到底,那也就不会有更大的遗憾了。
偏偏…
鲤笙没想到是这种发展,因为怎么也理解不了,溪叠为什么突然就答应让她去外边了?
以至于她没办法给出反应:“啊?”
脸上只浮现一个问号,大大的挂在脸上。
溪叠还是笑,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捧着那张满是困惑的美艳的脸,轻轻的亲吻了上去.
随后,溪叠满足的露出跟孩子一样的笑容,“要和我一起回到这里啊!”
鲤笙只是摸着自己的嘴,露出了仍然无比困惑的神情。
溪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么她突然看不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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